每日晚飯之后的天文地理講授,就這樣像往常一般結(jié)束了。
就在各自準備回臥房的時候,祖父叫住了我:
“后日,你就去西山山脈第一座山林歷練三日。理論知識都已經(jīng)很熟悉了,紙上談兵是不會成長的,你現(xiàn)在需要的就是實戰(zhàn)?!?p> 說完,祖父拿出一把看起來很是精致的匕首,遞給我:
“佳人,你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八歲了,是時候?qū)⑦@把匕首給你了?!?p> 我接過這把匕首:
“謝謝祖父,我一定會好好歷練,不負厚望?!?p> 我看著這把匕首的刀鞘,上面是繁復(fù)精致的紋路,還錯落有致地鑲嵌著炫目的寶石。只是刀鞘都已經(jīng)如此的璀璨炫麗,不知這刀鋒如何……?
這樣想著,我拔出了匕首。
果然——
不出所料!
匕首剛一出鞘,一道炫目的光線奪鞘而出!待整個匕首完全出鞘之時,整個室內(nèi)都被晃得熠熠生輝,令人移不開目光……
后日就要出發(fā),去西山山脈第一座山林歷練,拿上匕首,我早早地便回房休息了。第二日也是早早地起床,進行日常練習(xí)。只不過練習(xí)得尤其認真,到了出發(fā)前一天的晚間,我記下了祖父告誡我的所有需要注意的事項。
到了出發(fā)當(dāng)日的一大早,我?guī)狭俗蛉胀黹g準備好的包袱。出了洛玉縣一路向西,沒走多久,就看見了一座不高,但是樹木茂盛的山林。
西山山脈的第一座山林是最小的,沒有什么兇禽猛獸,是一個歷練的好地方。
我背著一個小包袱進了樹林以后,一直在往高處、深處行去。舉目看看日頭,時辰不早了,快近午時,該獵一些食物果腹了。
我取下了肩上背負的弓箭,去尋找獵物。
這一次帶的弓箭比平時訓(xùn)練的弓箭更加小巧,只不過箭矢不再是全部木制的,而是在箭頭部分換上了鐵尖。
尋了一會兒,我發(fā)現(xiàn)前方有一只野雞。我趕忙放輕腳步,慢慢靠近,唯恐驚走了我的午餐。
等距離到了射程范圍以內(nèi),我調(diào)整呼吸,迅速地搭箭拉弓,瞄準那只野雞。
就是現(xiàn)在——!
我松開握住箭羽的手,一箭迅速射出!
然而——
卻沒能射中野雞……
反倒是打草驚蛇,把野雞給嚇跑了……
看著那只野雞一邊撲棱著翅膀一邊慌忙逃跑的樣子,我突然覺得它的樣子很搞笑。
笑著搖了搖頭,便繼續(xù)往樹林深處行去,倒是看到了很多可以吃的野菜和野果子,我采摘了一些放進包袱里。
等著獵到了食物以后,把這些當(dāng)作佐料一起燉,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正美滋滋地想著的時候,突然聽見前方有嘯聲,這聲音聽著像是猛獸一類發(fā)出來的。
這西山山脈的第一座小山林,照理來說不應(yīng)該有猛獸出沒的……
電光火石之間,我就近藏身于一棵樹后面。手伸進包袱里摸索了一瞬,取出了祖父贈我的那把華麗的匕首。
屏住呼吸……
拔出匕首……
手緊緊地握??!
在這一瞬間,我只能聽見猛獸的嘯聲和自己“撲通”、“撲通”狂躁的心跳聲。
我緊張得舌頭都在向喉嚨里面退縮,手握著匕首不受自己控制地微微顫抖著,手心里已經(jīng)一片濕滑……
我的大腦在飛速地運轉(zhuǎn),自小我便有算學(xué)的天賦。
此時,腦海中已經(jīng)根據(jù)我之前走過的地方計算出了并不完整的路線圖,其中好些地方的數(shù)據(jù)并沒有。
正在觀察四周,添加缺失的數(shù)據(jù)時……
我的視線里陡然間竄出來一只老虎,它與我四目相對!
