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瑋~”
“沫瑋...”
“敬言,”
“沐敬言!”
腦海中總有聲音在空靈起伏,張沫瑋皺著眉頭,不愿從空洞的夢境之中醒來,曾楊言心急如焚,此時的情況早就忘了自己已然一天一夜沒合過眼了,可是張沫瑋這個情況...
實話,簡章的死真的太過意外了,連他都覺得心痛惋惜,更何況是經(jīng)歷遭受了這一切的張沫瑋呢,曾楊言站在床邊,低頭看著白被之中的纖弱女人。
“打聽一下簡章的悼念會是在哪里舉行?”,曾楊言疲憊的推開房門,對王玉樹說道,還有,查一查焦氏那邊人的行蹤,曾楊言總覺得之前張沫瑋給自己打的那個電話不尋常。
是誰將張沫瑋送到這家酒店,并讓人通知自己的?
回過神來,曾楊言才算察覺了這里面的不對勁,遂又讓王玉樹將之前的那個看護找來,說不定可以找到什么線索。
“好?!?,王玉樹神色凝重的去了,現(xiàn)如今沒想到他們來國都了,張沫瑋會是這樣一個狀況。
王玉樹先是重新找到了看護,接著才去打聽簡家人為簡章舉辦的悼念會,最后才著手開始尋覓焦家人的行蹤。
曾楊言一向睿智,跟看護的三言兩語,就猜測出那個從簡家人手里帶張沫瑋出來的人或許會是半個月前在漢州失蹤的焦韌,如果記得沒錯,他是和張沫瑋同時段離開的漢州。
可是,焦韌是焦箬蕓的兒子,他為什么要幫助張沫瑋?
曾楊言守在張沫瑋的床邊,虛力的撐著自己的腦袋,其中緣由,想必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王玉樹悄身進來,在曾楊言的耳邊低語了幾秒鐘,隨即很快的出去了,曾楊言抬起銳利的眸光,將眼神聚焦在床上的張沫瑋。
隨即開始機械重復(fù)的低語:“簡章的追悼會在北八軍區(qū),就在明日,你確定不醒過來送一送他?”
“你知道么,他如果知道你這樣,他肯定后悔救你?!?p> “連最后一面都不去見......”
曾楊言說著說著笑了起來,然后說著說著又哽咽了,王玉樹端水進來的那一瞬,還以為曾楊言被逼的有了神經(jīng)病。
柔情呢喃,夜幕漸晚,曾楊言終是承受不住,伏在了張沫瑋的床頭睡著了,閉眼的時候親昵的將自己寬大的手掌心偎在了張沫瑋的頭頂。
曾楊言很少打呼,可現(xiàn)在卻很罕見的傳來一陣陣輕微的鼾聲,細微的聲響落在張沫瑋的耳邊,聽起來像是在打雷。
沒想到,曾楊言瞇眼還不到五分鐘,張沫瑋就醒了,微微的睜開眼睛睨眼看著眼前胡子拉碴的曾楊言。
光影輪換,張沫瑋大腦當機,以為是在做夢,怎么自己還是“沐敬言”,“唉,醒醒,醒醒...”,張沫瑋毫不客氣的上手拍了拍曾楊言的左半邊臉。
曾楊言瞇了不到10分鐘,睜眼就見張沫瑋醒轉(zhuǎn)過來,大眼瞪小眼的看著自己。
“你...醒了?!”,曾楊言很高興,起身就去叫歇在一邊房間的醫(yī)生,張沫瑋瞬間回神,才想起暈倒前所發(fā)生的一切。
“簡章....”,張沫瑋痛苦著,呢喃生泣的喊著那個為他而死的男人的名字。
曾楊言頓步,回頭就看見張沫瑋掩面痛哭的神情,是啊,沒有什么比失去愛人更為痛徹心扉,曾楊言足下像是被罐了鉛,他只希望,張沫瑋不要帶著這樣余罪的心態(tài)生活,至于其他,她好就好!
那夜,是曾楊言有生之年來過的最煎熬最長久的一個冬夜,張沫瑋情緒崩潰,醫(yī)生來看,留下了一應(yīng)的藥物就走了,她的身體沒有事,可是心病還需心藥醫(yī)而已。
天明時分,張沫瑋看著倦怠的曾楊言的神色,才理智的對曾楊言說:“你讓王玉樹幫我準備一套衣服,我要去見他最后一面?!?p> 曾楊言抬眸,只道了一句:“好!”
簡章臨走之前對她說過的話,讓她不絕于耳,沉溺在痛苦里的自己只會讓敵人更為暢快,這般的道理,張沫瑋是如此聰明之人,又怎么可能不會懂,曾楊言由始至終都沒有勸她一句,只是默默的陪著。
陪伴,是守護的最高階,而簡章的守護,是愛的最高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