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還想著跑啊,我看你這回往哪跑!!爺今天就讓你知道什么是規(guī)矩??!”
一個滿臉橫肉,長相兇狠的大胖子,后面還跟著兩個小兄弟,把喬毅堵在了洗衣房的一角。
“給我上去揍他。讓他記住今天的教訓(xùn)。小子,爺今天讓你明白,這里可不是誰都能出去的地方,也不是誰都可以出去的地方。這里管吃管住,還管你怎么樣去賺錢,已經(jīng)夠好的了,怎么還老想著出去?真是欠揍……給我繼續(xù)打。切。”
自從上次喬毅以喬帆的身份給苗野留信之后。那個能獨(dú)當(dāng)一面、任性果敢的喬帆好像就慢慢隱匿了。他好像,又變回了小時候那個不愛說話、性格陰郁的喬毅。他總是認(rèn)為自己遭到這種報(bào)應(yīng),都是自己的不對。而逃跑計(jì)劃的失敗也是由于自己太笨才導(dǎo)致的。
可是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想要爆發(fā)了。
他心里那面可以翻轉(zhuǎn)性格的鏡子,好像猛然間被什么東西給打碎了一樣。他一時間“騰”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并對面前的人以可怖的聲音嘶吼道:
“我不知道規(guī)矩,我也不想知道規(guī)矩!哈哈哈,你走啊,喬帆!!咳咳!你給我走的遠(yuǎn)遠(yuǎn)的,我喬毅根本不需要你來管!!這就是我本來的樣子……咳咳?。∥医裉爝€就要跟你們剛到底了,我還就是要到處跑了,怎么樣?你能把我怎么樣?!我被你們打死了會有警察來抓你們,抓到你們后遭了報(bào)應(yīng)受人唾罵的也是你們自己!呸??!一個個不要臉的東西,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哈!?。 ?p> 喬毅的眼睛紅紅的,看起來像匹正在撒潑的野獸。他的嗓音已經(jīng)很沙啞了,每喊一句都在破音的邊緣徘徊,而不時還伴有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那也是他第一次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咳出了好些血。
他這個樣子著實(shí)把那群小混混們給嚇到了。
剛才還兇狠的大胖子現(xiàn)在卻換作他躲在角落里有些發(fā)抖的問道:
“你……你該不會、會是、是有什么傳、傳染病吧?”
喬毅咳的實(shí)在沒力氣了,他就攤在了地上,但是依舊用仇恨的眼神盯著那個大胖子:
“呵呵,沒錯。咳……找死的……就是你??!”
……
“可是如果單靠我們?nèi)齻€就想把喬毅從傳銷組織中救回來的話,光知道這些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我們得知道更多有關(guān)于韓曉手下這個傳銷組織的信息……”
陳福來嘆了口氣。
就在幾個小時前的迎華街某小旅館內(nèi),譚落汐,苗野和陳福來三個人正在商討著如何把喬毅救回來的計(jì)劃。
而他們都只是知道關(guān)于韓曉的一些表層事件,對于再深入一些的,可以說是知之甚微。他們就這樣一直卡在了這里。這時,陳福來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對了。如果是邢澤宇的話,他知道韓曉的事情應(yīng)該更多一些。只是……韓曉剛把他擠下去,肯定會對他派人看管,我們應(yīng)該怎么樣跟他聯(lián)系呢……”
苗野突然想起,邢澤宇之前給他留的那幾張明信片。其中有一張好像是……賣藥的。
“邢澤宇之前認(rèn)識這個賣藥的。我們可以通過這個賣藥的,把要傳遞的信息塞到藥盒里,給他送過去?!泵缫疤统隽四菑埫餍牌蚱渌麅扇苏f道。
“……那如果這樣的話,邢澤宇要怎么樣把信息再傳回來呢?”譚落汐發(fā)問道。
“我們可以假設(shè)一下……邢澤宇帶著保鏢剛回去,就被韓曉擠下來了,肯定還有一些事情是韓曉不知道的,是會動搖他的根基的,那么他肯定會把邢澤宇和他的保鏢們關(guān)在一個地方集中看管?!?p> “……沒錯,如果是這樣,而且。我沒記錯的話,他身邊還有一名黑客,就是之前邢澤宇為了跟蹤我的時候,派他在我衣服上安了微型攝像頭,用來偷看喬毅給我的寫信,好知道我下一步的行跡?!?p> “好家伙,原來邢澤宇還跟蹤過你?”
