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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茗傳

第二十八章 居心險惡

宏茗傳 玉龍凌霄 10189 2022-04-24 20:18:46

  卻說蘇韻茗他們回到平山以后,楊鍇等人自是歡喜異常,便為他們接風洗塵。眾人聚于宴會廳之中,喝酒吃肉,好不快活。蘇韻茗酒量甚好,便也與眾兄弟相互敬酒。石妍娟不由得歡喜道:“第一次見夢琳妹妹的時候,還以為你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沒想到你酒量居然也這么好!”

  蘇韻茗笑道:“跟師父在一塊的時候,經(jīng)常偷喝那美酒佳釀,師父也不管我,這酒量慢慢地也就練起來了!”石妍娟言道:“凌伯伯倒真是一位奇人,我一見他的面,就覺得他仙風道骨,實是讓我佩服異常。誒,對了,你還跟我說過,凌伯伯武功高強,天下罕有對手,要是有機會他能教我兩手就好了。你看這一回,若不是因為我身手平常,又怎么會那么容易給董鳩然抓去呢?”

  蘇韻茗笑道:“妍娟姐,我明白你的心思了,你是想讓我替你引薦一下,對吧?那沒問題,我?guī)煾赶騺韺捜剩瑢ξ矣质菢O好,我?guī)湍阏f說,他一定會收你這個徒弟的!”

  石妍娟端了一碗酒,笑著言道:“那我就得先謝謝夢琳妹妹了!”二人相視一笑,又各自干了一碗。

  酒席散后,楊鍇與田英、秦鵠、蘇韻茗、石妍娟幾人進入到議事廳中。楊鍇率先言道:“這一次我的妻子和義女能夠獲救,全靠軍師你力挽狂瀾,楊某人在這里要謝過你了?!碧K韻茗笑道:“大當家的,咱們都是自己人,何必客氣?眼下董鳩然在我們手下吃了癟,以他的性格,應該很快會調集他的人馬,再次來進犯我平山盟,我們要做好準備才是?!?p>  秦鵠笑著言道:“軍師所言有理,不過還有件事,軍師你可能還不知道,現(xiàn)在咱們平山盟已經(jīng)擴充到六百多人馬了!”

  蘇韻茗不由得驚喜道:“這是真的嗎?沒想到我下山不過數(shù)日,咱們的人數(shù)竟然翻了一倍,這倒真是可喜可賀啊!”

  楊鍇微笑道:“這些日子來,咱們二當家的四處探訪,把那些附近村鎮(zhèn)里活不下去的青壯年全都招上山來,然后由咱們的老弟兄們來訓練他們。他們現(xiàn)在的功夫,已經(jīng)比剛上山時強上許多了。”

  蘇韻茗笑道:“那就好。對了,二位當家的,夢琳把洛陽城里的情況再給您說一下。我和五子他們進城以后,在紫陽街上盤下了兩間鋪子,一間藥鋪,一間茶館。屆時盟中弟兄若要進了洛陽城,便可以到這兩個地方與我們的城內(nèi)潛伏人員聯(lián)絡。我把五子和曼文留在洛陽城中,也是希望他們倆作為我們的聯(lián)絡員。那兩間鋪子現(xiàn)在還未開張,有諸多事宜需要處理,我明日便帶著彪子和阮芳回洛陽,若是城中有什么變故,我會讓彪子給您傳信的。若是董鳩然派人來襲,您就讓妍娟姐給我傳信,我便立時從洛陽城中趕回相助?!睏铄|言道:“好,那便要辛苦軍師了!”

  第二日清晨,蘇韻茗與平山盟眾人告別之后,便帶了齊連彪、阮芳二人下了平山。到得正午時分,這三人便進入到了洛陽城中。

  他們?nèi)苏蜃详柦中羞M之時,忽然,只聽得旁邊的發(fā)出哐當一聲巨響,放眼望去,只見一個身穿粉衫,腰間別著長劍,膚色白皙的美貌少女怒喝道:“還敢跟本小姐叫嚷,砸了你這破攤子!”只見一個包子攤的伙計橫躺在地上,顯然是因為那少女剛才的一推,他的攤子不僅被掀倒,攤面上放著的包子也都散落在地,他自己也跌倒在地上。

