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雨好似一點都不想停下來的意思,愈下愈大,人的心情也跟著煩躁了起來。
從縣衙走出去的蘇挽歌見沒什么外人了,就忍不住開口問道:“陸公子,你不是來問李小姐的事嗎?”
為蘇挽歌打著傘的陸元修的左肩被雨水打濕了,微風(fēng)吹來,竟覺察不到一絲冷意,或許沉思在自己的思緒中。
蘇挽歌見身側(cè)的陸元修不答話,也就安靜的沒再開口。
馬車早候在不遠(yuǎn)處的侍衛(wèi)忙從馬車上拿下凳子,安居忙過去服侍兩人上了馬車。
待兩人坐定,蘇挽歌瞧著陸元修從縣衙出來后就一直沒再說話,見著馬車開始緩緩的行駛著,蘇挽歌終于忍不住的問道:“陸公子,可是想到什么?”
終于有了反應(yīng)的陸元修抬眸看了蘇挽歌一眼,默了默說道:“矛盾。”
“矛盾?”蘇挽歌疑惑了,復(fù)又想到剛才問的話,可能眼前的人沒聽到,于是就繼續(xù)說道:“你為何剛才不問問李小姐在哪?”
“可能李縣令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李香香外出的事?!标懺薜恼f著。
很快馬車就離開縣衙好一段路,突然馬車一個搖晃,陸元修下意識的將蘇挽歌拉在身側(cè),還未等蘇挽歌反應(yīng)過來,一把刀從天而降刺了進(jìn)來,若非陸元修反應(yīng)及時,難以想象坐在那個位置上的蘇挽歌會是如何了。
眼下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了,外頭打斗的聲音響起,陸元修輕聲對蘇挽歌說道:“你不要亂動?!闭f完就挽起車聯(lián)飛身出去。
那是一個戴著恐怖面具的黑衣人。
當(dāng)陸元修看到那黑衣人的時候,嘴角上揚(yáng),邪魅的笑了一下,看來是沒耐心了啊!這么一想就臉色一變從懷中抽出玉笛擋在了快支撐不住的安居前頭。
那黑衣人一瞧清人,就朝后一仰,左右腳一蹬,來個華麗的轉(zhuǎn)身就立在了馬車的頂棚上,用一種很假很假的詭異聲音說道:“你走的你的路,為什么要多管閑事?”
陸元修也不著急,哪怕心中著急車上的人兒,也裝作一副毫不在意的說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哼!我勸你們趕快離開青月縣,我不想為難你們,否則我定讓你們知道什么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說完就腳下一點,飛身離去。
安居下意識的就要去追,被陸元修攔住了。
“公子,為什么不追。”
“魚兒出現(xiàn)了,就該放餌了。”陸元修說著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坐在馬車?yán)镱^的蘇挽歌感覺外頭安靜了許多,就忙挽起車簾看著淋濕的陸元修,就要拿起車上的雨傘遞給他。
陸元修卻直接搖了搖頭,直接坐在馬車前頭,“不必了,回去吧!”
不知道是陸元修舍不得弄臟他自己的馬車,還是不想讓自己一身濕漉漉的雨水碰到了蘇挽歌,沒有進(jìn)馬車?yán)?,跟著篤篤篤的馬蹄聲往莊子走去。
納蘭甜生著悶氣,回到房中后各種想找個撒氣的地方,愣是找不到。她想不明白,不管是小說還是電視劇,人家穿越各種金手指,一路那是披荊斬棘的,怎么到了自己穿越,就各種被壓制著一般呢?
想到這就走到銅鏡前看了看自己驚艷絕絕的臉,婀娜多姿的身材,到底是哪里比不上那死死板板的蘇挽歌了?這不想還好,這一想是越想越氣,上天好好地讓自己來穿個約,碰上了帥哥,帥哥是對符合了劇情,愛答不理,可看這架勢絲毫沒有后續(xù)的高攀不起???
不行。我得告訴他們,什么才叫從二十一世紀(jì)來的現(xiàn)代人!
這么一想,納蘭甜就急匆匆的準(zhǔn)備去找陸元修。
沒想到,這才剛要去尋陸元修,還沒到大堂,就瞧見渾身濕透的陸元修為蘇挽歌貼心的撐著雨傘回來了。
想到小說說的,這時候得忍。于是擔(dān)憂的走了過去,從袖中拿出絲帕遞給了陸元修,“元修,你怎么都淋濕了?”說著一邊為陸元修擦著額頭的水,一邊責(zé)備的看了蘇挽歌一眼。
若換作其他的,蘇挽歌倒沒什么,但聽納蘭甜這么一說,頓覺得有些慚愧的說:“我去給你煮點姜茶?!?p> “沒事的。不忙?!标懺弈孟录{蘭甜的手,朝著蘇挽歌說著,然后對納蘭甜道了謝謝就準(zhǔn)備回房去換身干凈的衣裳。
見此,蘇挽歌就轉(zhuǎn)身要去給人家煮姜茶的,納蘭甜就故意用蘇挽歌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元修,等我一下?!比缓缶透松先ァ?p> 本是轉(zhuǎn)身要去后頭熬姜茶的蘇挽歌,一聽到納蘭甜的聲音,忍不住的回過身來,就見納蘭甜一臉笑意的跟在了陸元修的身側(cè),怎的,他換衣服,她都去嗎?
心里有電堵得慌的蘇挽歌扎了眨眼,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一定不是的。就這么嘀咕著快步往后院走去。
走在陸元修身側(cè)的納蘭甜剛要跟著他進(jìn)屋的時候,被陸元修擋在了房門前,“納蘭,有什么事,等我換好衣服再說?!?p> “哦~”納蘭甜訕訕的應(yīng)著。
好一會兒,房門再次打開,納蘭甜就揚(yáng)起笑臉的走了進(jìn)去,已換好一身月牙色衣袍的陸元修坐在了塌上,朝著進(jìn)來的納蘭甜開口問道:“你不是說你有話要跟我說嘛?”
納蘭甜余光看了一眼門口,想著蘇挽歌定然會來的,于是假裝一臉神秘的回身把門虛掩著,露出一條細(xì)細(xì)的縫來,然后走到陸元修的跟前說道:“我知道怎么制作炸藥。”
“哦?”陸元修皺了皺眉,倒不是懷疑眼前的納蘭甜,對于軍火這一塊,納蘭甜從來總能讓自己驚奇萬分,可是他有些疑惑,她一個青樓女子怎么連這只有朝廷才可以制作的火藥,她是如何得知的?
想來納蘭甜也猜到了陸元修定然是懷疑自己的。
“元修,你可不能到現(xiàn)在還要懷疑我的意圖。你是知道的。你救我出青樓,我就還你一身抱負(fù)。你不問我出處,我也不會為別人所用的。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