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鎮(zhèn)江的事情才算是正式落下了帷幕。
雖說這些難民其實不需要怎么鎮(zhèn)壓,但是如何安置這些對朝廷有怨言的人,還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
伏攸守拙慣了,率先提出了開倉放糧的舉措,跟著一塊兒同行的戶部侍郎看著溫潤的伏攸緩緩搖了搖頭。
這樣的方法只能解一時之憂,糧食遲早有一天會吃完,吃完糧食以后他們又該怎么安撫那些百姓呢?
伏醒在伏攸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就隱隱的察覺到不對勁,自幼伏攸的功課都在他之上。連他都知道的道理,伏攸不可能不知道,那么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在隱藏些什么。
最后還是伏醒提了個法子,讓那些難民去耕種,每日達(dá)到規(guī)定的量了,就可以領(lǐng)到一袋糧食。若是今日做了超出份額外的工作,又會有另外的獎勵。
這條詔令一出,鎮(zhèn)江不少人都慕名前來報名,一時間竟也很好的控制住了這次事情。臨走之前,伏醒特地提醒了一下當(dāng)?shù)氐目h令,那個年近四十的男人連連點頭,表示自己一定做好。
來的時候,他們還是兄友弟恭,回去的時候,由于伏醒的別扭舉動,伏攸也大概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
當(dāng)晚,一只雪白的鴿子破空而來,伏攸取下它腿上綁著的信箋,又提筆寫了些什么,叮囑了幾句話,而后將鴿子重新放回天空。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p> 短短的八個字,正是夏瑾瑜送來的,京城這幾天各種奇人異事層出不窮,阮書青被革職查辦,跟他交往過密的也都受了牽連。伏昭不知為何遣散府邸眾人,只為了接一個青竹館的男子進(jìn)府。
這些事情,夏瑾瑜早在跟伏攸搭上線以后,就詳細(xì)的盡數(shù)告訴了他。
此刻的伏攸根本沒有去想過,當(dāng)初他讓人把夏瑾瑜在眾目睽睽之下丟進(jìn)池塘,她會不會心生怨恨。他太自信,以至于在之后的行動力,失去了原有的謹(jǐn)慎。
在伏攸收到信不久以后,就朝外頭放飛了一只煙花,那煙花極小,到了空中更是幾乎見不到。
只是那一瞬間的亮光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幾個暗衛(wèi)趕緊開始收拾,以便跟著二人一起回去。
第二日一大早,車隊就整裝出發(fā)離開了鎮(zhèn)江,他們已經(jīng)在這里逗留了一半個月,不知道京都有沒有什么大事。
兩個人都急著回去,車隊的速度也就自然而然的快了許多。
天氣悶熱起來,車夫在外頭曬著太陽,熱的滿頭滿臉都是汗,連趕路的馬都躁動不安的連連叫喚著。
明明是燥熱的天,可周圍氣氛卻莫名的壓抑起來,叫人連大氣兒都不敢出一下。
外頭這樣肅穆,馬車?yán)镒匀灰灿兴煊X,伏醒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外面,而后將簾子放下:“今日這是怎么了?越走越安靜了,總叫人心里不安?!?p> 伏攸將桌上的冰塊往伏醒的方向挪了挪:“大概是太熱了,今年這天熱得早,才剛剛四月就跟三伏天似的,不怪他們不樂意說話?!?p> 這個解釋也沒有什么問題,伏醒點點頭便沒再多問什么。
就在伏醒以為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的時候,忽然一道細(xì)微的袖箭劃破空氣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極其細(xì)微的聲音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覺。
伏醒臉色一變,以極快的速度瞥了一眼看似毫無察覺的伏攸,就在他要出去提醒一下的時候,一聲慘叫從隊伍的最后面?zhèn)鱽恚瑤缀跏撬矔r,整條車隊開始騷亂起來。
幾個勁裝男子不知從何處飛躍而出,徑直朝著伏醒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