它的眼睛看起來就令人心寒膽顫……?。?p> 我用力地握了握手中的匕首,仿佛這樣才能使我更加鎮(zhèn)定一些。
它看著我的眼神陡然一變,我心道不好——!
果然!
只見它猛然向前一躍,直直朝著我撲將而來……??!
見此情景,我的腦海中飛速地計算好了角度、速度和距離。首先,向老虎撲來的方向躍了一小步;然后,雙膝快速跪地;緊接著,上半身就仰躺在地上;與此同時,大力地握緊并舉起了手中的匕首。
這一切都是一瞬間完成的,一氣呵成!
我眼睛一眨不眨,緊緊地盯住上方——
緊接著,頭頂上方就被一片陰影籠罩……
此刻,我的心中只有一個意念——
那就是——
要握緊身前的這把匕首!
似乎只要緊握了這把匕首就是握住了自己的性命一般……!
正當(dāng)我用盡全力握住匕首的這一瞬間,臉上感覺到被噴濺了幾滴熱熱的液體,接著鼻端就飄來一股子腥味。
我驚魂未定地爬將起來,映入眼簾的就是——
氣息奄奄的一只老虎……
趴在地上!
我松了一口氣,汗水自額頭上滑落。
雖然這刺殺老虎的一瞬間,看似很輕松,實則恰到好處地利用老虎的沖力來擊殺老虎。需要我在一瞬間,非常精確地計算好:我和老虎之間的距離;老虎沖擊的速度;我開始動作的時間、速度和角度,這幾者相互之間的關(guān)系……
看來——
人的潛力都是激發(fā)出來的!
祖父說的沒錯!
果然是需要實戰(zhàn)的!
我低頭看著這把匕首,上面的血跡滴落,露出不染纖塵的刀身。
此時,這把匕首白花花得晃眼,仿佛剛才刀身上滴落的血跡是幻覺一般。
沒想到這把匕首是如此的鋒銳,竟可以輕易地將老虎的腹肚剖開……?!
“大膽??!哪兒來的刁民?!竟敢傷害我的曲珍???把她給我抓起來??!”驚魂未定的我,被這一聲嬌喝給鎮(zhèn)得回過神來。
我抬頭向聲音處看去,不知什么時候,樹林不遠處站著兩男一女和一些護衛(wèi)打扮的人。
出聲的女子長得很是張揚,看起來和我差不多的年紀,美得像是一團火焰。
如果要用詞語來形容:
那只能是——
濃墨重彩!
她的美是厚重的,整張臉比大辰國的女子更加的深邃立體。雖然她穿著大辰國一種顏色素淡的服飾,可看著她就總覺得她應(yīng)該穿顏色更加鮮艷一些的服飾……
她的身后走出來一個護衛(wèi),也是和我一般的年紀。這護衛(wèi)膚色比一般的大辰國人更加深一些,五官很深邃立體,身材也很是魁梧。
只是——
一看這形態(tài)和走路姿勢,就知道這人武功高強……!
看著這人一步步地走近,我心里在盤算著,如何才能有機會逃脫?
正在腦海中飛速地計算著路線,剛構(gòu)建出一條成功逃出可能性很低的路線時。
一道好聽的男聲響起:
“洛絨拉姆,些許小事,不要節(jié)外生枝?!?p> “長兄~可是我的曲珍……!”那被喚作洛絨拉姆的女子低低抗議道。
“好啦!回去我再送你更多的老虎?!闭f話的這男子比我年長三四歲的樣子,也不似大辰國人的長相。
雖然他們看起來像是大辰國人,但是他們和大辰國人還是有不同之處的。比如更加深邃立體的臉部輪廓,不是純黑顏色的發(fā)色,還有和發(fā)色相似的琥珀色的眼睛,身材看上去也更加的高大魁梧。
洛玉縣有許多其他國家來往大辰國的商人、旅人、或者使者等等,他們這長相不似南邊的南武國人,倒是很像大辰國西邊的鄰國央金國人的長相。
“那長兄可要說話算話~!”
說完那位被喚作洛絨拉姆的女子頭也沒回地高喝一聲:
“阿吉勇宗澤里!”
