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元帝眸子開始飄忽不定,眨巴了眨巴,轉(zhuǎn)頭問培德盛:“培德盛,江丞相去哪了?”
培德盛無辜的擦了擦額角滴下的汗,我英明神武的皇上唉,這讓人怎么回答。
此刻,英明神武的皇上開始裝傻充愣,試圖蒙混過關(guān)。
慕傾城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定定的看著他,坦白道:“你就別為難培公公了,父皇還想瞞我,之前父皇不是說女兒想好了再找你說嗎?女兒的確和江湛兩情相悅,所以女兒想知道,他為何突然間去了黑云山。”
女兒的直白讓圣元帝那顆老父親的玻璃心瞬間碎了一地,放在手心里寵著的女兒就這么被人毫無征兆的拐走了。
嘆了口氣,不情不愿的把御書房的事說了一遍。
未了,還不忘記證明下自己:“還有,朕可沒要他只帶二十人去,朕說的是多少人他開口,朕都派給他。”
慕傾城整個(gè)人都傻眼了,沒想到是這樣的,他為了讓父皇同意賜婚……什么都愿意去做……
江湛這個(gè)王八蛋,你是傻了嗎?甚至昨晚都未和自己透露一絲一毫。
圣元帝察覺小女兒的心不在焉,慈愛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媛媛,他既然只帶了二十人前去,他定是有這個(gè)把握,如若他辦到了,父皇也可以放心把你交給他?!?p> ……
此時(shí),黑云山山腳下的黑云鎮(zhèn),夜晚間,街道上冷冷清清,大門緊閉,連個(gè)人影都沒有。
黑云客棧。
江湛站在桌前借著燭光細(xì)細(xì)看著木桌上的地形圖。
白羨淵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錘了錘肩膀,瞟了一眼江湛,搖搖頭:“阿湛,我也是服了你了,真的懷疑你是不是鐵打的,靖安城和黑云山那么遠(yuǎn)的路,本要一天時(shí)間,你只花了半天就到了,都到晚上了,還不好好休息,還能這么精神抖擻的看地形圖?!?p> 還真的是很佩服,自己可是花了一天的時(shí)間,現(xiàn)在才到的黑云鎮(zhèn)。
暗自驚嘆,這人逆天的只花了半天……
江湛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又低頭細(xì)細(xì)查看地形圖。
白羨淵無趣的摸了摸鼻子,挪揄道:“唉,天底下只有你家那位公主才能讓你格外對(duì)待,能讓你展顏,而我們唉唉唉唉……”
江湛執(zhí)起筆朝著地圖做著標(biāo)記,風(fēng)輕云淡:“你知道就好。”
白羨淵:“……”
不帶這樣的,朋友還做不做了。
這時(shí)。
彥七推門而入,手里還抓著一只特別肥胖的白鴿。
那只白鴿乖順的一動(dòng)不動(dòng)。
白羨淵打趣的問:“彥七,哪來的白母雞?。客砩响覝珕??”
彥七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白神醫(yī),說笑了,這是閣里的信鴿?!?p> 隨后將鴿子上的紙條解下來,恭敬的遞給江湛。
低頭輕語:“主子,暗三傳來的?!?p> 暗三傳來的,那鐵定是有關(guān)公主的。
聞言,江湛執(zhí)筆的手一頓,隨后立馬放下筆,白皙修長的手快速接過那張紙條。
握住后,卻慢斯條理的打開。
過了片刻。
房間里的溫度逐漸降低,直至白羨淵冷的搓了搓手臂。
怎么突然這么冷,哪里冒出來的冷意。
彥七則是眼色復(fù)雜,靜立江湛邊上,他能明顯感覺到主子不高興了,而且是很不高興。
此時(shí)此刻,很好奇暗三傳的是什么消息。
江湛握著那張紙條,深邃的雙眸越發(fā)幽深,頎長的身影渾身散發(fā)著冷漠疏離。
好樣的,瑞王世子慕洵。
這才離京一天不到,慕媛媛就要被人勾搭走了。
還要騙我家媛媛去云州。
慕洵……
暗暗心里記下了一筆。
看來暗地里盯著慕媛媛的可不止自己一個(gè)。
“阿湛,是什么消息?”白羨淵抬頭瞧瞧,就見他一動(dòng)不動(dòng)的握著紙條站在那里。
難道是閣里出事了?
神色一怔,趕忙上前,一把奪過紙條,一看……
白羨慕:“……”
抬眸又瞧了瞧當(dāng)事人,他此時(shí)不再淡漠,帶著讓人心悸的沉冷,緊繃的下巴彰顯他將要迸發(fā)的怒意。
心慌意亂的趕忙又把紙條塞了回去。
隨后,裝作若無其事的打了哈欠:“阿湛,我困了,我先回去睡覺了啊。”
鎮(zhèn)定的轉(zhuǎn)身走至門口,然后快速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速度極快。
出了房門,白羨淵趴在走廊的圍欄上深吸氣,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江湛那副鬼樣子,真的好怕怕……
房內(nèi)。
彥七看著白神醫(yī)鬼攆一樣,咽了咽唾沫,抱著白鴿的手抖了抖,斟酌再三:“主子,可是暗三傳了不好的消息來?”
江湛一掌捏碎了那張紙條,紙碎紛紛飄落,低啞出聲:“準(zhǔn)備準(zhǔn)備,今夜子時(shí)按地圖的標(biāo)記埋伏在黑云山各點(diǎn),勢必要將黑熊擒拿。”
“是,主子,屬下就這就去安排?!?p> 彥七識(shí)趣的沒有再問。
“下去?!?p> 江湛捏了捏發(fā)漲的眉心。
“是?!?p> 待彥七退了出去。
江湛疲憊的躺在床上,從懷里輕柔取出緊貼肌膚的錦帕。
虛握著帕子,覆上唇瓣,深深吻了吻。
帕子上有慕媛媛的體香,此時(shí)鼻端全是屬于她的淡雅馨香。
須臾,胸臆間某種情緒持續(xù)高漲,不自覺的竟然輕笑出聲:“慕媛媛,膽子肥了,敢和別的男人上醉霄樓,回去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醋了……
后果很嚴(yán)重。
腦海里已經(jīng)開始腦補(bǔ)著該怎么去懲罰她。
……
彥七退出房門,就看到白羨淵趴在不遠(yuǎn)處的圍欄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在好奇心的促使下。
他抱著那只肥嘟嘟的白鴿走了過去,左顧右盼后,壓低聲音:“白神醫(yī),那紙條上寫了什么?。俊?p> 只見白羨淵直起身,收起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的挑了挑眉毛。
拍了拍衣袖,微笑著:“想知道?我和你說好不好?”
彥七小雞啄米。
白羨淵笑容消失,面無表情:“自己去看啊,就想著不勞而獲。”
隨后徑直走進(jìn)旁邊的房間。
砰……
彥七呆若木雞的抱著那只肥鴿子。
白神醫(yī)什么時(shí)候也變得這么幽默了,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