陳福來驚嘆道。
“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關(guān)鍵是那名黑客,陳福來!”苗野激動地搓起了手:
“順著你的話講,那名黑客現(xiàn)在十有八九是和邢澤宇待在一塊的,而且邢澤宇也不可能會把身邊雇來一個黑客的事實(shí)講給韓曉,不然韓曉就會反向利用這個黑客,來獲得他想知道的東西?!?p> “……所以按照你們的意思……韓曉現(xiàn)在是不知道邢澤宇身邊這個黑客的身份,而且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個黑客來傳遞回邢澤宇給我們的迅息?!”譚落汐恍然大悟。
“對,就是這樣!其實(shí)送藥的只是打個幌子,就是要讓韓曉起疑心……而且后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了邢澤宇還留了個心眼,他在我行李箱里頭放了一個很隱蔽的微型收音對講機(jī)!”
“也對……如果先去讓送藥的假裝通知他的話,就會分散看管他們的人的注意力,同時再用收音對講機(jī)的話,在說話的時候就會讓黑客有反應(yīng)的時間,也就不會打草驚蛇了?!弊T落汐若有所思地分析道。
“……所以我們可以大膽的賭一把,邢澤宇所知道的當(dāng)中應(yīng)該是有足以擊垮韓曉的某些事情,而韓曉不想要的和想要的都在邢澤宇身上。所以邢澤宇只要站在我們這一邊,我們救回喬毅也就會有很大的勝算。”陳福來直起了腰板,將手搭在了苗野的肩上。
……
“啊……原來是這樣……邢老板的事就是我的事!邢總之前對我挺好的,現(xiàn)在他被那個叫韓曉的臭小子給擠下去了,我肯定站在邢總這一邊,你們放心,這個忙我一定會幫。”
那邊的藥品批發(fā)商老總一聽到邢澤宇落難了,便如此回應(yīng)道。
……
此時此刻,在邢澤宇差不多被搬空的辦公室里,韓曉想知道邢澤宇保險箱的密碼。
但是邢澤宇哪會那么容易跟他說,于是韓曉把他以及同他一起回來的那些人都關(guān)在了那間密室里。他畢竟剛剛才坐上這個位子,還是得處處提防著些邢澤宇。
“你們就在門口守著,里面一旦有異常就馬上跟我匯報(bào)。”
“是,韓老板?!?p> 他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嚦吵橙氯碌穆曇?,好像是有個人說要給邢澤宇送什么特效藥。
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便親自前去查看。藥商老板見到韓曉親自出來了,便吼得更厲害了:
“快讓我進(jìn)去!你們知道這個特效藥對邢澤宇來說是多么重要嗎?這是他每隔一個月就要吃一次的,不然他的慢性病就會發(fā)展惡化!出了人命你們擔(dān)當(dāng)?shù)闷饐??!?p> “我怎么之前沒有聽說過邢澤宇還吃什么特效藥?”
韓曉推開攔住藥商的保安,板著一副苦瓜臉,叉著腰問道。
“他的特效藥還能讓你知道?這可是他的隱私!再不讓我進(jìn)去我可揍你了啊,我可不管你是誰!!”
那個藥商老板眉飛色舞,毫不留情地朝對面張口噴道。
果然,守在門口的那兩個小混混,一聽到有人要打韓曉,呲溜的就湊了過來,都想借此機(jī)會一展身手,在韓曉面前留下好印象。
然而韓曉卻沒有意識到,與此同時,苗野和陳福來已經(jīng)正在和那名黑客進(jìn)行聯(lián)系了。
“……邢老板!你讓我在苗野行里箱里放的那個微型對講機(jī)……正在主動和我們聯(lián)系!”
“啊,難道是苗野有什么急事?不對……剛才我聽到,外面大喊大叫的人,好像是我認(rèn)識那個的藥商……這應(yīng)該不是巧合……快接!記住動作一定要輕!”