話音落,那武功高深的護衛(wèi)便立刻停下了腳步,他看了我一眼,然后——
便轉(zhuǎn)身退回到了那喚作洛絨拉姆的美艷女子身后。
這時,那奄奄一息的名喚曲珍的老虎徹底的沒了動靜,它的身下正往外淌著猩紅的鮮血。
這時,幾個護衛(wèi)押送了三個人過來,隨后對著那兩男一女低語了幾句……
“饒命啊~……!”
“我們沒做壞事……”
聽著這討?zhàn)埖穆曇?,我總覺得耳熟……
定睛一看,正跪地求饒的三人不就是巫其瑤、段宜婧和段宜祿嗎???他們怎么會在這里?!還是被這些人的護衛(wèi)抓來的……!
“你們可認識她?”
一道醇厚的男聲傳來,我向他看去,此時出聲的這位就是兩男一女中那從頭至尾都不發(fā)一語的男子。
他是大辰國人的長相,只是看起來比我們都年長一些,十七、八歲的模樣。
長得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相貌只能算是尚可,和他身邊的另外一男一女比起來——
相貌就差遠了。
但是奇怪的是——
他的氣場很強大,就算貌不如人,可依舊給人一種看起來賞心悅目的感覺,使人根本無法忽視他的存在。他看起來就是一位不茍言笑的人,并且他的聲音也很是規(guī)矩嚴肅。
聞言,巫其瑤三人抬頭向我看來,剛看清我的樣子,他們就忙不迭地道:
“認識??!認識的~!??!”
“她是王梓!她才是會干壞事的人??!”
“洛玉縣的人都知道——她就是一假小子!經(jīng)常打人??!”
“對!對??!這一次我們就是看到她鬼鬼祟祟地進入西山樹林,這才跟著她進來的?。 ?p> 他們?nèi)丝吹搅宋揖拖袷强吹搅怂麄兡軓倪@些人手中逃生的最后的希望一般,爭先恐后地將所有的事情都向我拋來。
矛頭直指我!
“那你們怎么會在東南五里之外?”喚做洛絨拉姆的女子并不輕信他們?nèi)说难哉Z。
“我們……我們是……是跟著她進來的……可是——!剛進樹林沒多久我們就把王梓給跟丟了……?。 ?p> 巫其瑤還怕這些人不相信,仰頭急急道:
“平日里這王梓就是一個狡詐的人??!我們跟不上她……”
聽得巫其瑤他們辯解的話語,我也不知道是該羨慕他們的天真,還是可惜他們的無知。
這兩男一女通身的氣勢,一看就知不是尋常之人。
帶的護衛(wèi)數(shù)量明顯就不符合他們的身份,護衛(wèi)數(shù)量雖然少??墒巧晕⒘羯褚豢矗椭廊慷际俏涔Ω邚娭?,很顯然是經(jīng)過精挑細選的。
數(shù)量少——
只是因為不易被人察覺,便于他們出行刻意為之。
而很明顯的兩個央金國人和一個大辰國人,想要避人耳目,在這大辰國的西南邊陲的小縣城密會……!
他們——
能干什么??!
肯定是不能為外人道也?。?p> 現(xiàn)在可好,我們幾人被迫發(fā)現(xiàn)他們,他們?yōu)榱吮W∷麄兊拿孛?,很大的可能性是—?p> 只能封住我們的口了??!
此次,恐怕是——
兇多吉少……??!
“哦?是嗎?”
喚作洛絨拉姆的女子挑眉道,不等巫其瑤等人回答。她就轉(zhuǎn)頭看向我:
“你這黃毛丫頭!剛才沒細看,現(xiàn)在一看才發(fā)現(xiàn)——你的頭發(fā)和眼睛的顏色也不似大辰國人一般純黑呀~有意思!”
聽聞此言,巫其瑤雙眼一亮,像是抓住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物,連忙接口道:
“對!對?。Γ。?!她一直都是這樣,不僅頭發(fā)呈深褐色,眼睛呈琥珀色。她的鼻子也比我們更高一些,五官也更深邃。我們背地里也都叫她黃毛丫頭呢~!我母親曾經(jīng)和我說過,這王梓很有可能是——異族人??!讓我們不要和她來往呢~!……
“啪”?。?!
