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完美解決,張頭帶著工人繼續(xù)施工,青溪跟著琉璃和寧致遠(yuǎn)出了大和城。
青溪主動邀請琉璃和寧致遠(yuǎn)吃飯,說是賠罪。
于是三個人來到附近一家高檔的中餐廳,找了一間最雅致的包廂落座了。
菜剛一上齊,青溪便給寧致遠(yuǎn)倒了滿滿一杯白酒,接著給自己倒上,然后雙手捧著酒杯舉向?qū)幹逻h(yuǎn):“這第一杯,我該敬寧總。一是預(yù)祝靈貓和遠(yuǎn)丞的第一次合作能圓滿收官,二是,我今天不該懷疑遠(yuǎn)丞的誠信,在這我要給寧總您說聲對不起,您大人有大量,今天這事是我唐突了?!?p> 寧致遠(yuǎn)沒動,雖然這些年一直在國外,但他對國內(nèi)這種酒桌文化早有耳聞,這種打著官腔要他喝酒,有種被逼迫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但若他黑臉直接拒絕,又顯得不大度,于是便也假笑道:“這一杯酒喝兩樣事,青溪你倒是算得精,既然要喝,咱得一樣一樣來。”
青溪一聽,便放下酒杯,笑道:“好啊,寧總,您說怎么喝就怎么喝。”
寧致遠(yuǎn)這才拿起酒杯說,“這一杯,你說預(yù)祝靈貓和遠(yuǎn)丞的合作能圓滿成功,我不反對,但負(fù)責(zé)你們這次項目的人是琉璃,這做得好壞,全在于她,所以你該敬她才是。”
說著,便把手里的那杯滿滿的白酒放到了琉璃面前。
琉璃本來奔著看好戲的心態(tài)看他倆一來一往的,自己吃著菜置身事外,倒也輕松自在。
誰想寧致遠(yuǎn)這家伙居然把自己牽扯進(jìn)來,況且還是滿滿一杯酒,她慌忙瞪了寧致遠(yuǎn):“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喝酒……”
“這工作應(yīng)酬,難免要喝,你身為一個項目總監(jiān),躲得了過初一躲得過十五嗎?酒量都是練出來的?!睂幹逻h(yuǎn)冠冕堂皇地說。
他始終不相信琉璃不會喝酒,今天非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不能喝。
“我一會兒喝醉了發(fā)酒瘋怎么辦!”琉璃惱火地說。
“怕什么,有我在呢!我會看著你的。”寧致遠(yuǎn)調(diào)侃道。
琉璃盯著那杯酒一個頭兩個大,遲遲不肯動。
青溪知道琉璃一杯倒,但寧致遠(yuǎn)都這么說了,便也順勢勸道:“就是一杯而已,琉璃,我們姐妹之間好久沒喝了,也該借著今天好好的喝一杯,來。”
說罷,舉起了酒杯。
琉璃是被這兩人前后夾擊,沒了退路,只得拿起酒杯,深呼吸,一口灌了下去,頓時喉嚨那久違的燒辣感一涌而上,胃里熱辣辣的。
琉璃連忙夾了幾口菜咽了下去,又喝了口涼水,才稍微將那股熱氣壓了下去。
寧致遠(yuǎn)給她倒了杯酸奶說:“看看,這喝了不也沒事?所以任何事情都要敢嘗試,不要總覺得自己不能做。”
琉璃現(xiàn)在只覺得心里火燒火燎的,也沒心思跟他理論。
青溪冷笑一聲,一仰脖將酒一飲而盡,然后又滿上,對寧致遠(yuǎn)說:“寧總,這第二杯……”
寧致遠(yuǎn)立即打斷:“哦這第二杯,你剛才說,今天是你唐突了,我覺得不假,既然今天是你的錯,青溪,你說你是不是該自罰一杯?”
青溪萬萬沒想到寧致遠(yuǎn)才推掉了第一杯,這第二杯又將了她一軍,青溪也只得笑道:“是,寧總說的對,我該自罰,只要寧總和琉璃不計較,這杯我干了。”
說罷,也痛快的喝了。
青溪仍不死心,立即又給自己滿上,端起來剛要說話,寧致遠(yuǎn)又搶先說:“對了,說起今天的事,青溪,我覺得你還得感謝琉璃,要不是她,你們靈貓可是要損失二十八萬呢,你說,你是不是還得再敬她一杯?”