  蘇韻茗定睛一看,這才看到那美貌少女正是自己當日在李家鎮(zhèn)徐青云家見過的上官雪兒。若是擱在以前,她必然會選擇置身事外,但她現(xiàn)在眼見那上官雪兒盛勢凌人,心中便不由得感到一陣恚怒,于是她對齊連彪二人言道:“你們倆在旁邊等著,我過去看看?!饼R連彪他們本想和蘇韻茗一同前去,但蘇韻茗言道:“你二人就在這里等候吧,現(xiàn)在是光天化日之下,若你們兩個大男人跟在我身后,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放心,這點小事我處理得了?!饼R連彪二人只好遵命,然后言道:“軍師務必小心!”

  那上官雪兒正要離開,蘇韻茗便迎上去言道:“雪兒姑娘在光天化日之下打了人、砸了攤子,什么也不說,就想這樣走了嗎?”

  上官雪兒見到蘇韻茗時,起先還沒有想起她是誰,待得又仔細地辨認了一下之后,這才說道:“你就是那個林宏的妹妹吧!竟然敢管本小姐的事!告訴你,上一次是有林宏那個小子給你撐腰,你才沒事,這一次他不在,正好拿你先開刀!夏師哥,你去替我收拾她!”原來站在他旁邊那個身穿黑綠色袍服的男人,卻是群聚堂的大弟子夏守墨。

  夏守墨見蘇韻茗美貌異常、聲音甜美,便是上官雪兒和徐青云也是頗有不如,便笑著言道:“真是可惜了,你們家能生出像你這樣的美人坯子,結果居然還能生出林宏那么丑的東西,果然是一母生九子,各自不相同?。 ?p>  蘇韻茗冷冷地一笑,也不去理會他二人,只是將那橫躺在地上的伙計扶起,然后言道:“小伙計,你說說,這兩個人為什么砸你的攤子???”

  那伙計言道:“剛才這位小姐買了俺的包子,俺告訴她是十文錢,她卻對俺說,只有一文,愛要不要。俺是做小本買賣的,都像她這樣買東西,那俺不得賠死啊!結果俺就說了句不行,她就把俺的攤子給砸了?!?p>  蘇韻茗怒道:“聽見了嗎?你們買了人家的東西,不僅不給錢,還要打人。當真以為這洛陽城沒有王法了嗎?”

  上官雪兒怒道:“你找死!”言罷,她便從劍鞘中拔出寶劍,一劍向著蘇韻茗刺了過去。蘇韻茗更不留情,一反手便抓住了上官雪兒的手腕,然后用力一震,將她手里的劍震飛出去。因為是在洛陽的繁華街道上,旁邊很可能會有京都的暗探經(jīng)過,所以她沒有把自己的全部功力顯露出來,適才的那一招只使用了兩成功力。但饒是如此,上官雪兒還是拿捏不住力道,登時便摔倒在地。一旁的夏守墨見狀,知道蘇韻茗武功不可小視,同時也不想惹事,便言道:“對不起,這位姑娘,是我們的錯,我們賠錢便是了?!毖粤T,他便從懷里掏出十兩銀子,放在那伙計的手里,然后帶著上官雪兒倉皇離去。

  蘇韻茗言道:“怎么樣,伙計,十兩銀子夠了嗎?”那伙計千恩萬謝地言道:“謝謝姑娘!謝謝姑娘!”旁側圍觀的人,都對蘇韻茗的仗義援手贊嘆不已。

  蘇韻茗剛一離開,心中便想到:這上官雪兒報復心極重,自己剛才在的時候,她不敢怎么樣,若是自己走了,那伙計豈不是要遭毒手?與此同時,她還想到,這上官雪兒之前被董鳩然抓住,可后來是怎么逃脫的呢?她既然已經(jīng)逃脫了,為什么又不回群聚堂去,而是跑到洛陽城里來呢?難道他們還有別的什么圖謀?于是她立時跑到齊連彪、阮芳二人旁邊,然后言道:“彪子,你現(xiàn)在快去跟上剛才那兩個人,務必給我弄清他們倆的落腳點。阮芳,你先回紫陽街上去,看看曼文他們那邊的情況?!倍吮懔r領命而去。

  蘇韻茗走到那伙計身旁,那伙計見她又回來了,笑著言道:“姑娘,你找俺還有事?”

