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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里尋她千百度之農(nóng)婦篇

186.喜上心

  高媛是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才知道柴文道給自己找了個媳婦兒。

  按照大夏朝的慣例,進士在殿試之后,會有一個月的探親假,而且這一個月是指在家的時間,路上的時間不算在內(nèi)。因為大夏朝幅員遼闊,家遠(yuǎn)的進士一來一回,光在路上就會消耗許多時間,所以庶吉士的考試就安排在了半年之后。

  怎么還要考試呢?高媛十分不解。

  柴文道便細(xì)細(xì)地給她講了這個庶吉士考試是怎么回事。原來大夏朝的官場上還有一個慣例: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nèi)閣。內(nèi)閣幾位大學(xué)士的品級別看就五品,可本朝不設(shè)丞相,內(nèi)閣幾位大學(xué)士就承擔(dān)了丞相的職責(zé),呂相就是內(nèi)閣大學(xué)士中的中極殿大學(xué)士,在大學(xué)士里排第一位,也就是世人所稱呼的首相了。這個庶吉士呢,就是進士們考翰林院的一種考試。

  高媛明白了,怪不得在殿試之后還要安排一場庶吉士考試呢,讀書人誰不想拜相入閣???

  “這個大學(xué)士的品級這么低,人家聽他們的嗎?不是說官大一級壓死人嗎?”高媛疑惑地問。

  柴文道解釋道:“所以大學(xué)士們一般都是身兼數(shù)職,像呂相就兼著吏部尚書,正二品,這樣就成了。”

  高媛懂了:“不是還有正一品嗎?”

  “正一品只有太師、太傅、太保三公,也就是世人說的三師,只是個虛銜,大都給那些告老還鄉(xiāng)的閣老,也不是每個閣老都能得上?!辈裎牡览^續(xù)道。

  “從一品呢?”

  “從一品有六個職位,少師、少傅、少保三孤,也是虛銜。還有太子太師,太子太傅,太子太保這太子三師,還是虛銜。”

  “也就是說,最大的有實權(quán)的官兒,就是正二品了對吧?”

  “正是?!?p>  “那,伐北不是說你還當(dāng)過什么帝師?那是什么官兒?”

  “就是三師之一了?!?p>  高媛笑道:“那也就是說,你都當(dāng)了最大的官兒啦!真能干!”

  柴文道笑道:“那都是當(dāng)年的事情了?!?p>  高媛點頭:“對,對,不說那個。也就說,你們還沒法子放松,還得準(zhǔn)備庶吉士考試?”

  柴伐北笑嘻嘻地插嘴:“娘,不用啦。一甲的三個人不用考,直接進翰林院。叔父的官兒大,他是從六品的編撰,我是正七品的編修?!?p>  “那庶吉士呢?”

  “不入流?!?p>  “什么是不入流?。俊?p>  “就是沒有等級,不算官,只能算個吏。但庶吉士和別的吏可不一樣,等讀完了三年,馬上就能當(dāng)官了。那些一般的吏可不怎么樣,大多數(shù)人一輩子也就是個小吏。”

  高媛被他們倆灌了一腦子的官員等級,覺得有些糊涂:“算了,這些就夠我琢磨一陣子的了,以后再慢慢說?!?p>  給兩個已經(jīng)是翰林的孩子盛粥喝:“那你們倆什么時候上班啊?翰林院遠(yuǎn)不遠(yuǎn)?要不要我送你們?”

  柴伐北急忙擺手:“娘啊,您可千萬別,這可不是去書院讀書?!?p>  高媛:“也是,當(dāng)了官就算是大人了。可你們這么小,愁死我了,難道要走著去?”

  柴文道笑著道:“翰林院就在皇城,離咱們家很近的,走路也不過就是兩刻鐘的功夫。我們平常也不用上朝,點卯時到了就成了?!?p>  “什么時辰???”

  “卯正?!?p>  高媛算了算,那就是早上七點,夠早的。

  “那什么時辰下班?”

  “一般是酉初。”

  那就是下午六點,夠晚的。

  “那午飯呢?回家吃嗎?”

  “不回家,早飯也不在家吃,翰林院管兩頓飯?!辈穹ケ钡溃澳?,以后你不用早起給我們做飯的。就是您一個人在家,會不會悶?要不咱們買幾個下人吧?”

  高媛點頭:“的確該買,要不以后找個人傳話什么的都不方便,你們倆還得一人跟一個常隨呢?!?p>  “還得買個廚娘,對了,門房也得要?!?p>  “廚娘和門房暫不急,等呂家陪送吧?!?p>  啥?高媛抬起了頭,你說什么?

