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曾經(jīng)的那個男孩長大了
孫曉晴來到辦公室，桌上放著豆?jié){油條，徐和威正用數(shù)位板畫著什么。孫曉晴和同事打過招呼后開始了工作，看雜志。
“Whisky，long time no see，miss me?（威士忌，好久不見，想我沒？）”
一個粉底很厚，像刷墻似的不知刷了多少層；香水味很濃，像身上有異味似的，故意用濃度高的香水來掩蓋；嘴唇很厚，涂著ARMENI紅管405口紅，活像兩片被撥下來的番茄皮；眼睛非常小，若不是戴著粉色大框架眼鏡，還以為他沒眼睛呢；身穿反光材料的外衣，跟路邊指示牌似的。這個妖嬈的偽娘邊說邊走向徐和威，他身后浩浩蕩蕩跟著一群人。
“Miss you，miss you.（想你，想你。）”
“Liar.Why didn’t you cotact me?（騙子。那你為什么不聯(lián)系我？）”
“Oops，forgot?Busied?（噢，忘了？太忙了？）”
“Bad boy，I hate you.（壞男孩，我恨你。）”
“How about going to dinner tonight?（今晚共進晚餐如何？）”
“Nice.（很好。）”
“Your treat.（你請客。）”
“Of course.（當(dāng)然。）”
“It’s really kind of you，love you.（你真是太好了，愛你。）”
孫曉睛忙問邱秋是什么情況。
“他是泰米時尚的首席顧問，Edward趙志晨。我們兩家公司合作有十二年了，泰米為我們提供當(dāng)下國內(nèi)外最時尚前衛(wèi)的服裝、珠寶、飾品、奢侈品等，一來保證M·F始終走在時尚雜志的最前沿，二來泰米也能借此宣傳他們?！?p> “哦......他今天怎么來了？”
“做專訪?！?p> “專訪？”
“《繪畫與藝術(shù)》是M·F面向藝術(shù)愛好者出版的一本學(xué)習(xí)性較強的刊物。H市已有6所大學(xué)與我們簽訂了長期采購協(xié)議，學(xué)校將該雜志定為了輔導(dǎo)教材，專供藝術(shù)類的學(xué)生學(xué)習(xí)。不論學(xué)校還是社會，《繪畫與藝術(shù)》都很受歡迎。市場部做了四個月的調(diào)查，有90%的人想認識徐總，田老大為響應(yīng)民意，讓徐總出一期專訪，這才聯(lián)系了Edward的專業(yè)團隊來?！?p> “《繪畫與藝術(shù)》？”
“嗯，你不知道嗎？”
孫曉晴直搖頭。
“我以為你們藝術(shù)類的學(xué)生都知道?！鼻袂锝又f：“這本雜志的總編是徐總。”邱秋從書架上拿了一本遞給孫曉晴，“你看看。”
“出版幾年了？”
“徐和威坐上總監(jiān)后才出版，三年了！”
專訪工作近十二點才結(jié)束，Edward邀請三個部門的老大一起吃飯。出發(fā)前，有人把照片和梳理好的文案拷給了孫曉晴，楊薇讓她做編排。
“小姑娘，我們已經(jīng)篩選好了照片，用‘定片’文件夾里的照片吧！”那人告訴孫曉晴。照片有一百多張，定片的只有6張，徐和威穿的都是休閑西裝。
一行人離開后，辦公室的女同胞簇擁到孫曉晴那兒看照片，她們顯然都放棄了午飯，但孫曉晴已經(jīng)餓的不行了，這班女人尖叫著，還不讓孫曉晴去吃飯，讓她聽她們指揮，什么時候點擊下一張，什么時候又點擊回上一張......
