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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夢晚來風(fēng)急

第十九章 玄旗暗營

醉夢晚來風(fēng)急 南有鶴鳴 2964 2020-06-21 10:21:27

  半個時辰之后,小霜便被男子換了裝扮。他照了照鏡子,自己的容貌竟變得跟那男子一樣。轉(zhuǎn)眼再瞧那男子,也與自己容貌一樣。小霜驚奇道,“公子竟然會易容術(shù),我只在說書先生那聽過,沒想到真的有?!?p>  男子笑了笑,道:“藏好我給你的銀子,在這房里待著,明早我來換你?!闭f完,男子向外面說道,“本公子不用你服侍了,出去吧。也別叫人了,本公子就在這兒歇了?!?p>  男子給小霜使了個眼色,小霜應(yīng)道,“是,小霜這就出去,公子好好休息?!痹捯袈湎?,就見那男子頂著自己的臉開門出去了。

  男子下了樓,從走廊穿去了后院。有幾個龜公在院里露天打著瞌睡。男子提起穿過院子,沒有驚醒龜公們。

  院后是一個茂密的竹林,穿過竹林才見到一個僻靜的內(nèi)院,灰墻灰瓦,十分低調(diào)。

  男子躍上墻頭,向里面望去,之見院內(nèi)有十來人與為首的一個青衣男子商議著什么。男子沉下了臉,伏身觀察。

  為首的青衣男子精猛沉穩(wěn),說話聲音不大,入耳卻十分清晰。只聽那人道,“你們還沒有探聽到那女人的線索嗎?”

  下面一個著黑衣的人答道,“暫時沒有。”

  “哼”,另一人冷笑,“恐怕其中有暗鬼,自然難有線索?!?p>  營主揚眉,看向先前說話的黑衣男子。男子沒有說話,卻聽旁邊那人問道,“冷言,那天的院子里的竹雷,是否與你有關(guān)?!?p>  原來被質(zhì)問的人,正是身著玄旗營黑袍的冷言。這黑袍與他平日的便服不同,更像是一件設(shè)計精良的夜行衣。

  冷言的聲音極度地淡漠,不帶任何感情,甚至連一絲情緒波動都沒有。他道,“無關(guān)?!?p>  旁邊那人絲毫不掩藏語氣中的惡意,接著問:“那日我們沿著你指的方向追人,沿途沒見半點蹤跡。你敢說,不是你在故意擾亂,包庇徇私?”

  冷言用于余光睨了那人一眼,面色依舊沉靜,“那兩人一個是鎮(zhèn)南王的貼身侍衛(wèi),一個是燕國暗探,自然有反追蹤的本事。我記得尊架失手也不下十次了吧。照你的意思,都是因為包庇徇私?”

  那人被冷言咽住,恨恨地閉上了嘴。

  卻聽另一人又開口道,“你冷言的追蹤術(shù)在玄旗營已數(shù)頂尖,三年內(nèi)從未失過手。怎么這次輕輕松松栽在一個小姑娘身上?”

  冷言巋然不動,沉聲道:“那女子自然不足為患。只是那個鎮(zhèn)南王的侍衛(wèi)善易容之術(shù),自然更難對付?!?p>  說話的人嗤笑了一聲,得意道,“那侍衛(wèi)恐怕早已沒命與你周旋了?!?p>  冷言的身軀驀地繃緊,面上卻只有微妙的表情。片刻,他勉強開口道:“他是死是活,你又如何得知?”

  那人得意道:“為保萬無一失,那日我在劍上抹了毒。你知道的,我的毒他們解不了。”

  袖子底下,冷言默默攥緊了手,青筋暴出。他的面色隱隱發(fā)白,沒有再答話。說話那人撇著冷言,頗為得意自己抓住了冷言的破綻,臉上浮現(xiàn)出幾分陰毒的笑意。

  “冷言”,營主忽然開口,他聲音低沉威厲,給人極大的壓迫感。“你與那二人是什么關(guān)系?”

  冷言抬眼,眼神冷冽,“營主這樣問,是也懷疑我?”

  “你只需答我的話”,營主兀自盯著他的眼睛。

  冷言胸膛起伏,沉聲道,“并不相熟,只是先前碰巧識得那侍衛(wèi)。”

  “在何處識得?”營主接著逼問。

  “在江湖上見過幾次,打過些交道。那侍衛(wèi)常將那女子帶在身邊?!崩溲詫Υ鹨琅f沉穩(wěn),只是臉色越發(fā)地蒼白。

  最先說話的人道,“那侍衛(wèi)曾明言你是玄旗營的人。只是幾面之緣,你就輕易泄露了身份?”