  “啊,沒什么事,就是和你聊聊,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人秦三?!?p>  “家里還有什么人嗎?”

  “就俺和俺老娘,俺們家窮,娶不上媳婦,俺和俺娘在一塊相依為命好些年了。為了伺候老娘,俺啥也干過,但是總也賺不到錢。后來,聽說這片街讓擺攤,這才決定賣點包子,賺點小錢。俺娘以前就是賣包子的,那包子做的真是一絕。她把那絕活教給了俺,俺也有了營生做?,F(xiàn)在這每天來來往往的行人也多,一天倒是也能賺上不少。俺現(xiàn)在就想著,等以后掙了錢,讓老娘住上個大房子,就也挺不賴的啦!”

  蘇韻茗言道:“小秦,我就問你一句,愿意跟著我干么?”

  秦三聽她這樣說,便立時問道:“姑娘你是做什么的?”

  “我們在紫陽街那邊即將開一間茶樓,但是我思來想去,茶樓里不能光是有茶和茶點,也該有些別的特色,這樣生意也能夠更加興隆一些,所以想請你去給我們做個廚子。若是茶樓收益好了,一定比你現(xiàn)在擺攤賺的多了。而且你擺攤還得受日曬雨淋的,若是到我那里去,比現(xiàn)在也能好過一點,你看你愿意來么?”

  秦三立時便同意道:“姑娘看得起俺,俺肯定答應,俺一定好好干,絕不辜負你的期望!”蘇韻茗笑道:“那就好,你今天先收攤吧,待我那邊收拾好了,便叫你過去。你家住在哪里?”

  “小人家住在洛陽南門附近,那有條巷子叫界碑巷,您進去以后,找里面的九號,就是俺家。”

  蘇韻茗心中暗道:洛陽南門附近都是些破舊院落、廢棄房屋,看來這秦三家中確實不富裕。于是她便言道:“好,屆時我去找你?!?p>  蘇韻茗回到紫陽街西的那間鋪面之后,只見正門的上方已經(jīng)掛好了一張牌匾,上面寫著“榮生藥鋪”四個大字。蘇韻茗心中暗道:曼文他們效率倒是很快。于是她走了進去,只見屋子里面已經(jīng)擺好了藥架、桌案等一系列藥鋪所需的物品,趙曼文正在指揮著幾個伙計在打掃衛(wèi)生。趙曼文見蘇韻茗回來,不由得大喜道:“夢琳姐,你回來啦!你看咱們的藥鋪,已經(jīng)里里外外都收拾好了。那邊的茶樓由碧瑤姐打理,也已經(jīng)基本完事了。明日,咱們的藥鋪和茶樓就可以一起開張了?!碧K韻茗笑道:“那真是太好了,我正要回來跟你說呢,以后這榮生藥鋪,我想交給你來打理,因此,你也得懂一些基本的醫(yī)理,當然最開始的時候,還是由我來給人治病,你跟著我先學習。正好你不是想學醫(yī)術嘛,這倒正是個好機會?!壁w曼文笑道:“夢琳姐,你對我真好!”

  這時,齊連彪從外面走進來,對蘇韻茗言道:“軍師,已經(jīng)查清楚了,那兩個人就住在福清巷上的盈天客棧。而且與他們同住的似乎還有好幾個人,卻不知他們有什么企圖?!?p>  蘇韻茗言道:“無妨,今夜我便去打探一番?!比缓笏龑χw曼文言道:“走,我們?nèi)ゲ铇悄沁吙匆豢?!?p>  二人來到茶樓門前,只見那門上掛著的牌匾是“祥瑞茶樓”,蘇韻茗不由得笑道:“碧瑤姐真是能干,你看她給藥鋪和茶樓起的名字,倒真是很好聽呢!”趙曼文言道:“是啊,這也能給咱們的藥鋪和茶樓討個財氣不是!而且碧瑤姐還說了,她找人看過風水,西邊更適合開醫(yī)藥類的店鋪,東邊則適合開休閑類的店鋪,所以她才帶著我們這樣布置的。”

  蘇韻茗不由得佩服道:“碧瑤姐可真是細心??!我們進去吧!”二人進去之后,只見孫碧瑤在帶著一群人布置茶樓桌椅,于是她二人便慢慢地走過去,然后一起從后面蒙上了孫碧瑤的眼睛。孫碧瑤不由得笑道:“這是誰呀?這么調皮?”