照片終于看完了，孫曉晴快速跑到食堂，食堂已在打掃收工了，保潔大叔說：“小姑娘，今天的飯菜都沒了，吃飯得積極啊！以后來快點！”
孫曉晴心里好是不平衡，給徐和威發(fā)微信，‘你個殺千刀的，我恨你！害我沒飯吃！徐總監(jiān)，麻煩你管管你那些愛慕者！’
孫曉晴氣歸氣，工作還是要做，不能搞砸。孫曉晴靜靜翻看著照片，她不得不承認曾經(jīng)的那個男孩長大了。
現(xiàn)在的徐和威的確很帥，單眼皮、高鼻梁、修長的手指，完美的身材。他不笑時，嚴(yán)肅沉穩(wěn)，給人難以接近的感覺；他笑時，是那么陽光，讓人忍不住想與他親近。他早已退去了年少時的青澀，現(xiàn)在的他無時無刻不在散發(fā)著成熟男性的魅力。
徐和威：因為我的關(guān)系，給你造成了困擾，對不起！你想吃什么我給帶。
曉晴：不用了，我不想吃了。
徐和威：不行，得吃！告訴我。
曉晴：不了，給其他同事看見不好，算了。
徐和威：這個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你只要告訴我想吃什么。
孫曉晴半天沒回復(fù)。
徐和威：云吞面可以嗎？
曉晴：嗯，可以，我喜歡。
大概二十分鐘后徐和威給她發(fā)了微信，讓她到二樓樓梯間。孫曉晴來到樓梯間，徐和威手里提著吃的。
“曉晴，你喜歡云吞面，趁熱吃。”
孫曉晴接過云吞面坐在臺階上大口吃著，徐和威陪著她。
孫曉晴很小聲地問：“你還記得我喜歡云吞面??？”
“我記得你過去喜歡的所有東西。至于現(xiàn)在的，我后面會發(fā)現(xiàn)的?！?p> 孫曉晴感動地看著徐和威嗲嗲叫了一聲和威哥哥。
“呀！樓梯間有監(jiān)控吧！我們被拍到了嗎？完蛋了！”孫曉晴驚恐。
“樓梯間沒監(jiān)控，公司沒那么無聊到到處裝監(jiān)控。否則我也不能約你來，更別說坐這兒陪你吃飯?！睂O曉晴抬頭看看四周，沒有攝像頭才放心了。
“你們的飯局結(jié)束了？”
“沒有?！?p> “你突然走了，恐怕不好吧！是我耽誤你了，你快回去吧！”
“不耽誤，我說有事先走一步。都是熟人吃飯，不用顧忌那么多?！?p> 孫曉晴吃飽后又恢復(fù)了活力，笑瞇瞇地看著徐和威，徐和威最喜歡看她笑，她的笑猶如冬日里的暖陽一樣會溫暖徐和威的心。
孫曉晴讓徐和威搭電梯上去，她從樓梯間回去，避免撞見被說閑話。
“曉晴，今晚一起去吃飯吧！”
“你今晚不是和Edward約了吃飯嘛？”
“是呀！我想帶上你?！?p> “不去?！?p> “為什么？”
“呵呵......哥，我跟他不熟。再說我還想多活幾年呢！你就放過我吧！”
“明晚去我家吃飯，我給你做好吃的，算是今日的補償?！?p> 孫曉晴狐疑地看著徐和威，“你還會做飯？”
“會，廚藝還不錯?！?p> “還有其他人去嗎？”
“就我倆?！?p> “好，我去?！?p> 孫曉晴壞壞瞄了一眼徐和威，咳咳兩聲小聲地問：“徐大牙，你是不是彎的呀？”
徐和威氣得給了孫曉晴腦袋上一下，咧著嘴，咬著牙用聲帶發(fā)音，“我是直的！你要不要試試？”
“流氓！”孫曉晴大喊一聲，狠狠踩了徐和威一腳就逃走了。
孫曉晴工作時，一個女人來到了她旁邊，女人有著一雙漆黑明亮的大眼睛，柔軟飽滿的紅唇，嬌俏玲瓏的小鼻子秀秀氣氣地生在她那美麗的嬌靨上，清爽的長發(fā)略帶薄荷香。窕窈的好身材，修長的玉腿。孫曉晴覺得她很有中國古代美女的韻味。女子人開口道：“你好，孫曉晴，我是美術(shù)部的東方羽萱?！?p> 孫曉晴心聲：哇靠！連名字都這么古典。
孫曉晴慌忙起身同東方羽萱問好，“你好，東方姐？羽萱姐？”
“叫東方姐吧！”
“哦，好的?！?p> “曉晴，麻煩你把我們家徐總的照片都拷貝給我，謝謝！”東方羽萱遞上了移動硬盤。
“好的，稍等?！睂O曉晴拷好照片把硬盤還給東方羽萱。
東方羽萱轉(zhuǎn)身走了，孫曉晴細細打量了東方羽萱，她走起路來屁股一扭一扭的，嫵媚極了，孫曉晴看了眼徐和威，嘴里嘀咕著，“艷福不淺?。K嘖嘖……”此時徐和威正看著雜志。
孫曉晴轉(zhuǎn)身問邱秋：“邱秋，東方羽萱是？”
“她是美術(shù)部的主管，也可以說是主編。和徐總一樣，也是央美畢業(yè)的，小徐總兩屆。上學(xué)時就喜歡徐總，不過徐總沒跟她在一起。她是三年前進公司的，她說她是為徐總而來的。”
