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頂撞
接下來的日子,葉昭希似乎都被人遺忘了一樣,關(guān)在天牢里,卻沒有人審問她,而且吃穿一如往常,天牢里也沒人好苛待于她。
除了那天晚上謝一檸來過之后,再也沒有人來找她。不過沒人來找自己的麻煩,葉昭希樂得輕松。
當(dāng)然,每到晚上,她的阿臻總是會不自覺的來陪自己。
這一天夜晚,葉昭希和言墨臻在天牢里對弈,周圍破敗的環(huán)境對他們基本沒有什么影響。
言墨臻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支著額角,長睫輕垂出惑人的弧度,神情疏懶,眸光淡淡落在那擺放在面前的棋盤上。
而他對面的葉昭希同樣用手支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看著言墨臻皺眉思索的樣子,其實(shí)葉昭希對于下棋這種東西并沒有多大的的喜愛,只是喜歡看著言墨臻每次與自己對弈時,絞盡腦汁的不動聲色的輸給自己的樣子特別的可愛而已。
此刻的棋盤上黑子白子交錯而落,從上方觀那所展現(xiàn)出來的畫面如同游龍?jiān)谔?,局勢宏偉,步步驚心,每落一子仿佛暗藏殺機(jī)。
葉昭希手里抓著幾顆棋子,頗為隨意的落下,又一次成功的見到言墨臻眉間可以夾死蚊子的皺褶,葉昭希一時手癢,沒有忍住好奇心,直接隔著棋盤上手去摸言墨臻的眉宇。
突然,言墨臻的眼前一片黑暗,不過嗅到熟悉的味道離自己越來越近,言墨臻沒有任何的動作,任由葉昭希撫平自己皺著的眉宇。
然后手下迅速落下一子,瞬間輸贏頓現(xiàn),白子本來就是苦苦地支撐,現(xiàn)下黑子不再忍讓,自然潰如蟻穴。
葉昭希看著自己不過就是分心調(diào)戲了一下美人,等一回來,就這么結(jié)束了。
于是,她幽幽的看著老神在在的言墨臻。嘴唇一撇,
“嘖,阿臻,你也太不憐香惜玉了。”
言墨臻收拾著殘局,冷不丁聽到葉昭希的抱怨,動作一頓,然后頗為“天真”的歪頭看著葉昭希,
“我以為希兒你剛剛是累了,想要我快點(diǎn)結(jié)束,所以……”
言墨臻真真的是長在了葉昭希的心上,對于美人“泫然欲泣”的表情,“憐香惜玉”的葉昭希沒有能夠抵抗住,直接捧起美人的臉,然后,狠狠的一掐,放開手之后,白皙的臉上兩道紅痕,更恬了幾分的凌虐的美感。
言墨臻眼里閃過一絲笑意,就這么盯著葉昭希,她在鬧,他在笑……
氣氛好不融洽,偏偏這時,等候多時的暗衛(wèi)不小心弄出了一點(diǎn)聲響,曖昧的氣氛一下子沒有了。
那人只能硬著頭皮走了出來,頂著言墨臻想要凌遲自己的眼神,暗衛(wèi)只能表示自己壓力山大。
“主子,這是最近常寧宮里面出現(xiàn)的一些奇怪的事,還有一些情報,請主子過目。”
葉昭希接過他手上的東西,仔細(xì)的翻看起來,而言墨臻則死死地盯著這個壞自己好事的人,嘴角的笑容依舊溫和,但暗衛(wèi)感覺到右相大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十分的冰涼,似乎在打量要怎么解決自己。
暗衛(wèi)僵硬著身子,一動不敢動,只等著自家主子看完,自己好溜之大吉。
葉昭希看完手上的東西之后,就看到自己的男人死死地盯著自己的暗衛(wèi),似乎在想該從哪里先下手似的,葉昭希嘴角略微抽搐了兩下,這人,居然嚇唬一個小小的暗衛(wèi)。
“咳咳,”葉昭希咳了咳嗓子,成功的讓言墨臻移開想要?dú)⑷说囊暰€,暗衛(wèi)松了一口氣,然后就對上了自家主子似笑非笑的眼神,他怎么忘了,自己不光打擾了右相大人,還同時打擾到了主子,天要亡我。
葉昭希瞪了一眼言墨臻,然后擺擺手,讓暗衛(wèi)退下,暗衛(wèi)這才徹底放心的離開。
隨手將情報扔給言墨臻,葉昭希頗有些懶散的撐著額頭,等著言墨臻將東西看完。
一盞茶的時間過后,言墨臻放下手中的東西,點(diǎn)了點(diǎn)頭,
“和我查到的一樣,看來希兒還真是敏銳?!?p> “嘖,主要是她的女兒好像被寵壞了,做事都不經(jīng)過思考,成功的將她給暴露出來了?!?p> 言墨臻不置可否,那人的確有一點(diǎn)過于蠢笨了。
說完這個,葉昭希將視線轉(zhuǎn)移到言墨臻的身上,眼神戲謔促狹。
“聽說,謝丞相一反往常,居然主動約我們的右相大人,嘖,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p> 言墨臻無奈的看了一眼調(diào)笑自己的人,想到謝聽白那絲毫不加掩飾的謀劃,言墨臻就有些反胃。
“依照,謝丞相現(xiàn)在對你的那種熱切,如果他還有一個女兒的話,他恨不得用那個女兒捆住你?!?p> 葉昭希若有所指的說著,言墨臻想到前幾天自己見到謝聽白時,他旁邊的那個帶著面紗的女子,那女子看向自己不加掩飾的癡迷,讓言墨臻皺了皺眉。
“那人眉眼之間似乎有點(diǎn)眼熟?!?p> 言墨臻仔細(xì)回想了一番后不太確定的說道。
“能不眼熟嗎?