  蘇趙二女笑道:“你猜呀!”

  孫碧瑤笑道:“我猜猜啊,一定是曼文小可愛和夢琳大可愛咯?”

  她二人笑著把手拿開,然后言道:“看把咱們碧瑤姐辛苦的,估計從早晨起來到現(xiàn)在,還沒休息過吧?”孫碧瑤笑道:“那是,我給兩位大老板辦事,那肯定得認認真真的??!”趙曼文笑道:“那碧瑤姐能不能給我這個大老板倒口水呀?”蘇韻茗輕推了她一下,然后捏著她的臉蛋言道:“你這小妮子,連茶館掌柜的都敢支使了,想喝水自己倒去!”孫碧瑤笑著對旁邊的人言道:“你們按照我剛才的安排,去忙活吧!”然后她給趙曼文斟了一杯水,笑道:“趙老板,對我的服務還滿意否?”趙曼文抿了一口,笑道:“勉強過關吧!”

  三女坐在一起,聊了些閑話之后,蘇韻茗便言道:“碧瑤姐,我是這么打算的,這間茶樓就交給你打理,我相信你一定能打理好。另外,我覺得茶樓除了安排普通的茶點之外,也可以安排幾道特色菜,這樣也可以提升咱們茶樓的服務。我那兒有個伙計,做包子可是一絕。我打算把他叫到你這兒,然后做你這兒的廚師,你看你沒意見吧?”孫碧瑤笑道:“夢琳妹子你這個建議真的很好,過去我做茶樓還真沒想過做出點什么特色來。那就聽你的,你讓那伙計過來就行?!?p>  蘇韻茗接著補充道:“至于那邊的藥鋪,我打算讓曼文來打理。因為兩間店鋪離得不遠,如果有什么問題的話,也勞煩碧瑤姐你兩邊都幫襯著點?!?p>  孫碧瑤笑道:“這是自然。哦,對了,咱們這兩間店鋪明天一起開張,那就曼文在藥鋪那邊張羅剪彩,我在這邊張羅,夢琳妹子你就得兩邊跑咯。到時候,還少不了讓你得講幾句,主要介紹一下咱們的店鋪特色、經(jīng)營理念什么的,這些我會提前寫好,你到時候背會了直接說就行?!?p>  蘇韻茗笑道:“碧瑤姐真是太會做生意了,有你在,我們可真是省心不少!那你先在茶樓這邊忙,我們再到藥鋪那邊去看看!”

  孫碧瑤言道:“好,一會兒不忙了,你們再過來!今天你們倆要是有空,晚上到我家一起吃個便飯吧!”蘇韻茗在晚間還有安排,便只好推辭道:“最近快要開張了,大家都比較忙,這樣吧,等開了張以后,我們一定到你家里去坐坐?!?p>  孫碧瑤也覺得她的話有道理,便欣然答應。

  到得夜間,蘇韻茗換了黑色夜行衣,戴了面具,從藥鋪中走出。她穿過了兩條街以后,便來到福清巷上的盈天客棧附近。

  正當她準備進到客棧里面去時,突然看見一個人從客棧里面走了出來,那人卻正是白天出現(xiàn)在集市之上的夏守墨。過了一會兒,他身后又有兩個人跟了出來,那兩人卻是聶峰和龐四海。

  蘇韻茗潛在暗處,悄悄地監(jiān)視著這三人的動靜,只見他們出了客棧大門之后,一路向南走去,于是蘇韻茗便緩緩地跟在后面。

  過了一會兒,這二人拐到了一個小巷子中。一個身穿灰色袍服的男人站在巷口,那人卻是二皇子的幕僚楊建。楊建見這三人到了,便立時笑道:“三位兄弟倒是準時。怎么樣?你師父他們那邊什么情況?”