這話一出,兩個女人都朝他射出了殺人的目光。
青溪就想灌他一杯酒,怎么就這么難呢!
琉璃就想安安靜靜地做個局外人,這寧致遠(yuǎn)非得把她往火坑里推,第一杯還沒緩過勁呢,這又給她安排上一杯!
只有寧致遠(yuǎn)從容鎮(zhèn)定,不慌不忙地給琉璃倒上了酒,還是滿滿一杯,全然不顧琉璃兩只瞪得他冒火星的眼睛。
青溪愈發(fā)看不懂寧致遠(yuǎn)了,她以為他會幫琉璃擋酒,沒想到卻大有勸酒的架勢,既然話說到這了,她也只能順勢對琉璃說:“既然寧總發(fā)話了,琉璃,今天的事我是得好好謝你?!?p> 琉璃捂著胸口為難地說:“青溪不是我不喝,是我實在喝不了,我的酒量你也知道?!?p> “我知道,但是聽完我說的話,你再決定喝還是不喝?!鼻嘞畔戮票f道:
“我和你大學(xué)四年,在一個宿舍住了四年,這四年,你幫了我不少。那時候我不諳世事,口無遮攔,經(jīng)常得罪別人而不自知,后來被室長帶頭孤立,那種壓抑又尷尬的氛圍壓得我喘不過氣,還好有你,你不顧可能被她們一起孤立的危險,依然和往常一樣待我,甚至怕我傷心,和我走得更近了……”
說到這,青溪似是回憶起了那段黑暗又溫馨的時光,連聲音也褪去了世俗而變得清冽:“這些我都記在心里,所以畢業(yè)我進(jìn)了恒盛之后,死活也要把你拉進(jìn)來,這樣我們就又在一起了??上Ш髞怼?p> 青溪的一席話把琉璃也拉回了當(dāng)年那時還天真無邪的她們。
那時候的她們沒有煩惱,整天嬉笑打鬧,住在一起,工作在一起,逛街一起,吃飯也一起,偶爾遇到點難題,相互鼓勵或是損兩句也就過去了。
如果時間線到這就停止了,那她們的回憶算是彌足珍貴的溫馨。
可后面發(fā)生的事……
琉璃微微嘆息:“后來,我們都變了模樣,選擇了不同的路,分道揚(yáng)鑣?!?p> 青溪苦笑:“是啊,不同的路。琉璃,我從來不想與你為敵,只是人生太無奈,一步錯,步步錯,如果我知道后面會是現(xiàn)在這樣,當(dāng)初我一定會做出另一種選擇?!?p> 青溪頹然,眼中泛光,舉起酒杯做最后一搏:“往事不可追憶,當(dāng)下最值得珍惜,為著我們還能同坐一桌喝酒,干杯!”
青溪說完這話,是帶著些期許的目光看著琉璃的。
然而琉璃雖然動容,卻仍舊保持冷靜和理智,她舉起酒杯:“過去的都過去了,不要再提。你我還是合作伙伴?!?p> “呵,合作伙伴……”青溪笑得苦澀,看來她們再也回不去了!
青溪兩眼通紅,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接著不等琉璃反應(yīng),又一口氣連干兩杯。
琉璃心下觸動,也紅了眼圈,二話不說也連干三杯,眉頭也沒皺一下。
這把寧致遠(yuǎn)驚呆了!
這兩個女人真神奇,說了些莫名其妙他聽不懂的話,怎么說著說著,還喝急眼了呢,一杯不夠還喝三杯,尤其是琉璃,不是號稱一杯倒么,喝第一杯的時候還推三阻四,這會兒倒是自愿喝了,一喝就是三杯!
琉璃連喝了三杯酒,心里直突突,胃里似有巖漿翻江倒海,再也支撐不住,立即從座位上彈起來,以火箭的速度沖出包房,沖向衛(wèi)生間。
寧致遠(yuǎn)立即吩咐立在門口的服務(wù)員:“去看看?!?p> 服務(wù)員便跟著琉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