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玉娘我向來待你不薄,你可別含血噴人吶?!?p> 聽青瓷這樣說,玉娘的臉上,閃過片刻慌亂,但隨即便掩了,將青梧和青染護在身后,鎮(zhèn)定開口。
一句話,說得底氣十足。
好像這些果真都是青瓷憑空捏造的一般。
“含血噴人?哈哈,好一句含血噴人,”青瓷像是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話,笑得好似夏風中擺動的素荷,“當年,我也沒想到,你們會聯(lián)手對付我。阿晚,你說,當年你聽到了什么?”
語畢,青瓷的目光,猛然轉向阿晚。
烏云蔽日,天氣卻悶熱至極。
跪在地上的阿晚,臉上全是薄汗,唇色蒼白得嚇人。
聽到青瓷喚她,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才啞著嗓子開了口:“那日,我經(jīng)過玉娘的房間時,聽見玉娘和青梧她們商議,在姑娘的水中下藥,然后趁姑娘睡著時,送進魏府。
對了,玉娘還叫她們簽了契約,說是之后所賺的銀子,全都交給她。”
剛說完,就聽得玉娘罵道:“你這賤人,又在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說著,當真便要跑上臺去打人。
平日里,群芳閣的這些人都極盡溫柔懂事,像如今這般不顧一切的撒潑,眾人倒是頭一次瞧見,此時,誰也沒有想到要攔住玉娘,反而齊齊為她讓出一條路來。
“玉娘,你如此激動作甚?白白教人看了笑話。”云皎皎擎著傘,語聲軟糯,唇角笑意淺淺,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臺下,青梧也上前,拉住玉娘的衣袖,示意她冷靜,繼而又齊齊看著阿晚,道:“阿晚本就是青瓷的婢女,自然是幫著青瓷說話。她的話,自然算不得數(shù)。”
“你……咳咳……”阿晚沒想到,自己是唯一的目擊者,竟幫不到青瓷,心里一緊,頓時氣得咳嗽。
“對呀,阿晚,你既說我讓她們簽了契約,可有證據(jù)?”玉娘在青梧的勸阻下,此刻也冷靜了,得意開口。
“契約自是被你收起了,怎……怎會輕易落入我的手中?!卑⑼砝蹣O,一句話花了她不少的力氣,說的話也顯得有氣無力。
“若是沒有證據(jù),你便是誣陷。”玉娘甚是得意,臉上笑意漸起。
只要沒有證據(jù),就無法定罪。
一時之間,整個刑場上,議論紛紛,人們各懷心思,但都只是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看著周遭變化,顏如玉摸了摸鼻尖,才緩緩從袖中拿出兩張紙來,懶懶開口:“玉娘吶,我這里有兩張紙,你不妨猜猜看,上面寫了什么。”
“不過是兩張紙,能有什么?!庇衲锴浦?,臉上還是一副鎮(zhèn)靜模樣,這位紅衣公子她記得,來了群芳閣兩次,每次都出手闊綽。
那時,她只以為是哪家的公子跑出來消遣,卻從未想過,他會與衙門的人有關系。
想她玉娘識人無數(shù),沒想到,竟在此人這里翻了船。
“哦,是嗎?”顏如玉骨節(jié)分明的手,緩緩將紙展開,又看向玉娘,道:“玉娘,你當真不想知道,這紙上寫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