  夏守墨言道:“他們這次進城來是要殺林宏的,但是又擔心不是林宏的對手,所以他們打算今晚先把那林宏的老婆抓住,然后再到福清巷23號去逼他就范。我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可以趁上官秉天、齊珊棠和林宏對峙之時,將這兩股敵人一起除去,然后做成他們雙方互斗身亡的假象,這樣楚家便也不能夠說什么。到時候我接任群聚堂掌門,帶著群聚堂所有弟子跟從二殿下,但凡二殿下以后有什么吩咐,小人自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但小人在想,上官秉天和齊珊棠武功不弱,林宏那小子也很厲害,不知道二殿下派出的暗衛(wèi)能不能將他們?nèi)繗灉???p>  楊建拿出了一包粉末,交到夏守墨手中,然后言道:“把他們一起干掉,自然是有難度的,所以不能讓他們見面。你事先在你師父師娘的飯菜飲水中加入這包粉末,這粉末會讓他們在一刻鐘之后昏睡過去,到時候你們也都假裝昏睡過去。至于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們的暗衛(wèi)去做就是了?!毕氖啬缘溃骸胺判陌蓷畲笕耍瑳]有問題?!?p>  蘇韻茗在一旁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心中暗道:看來這三人是要背叛師門,還要算計宏哥哥。他們剛才提到,上官秉天要先抓宏哥哥的妻子,難道青云嫂子也在洛陽城里么?福清巷23號,這個地名怎么這么耳熟???

  她見夏守墨三人向著客棧的方向回轉過去,心里暗道:那上官秉天要算計宏哥哥,本來不該救他,但這夏守墨身為群聚堂的大弟子,竟然暗通二皇子,欺師滅祖,也著實可惡。看來,今天倒是可以先讓那上官秉天中了迷藥,然后我再施法相救。

  于是她跟著夏守墨三人,再一次來到盈天客棧門前,然后她縱起輕功,進到客棧的院子里。這盈天客棧里有兩進院子,每進院子里都由四排平房包圍而成,且這四排平房前有一道連通著的方形回廊。每一排平房都有十幾個房間。蘇韻茗進入第一進院子之后,看到夏守墨三人走到了邊角處的一間屋子以后,她便立時跟了過去,然后趴在窗前偷看里面的動靜。

  夏守墨將楊建給的粉末一分為二,然后言道:“聶峰,你去前面給師父師娘打兩份飯,把這粉末撒到湯汁里面;四海,一會兒你給師父師娘斟茶的時候,把粉末倒到茶水之中?!?p>  龐四海言道:“大師哥,我們真的要謀害師父嗎?師父畢竟是我們的授業(yè)恩師,我們這樣做,豈不是欺師滅祖么?”

  夏守墨冷笑道:“你把他當師父,他什么時候看得起你過?再說了,跟朝廷作對,跟二皇子作對,能有什么好?你二人只要跟著我,以后便是吃香的喝辣的,又何必像現(xiàn)在這樣受他上官秉天的白眼?”

  龐四海見夏守墨這樣說,便點了點頭。

  蘇韻茗站在門外,心中暗暗憤怒道:“這夏守墨竟然真的敢欺師滅祖,果真是無恥至極。也難怪宏哥哥當年在群聚堂學藝之時,受盡白眼了。”

  過了一會兒,夏守墨三人便端了飯菜和水,向著上官秉天和齊珊棠的房間走了進去。他三人進去以后,蘇韻茗便來到那房間門口,從門縫中暗中察看里面的動靜。

  夏守墨對著坐在里面的上官秉天和齊珊棠二人言道:“師父師娘,吃飯了!”齊珊棠言道:“好,守墨,你們幾個吃飯了嗎?”夏守墨言道:“師父師娘,你們先吃吧,我和兩位師弟的飯已經(jīng)放到房間里了,一會兒我們回房間去吃,雪兒的飯我也已經(jīng)給她送過去了?!饼R珊棠笑道:“好啊,守墨,有你在,我和你師父倒也省了不少心?!?p>  上官秉天言道:“守墨,你們快去吃飯,吃過飯后,我們便準備行動。通過這幾天的觀察,我發(fā)現(xiàn)那個女人每天都會在酉時左右回家,而且身邊會帶著四五個仆役,到時候你們解決掉她身邊的仆役,把她抓來,我直接在福清巷23號等你們?!?p>  夏守墨躬身言道:“是,師父!”然后便與聶峰、龐四海二人走了出去。蘇韻茗見那三人走出,便伏在門口繼續(xù)聽著上官秉天和齊珊棠的對話。