“那他們現(xiàn)在在一起了？”
“沒有呀！”
“那東方剛剛說，我們家徐總?！?p> “嘿，她那叫宣布主權(quán)，讓公司女同胞們別妄想打徐總的主意，她說她遲早會當(dāng)上徐太太的。”
孫曉晴抿著嘴干眨眨眼又問：“她在公司這般張揚的說，徐總知道嗎？”
“知道呀！不過徐總壓根不理她，只當(dāng)她是同事?！?p> 孫曉晴花了一個小時完成了專訪編排，她把文件發(fā)給楊薇，楊薇讓她重新調(diào)整標(biāo)題，主標(biāo)題必須醒目突出，副標(biāo)題在突出的同時，不可搶了主標(biāo)題的風(fēng)頭，其他排版問題不大，讓她調(diào)整完后發(fā)給徐總，問問徐總的意見。
孫曉晴聽見徐和威說：“楊總，我看了，沒意見。既然專訪是曉晴排的，你看這期雜志交由曉晴全部負責(zé)編排可好？給新人練手的機會?！?p> “OK，沒問題?！?p> “曉晴，你剛有聽到徐總說的嗎？”
“聽到了?！?p> “等文案部把文章內(nèi)容備齊后，你就著手做吧！”
“好的，楊總。”
秦松給孫曉晴發(fā)信息說田心有事，希望她今晚能去助場，孫曉晴說好，還叫上阮蓉一塊兒去。
孫曉晴回到家吃完飯，換了行頭，露肚臍的衣服、亮片小外衣、短褲、中短靴、煙熏妝、雙馬尾白色假發(fā)，孫曉晴每次助場都這么打扮，大概21點才趕到酒吧。
“親愛的，你可算來了，趕緊的，該你上場了?！鼻厮纱叽僦?。
孫曉晴小跑到阮蓉那兒喝了口酒開嗓，又忙跑上臺。馬奇問：“唱什么？”
“我心情好，唱個節(jié)奏歡快的，嗯......《Die young》?！?p> 孫曉晴小時候?qū)ｉT學(xué)過唱歌，唱功不賴，她自己也喜歡唱，這就是秦松為什么愛找曉晴助場的原因。
孫曉晴小時候練歌時一定要有音樂伴奏，擔(dān)任音樂伴奏的正是徐和威，徐和威彈琴，她唱歌。徐和威喜歡聽她唱歌，她喜歡聽徐和威彈琴。
孫曉晴歡快地唱了起來，她很有舞臺感，好多人跟著她一起揮擺手，會唱的人跟著她一起唱，帶動了大半個酒吧歡快的氣氛。
“哇！好歡快喲！這姑娘不賴嘛！是不是，Whisky?”
徐和威回頭看向舞臺點點頭轉(zhuǎn)了回來，再回頭細看，這次他定住了，他認出了孫曉晴。
“Whisky......Whisky......Hello?”Edward叫著徐和威，右手在徐和威眼前晃了晃，徐和威回神，“怎么了？”
“你怎么了？認識？”
徐和威冷冷一笑：“豈止是認識。”
Edward對著徐和威豎起了大拇指：“兄弟厲害！”
徐和威不說話，喝著Whisky聽她唱歌，他已有11年沒聽她唱歌了，雖然她今晚的打扮他很不能接受。
“謝謝大家的熱情，我愛你們，哇！嗯....歡快的過去后，我給大家唱個柔和的，《離島之歌》?！?p> 兩首歌結(jié)束后，孫曉晴讓回了秦松的主場，回到吧臺找阮蓉，阮蓉給她倒了酒，她一飲而盡，拿起酒倒?jié)M酒杯，又一飲而盡。
“Whisky，你去哪兒？”
“打個招呼?！?p> “我也去?！?p> “坐下，在這兒等我。”
“別呀！讓我也認識認識，多個朋友沒壞處，是吧？走，走?！盓dward拽著徐和威走了過去。
Edward先開口：“Hello，美女?！?p> 孫曉晴驕傲，“美女沒工夫搭理你?！?p> 阮蓉看到帥氣的徐和威，拍拍孫曉晴，“帥哥，真不想認識？”
孫曉晴切了一聲回頭看，又猛地轉(zhuǎn)回了頭。
徐和威開口：“原來你還有副業(yè)呀？”
孫曉晴尷尬，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后回頭道：“嘿嘿，徐總好?！?p> 阮蓉拉回孫曉晴低聲問：“你boss啊？”
“是......吧！”
“嘖嘖嘖......那你想好了再編哈！”
“徐總，這不是我的副業(yè)，我沒副業(yè)。他們是我的朋友，今晚有個成員臨時有事不能來，我是幫忙助場的?！?p> “真的？”
“真！比珍珠還真！”
“為什么這么打扮？”
孫曉晴看看自己，“挺好的呀！有問題嗎？”
“有問題?！?p> “什么問題？”
“Harley Quinn的造型不合適你，很丑?！?p> 孫曉晴聽到徐和威說她丑，一口氣沒上來，指著徐和威問：“徐大牙，過分了呀！哪里丑了？”
“我說丑就丑！”
“你......”
