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童年的她和他
孫曉晴的父親孫海鵬和母親崔麗英同是中藥廠的員工。
孫曉晴就讀的小學雖然離家只有三公里，但上學的那條路奇堵無比，崔麗英不得不每天提前一小時出門送女兒上學，再趕回藥廠上班。起初崔麗英還能堅持，時間長了難免覺得有些累，就跟孫海鵬抱怨。孫海鵬心疼媳婦和女兒，但凡一有空就去找房子，最后他們租住在和學校只隔有兩條街的年華小區(qū)。
小區(qū)房就是好，除有大面積的綠化，還有涼亭、池塘、休息石桌椅，更有活動鍛煉區(qū)。
孫曉晴是8歲那年認識徐和威的，當時正讀三年級，徐和威大她3歲，讀六年級。
搬家后的某個周末，孫曉晴獨自到活動鍛煉區(qū)玩，一會兒玩玩單聯太空漫步機，一會兒玩玩劃船器，甚至還挑戰(zhàn)了攀爬平梯，女孩子終究臂力不行，沒走三格就掉了下來，玩累的她翻上雙杠坐著看其他小朋友玩。
一個男孩突然坐了上來，孫曉晴看了男孩一眼又看向別處，男孩開口問：“你住這小區(qū)？”孫曉晴點點頭。
男孩說：“我也住這兒?！?p> 孫曉晴哦了一聲。
“我叫徐和威，你叫什么名字？”
“孫曉晴?！?p> “你好，孫曉晴?！?p> “哦，你好?！?p> “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嗎？”
“嗯......嗯......可......可以吧！”
說真的，孫曉晴當年是真不愿答應，但又不懂得拒絕。
徐和威像十萬個為什么一樣，問這兒問那兒，孫曉晴很是反感，卻還是回答了徐和威的問題。
孫曉晴逐漸失去了耐心，想擺脫掉徐和威，指著雙繩攀高架問：“你能攀爬上去嗎？”徐和威說可以，孫曉晴不信，讓他證明，徐和威毫不猶豫地就去了，孫曉晴跟在后面，還假聲假氣地叫他小心。
徐和威是背對著她攀爬，孫曉晴邊夸獎邊往后退，待時機成熟后，轉身飛快逃跑了。孫曉晴逃跑時，時不時回頭看，嘴里不停念著：“不要看見我！不要追上來！”如她所愿，徐和威沒有追來，徐和威發(fā)現她不見后，順著繩子嗖的一下就下來了，她看到徐和威站在原地四處張望不停找她。
孫曉晴跑回家后告訴了孫海鵬，孫海鵬哈哈大笑，孫曉晴委屈得都快哭了，孫海鵬趕緊安慰：“曉晴乖，不委屈了。寶貝兒，我們剛搬到這兒，人生地不熟的，你更沒什么小伙伴，人家主動跟你交朋友，說明你好呀！人家喜歡你?！?p> 孫曉晴嘟著小嘴：“可我不喜歡他！”
“為什么？”
“他問東問西的，說這說那的，好煩??！還有他笑起來時我看到他的牙齒好大，好難看，我不喜歡。”
孫海鵬聽了疑惑：“什么叫牙齒大的難看？怎么個難看法？大齙牙？”
“大齙牙，好難看，好嚇人，沒我的玉米小牙好看?！?p> 在廚房洗水果的崔麗英聽到了父女倆的對話，崔麗英端著洗好的水果來到客廳，“呵，聽曉晴這么一說，我還真想看看那個男孩長什么樣呢！”
“媽媽，別去看，他很難看的！”
“曉晴，以貌取人是不對的。”
“媽媽......”