  柴文道笑道:“還未叫嫂娘得知,我找到我家夫人了。”

  高媛又驚又喜:“找到了?在哪兒呢?趕緊領(lǐng)回來??!”

  柴伐北“噗呲”一笑:“娘,那是我嬸娘,是要八抬大轎娶進咱們家的?!?p>  高媛一拍腦門:“糊涂了,糊涂了。是哪一家?我趕緊提親去。哎呀,提親是不是有好多講究?。窟@個我不知道啊,怎么辦?怎么辦?”

  柴文道:“嫂娘莫急,我知道,我知道?!?p>  高媛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你知道就好。你跟我說說,這第一步是做什么?要請媒人嗎?對了,是哪家的閨女???”

  柴文道見嫂嫂已喜不自勝,自己心里也歡喜,便道:“是呂相的嫡長孫女,閨名叫呂開妍的。昨日瓊林宴上,呂相親口和我提的,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p>  想了想,又問:“嫂娘,您不會怪我擅作主張吧?”

  高媛擺手:“怎么可能?不是說了嗎?你的親事自己做主。這個是不是就是你當(dāng)年那個?”

  柴文道點頭:“正是?!?p>  “那可要好好待人家,別弄那些亂七八糟的通房啊妾室啊什么的讓人家糟心。青樓也不要去,逢場作戲的也不成,人家好好的一個閨女嫁給你,大半輩子都指望你過日子呢,可不能讓人家傷心?!备哝聡诟?。

  柴文道允諾道:“嫂娘放心,我這一世定不負(fù)她,絕不會像當(dāng)年一樣了?!?p>  柴伐北賊兮兮地問:“叔父,您舍得您那聰明兒子?。俊?p>  想當(dāng)年叔父有一個聰明絕頂?shù)氖?,一直很得他心的,后來那小子的官兒?dāng)?shù)眠€不小呢,很給他叔父長臉。

  柴文道搖頭道:“嫂娘說的對,知道以后的日子是什么樣,也未免太無趣了些。老沿著以前的路數(shù)走有什么意思?沒有他也會有別人,該是我的便是我的?!?p>  柴伐北:“有理,服了你了?!?p>  轉(zhuǎn)頭向著高媛表功:“娘您不知道,昨天好幾個當(dāng)官的想把我搶回家當(dāng)女婿,都讓我裝傻充愣給推了,我能干吧?”

  高媛點頭:“能干。你怎么推的?”

  “我就說我的親事娘做主,我還小呢,不考慮親事?!辈穹ケ钡溃澳锬恢揽蓱伊耍业粋€人都擋不住,太沒用?!?p>  “不許這么說你爹,他對你還是不錯的?!备哝碌?。

  “嗯?!?p>  高媛再次強調(diào):“我跟你們再說一遍,不用因為顧忌著我,就跟他劃清界限。我是我,他是他,他是對不起我,可不算對不起你們,知道有你們之后,也在想方設(shè)法地補償你們。我和他過不下去,不等于不讓你們認(rèn)他。”

  柴文道叔侄倆點頭應(yīng)了,話題重新轉(zhuǎn)到柴文道的親事上去。

  高媛想了想:“前頭這五間房子,我想著就是給你成親使的,有什么東西也可以放在這邊的倒座房里,反正也住不了人。伐北,你還是跟著娘住后院?等你到了娶媳婦的時候,咱們再在附近買個宅子。要是買不到,就到別處去找兩個挨著的?!?p>  柴文道緊張地道:“嫂娘,咱們不分家。”

  高媛:“不分家,咱們住在一塊兒。就是說好了,以后你們自己掙的錢自己花,媳婦的嫁妝自然也是你們自家的。咱們家也沒什么家底兒,也就剛夠給你們倆成親的。人呢,是要住在一塊兒的,但這錢呢,卻是要分開的。咱們就三口人的時候怎么著都成,娶了媳婦就得替人家想著。”

  柴文道皺眉:“阿妍不是那樣斤斤計較的性子,嫂娘您多慮了。”

  高媛:“傻孩子,不能說人家不計較,你就一味的只讓人家付出吧?不是這樣的道理。這個你莫管,等到時候你媳婦進了門,同樣的話我也會跟她說的。親兄弟明算賬,把這些事情掰扯清楚了,明面上誰也不占誰的便宜,這日子才能過的長久,這關(guān)系才好相處。一家子情分到那兒了,有事情的時候還能不出力?這件事情你們得聽我的,后院的事情你們當(dāng)男人的不懂?!?p>  柴文道和柴伐北對視一眼,好吧,先聽她的吧!反正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