……
他們的賭,打成功了。
趁藥商還在跟韓曉糾纏、門口守衛(wèi)也過去幫忙的那一會兒,黑客便迅速的把苗野和陳福來的計(jì)劃講給了邢澤宇。
邢澤宇想了想,答應(yīng)道:“好,那我就告訴你們我所知道的,一些關(guān)于韓曉的秘密……”
……
譚落汐來到了同韓曉約定的地點(diǎn)。
在大門迎接她的,正是小平。
在小平的帶領(lǐng)下,她推開了那家KTV里最深處的那間房的房門。
……
“……他每個月都會去他的賭場看一看,順便會到那家表面是KTV,其實(shí)是販賣人口地方的窩點(diǎn)來聽他們匯報(bào)新增人口情況……今天正好是他會到場的日子。從抓到的人里,分成兩波:年輕的一波會被派到傳銷點(diǎn)進(jìn)行洗腦教育;而年長的一波則會被派去制毒點(diǎn)販毒……”
……
“這個畜生……”她心里想道。
譚落汐一眼就看到了深深臥在沙發(fā)里,并且還左擁右抱著兩個美女的韓曉。
但她還是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韓曉,麻煩把伴奏聲音放小一點(diǎn)好嗎?”
韓曉打了個響指,示意那兩個美女先出去,只留下譚落汐一個人。
“來,坐。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呀,你會來主動找我?”
……
“而他每次也要趁這時候去傳銷和毒品販賣點(diǎn)查看實(shí)況。他每次去都會帶上一個和上次不一樣的面具,并以一枚勛章作為他身份的標(biāo)識,才能出入自如……”
“……所以譚落汐,你要做的就是把他那枚勛章拿回來?!?p> ……
韓曉讓譚落汐上點(diǎn)歌臺去切歌。
他從口袋掏出一包白色粉末,趁譚落汐背對著他的時候倒在了一杯啤酒內(nèi)。而譚落汐從剛開始進(jìn)來就一直警覺,她正好瞟見韓曉這一動作。
她假裝微笑地走下臺,拿起了話筒。
“來,落汐,咱們兩個……喝一杯?”
“喝酒可以。韓曉,不過我們得先來玩?zhèn)€游戲?!?p> “可以啊,落汐!什么時候這么有情趣了?玩什么游戲啊?我韓曉奉陪。”
“聽說你聽骰子很厲害。桌上正好有一個搖色子的,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厲害,要是你猜對了的話我喝一杯,要是你猜錯了的話,你喝一杯。怎么樣?”
“行,就沒我韓曉聽不出來的色子點(diǎn)數(shù)?!?p> 韓曉把眼睛閉了起來,開始仔細(xì)聽起她手上搖晃的杯子中骰子的轉(zhuǎn)動軌跡。
而譚落汐正好趁這個空檔,把桌上那兩杯啤酒的位置對換了一下。
當(dāng)她“咣”的一聲,剛把手中的杯子扣在了吧臺上,韓曉就隨即脫口而出:“一四五?!?p> “嚯,行啊,你!被你給猜對了。好吧,我譚落汐愿賭服輸,把這杯啤酒干了。”
韓曉滿臉笑意地看著她把那杯啤酒喝了個精光,不由得興奮了起來:
“既然你那么爽快,我也來喝一杯!”
……
“韓曉他喝多睡著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們別打擾他睡覺?!弊T落汐出了KTV,回頭向門口的小平說道。
“慢走哈,譚小姐?!?p> ……
“這就是那枚勛章?!?p> 夜已深了。天空中出現(xiàn)了朦朧的月暈。
“譚落汐,可真有你的!能這么順利的就把勛章給拿回來了!”苗野驚嘆道。
“那接下來的事就靠你們了!相信你們也一定能順利的把喬毅帶回來!”譚落汐把勛章擱在茶幾上,又頓了頓,繼續(xù)說道:
“我……還有一些事情,想去找黃旅銘聊一下……”
……
苗野和陳福來在送走譚落汐后,就一直在爭論誰潛入傳銷點(diǎn)去拍證據(jù)的問題。
苗野知道陳福來很倔,他上次就是因?yàn)闆]有幫他替喬毅擋那一刀,所以他這次肯定會想辦法搶著去。
可是苗野卻不忍心。老陳他還有家族企業(yè),而且本來他是來跟韓曉談合作的。這一次他要是露餡了,他的前途就完了。
他們就這樣一直爭論到了第二天天亮。
“喂,別生氣了,我先去買個早飯吧。你吃什么?”
“吃狗屁,你這個人,tmd就是那么倔!”
……
苗野出了旅店,在旁邊的早餐攤上,給那個藥商又打了一通電話。
“老板,麻煩請給我一些安眠藥?!?p> “安眠藥?”對面疑惑地問道。
“對……我現(xiàn)在就要。”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