那人和宸貴妃可是淵源深厚,兩人的容貌之前有七分相似,不然宸貴妃又怎么能夠在謝夫人的眼皮子底下假冒她的女兒還不被認(rèn)出來的?!?p> 原來如此,所以,
言墨臻猛地看向葉昭希,讓他
“所以不會是讓我……”
“不是,謝聽白想怎樣你都不用管他,他蹦噠不了幾天了,不說謝夫人是個狠的,就連跟他謀事的那人也絕不會讓他繼續(xù)活下去的?!?p> 言墨臻點(diǎn)點(diǎn)頭,不過想到將軍府里傳出來的,他看了一眼葉昭希,她未必不知道,只是不想去管而已,既然這樣,那自己也不要理會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了……
“反了反了,謝聽白這個老不死的,居然公然的頂撞朕,他這是想造反嗎?”
江安措怒不可遏,想到剛剛在朝堂上,謝聽白不斷的反駁自己,甚至還聯(lián)合其他人一起,江安措就怒從心來。
過了許久,江安措終于冷靜下來了,叫來身邊的人低聲說了幾句,隨即就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xù)去常寧宮陪謝一檸,就連奏折都沒有管。
此時,謝聽白走在路上,和幾位大人一起說著話,對于剛剛在朝堂上擺了小皇帝一道,他可是尤其的風(fēng)光,畢竟姜還是老的辣。
這時,葉辰走了過來,看著一臉春風(fēng)得意的謝聽白,心里直覺不好,才短短幾天不見,這人的野心怎么就一下子膨脹到這種地步了。
“謝相,不如借一步說話?”
葉辰主動開口,想要單獨(dú)跟謝聽白聊一聊,見到是葉辰,謝聽白想了想,跟其他人告別,坐上了葉辰的馬車。
馬車上,葉辰皺著眉打量謝聽白,謝聽白知道葉辰在想什么,干脆就讓他打量。
仔細(xì)打量過后,葉辰一如既往的開口,
“謝相這段時間過的似乎不是很順利?”
謝聽白嗤笑一聲,
“葉將軍,老夫就不跟你繞圈子了,你不在的這些時日,咱們的這位陛下可是做了不少的蠢事。
我這么做也是被他逼的,羽翼未豐就想著鏟除世家,他哪來的能力,貪心不足蛇吞象?!?p> 葉辰明了,原來是因?yàn)樽约旱睦鏇]有得到滿足,皇上這一波操作算是徹底的與謝聽白決裂了。
見葉辰?jīng)]有說話,謝聽白心里一向瞧不起葉辰這個入贅連自己的姓氏都改了的人,瞧他的樣子,估計(jì)上次的聯(lián)合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了。
謝聽白心里冷笑一聲,他也不指望葉辰能夠說出什么話來,畢竟葉辰不是世家出身,他的一切不過是建立在他娶了葉氏的小姐的基礎(chǔ)上的。
想必他心里對葉氏也沒有多大的忠心,不過想著他手里現(xiàn)在的兵力,謝聽白覺得兵符在他的手里簡直是浪費(fèi)了,不過現(xiàn)在自己需要他的幫助或者他誰也不幫,就站在中立位置也是不錯的。
“葉老弟啊,實(shí)不相瞞,陛下一直忌憚著世家,我謝氏一族式微,趙氏被抄家之后,下一個他要對付的肯定是我謝氏,我謝氏百年底蘊(yùn),絕對不能在我這里結(jié)束了,所以我只能自保。
而,葉老弟,你也要看清楚了,要么這位陛下,野心很大,我謝氏如果完了,剩下的世家都不會好過的,尤其是掌管天下兵馬的葉氏,更是他的眼中釘,葉老弟還是早做打算,不要白白的等著?!?p> 說完之后,謝聽白就閉上了眼睛,也不管他的這句話在葉辰的心里產(chǎn)生了多大的影響。
“多謝葉老弟送本相回府,葉老弟回府之后不如和尊夫人討論一下今天本相所說的話,想必尊夫人會與本相有相同的想法。”
謝聽白拍了拍葉辰的肩膀,放低了聲音說道。
葉辰目視著謝聽白進(jìn)府,這才拍拍自己的肩膀,看不出來表情。
葉辰回到府中,剛進(jìn)門就聽見下人來報說寧姨娘肚子不舒服請自己過去看看。
葉辰不耐煩的揉了揉眉心,對于朱芮寧的小家子氣十分的鬧心,再加上最近的煩心事,葉辰絲毫不客氣的說了句,
“既然不舒服就去找大夫,來找本將軍干什么?
本將軍又不會看病,真是煩人。”
說罷,就直接向著宋曉的院子里走去。
而這邊久等不來葉辰的朱芮寧心里十分的慌張,自從那天葉辰揭穿了自己的身份以后,他就不怎么來自己這里,就算來了也只是坐下片刻就離開了。
朱芮寧十分的心慌,總感覺葉辰像是一直都在逗自己玩的,隨即想到自己肚子里還有他的孩子,朱芮寧心一橫,拿孩子作威脅,可惜只等來了葉辰去宋曉的院子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