  高媛一見他們倆這樣子就知道這倆沒把她的話聽進去:“這話我記得以前也跟你們倆說過,你們倆一起長大的,情分自然是好的,可不能因此就要求你們倆的媳婦兒也必須情分好。情分是相處出來的,不是別人硬加上的。伐北還早著,先不說,文道你記著,你對人家越好,人家才能對你家人越好。我自認(rèn)不是什么不通情達(dá)理的,自然會和你媳婦好好處,你只記著要對媳婦兒好就行了。若是以后家里有轉(zhuǎn)不開的時候,需要你拿錢出來,也不許自作主張,須得跟媳婦兒商量了才成。你既然說人家通情達(dá)理,就要尊重人家,不能欺負(fù)人家的通情達(dá)理。這叫什么來著?對了,叫道德綁架。”

  時間太久了,有些現(xiàn)代詞匯都忘記了。

  好在這倆時常從她嘴里聽些新鮮詞,又是聰慧過人的,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轉(zhuǎn)變了些許態(tài)度:“嫂娘您放心,我定會敬她愛她,不會負(fù)她騙她。”

  “這就對了?!备哝碌?,“你們倆啊,和柴文遠(yuǎn)一樣,當(dāng)個好兒子好爹都沒問題,就是在做好丈夫上缺根弦兒?!?p>  飯還沒吃完,被念叨的那個人就來了。

  柴文遠(yuǎn)來的時候很是忐忑,每次和高氏見面都是不歡而散,也不知道今天她心情如何。

  高媛正和兩個人一起搬家呢,柴文道的意見是他們倆暫時都先搬到第一進的院子里住去,第二進就空著,到時候給柴文道做新房。等他成了親,就讓柴伐北在第一進住著就是。

  高媛無可無不可,倆孩子雖然年紀(jì)不大,卻已經(jīng)是正兒八經(jīng)的官員了,再和娘住在一起的確是不太像話。

  他們搬家容易得很,主力是高媛,東西也不多,叔侄倆只負(fù)責(zé)出主意怎么擺。

  柴文遠(yuǎn)來的時候,剛布置完柴文道的屋子,柴伐北的還沒開始呢。見他來了,正好歇一歇。高媛很客氣地請他在堂屋的客廳坐了,柴伐北自去燒水泡茶。

  柴文遠(yuǎn)到底還是看不過去,道:“該買幾個人在家里,要不要我從家……”

  高媛的眼刀就殺了過來,柴文遠(yuǎn)急忙改口:“我給你找個可靠的人牙子?”

  高媛道:“和張家有關(guān)系的一律不要,免得又招了殺手進來。你把你那夫人的事情辦妥帖沒有?她還會不會找我麻煩?”

  柴文遠(yuǎn)皺眉道:“怎么又說這個?”

  高媛怒道:“就因為你給我招的這些破事兒,我連鋪子都不敢開,難不成坐吃山空不成?”

  柴文遠(yuǎn)愣了愣:“你還要開鋪子?”

  “不開鋪子,我們娘仨吃什么?”

  “我給你……”

  又一眼刀殺來,柴文遠(yuǎn)把話咽了下去,小心翼翼地道:“這個,文道娶親的事情,你怎么想的?”

  高媛見他如此小心,也不好多說什么,就把家里房子的安排和他講了。柴文遠(yuǎn)聽了,又問:“我是說,成親是件大事,需要許多人手……”

  高媛:“停,你要是敢把你家里的人叫來,我見一個殺一個你信不信?總比等人家給我下毒殺了我好!”

  柴文遠(yuǎn)皺眉:“又說這個,這不是看你忙不過來嗎?”

  “所以你就讓人殺了我一了百了是吧?”高媛沒好氣地道。

  這就是個死結(jié),偏偏柴文遠(yuǎn)理虧,只好讓步:“好好,我不叫人,那你怎么辦?”

  高媛冷笑一聲:“怎么辦?你以為我沒辦法???成親嘛,不過就是招待人吃喝。家里又沒什么親戚——我警告你啊柴文遠(yuǎn),你要是敢讓張家的人到這里喝喜酒……”

  柴文遠(yuǎn)斷然道:“不可能,張家的人我自會招待,我那些同僚也不到這里來,都在盛寧街招待?!?p>  “那就成了,干脆你把來賀喜的客人都弄到你那邊去得了,我這邊只管接了新娘子來拜天地,還清凈呢?!?p>  柴文遠(yuǎn):“竟胡說,成親要的是個熱鬧,清凈像什么話?”

  高媛嘆氣:“我也就是這么一說,我這不是害怕那邊搗亂嗎?”

  柴文遠(yuǎn)也跟著嘆氣:“是我不好,竟讓你害怕至斯?!?p>  柴文道愧疚地道:“小弟讓兄長嫂娘費心了。”

  柴文遠(yuǎn):“你是我兄弟,本來就該我費這個心的?!?p>  高媛想了想,這事兒擱在現(xiàn)代就不是個事兒,往酒樓里一拉也就成了,偏偏在這里——等等,一個念頭浮上心頭,她問柴文道:“有沒有酒樓負(fù)責(zé)婚宴的?就是咱們什么都不用管,只管出銀子,酒樓就把婚宴的事情全都包了?”