清脆的聲音響徹頗為幽靜的山林,巫其瑤還未說完的話就這樣嘎然而止……
這么多人突然安靜到連樹葉的沙沙聲都清晰可聞。
只見巫其瑤的臉上,先是浮起清晰的五根手指印。接著,那紅腫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她的半邊臉就腫得老高。
“異族人也是你可以說的?!!”
一道帶著怪異腔調(diào)的聲音響起……
聽起來說這話好像很拗口,就仿佛是剛開始學(xué)說話的孩子一般。
我定睛向打了巫其瑤一巴掌的那位喚作阿吉勇宗澤里的人看去,他好似不太會講大辰國的語言,說起來很是生疏。
巫其瑤捂著臉委屈地看著喚作阿吉勇宗澤里的人,想要反駁又不敢,只得咬唇憤憤地看著他。她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
現(xiàn)在我們的情況是有多么得危急!
“長兄,這些人怕是不能留了?!?p> 此時,洛絨拉姆面無表情地道。
聽到她這句話,我全身都緊繃了起來……
果然??!
他們這是要動手了嗎?
我已經(jīng)計劃好了路線,繞著林子往東南處疾奔兩三里就會有一條溪流。趟過溪流,進入密林,一路向正東方向疾奔,就可以跑出西山樹林……
我腦海中正在計劃著路線,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如果危及到性命,我就會立即實施這一套并不成熟的逃命計劃。
我是絕不會坐以待斃的!
只要有一絲的希望,我都要去搏一搏,有總好過無!
此時,我看到被洛絨拉姆喚作長兄的那名十二、三歲的男子抬了抬右手,阻止了洛絨拉姆。我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氣,他看向我手中的匕首,目光幽深,若有所思:
“這把匕首是你的嗎?”
“我祖父贈與我的?!蔽掖鸬馈?p> 聽聞此言,他喃喃道:
“你祖父?”
巫其瑤聽見這句話,也不顧臉上的疼痛了,慌慌張張地啟口,口齒也不甚清晰:
“她的祖父是洛玉縣武館的總教習(xí)……聽我母親說過,這王梓一家都神神秘秘的……!依我看——這把匕首指不定就是搶的別人的呢~!!”
被洛絨拉姆喚作長兄的男子,此時,正皺著眉頭目光深沉地看著我手里的匕首,似是——
在猶豫……
洛絨拉姆見狀,道:
“長兄,你是想要那把匕首嗎?我們把它取來不就好了嗎?”
聽到妹妹誤會了,他道:
“拉姆,你再仔細地瞧瞧這把匕首……”
洛絨拉姆定睛瞧著我手中的匕首,突然眼神一凜:
“這不是父……”話還未說完,她的長兄已經(jīng)用眼神示意她——
旁邊還有那位十七、八歲的大辰國男子。
我觀這情形,好似那位十七、八歲的大辰國人,并不知曉他們兄妹關(guān)于匕首的秘密。
此時,那位十七、八歲的大辰國人好似沒有注意到這兩兄妹的動作一般,依舊平靜無波且嚴肅的嗓音響起:
“既然此人的祖父就在洛玉縣,我遣人去查查便知?!?p> 對那兩兄妹說完,他旋即又面向我:
“在此之前,就勞煩姑娘你——跟著我們一道了?!?p> 這話客氣,實則強硬,我并沒有拒絕的余地。
想想之前我計算的逃跑路線,這是一個只有在危及性命的時候才會使用的計劃。
因為——
能否成功我并沒有很大的把握。
既然現(xiàn)在性命暫時無憂,我只能先依他們所言,以便在路上尋找更好的機會來實施我的計劃。
思及此,我向他們頷首:
“如此甚好?!?p> “長兄~那三個人給我玩吧!我看那丫頭挺有意思的!”