  齊珊棠言道:“秉天,宏兒把雪兒抓到董鳩然那里去,此事做得確實不妥,但你先前把他和青云逐出師門,確實也有對不住他的地方?,F(xiàn)在雪兒沒事,不就已經(jīng)很好了嗎?又何必一定要來害他性命呢?”上官秉天冷冷地言道:“你總是心腸太軟,殊不知正是因為你這軟心腸,才使得我門中弟子竟做出這等悖逆之事。若不把林宏清理門戶,我群聚堂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蘇韻茗心道:宏哥哥的師娘著實對他不錯,可他這師父,看似滿嘴的仁義道德,實際上是虛偽至極!罷了,看在他對同門師弟還算不錯,以及他又是宏哥哥過去的師父的面上,今日救他一命便是。

  上官秉天夫婦二人聊了一小會兒后,便將夏守墨送來的飯菜全部吃掉。而就在這時,蘇韻茗聽到不遠處的一個房間門被打開,于是她便藏身在柱子后面,只見夏守墨推門出來,向著旁邊的一個房間走了進去。蘇韻茗心中暗道:這家伙又想干什么?于是她便悄悄地摸索了過去。透過門縫,她看到那房間里竟然是上官雪兒和夏守墨兩人。

  上官雪兒笑著說道:“夏師哥,你怎么過來了?”夏守墨言道:“自然是想你了,過來看看!”上官雪兒嬌嗔道:“今天白天你可真慫,面對那個小賤人的時候,你連打都不敢打,人家叫你幫我教訓一下那個小賤人,結果你直接給了人家十兩銀子。就你這么慫,我以后跟著你可是要吃大虧了!”

  夏守墨笑道:“我這叫審時度勢,你想想,那小賤人是林宏的妹妹,如果我們把事鬧大,那小賤人再向林宏報了信,那師父的計劃不就要落空了嗎?你放心,等今天晚上過去以后,不管是林宏還是那個小賤人,都會死在咱們的手里!”上官雪兒嫣然一笑,言道:“那夏師哥你疼不疼我?”夏守墨言道:“疼,當然疼?!彼捯魟偮洌阄堑搅松瞎傺﹥旱淖齑缴?,二人的呼吸都頓時急促起來,于是他二人便寬衣解帶,在床上翻滾起來。

  蘇韻茗看到一半之后,便作嘔地不想再看下去了,她心中暗暗罵道:“這個淫賊,不僅要殺了自己的師父師娘,還要占有師父師娘的女兒,從而更順利地掌管群聚堂。這等卑鄙無恥之徒,倒也真讓我長見識了。不過那上官雪兒也是活該,她那種專橫跋扈之人,遇到夏守墨這樣的卑鄙無恥之徒,倒也相配?!?p>  蘇韻茗來到夏守墨先前所在的那個房間,只見聶峰、龐四海二人在房間里坐著。龐四海先開口言道:“這大師哥又去跟小師妹翻云覆雨了,說實話,我可真羨慕咱大師哥。啥時候咱哥倆能有那樣的待遇,那就好了!”聶峰笑道:“放心吧,等今晚過后,師父師娘和林宏同歸于盡,咱哥倆在大師哥的帶領下成為群聚堂的一把手,到時候還不是吃香的喝辣的,要啥有啥?”

  蘇韻茗心中暗怒道:“留著這兩個奸賊,不知日后還要禍害多少人,不如現(xiàn)在就除掉他們!”她心念及此,更不猶豫,便以極快的身法沖入房中,那聶峰和龐四海見有人闖入,剛要還擊,卻不料蘇韻茗已經(jīng)來到他二人身旁,雙掌直擊他二人的天靈蓋,那二人各自受了蘇韻茗一掌,立時便斃命而死。

  蘇韻茗冷笑了一聲,然后言道:“下輩子做好人吧!”

