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陳博士說。
管杰知道,但是他不想承認(rèn)。
“快點(diǎn)走吧,巡視的時間要到了”。陳博士看看手表提醒管杰。
管杰靠著玻璃罩坐在地板上,“你知道愛一個人卻兩次失去她的感覺嗎?”管杰搖搖頭,“不,你不知道。”
陳博士低下頭?!皩Σ黄?,我們做的很殘忍?!?p> 管杰掏出懷里的保溫杯遞給陳博士,“這是你的藥,還給你。讓我再跟小閑呆一會吧。”
“走吧。我不會告訴別人你來過?!?p> “讓我走,你是為你們的所作所為而感到自責(zé)?”管杰冷冷的笑著說,“生死都能任由你們控制,掌握生死的感覺是不是很棒,如同上帝?難道上帝還有同情之心嗎?若是你還有一絲憐憫之心,為何不早些為小閑注射藥物,否則她怎么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
管杰哭著笑著喊著,“你們把人當(dāng)試驗(yàn)品,完成了就舍棄了她。你知不知道她的身后也有一個愛她的人,她也是個活生生的人??!”
“她愛你,在她自主記憶剛覺醒的時候我想救她,可是她選擇記著死而不是忘著活。她寧愿死也不想用永久的遺忘來放棄你”。陳博士嘆了口氣說,“她在清醒的時候告訴我,如果有個傻瓜來救她一定要阻止。她讓我告訴你,這幾天的回憶已經(jīng)足夠了,她會帶著愛的記憶離去,有了記憶人才能有下一輩子可以期待。”
管杰仰頭靠在玻璃罩上,痛苦的閉上眼。
“記著死而不是忘著活”。管杰哈哈大笑。
“我們選了姍姍,不,宋小閑,并不是偶然。”陳博士思索了一會說,“有人給我們提供了她的資料,我們覺得她的各種條件都附和實(shí)驗(yàn)的需求,不過我當(dāng)時并不知道這個人就是宋小閑,也不知道她還活著。三天后,宋小閑就出了車禍,我們趕往森海市進(jìn)行實(shí)驗(yàn),實(shí)驗(yàn)很成功。我當(dāng)時也懷疑過,不過后來就淡忘了。也許,宋小閑的死另有原因?!?p> 空氣的沉寂讓時間凝固了,陳博士再次看了看手表。
“謝謝你”。管杰緩緩站起來。
“活著才能找到答案,記住了,必須活著?!标惒┦空f。
頹廢如同將死之人的管杰抬起右手揮了揮,“活著。”
……
科研中心的安保匆匆趕到,“陳博士有沒有離開過?”
“沒有。”司徒楓別墅門口的安保確定的回答。
“有人用陳博士的身份在六點(diǎn)四十五分開啟了一樓的秘密倉庫,我需要把這個消息立刻傳到老板那里?!?p> “我這就去”。
前來的安保焦急的看著大門,他明白這個失誤足以讓他們科研中心所有的安保人員都受到懲罰,最要命的是他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人冒用了陳博士的身份。
科研中心那么多人,誰臉上也沒有寫著‘異心’的字樣,所以任何人都有可能是進(jìn)入秘密倉庫的人。
秘密倉庫里裝的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里面的東西是司徒家?guī)状瞬恍概Σ叛邪l(fā)成功的新藥。如果藥被偷了,迪若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費(fèi)了。
只是他和科研中心的安保都不明白是誰能弄到陳博士的身份,而且還能完美的躲過倉庫外的紅外線。理論上除了空氣無人能在不碰觸紅外線報警器的情況下接近倉庫門。
這個安保焦急的等待著,等待司徒楓的雷霆大怒。
進(jìn)門稟報的安保不敢怠慢,第一時間找到了司徒楓的管家趙叔。
“科研中心的安保有重要消息要向老板匯報,有人用陳博士的身份信息進(jìn)了秘密倉庫?!?p> 趙叔回頭看著站在人群中,眾星捧月月般高貴的司徒楓。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這就向老板匯報。”
安保走后,趙叔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
陳博士回到別墅,和進(jìn)來匯報的安保撞了個正著。
“陳博士?”
陳博士雙手背后,一臉怒意。
“大驚小怪的,一點(diǎn)樣子都沒有,怎么當(dāng)上荒巖島的安保!”
安保立刻低頭,“不好意思陳博士,剛才科研中心的安保過來說有人在六點(diǎn)四十五分的時候用你的身份信息開啟了秘密倉庫的門,我剛?cè)ハ蚶习鍏R報?!?p> “已經(jīng)匯報了?”
“已經(jīng)向趙叔匯報了,趙叔應(yīng)該已經(jīng)向老板說了吧?!?p> 陳博士回頭,酒會那邊絲毫沒有任何動靜。
“一群飯桶,倉庫就是我開啟的。你去告訴他們,如果我這么大個人進(jìn)進(jìn)出出他們都看不到的話他們可以都滾蛋回家了!”
安保低頭答應(yīng)趕緊跑了出去。
回到酒會,酒會進(jìn)行的正酣,司徒楓從一群人中走過來。
“博士有心事?”
“沒事沒事,剛才去了趟科研中心,看看實(shí)驗(yàn)是否正?!?。
“今晚不談工作,好好享受一下吧?!彼就綏髋闹惒┦康募绨蛘f,“有陳博士你這樣盡職的人在我身邊,真是我得榮幸,也是迪若的榮幸啊。”
陳博士摸摸頭,“老板你謬贊了”。
“快去喝一杯吧”。
司徒楓剛說完,又是一群人做好了翹首以待的準(zhǔn)備,徐海洋立刻走到司徒楓身邊向他轉(zhuǎn)述。
司徒楓離開后陳博士叫住徐海洋,“表少爺請留步?!?p> 徐海洋不動聲色的跟著陳博士來到一處沒人的地方,沒等徐海洋說話陳博士開口說,“表少爺隱藏的很深啊。”
“陳博士說的是冷笑話嗎?海洋怎么聽得不是很明白呢”。徐海洋一臉懵懂的表情,歪了歪腦袋,像是在努力思考陳博士的話。
“隔離區(qū)的安保我想這是表少爺調(diào)換的吧,當(dāng)然,這還不算什么,你能讓你的人進(jìn)出科研中心如同虛境,還悄無聲息的從秘密倉庫取走藥,這本事可真不一般呢”。陳博士把細(xì)小的保溫杯拿到前面晃晃,“表少爺一直給自己樹立一個‘毫無上進(jìn)心’的形象,其實(shí),私下里是暗暗滲透吧”。
徐海洋收起天真的神情,冷冷的問,“你想要什么?”
“表少爺為何這么篤信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老板?”
“若是你打算這么做的話我們就不會有機(jī)會站在這里了。趙仁怎么樣了?”
“他沒事。姍姍死了,我把有人故意設(shè)計車禍害死姍姍的事告訴了他?!?p> 徐海洋打量這個專業(yè)度極高的陳博士,他不太確定陳博士為何要放過管杰。
“你完全可以抓住趙仁,然后在表哥面前立一功?!?p> “在你眼中我的實(shí)驗(yàn)慘無人道,但是我也是有感情的人。我答應(yīng)過姍姍放過趙仁,既然姍姍完成了我的實(shí)驗(yàn),放一個趙仁我又有什么損失?”
“你不怕趙仁把你的實(shí)驗(yàn)公之于眾?”
陳博士一臉的自信。
“有證據(jù)嗎?公眾會相信嗎?迪若會容忍這樣的流言蜚語存在?當(dāng)然,你的趙仁也不是無腦的傻瓜,他不會這么做的?!?p> “那你要什么?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