孫曉晴和父母晚飯散步回來時，鄰居正巧從里屋開門，開門的正是徐和威，孫曉晴吃驚，徐和威也吃驚，徐和威先回了神，趕緊打招呼：“你好孫曉晴，你還記得我嗎？”
孫曉晴當年真想說不記得，反問你誰呀？我認識你嗎？但最終敵不過天性，老實回答說記得。
徐和威傻傻地笑了，孫曉晴迅速閉上眼低下頭不看他，心里謾罵：真是陰魂不散。
徐和威的父母見兒子在打招呼便一同來到門口了解情況。
“小威，這是你新認識的小伙伴嗎？”徐和威的母親問。
徐和威母親的聲音婉轉悠揚似水如歌，孫曉晴頭一回聽到這么好聽的聲音。
“嗯，她叫孫曉晴，我們今天剛剛認識。”
孫海鵬見人家家長都出來了，上前問好，雙方父母問好著。
“叔叔阿姨你們好，我叫徐和威?！?p> 徐和威的名字飛速閃過曉晴父母的腦海，這不就是女兒說的那個男孩嘛！曉晴父母好好看了看。嘿，這孩子沒女兒形容的難看嘛！而且還有點小帥，牙齒也不大，女兒太夸張了。
“你好你好?！睂O海鵬拉拉女兒，給女兒使眼色，意思讓女兒也給人家父母問好。孫曉晴不能參透父親的意思反問：“怎么了爸？”
孫海鵬望著徐和威父母尷尬地笑笑，急忙催促女兒問好，孫曉晴這才明白，“哦，叔叔阿姨好?！?p> 說來也是奇怪，雙方家長越聊越來勁兒，徐和威父母邀請曉晴一家進屋玩會兒，曉晴父母假裝婉拒，但還是去了徐和威家。
徐和威家的書房有茶桌，徐父請曉晴父母喝茶，徐和威問曉晴要不要果汁，她說白開水就行。家長們在書房聊，孫曉晴說她不想聊天，想看電視，徐和威就陪著她看電視。
徐謙，徐和威的父親，初中地理老師；姜萍，徐和威的母親，高中英語老師。徐和威出身書香門第，秉性談吐各方面都很好，藝術修為更好，他會彈鋼琴，會畫畫，他的理想是考進中央美院。
姜萍得知孫曉晴小自己兒子三歲，兩人又讀同所學校，交代兒子要有個哥哥的樣兒，照顧保護好妹妹，徐和威答應了。
孫曉晴起初不接受徐和威，嫌他煩，嫌他裝，因為徐和威總叫她一塊兒上學，又接她放學。孫曉晴從不跟徐和威走一排，只要徐和威快和她齊排，她就用力推開徐和威大聲嚷嚷：“離我遠點！”徐和威保持好距離，跟在她后面。
有一回孫曉晴心情不好，看到徐和威心情更差了，孫曉晴一刻都不想看見徐和威，指著遠方說：“快看！哪是什么？”徐和威順著她指的地方看去，什么都沒有，一回頭看到孫曉晴跑了，徐和威趕緊去追。
孫曉晴跑過馬路，徐和威緊追，結果被自行車給撞倒了，孫曉晴回頭看到，不知為什么，瞬間心情大好，“活該！誰讓你追我的？嘿嘿......”
后面有一段時間，徐和威走路一拐一拐的，孫曉晴一點兒都不同情他，得意洋洋地看著徐和威。
徐和威雖崴了腳，但他還是每天接孫曉晴放學，孫曉晴見到他總是給他一個白眼。
孫曉晴故意快跑，徐和威拐著腳在后面追，徐和威根本就追不上。孫曉晴會躲在某個地方偷偷看著狼狽的徐和威，然后笑話他。
徐和威又來接孫曉晴放學，“曉晴，你不要跑了，我追不上你，如果你出事了就不好了！”
孫曉晴哼了一聲，沖徐和威做了個鬼臉又跑了，徐和威吃力地追趕。
進小區(qū)大門后，孫曉晴停下了，等著徐和威，沒一會兒徐和威來了。
“你干嘛老跟著我？”
“我媽交代了，我得照顧保護你?！?p> “我不需要你的照顧保護！我更不喜歡你！”
徐和威沒有說話，干巴巴地看著孫曉晴，過了一會兒他說：“我想我也不喜歡你，可我答應了我媽，我就得照顧保護你?！?p> 孫曉晴氣得指著徐和威問：“你這人是不是傻?。俊?p> “我不傻，這是信譽，這是責任?！?p> “呵呵......徐和威你才多大？連大人都做不到，你竟跟我說信譽和責任！你還真是不害臊啊！小王八蛋！”
“曉晴，你是姑娘，不可以罵人?！?p> “你管我呢！我就罵你，小王八蛋！小混蛋！小壞蛋！不高興你也罵?。 ?p> “我不會罵你的?！?p> 孫曉晴知道這樣顯得自己特別沒教養(yǎng)，她更氣了。
孫曉晴心聲：好呀！你教養(yǎng)好，那我繼續(xù)扮演沒教養(yǎng)的人，遲早氣跑你，這樣就可以甩掉你了！哈哈......