  她從聶峰二人的房間出來,然后把房門關好。正在這時,她看到有四個身穿黑衣的人向著上官秉天和齊珊棠的房間沖了過去,于是她也立刻向著那房間的方向奔了過去。這時候,那迷藥已經(jīng)起效,上官秉天和齊珊棠二人也已經(jīng)昏暈過去、不省人事。就在那四個黑衣人要舉刀殺死上官秉天夫婦的時候,蘇韻茗疾沖而入,立時便點中了那四個黑衣人的昏睡穴,那四個黑衣人也立時昏睡過去。

  蘇韻茗來到上官秉天和齊珊棠的身邊,摸了摸他二人的脈搏,發(fā)現(xiàn)他們中的不過是普通的昏睡粉,這才放心。她又想到福清巷23號那邊可能已經(jīng)有強敵到達,于是她便縱身往福清巷23號而去。

  她出了客棧,便已經(jīng)進入到福清巷中。而就在這時,她發(fā)現(xiàn)有六個黑衣人從巷口疾馳而入,于是她便閃到一旁。只見那六個黑衣人奔跑速度極快,其中一個黑衣人肩上還背著一個少女。蘇韻茗定睛一看,那少女卻正是孫碧瑤!她驚疑之余,也無暇多想,便立時從暗處殺出,以極快的身法逼近到那六個黑衣人身旁,然后迅速地擊出數(shù)掌,有三個黑衣人頓時便斃命當場,另外三人受了掌力之后,也都摔倒在地,身受重傷。

  蘇韻茗將那剩余的三人殺死之后,這才來到孫碧瑤的身邊。她為孫碧瑤搭了搭脈之后,發(fā)現(xiàn)她只是被人打昏,倒是并無大礙。于是她掐了掐孫碧瑤的人中,將她救醒。

  孫碧瑤醒過來以后,見自己躺在一個蒙面人懷里,不由得捂住自己的臉,驚恐地言道:“別殺我,別殺我!”

  蘇韻茗溫言道:“沒事了,我是來救你的,抓你的人已經(jīng)死了!”孫碧瑤見面前之人所發(fā)出的聲音是個溫婉的女子聲音,而且這聲音似乎非常熟悉,這才驚魂稍定,只是顫顫巍巍地言道:“大俠,這……這是哪兒啊?”

  蘇韻茗笑道:“這兒是福清巷,離你家不遠了,我送你回家!”孫碧瑤在蘇韻茗的攙扶之下,這才慢慢地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二女剛一來到福清巷23號門口,就聽到院子里面似乎有打斗的聲音。孫碧瑤一聽這聲音,頓時驚道:“糟了,看來是我相公出事了,我得去看看?!碧K韻茗言道:“你不會武功,進去豈不是白白送死?聽我的,你在外面等著,我去幫你相公。自己躲好,別讓里面的敵人發(fā)現(xiàn)你。”言罷,蘇韻茗便沖入到那院子之中。

  這時,只見院子里躺著五六個黑衣人的尸體,而一個少年則被十余個黑衣人包圍了起來。蘇韻茗定睛一看,那少年卻不是林宏是誰?

  但她也無暇為此分神,只是猛地一掌擊出,便將三四個黑衣人斃于掌下。林宏見有人前來相助,不由得大喜過望,便立時加緊催動掌力還擊。林宏、蘇韻茗二人的武功俱是非同小可,配合起來自然也是相當默契,只見二人在十余名黑衣人中間閃轉騰挪,并發(fā)掌相擊,沒過一會兒便將這些黑衣人全部干掉。

  孫碧瑤聽到院子內(nèi)的聲音平息了,這才從外面走了進來。林宏見是孫碧瑤回來了,便立時將她擁入懷中,關切地問道:“碧瑤,你可回來了!怎么樣?你沒事吧?”

  孫碧瑤言道:“我沒事,在回來的路上,我和仆役們被幾個黑衣人襲擊,他們殺死了所有的仆役,又把我打暈帶走,幸虧這位姑娘把我從賊人手中救了回來!”

  林宏見眼前這人救了自己和孫碧瑤的性命,自然是感激地言道:“小可林宏,謝過姑娘了!”