Edward和阮蓉各自拉回了兩人。
“你敢罵你boss？”
“你的員工敢罵你！”
“Night樂隊”收了場，來到吧臺問情況，孫曉晴瞪著徐和威，阮蓉解釋說明。秦松聽明白了趕緊解釋：“徐總你好，我們真是朋友，是我讓她來幫忙的。她沒副業(yè)，更沒賺外塊，您大人有大量別開除她呀！”
“我沒權(quán)利開除她，我也不會開除她?！?p> 秦松殷勤，“您真好，我敬您！”秦松和徐和威喝了酒。
徐和威說：“曉晴，給我介紹下你朋友吧！”
“阮蓉、秦松、馬奇、李凱旋、代偉、盧小光，還有個田心，她今天沒在?！?p> “你們好，我叫徐和威，這位是Edward趙志晨?！?p> 大家尷尬地打了招呼，碰杯喝了酒。
阮蓉說：“時間不早了，撤了吧！早點休息?！?p> “曉晴，我送你回去?！毙旌屯D(zhuǎn)身說：“Sorry，Edward，你恐怕得自己叫車回去了?！?p> Edward不勉強，“明白，明白，負責(zé)員工要緊?！?p> 徐和威讓孫曉晴去卸妝，他在門口等著，孫曉晴乖乖去了，假發(fā)也摘了，走到徐和威身邊，“我好了，走吧！”
徐和威看看孫曉晴這才露出了笑容，“這才是我的曉晴?！?p> “徐總，我......”
“我是徐和威，不是徐總?！毙旌屯俅谓淮?p> “哦，和威哥哥?！?p> 徐和威給孫曉晴披上了自己的西服叫了車，車上他們沒有說話。孫曉晴因猛干了酒頭有些暈，有點小醉，靠著車窗。
“車窗冷冰冰，硬邦邦的，還是靠著我吧！”
“?。?！”
孫曉晴猶豫了半天問：“可以嗎？”
“可以?！?p> 孫曉晴搖頭，“還是不了?！?p> 哪知徐和威竟然將自己摟入懷里，“還是靠著吧！”孫曉晴又驚又喜。
徐和威胸膛寬厚、暖暖的，孫曉晴忍不住蹭了蹭，色瞇瞇地摸著徐和威的胸，“哇哦！你的胸肌好結(jié)實，好好摸。”
“可還滿意？”
“嗯，滿意?！?p> “摸夠了嗎？”
“沒有，再摸一會兒。”
“哎......原來你是個色鬼呀！”
“嘻嘻......”孫曉晴害羞了，收了手，不摸了。
孫曉晴大膽地試著環(huán)抱住徐和威的腰，徐和威把她抱得更緊了，臉頰緊貼著她的頭，“曉晴，我有話想跟你說?！?p> 孫曉晴靠在徐和威懷里迷迷糊糊點點頭，迷迷糊糊嗯了一聲，接著進入了睡眠模式。
“曉晴，這些年我從未忘記過你！我很想你！你知道嗎？我從13歲起就喜歡上你了，我們當(dāng)年都還小，我......我也沒有勇氣跟你表白。而且我......我發(fā)現(xiàn)你當(dāng)年并不喜歡我，我就更不敢告訴你了。我......我就想著......想著等我長大再告訴你，誰知我們卻分開了那么多年。如今我們再度相遇，我......我......我發(fā)現(xiàn)我仍喜歡你！你......你......你可以做我......做我......女朋友嗎？”
孫曉晴半天沒回應(yīng)，徐和威緊皺眉頭低頭看看，乖乖，孫曉晴已睡著了。徐和威長嘆一聲，看向車窗外，“白醞釀半天！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