孫曉晴沒有吃早餐的習慣，崔麗英給她備好的早餐不是被扔了，就是給其他同學吃，甚至是擱在課桌抽屜里長霉。徐和威發(fā)現后并沒揭發(fā)她，而是把自家早餐多帶一份給她。孫曉晴不吃，和徐和威談條件：幫我做作業(yè)。徐和威不答應，“我不能幫你做，但我可以教你做?！睂O曉晴恨他。
徐和威最終還是解決了孫曉晴不吃早點的壞習慣，此法徐和威本人不提倡，但沒有辦法。此法是給孫曉晴買她喜歡的東西，不管是吃的，還是用的，亦或是徐和威覺得沒有價值的東西。孫曉晴占著年紀小，厚著臉皮賴定徐和威，更是為了氣走徐和威。
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孫曉晴當時的好朋友叫程悅，和孫曉晴一樣也是個調皮搗蛋、大大咧咧的主兒。
程悅也不喜歡徐和威，就教唆孫曉晴欺負徐和威，比如故意藏起他的作業(yè)或課本，害他被老師批評；故意毀了他的畫，害他拿不到獎；故意給他吃芥末餅干，害他嗆的天昏地暗，哪怕他還病著；故意用小刀劃破他的衣服，害他當眾出丑；故意出黑腳拌他一跤；故意在他身后貼上‘我是豬’‘我是傻X’‘來打我呀’的紙條，害他被同學嘲笑，有些手癢的男生竟還真出手打他；故意把口香糖仍到他頭發(fā)上；孫曉晴和程悅故意打鬧，兩人趁機扯徐和威的頭發(fā)等等。奇怪的是，徐和威從未怪過她，依舊照顧著她。
程悅說：“徐和威讀書讀傻了，柔柔弱弱的，你真該馬上甩掉他，否則你非變傻不可！”
程悅還告訴孫曉晴：“反正你只管對他做壞事，越壞越好，這樣他就會討厭你，你就可以擺脫掉他了！”
孫曉晴覺得程悅說得很有理，但她卻想不出什么整人的怪招，說只會罵人，程悅說：“那就罵吧！罵死他！”孫曉晴點點頭，和程悅哈哈大笑著。
徐和威被徐謙狠狠打過一次，是程悅教唆的，冤枉徐和威。
有一次孫曉晴主動叫徐和威陪她去鍛煉區(qū)玩，徐和威還挺納悶的，她不是不喜歡他嘛，怎么今天會來找自己玩。
孫曉晴故意摔傷，擦破了膝蓋和手臂，摔得很痛，忍不住哭了出來。
徐和威忙看傷勢，孫曉晴大哭著說好痛。
徐和威一邊對著受傷的膝蓋和手臂輕輕吹著氣，一邊用紙巾輕輕掃掉傷口上的小石子。
徐和威牽扶著孫曉晴慢慢走回家，徐和威正準備敲曉晴家門時，孫曉晴撒謊說：“我家沒人，還是先去你家吧！”
徐和威帶她回了家，此時徐謙正在看電視，孫曉晴大哭著對徐謙說：“叔叔，徐和威剛推我，害我摔傷了，叔叔你看，還出血了！嗚嗚嗚......”