  柴文道眼睛一亮:“有的,這倒是個好主意?!?p>  柴文遠(yuǎn)也覺得不錯:“這樣好了,只請幾人觀禮即可,這地方也不大,怕也容不下許多客人?!?p>  高媛又問:“一般這事兒,要請誰???咱們家又沒親戚?!?p>  柴文道笑道:“家里只招待翰林院的同僚便罷了,其余的人怕都要去呂相府里。”

  呂相認(rèn)識的人太多,還有許多他不認(rèn)識人家、人家卻認(rèn)識他的,巴不得找機會上門呢。

  就是翰林院的人,也巴不得去呂相府里的。

  高媛一拍巴掌:“成,能拿錢解決的事兒都不是大事兒。宴席包給酒樓,只需要找?guī)讉€人迎親就成了。伐北算一個,別人,是不是要從你的好友里找?只是他們都在晉中呢,怕是不成。還有迎親的儀仗呢?”

  柴文道笑道:“這個嫂娘不必?fù)?dān)心,迎親的儀仗也是有商家包了的,一體包給他們便是?!?p>  高媛笑道:“這個好,只需要花銀子就是了,真是方便。不過下人還是要買的,你認(rèn)識的人牙子,是個什么來路?安全嗎?”

  柴文遠(yuǎn)見她不擔(dān)心銀子,只擔(dān)心安全,心中又氣又憐,道:“我給你找官牙,雖然貴了些,勝在可靠。來之前我再給你查一遍,務(wù)必不讓人坑了你。你放心,我也不想有人混了進來?!?p>  高媛點頭:“這個我倒是信的。唉,成親是最后一步吧,第一步是什么?先解決第一步?!?p>  柴文遠(yuǎn)道:“本朝婚姻,只重三禮:納采,納征和親迎。雖然兩家已經(jīng)說定,但納采是免不了的,須得請個媒人來?!?p>  高媛就問柴文道:“這個媒人,不是媒婆吧?”

  柴文道笑著搖頭:“不是,那是民間習(xí)俗,如今我已是官身,就連納采禮都是規(guī)定好了的,嫂娘不必憂心,這里頭都是有陳規(guī)的,按規(guī)行事便是?!?p>  “那就好。”高媛放心了,又問柴文遠(yuǎn):“文道成親是件大事,你當(dāng)兄長的自然也繞不開,媒人你來挑吧。我人生地不熟的,萬一挑個跟你不對付的,反而不美?!?p>  柴文遠(yuǎn)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居然會如此通情達(dá)理,這樣的好運氣必是要抓住的:“我想了想,我常來常往的人里頭,勛貴更多些,怕不太合適。還是要找個讀書人的好,你覺得華相如何?”

  “華相是誰?”高媛反問,她也不認(rèn)識啊。

  “文華殿大學(xué)士,華正茂?!辈裎倪h(yuǎn)道,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釋。

  端著茶壺進門的柴伐北聽見了,插嘴道:“娘,這個華相好,爹要是能請動他做媒人,再合適不過了。”

  高媛看看柴文道,見他也點頭,便道:“好,那就請華相做媒人,我要做些什么?”

  柴文遠(yuǎn)見她一副任由自己做主的樣子,更覺惶恐,怎么也不太敢相信這好運道,便試探著問:“華相那邊自然由我去招待,可好?”

  高媛點頭:“成啊,你還沒說我做什么呢?”

  柴文遠(yuǎn)還是不敢相信,試探道:“按照文道的品級,納采禮要一只大雁,一只羔羊,酒一壇,黍稷稻米面各一斛。你,你……”

  高媛問:“大雁要活的?這個季節(jié)不太好找吧?大雁是候鳥吧?”她就記得一行大雁向南飛了。

  柴伐北道:“娘,可以弄只木頭雁充數(shù)的?!?p>  高媛:“羔羊就買活的吧?那個好買?!?p>  柴文遠(yuǎn)實在忍不住道:“這些東西我莊子上都有?!?p>  高媛白了他一眼:“你不早說?還讓我費勁!”

  柴文遠(yuǎn)都有些驚喜了,急忙道:“我親自去辦,到時候我和華相一起上門?!?p>  高媛:“啊?我呢?”

  柴文道笑道:“嫂娘,您得在家準(zhǔn)備宴席,好招待華相的。”

  高媛急忙點頭:“是了,不能讓人家白跑,必須好好招待,這個我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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