  冷言不去看他,兀自回道:“那侍衛(wèi)是鎮(zhèn)南王的心腹,自然比常人更加敏銳?!?p>  “哼,如今一個已死,一個在逃,只得由你編造,無處求證?!?p>  這場對峙就此陷入僵局,沒人能拿出實證治冷言的罪,而冷言也無法自證清白。

  “好了”,營主開口打破了沉默,聲音鏗鏘,不容違背,“既無證據(jù),就不用無端猜疑?!?p>  營主的語氣看似中立,態(tài)度卻明顯是偏向冷言的。先前圍攻冷言的兩人察覺,面上皆有些不忿,卻不敢出聲質(zhì)疑。

  只聽營主繼續(xù)道:”當(dāng)務(wù)之急,是刺殺鎮(zhèn)南王,營救圣上?!?p>  他掃了一圈院中眾人,最后將目光落在冷言的身上?!袄溲?,你有何建議?“

  冷言抬眼,似乎心中已有了對策?!版?zhèn)南王身邊如今防守甚嚴,主動刺殺的機會渺茫。我們不防誘他出來。”

  營主挑眉道,“如何誘他出來?!?p>  冷言道,“風(fēng)亭晚是鎮(zhèn)南王的情人,半年前逃出王府后,鎮(zhèn)南王派出大批人手四處搜捕,可見他對風(fēng)亭晚有極深的執(zhí)念。我們?nèi)敉嘎缎╋L(fēng)亭晚的行蹤,他自然會來?!?p>  冷言鎮(zhèn)定地說出了這條計策,似乎已經(jīng)過周祥的思慮。

  營主思索了片刻,點頭道,“可行。你們先退下,去辦各人的事情。冷言,你留下與我細商?!?p>  所有人拱手應(yīng)是,紛紛退了出去。冷言默默站在原地。等眾人散去,玄旗營主從高位上下來,走到冷言面前。

  營主深深打量了冷言片刻,忽然道:“冷言。以你的身手和經(jīng)驗,要追蹤風(fēng)亭晚和那重傷垂死的侍衛(wèi),絕不是難事??赡氵@次卻失手了,其中的原由,你我心里都清楚?!?p>  冷言的身體微震。這細微的反應(yīng)立即被營主敏銳地察覺了。冷言緊咬了牙,這次沒有試圖開口辯駁。

  “我只問你一句,你這樣做,是為了那個侍衛(wèi),還是為了那個女人?”

  冷言攥緊了手。片刻,他用黯啞的聲音道:“那個侍衛(wèi)是我的朋友?!?p>  玄旗營主點了點頭,又道:“那個女人呢,與你有沒有關(guān)系?”

  冷言淡淡回答道:“無關(guān)?!?p>  營主逼視著冷言,不放過他任何細微的表情。

  他收回目光。“我信你這一次。但若以后讓我發(fā)覺你欺瞞,你知道后果是什么?!?p>  冷言的喉節(jié)滾動了一下。

  營主最后看了他一眼,背過身道:“誘殺鎮(zhèn)南王的事,你大概已經(jīng)有了詳細的計劃,說給我聽聽?!?p>  冷言正待開口。

  忽然方才已經(jīng)離去的幾人從外面跑了進來,神色倉惶。

  “營主,不好了。鎮(zhèn)南王帶兵圍住了迎春院!”

  應(yīng)著這句話,前院里傳來一陣陣騷動,有男男女女驚慌呼叫的聲音。墻上窺探的男子也是一驚,忙隱匿了形跡。

  營主當(dāng)機立斷,“立刻從后門撤出,到西郊匯合。”說完帶著眾人趕去了小院后門。

  小院的后門開在一個極偏僻隱秘的地方,除了玄旗營之外無人知曉。幾個身法快的人搶在前面趕去后門。一開門,卻赫然看見幾排弓弩手正嚴陣以待,箭頭直勾勾對著他們。

  “關(guān)門!撤回去!”,營主當(dāng)即喝道。

  他的話說得卻遲了,一時間弓弩齊發(fā),立即有兩個玄旗營中箭,立時斃命,口中吐出白沫。看來,這些弓弩的箭尖上涂有劇毒。

  其他人見狀忙收心用劍格擋,絲毫不敢懈怠。只有冷言和營主尚有余力,合力關(guān)上了院門。

  箭矢砸在門上的聲音很快停了下來。安靜卻只是片刻。立時又有許多人執(zhí)劍躍墻進來,與玄旗營戰(zhàn)成一團。

  營主顯然是個絕世高手,鎮(zhèn)南王的府兵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冷言在另一面被包圍著,全心應(yīng)戰(zhàn)。

  玄旗營眾人都是頂尖高手,應(yīng)付鎮(zhèn)南王府兵一時倒是不難。只是對方有絕對的數(shù)量優(yōu)勢。院門已被打開,鎮(zhèn)南王的人折損了一批之后,新的府兵又不斷地涌進來加入戰(zhàn)局,每人的劍上都閃著青色的鱗光。

  如此車輪消耗,漸漸地,玄旗營折損大半,營主和冷言的臉上都爬上了薄汗。

  營主斬殺了兩個府兵,趁著對方攻擊的空檔環(huán)視四周,方察覺局面早已崩盤,再無回天之力。營主大喝了一聲,“不要戀戰(zhàn)!撤!”他又隨手殺了幾個府兵,縱身一躍,踩著一個府兵的頭躍上了房頂。有府兵追上來,很快被他擊落。

  他向院子里看去,眼睜睜看著最后的幾個玄旗營中箭身死,存活的只剩下冷言了。

  營主面色鐵青。他飛撲下去,將幾個圍攻冷言的府兵的手臂砍了,提著冷言縱上了房頂。兩人一起擊退了追兵之后,縱身出去,躍上其他民居的屋頂,漸漸隱沒在黑暗之中。

  墻上的男子一直伏在重檐之下,目睹了這一切。待冷言和玄旗營主離去,男子吁了一口氣,跳回院外的地上,不聲不響地穿過竹林。

  前院的龜公已經(jīng)不見了,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被鎮(zhèn)南王的人控制起來了。男子貼著墻跟潛行到原來的房間下,從窗戶躍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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