  蘇韻茗已經(jīng)許久未見林宏,此時突然遇到,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但她見孫碧瑤和林宏恩愛異常,加之自己又不能隨意暴露身份,于是她便言道:“扶危濟困,行俠仗義,原是我輩應盡之責,這位公子不必如此客氣?!?p>  林宏仔細地看了看蘇韻茗,心中不由得一動,但他卻并未多作言語,只是說道:“姑娘有大恩于我夫妻二人,我二人無以為報,便請姑娘進屋來稍作休息如何?”

  蘇韻茗搖了搖頭,笑著言道:“公子就不必客氣了,在下還有事,這便告辭了。對了,你師父上官秉天和師娘齊珊棠已經(jīng)進入洛陽城中,就住在福清巷上的盈天客棧中,目的便是要殺掉你,你一切小心為是!至于這些黑衣人,應該是二皇子的人,他們是要把你師父和你一起除去。具體要怎么做,這要看你自己了。我看得出,你妻子很愛你,也希望你不要做辜負她的事情?!毖粤T,蘇韻茗便黯然離去。而她之所以說出那最后一句話,一方面是因為她希望孫碧瑤能夠找到一個好歸宿,一方面則是因為她不明白,林宏為何與徐青云分道揚鑣,轉而娶了孫碧瑤為妻。莫非是他腳踩兩只船了不成?她雖心中疑惑,但卻終于沒有當面向林宏詢問答案,而只是讓他全心全意對待孫碧瑤。

  第二天一早,二皇子正在天羽宮中安坐。過了一會兒,楊建急匆匆地從外面走了進來,然后向他稟報道:“不好了,殿下,我們派去殺林宏和上官秉天的人,全都死了,林宏和上官秉天卻都安然無恙。今天一早,林宏把自己遇到刺殺的事告訴了楚峰玄,楚峰玄則是把咱們那些暗衛(wèi)的尸體送進了大理寺卿府,并將林宏遇刺的事上達天聽。圣上嚴令大理寺,必須查清事實真相。殿下,您看這該如何是好?一旦被大理寺查清了那些死去暗衛(wèi)的身份,恐怕咱們會被太子大大地參上一本?。 ?p>  鄭偉河怒道:“這群廢物,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不過幸好,此案是由大理寺處置,你去找胡友生,讓他給胡頠涰傳個信,把這些暗衛(wèi)說成是平山盟的人,然后報與陛下知道。”楊建笑道:“殿下真是高招?。∵@樣一來,就給了陛下征討平山盟的借口,屆時陛下也一定會派林宏和楚峰玄去對付平山盟,這樣就可以讓林宏、楚峰玄和平山盟之間斗個你死我活,咱們就可以坐山觀虎斗了?!编崅ズ有χ缘溃骸澳愫苈斆?,明白了我的意思,快去辦這件事吧!”

  胡友生找過胡頠涰之后,這位大理寺卿一時之間又犯了難。他向妻子劉知英抱怨道:“這友生自從歸順二皇子以后,連帶著我也成了替二皇子跑路的人。他居然要讓我把昨天的那幫黑衣人說成是平山盟的人,那平山盟與林宏素來無冤無仇,我若這么說了,怕是楚峰玄就會不信,就更別說是陛下了。萬一陛下問我憑什么斷定這些黑衣人是平山盟的人,我該怎么辦?如果到時候我一個對答不甚,恐怕便是欺君之罪,這事可真是難辦啊!”

  劉知英笑道:“你啊你,怎么越上歲數(shù),膽子越小了,頭腦也越不靈光了呢?這件事擺明了就是二皇子要鏟除林宏這個異己,但是最終卻沒成功而已。你只要把二皇子的暗衛(wèi)說成是平山盟的人,陛下就有了對平山盟開戰(zhàn)的理由,陛下正愁沒有理由去剿滅平山盟呢!再說了,這件事要是真查下去,必然會牽連到二皇子,他才不會讓你真查呢!你做做樣子就行了。至于證據(jù),你寫上一封手書,把它放到黑衣人的口袋里,那不自然而然就成證據(jù)了?”胡頠涰喜道:“夫人你可真厲害,那手書上寫什么呢?”劉知英哼了一聲,言道:“你真是白當了這么多年的官了,連寫一份文書都不會寫,我寫好,你拿去就是了?!焙Q涰笑道:“有夫人這樣的賢內(nèi)助,倒真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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