“曉晴，我沒有推你，是你自己摔的，你可不能亂說。”
“我哪有！明明就是你！叔叔，徐和威欺負我！他還不承認，他還賴給我！哇......”孫曉晴越哭越傷心。
徐謙趕緊安慰，“不哭了，曉晴，乖！叔叔會教訓他的！”說完徐謙就從書房拿來一把很粗的木質戒尺，“徐和威，手伸出來！”
“爸，我沒有推曉晴，是真的，我......”徐和威話還沒說話，徐謙怒了，狠狠沖徐和威的腿打了一尺，用嚴厲地聲音再次命令道：“徐和威，手伸出來！”
徐和威站著低著頭，沒有伸手，徐謙又狠狠給了徐和威幾尺，“伸出來！”
徐和威吸吸鼻子，緩緩伸出了手。
“兩只！”
徐和威伸出了另一只，徐謙開始打了，“伸好！不準縮！”
戒尺啪啪啪地打在徐和威手掌上，打得生響。徐謙打得非常狠，徐和威哭了，這是孫曉晴第一次見他哭。
“徐和威，不許哭！”狠狠一尺。
“叫你不許哭，聽不懂嗎？”又一尺。
“還學會狡辯了啊？”又一尺。
“混小子！”又是一尺。
徐謙打了很久，孫曉晴看到徐和威的手被打得又紅又腫，可徐謙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反而越打越狠了，孫曉晴嚇傻了，徐和威強咬嘴唇不敢哭。
孫曉晴突然拉住徐謙的手，哭著乞求說：“叔叔別打了！別打了！徐和威沒有推我，是我自己摔的，對不起，對不起?！?p> “曉晴不用怕，他欺負你就是欺負你，就該打，你不用怕他?！毙熘t抽回手，又狠狠沖徐和威的身體打了幾尺。
“別打了！求你了！別打了！”孫曉晴起身用力搶了徐謙的戒尺往家跑。
孫曉晴回到家后躲進自己房間蓋上被子嚎啕大哭。
孫曉晴心里十分內疚，她不敢面對徐和威。她想他不會再理她了吧！雖然做法可恨，但她終于能甩掉他了......
可現實并沒有，第二天徐和威還是叫她一起上學，還給她帶早餐。孫曉晴不敢看他，也不敢跟他說話，徐和威還像以前那樣保持好距離跟在她后面。
孫曉晴最終沒能忍住，轉身看著徐和威，徐和威也看著她。孫曉晴不知道說什么，只好伸手要早餐，“給我早餐吧！”徐和威遞上了早餐，而徐和威的手仍紅紅的。
經過這件事后，孫曉晴消停了一陣，但后面又開始欺負起徐和威來，而徐和威從不告狀，這可氣壞了孫曉晴。
“徐和威，你這人是不是傻??？我欺負你，你就應該去告狀?。「嫖腋改富蚰愀改付夹?！”
“我不會去的?！?p> “為什么？”
“告狀只會激化我們兩家的矛盾，所以我不會去的。再說了，我是小男子漢，你想欺負就欺負吧！”
孫曉晴氣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好！好！我會欺負你的！但是你可以不老跟著我嗎？”
“不可以，我要照顧保護你?！?p> “你……”孫曉晴靈光一閃，想到電視劇《三國演義》里諸葛亮罵王朗的那句臺詞來，指著徐和威罵道：“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孫曉晴當時很喜歡小熊維尼的一支圓珠筆，但校門口的文具店沒有賣。班上的同學說金福路上的職中旁可以買到，她決定放學去買。
徐和威來接她，她不理他，只顧去買筆，徐和威問她要去哪兒，她也不說，他只好跟在后頭。孫曉晴如愿買到了筆，開心得不得了。
正要回去時，他們被兩名職中學生攔下了。小學生怎么斗得過中學生，更何況那兩男生還拉著孫曉晴，徐和威不能亂來，他們被帶到了一條窄巷中。
孫曉晴嚇哭了，徐和威倒還鎮(zhèn)定。孫曉晴一哭，其中一個男生突然出手動腳，徐和威狠狠給了那男的一拳，三個男生扭打在一起。
徐和威一直叫喊：“曉晴趕緊跑！”孫曉晴徹底嚇傻了，蜷縮在地上哭著。
也許是徐和威一直叫喊，孫曉晴漸漸恢復了意識，慌慌張張地起身準備逃跑，但卻失敗了。
