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tǒng)府。
黑白相間,威嚴(yán)肅穆的辦公大樓里,文宴站在總統(tǒng)辦公室門口,抬手敲了敲門,聽到里面?zhèn)鱽硪宦曔M(jìn)來,打開門走進(jìn)去。
“閣下,柏小姐出事了。”文宴直接說道,沒有多余的廢話。
坐在紫檀木辦公桌后的蘇斐然抬起頭,看著文宴?!霸趺椿厥??”
“我們跟著柏小姐的人,剛剛傳了消息回來,說柏小姐今天去了墓地,在墓地遇到龔月騏,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柏小姐先離開,下山的時候被上山滾下來的石頭砸傷,龔月騏把柏小姐送到醫(yī)院,醫(yī)生給柏小姐做了檢查,目前正在手術(shù)?!蔽难绾啙嵍笠膱蟾鎸傧聜骰貋淼南ⅰ?p> “還要手術(shù)?”蘇斐然皺眉問,是傷的有多重,需要手術(shù)。
文宴點(diǎn)頭。
“去看看?!碧K斐然站起身。
“閣下?!蔽难绯雎曌柚?。“現(xiàn)在是白天,您出現(xiàn)在醫(yī)院的話,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議論,等晚上清場后您再去可好?”
蘇斐然想了想,察覺自己太急迫,坐回椅子上。
醫(yī)院病房里。
痛,腳痛,手痛,渾身都痛,柏念慈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片暗藏花紋的乳白色天花板,這是哪兒?疑問剛浮現(xiàn)腦海里,說話聲傳入耳中,她偏頭朝聲音的來源看去。
龔月騏高大挺拔的背影出現(xiàn)在視線里,他站在窗戶邊,手里拿著手機(jī),看起來像正在通電話,柏念慈張口喚他。“龔……龔大哥。”
沙啞的聲音,她自己聽了都直皺眉。
聽到聲音,龔月騏猛然回頭,見她醒了,愣怔幾秒后對著電話說一句話,然后結(jié)束通話,快步走到她病床邊。
“柏小姐,你醒了?!饼徳买U問道。
柏念慈點(diǎn)點(diǎn)頭后,龔月騏想起醫(yī)生交代的話,連忙拿起放在矮柜上的礦泉水,拎開蓋子送到她面前。
柏念慈很想喝,卻因?yàn)樗芍瑳]法喝,忍著喉嚨干澀的痛,請龔月騏幫她把病床調(diào)整一下,她坐起來才能喝水。
聽了她的話,龔月騏才知道自己有多粗心,連忙按照她的話調(diào)整病床,讓她坐起來,避開她打著點(diǎn)滴的那只手,再把水遞給她。
忍著手臂上的痛,柏念慈接過瓶子,一口氣喝下半瓶水,感覺喉嚨頓時舒服許多。
見她停下,龔月騏問她還要不要喝,她搖頭,他伸手拿走她手里的半瓶水,放回矮柜上。
“龔大哥,你怎么……我怎么會在醫(yī)院里?”柏念慈問道。
她,她叫自己什么?龔月騏渾身一僵,瞪大眼睛看著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龔大哥。”見他愣愣地看著自己,柏念慈又喊了他一聲。
龔大哥,她真的叫自己龔大哥,之前他沒聽清楚,此刻卻聽的清清楚楚,這個稱呼,只有念汐喊過,她也這么喊他,會是巧合嗎?龔月騏臉上的表情由錯愕,轉(zhuǎn)為驚訝和懷疑,一時間,許多表情出現(xiàn)在他臉上。
柏念慈不知道龔月騏此時心里的想法,看著他臉上精彩的各種表情,只覺得奇怪,因?yàn)樗缓傲怂暎]有說什么奇怪的話。
凝視著她清澈的目光,平靜的小臉,龔月騏覺得她喊自己龔大哥是禮貌,也是巧合。
斂起心中的失落,龔月騏問:“你身體有沒有哪兒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喊醫(yī)生來?”
“手痛,腳痛,全身都痛?!卑啬畲劝櫭蓟卮?,軟軟的聲音聽起來有點(diǎn)可憐。
她身上蓋著被子,看不見自己身上哪兒受傷,手和腳卻是看得見的,她手臂上是撞傷,烏青烏青的,看起來挺嚇人,但應(yīng)該不嚴(yán)重,腳吊在半空,正鉆心般的痛著,不用猜她都知道很嚴(yán)重。
不嚴(yán)重的話,怎么會吊在半空中,看著自己被紗布包裹著的腳,她就想哭。
“你被山上滾下來的石頭砸傷,醫(yī)生檢查后說你手臂上有撞傷,不是很嚴(yán)重,嚴(yán)重的是你的腳,有多處骨折,醫(yī)生給你做了手術(shù),現(xiàn)在麻藥剛好過去,痛是正常的?!饼徳买U陳述著她受傷的情況。
看著她幾乎皺成一團(tuán)的小臉,龔月騏感覺自己的心又是一陣陣的抽痛,這已經(jīng)是他第三次心痛了,第一次是他跑過去,看到她受傷昏迷,第二次是聽醫(yī)生說受傷的情況,第三次就是現(xiàn)在。
今天是他第一次見柏小姐,有這種感覺,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隨著他的稱述,昏迷前的記憶慢慢回到柏念慈腦海里。
是了,她昨晚看原柏念慈的日記,凌晨才睡,一覺睡到上午,錯過了去學(xué)校的時間,她就去墓園看爸爸媽媽和自己。意外碰到龔大哥,龔大哥問她是誰,她誆龔大哥說自己是章念汐的朋友,龔大哥追問她怎么知道章家一家人葬在那個墓園。她無法回答就轉(zhuǎn)移了話題,反問龔大哥章念汐是怎么死的,龔大哥說章念汐是自殺的,答案在她意料之中,還是令她憤怒。
她明明不是自殺,卻被斷定為自殺,謀殺她的龔月怡還逍遙法外,她在爸爸媽媽和自己的墓碑前發(fā)誓,不把龔月怡和蘇瑞杰拉下地獄,不再去看他們,然后離開。
走著走著,身后傳來奇怪的聲音,她停下腳步回頭看,山上不知為何,莫名其妙滾下許多大小不一的石頭,她愣怔幾秒,再想躲開卻因?yàn)槭^太多,被滾動的石頭絆倒。
石頭滾的又快又急,她只來得及包住自己的頭,其他地方顧不上,手臂被撞傷,腳被砸骨折也算正常,若不是穿著厚厚的冬衣,她肯定不止是手腳受傷。
見她沉默不語,龔月騏以為她是痛的受不了,提議說:“是不是很痛,要不我去找醫(yī)生再給你開點(diǎn)止痛片?!?p> “不用了?!卑啬畲葥u頭,她不想吃止痛片,更重的傷她都受過,更重的痛她也承受過。
“龔大哥,當(dāng)時你有看見石頭是怎么突然滾下來的嗎?”柏念慈問道,見龔月騏搖頭,心里有點(diǎn)失望,可能是打著點(diǎn)滴的緣故,她有點(diǎn)犯困?!拔矣悬c(diǎn)困了,想再睡一會兒?!?p> “好?!饼徳买U幫她拉上被子,并保證說:“你睡吧,我會一直在這里陪你。”
“謝謝?!焙牡懒寺曋x,柏念慈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