洛絨拉姆指著巫其瑤他們歡快地道。像是忘記了剛才是誰,面無表情地提議不留我們性命……
聽到這句話,巫其瑤他們?nèi)说纳袂榫谷粵]有什么變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了。
事已至此,我只得跟著他們一道往西邊行去。走到了河流邊,他們停下歇息,準備就在這河流邊用午飯。
他們本來是準備吃攜帶的食物,可是洛絨拉姆卻異常興奮:
“這林子里的獵物正適合狩獵!長兄~我都好久沒有活動活動筋骨了~我們?nèi)カC食物吧!這樣又美味又有意思~?。 ?p> 她的長兄并沒有依她所言:
“你去即可,就在這附近獵一獵。別走遠了,仔細耽擱了時辰?!?p> 洛絨拉姆也并沒有氣餒她的長兄沒有答應(yīng)她的請求:
“我知道的~”
然后轉(zhuǎn)頭看著我們,嗓音絲毫不見她對著她長兄撒嬌之時的嬌俏,冷漠道:
“你們幾個!跟著本小姐去狩獵!要獵到了獵物才有吃食!否則……哼??!”
她剛說完,幾個護衛(wèi)就上前,示意我們跟上。
獵一些吃食對我來說沒那么難,可是轉(zhuǎn)眼看看巫其瑤他們幾人。剛才還很是得意的巫其瑤此刻就苦著一張臉,她看看段宜婧、段宜祿的手,又看看自己的手。
他們?yōu)榱耸棺约旱氖指刍?、更好看,可是連刀劍也沒有拿過的呀,這個時候如何能獵到獵物呢?
我們才走了一小段距離,就發(fā)現(xiàn)了獵物。我取下小弓箭,迅速地搭箭拉弓,往那一只野兔逃竄的前方放箭。
“噗”、“噗”兩聲。
是箭矢接連沒入肉體的聲音。
一只野兔倒地撲騰幾下就徹底不動了,護衛(wèi)們上前把這只野兔帶回來給洛絨拉姆。她看到野兔,便將野兔身上我的那一支箭矢給拔了出來,扔在地上。
接著她的手一揮,示意護衛(wèi)將那只野兔收起來。洛絨拉姆繼續(xù)往前,似乎剛才什么也沒發(fā)生一般……
我跟上前去,彎腰撿起了她方才扔在地上的我射中野兔的那一只箭矢……
看來——
今日不管我們會不會狩獵?
能不能獵到獵物?
大家的結(jié)局并沒有絲毫的不同,都是一樣的——
那便是——
餓著吧……!
我們跟著洛絨拉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她已經(jīng)獵到了兩只野雞,一只野兔,不得不承認她有很好的射技。
自方才那只野兔事件以后,我再看到獵物,也沒有要搭箭拉弓的動作。我們幾個就像是洛絨拉姆的仆從一般,只觀看她一個人興奮地獵殺野雞、野兔。
就這樣,似乎洛絨拉姆也覺得興趣索然,轉(zhuǎn)頭不滿地對我們道:
“你們幾個還真是無趣得緊!回吧!反正我已經(jīng)獵到了長兄和我的食物了~”說罷,她頗為開心地帶領(lǐng)著我們往回走去。
到了河流邊,洛絨拉姆的長兄那里已經(jīng)擺好了餐桌等一應(yīng)事物,她歡快地跑過去:
“長兄~這一只野兔是你的~廣域兄~這只野雞是你的~”說完轉(zhuǎn)頭對著拿著獵物的護衛(wèi)道:
“把這些給他們?nèi)齻€!讓他們快些去處理干凈!!我們等著吃呢~!”
“你~!過來~??!”
洛絨拉姆指著巫其瑤勾了勾手指。聽罷,巫其瑤喜笑顏開地快步走過去。
可能是她以為有什么好事要落在她的頭上了,嘴巴咧得大大的,合都合不上。剛走近,洛絨拉姆便扔給了她一個圓盤,道:
“拿著這個站到那棵樹旁邊去!看什么看?!土包子!快去??!”
巫其瑤收了笑,不明就里喏喏地依她所言走了過去……
我和段家姐弟三人則拿著獵物向河流邊行去,還沒走幾步,身后就傳來“嗖”的一聲——
……
然后——!!
……
一聲尖利刺耳的叫聲劃破天際——
……
“啊~~~!!”
……
接著是——
“撲通”一聲……!
……
似乎有什么東西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