孫曉晴嚇得又哭又叫，徐和威拼命掙脫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男生，跑向孫曉晴，將她死死抱在懷里。兩男生怎么也分不開他們。
兩男生本以為無人發(fā)現，怎料窄巷的老房子竟還有人住，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打開窗戶警告著：“喂，你們干什么呢？再不住手我就報警了！”
兩男生抬頭看了一眼男人，撒腿就跑。
“小同學，小同學，你們沒事吧？”男子問。
徐和威慢慢起身，扶起嚇壞的孫曉晴，抬頭對男人說：“叔叔，沒事，剛多虧了你。”
“小同學，你們趕緊走。你受傷了，趕緊去醫(yī)院看看?！?p> “叔叔，后面還請你能幫我作個證?！?p> “行，沒問題，我姓唐?？熳甙?！快走吧！”
徐和威牽著孫曉晴慢悠悠地回了家，雙方家長嚇得夠嗆，詢問情況，徐和威告知，孫曉晴撲在崔麗英懷里一個勁兒地哭，徐和威被父母帶去醫(yī)院檢查。
孫曉晴嚇得一個星期沒去學校，曉晴父母只請了三天假，剩下的時間是曉晴奶奶陪著。孫曉晴那段時間總睡不好覺，老驚醒，醒來就哭，奶奶看得心疼。
崔麗英提議說去看心理醫(yī)生，孫海鵬同意了，經過幾輪開導配合吃藥治療后，孫曉晴的狀態(tài)有所好轉。
某天晚上孫海鵬回來高興地宣布：“不用害怕了，那兩個男生被學校開除了?！?p> 奶奶擔心地說：“你說的這是什么話？哦，開除了就沒事了？開除事兒更大，萬一遭報復呢？”
“學校都讓我們放心，不會有事了。老天還是幫我們的。”
“怎么說？”
“那兩個學生在學校犯過很多事，學校批評教育、心理干預、警告處分都做了，仍屢教不改，學校只能按退學處理?！?p> 孫海鵬喝了口水繼續(xù)說：“小和威遇事不驚，沉穩(wěn)，聰明啊！你們知道嗎？小和威回去后就把那兩個男生的樣兒畫下來交給他爸，又找到一個姓唐的男人為你們作證?！?p> 孫海鵬越說越興奮，“更巧的是什么？這事發(fā)生沒幾天，那兩個男生為能畢業(yè)，竟去偷公章給自己的畢業(yè)生意見表蓋章，被逮個正著，就被強制退學了?！?p> 孫海鵬松了口氣接著說：“那兩個男生不是本地人，學校通知家長來領孩子回家，學校說了他們的各種違規(guī)事，已經回老家了，所以不用擔心了。”
孫曉晴漸漸緩了口氣問：“爸爸，徐和威還好嗎？”
“不好，小和威為保護你傷得挺重的。小和威真勇敢，對你是真好！曉晴，以后不許再聯合程悅欺負人家了。”
孫曉晴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想現在去看看他，行嗎？”
“好，爸爸媽媽陪你去。”
奶奶插嘴說她也去。
徐和威鼻青臉腫的，身上也有傷，徐和威不讓看。孫曉晴哇的大哭起來，抱住徐和威，這是她第一次抱他。
“對不起，對不起，和威哥哥，都怪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欺負你了，我會乖乖聽你話?！?p> “沒事了，不哭了，過去了?！毙旌屯参俊?p> “那......那......我們還能是朋友嗎？”
“是，當然是呀！”
“可是......可是......這次......你......都怪我......你受傷了......都怪我......我......”
“我們都不知道會發(fā)生那樣的事，所以我們都不能怪誰?！?p> 孫曉晴看看徐和威，徐和威摸摸曉晴的頭，傻傻笑笑，“我會照顧保護你的！”
孫曉晴瞬間接受了徐和威，兩人關系漸漸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