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敬你為兄長,可今日,父親才剛剛葬入皇陵,你難道連片刻安寧都不愿意留給父親嗎?”
伏攸眼神微微一動,他自然是知道伏霖這個時候突然提起父親,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他看了一眼伏醒,又看了一眼伏霖,他們的眼神遠遠地對上了一瞬。就是這么一下,伏攸立刻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伏醒大笑了幾聲,他張開雙手,寬大的袖子猛地一甩:“安寧?我只愿他永不安寧!你也知道,他是我的父親,這天底下,有哪個做父親的會親手奪走自己的準兒媳?”
這在京城,乃至整個大梁都不是什么秘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情。
也正是因為這樣,原本還顯得很是大逆不道的伏醒,居然在頃刻間獲得了大多數(shù)人的同情。
有人想,其實,他也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伏霖,我不想與你過多糾纏,但凡你識相,我都會善待你的。”
伏醒笑著說出這句話,就看見伏霖微微低下頭,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就是現(xiàn)在!
伏醒趁著這個機會,用力一揮手,早已備足了精神的一干人等,立刻舉起手中的長槍往前沖去!
這是個很好的當口,只要順利,就可以一舉拿下伏霖等人。
可惜,事情進行的并不順利。
“眾將士聽命!給我攔住他們!”
這一聲怒喝似乎是從天上來的一般,就像一道驚雷,沉重又響亮的炸響在所有人的耳朵里。
而在這道聲音出來以后,幾個將士抬起頭,果不其然在伏霖和蕭逐塵的身前,看見了那個一身戎裝的高大男人。
男人倒提長槍,盔甲覆身,就那樣出現(xiàn)在所有人面前。
幾個糙漢手上還拿著刀,突然就沒來由的紅了眼眶,那可是和他們在沙場上浴血殺敵的杜修遠??!
沖過來的羽林衛(wèi)和杜修遠帶來的禁衛(wèi)軍交織在一起,你來我往,一刀一槍的拼殺,就像在戰(zhàn)場上一樣,鮮血一下子就蔓延開來。
周湄和謝行遲不知何時,也已經(jīng)跟著伏佼佼一起,被列入了最高的保護圈內(nèi)。
他剛剛從丞相府里回來,拿到了丞相和宣平侯密謀的信件證據(jù),剛到這里就看見周湄在一個將士的刀下死里逃生。
心臟提在嗓子眼的謝行遲,把周湄安全的送到這里,才算是徹底安下心來。下面殺得很亂,雖然他們耗得起,卻也不能任由皇宮里伏尸百萬。
“太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我們必須要派一個人去安撫賢王,讓他不至于跟我們魚死網(wǎng)破?!?p> 謝行遲想了想,還是跟伏霖說起,伏霖也明白,可是一時間上哪兒去找這個最合適的人呢?
他第一個想到的是傅婉言,可傅婉言何其無辜,又何必拿她一個女兒家去涉險。
可就連伏霖也沒有想到,傅婉言自己走了出來,向伏霖行了一禮,道:“讓我去和他談?wù)劙伞!?p> 伏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現(xiàn)在殺紅了眼,我不能讓你去冒險。手持長槍刀劍的壯漢尚且要自保為上,你只是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抵擋的住他們?!?p> “太子,你可聽過:溫柔刀,刀刀要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