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臺上,金光還在亮著。
鐘澤按在仙云上的時間真的不短了,足有七八息那么長。
其實,他也很想撒開手,但他不能,理智告訴他,后面必有事端等著.....
果然!
測云臺上,突然就閃出一個身影!
嚓~
鐘澤被嚇了一大跳,這是什么法術?
來人是執(zhí)法殿副殿主陸昊,他張口便道:“尊掌教令,有話問你!”
鐘澤點點頭:“您問吧?!?p> 陸昊看向仙云,道:“把手撤開吧,仙云已經(jīng)檢測出你的資質了?!?p> 他只以為,鐘澤久不撒手是因為缺乏某種基本常識。
鐘澤面有難色。
不過,終究還是將手收回。
陸昊滿意地點點頭,“掌教問,你既是外門弟子,應當在早些時候就測過資質了,何故又來再測?”
鐘澤答:“一時沒忍住?!?p> 嗯?
陸昊看了眼高臺,見掌教真君點頭,才又問:“你是哪一脈的弟子?叫什么名字?”
“破軍,鐘澤?!?p> 陸昊又看向高臺某處,似在傳音,略沉靜了片刻,對鐘澤道:“登.....你干什么!”
在他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鐘澤又把手按在了仙云上。
仙云再次璀璨起來.......
鐘澤忙把手撤回,訥訥道:“又沒忍住.......”
陸昊:“胡鬧!”
嘿~~
我不胡鬧能行嗎?一會兒你們質疑我資質有問題,要我重新測,我怎么整?
間隔時間長了,我可保不準還能不能點亮了!
“登記冊上顯示,你于兩年前檢測時,并沒有修行資質,是如何進的外門,資質又是如何有這翻天覆地的變化?”
陸昊的聲音并不很大,卻因云臺特殊構造的擴音特性,瞬間傳遍了整個廣場。
實際上,在他問鐘澤第一個問題的時候,周圍的喧囂聲就已經(jīng)沉寂下來了。
此刻,數(shù)千人俱都安靜地聽著他二人的一問一答。
“前一個問題,我能不能不回答?”
廣場邊上,嚴如雪本來還有些緊張,生怕鐘澤把她給供出來,但聽到對方如此說,雖還有些擔心,不過面上卻多了絲笑意。
孟夏戳了戳嚴如雪手臂,小聲道:“沒看出來,你家小狼狗還挺有情有義的?!?p> “噓~~”
嚴如雪那個緊張啊......這孟夏真的是嘴巴上沒個把門的。
.........
云臺上,
陸昊已得到掌教的授意,當即點頭:“可以!那你便說說資質變化的問題!”
鐘澤一臉為難:“這個問題.....我也能不回答嗎?”
陸昊一愣,隨即再次將目光投向高臺。
“這個蠢貨!”
高臺上,天元忍不住爆粗了!
看看看!就知道看!
你堂堂一副殿主,連點主見都沒有?
這個問題都能不回答,那么試問........我還讓你去問什么?!
這邊,
陸昊老臉一紅,也不知是怒的,還是羞愧的。
他聲音變得低沉了些:“不可以!.......嗯?”
在陸昊幾近呆滯的目光中,他又見鐘澤把手按到仙云上。
仙云不無意外的,再次亮起金色.......
嘩~~~
不只是他,周圍一片嘩然。
這家伙是神經(jīng)病嗎?
還是說.......在顯擺他能耐?
陸昊呵斥道:“你怎么回事?”
鐘澤把手抖了抖,重新收回,面帶愧色:“剛才被前輩的氣勢給驚到了,是以.....是以一緊張,就按上去了?!?p> 是這樣嗎?
陸昊把眉頭深深皺起,“說資質變化的問題!”
鐘澤點點頭,“好!.......請問,除此外,還有其它問題沒有?我的意思是,回答完這個問題,我是不是就可以下去了?!?p> 陸昊第四次把目光........
.......
鐘澤醒了醒嗓子,朗聲道:
“我叫鐘澤,來此前,曾是外門破軍一脈的弟子。為什么我要說‘曾’呢?因為,就在今天早些時候,我把大師兄陸廷給打了.....”
嘩~~
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p> 這家伙明明只有煉體二層??!卻把一脈的大師兄給打了.....開什么玩笑?
鄭永安問柳依依:“莫非他在說笑?”
柳依依:“回師兄話,他所言非虛,乃我親眼所見?!?p> 說罷,她竟有些莫名的自豪。
呵,越級挑戰(zhàn)的家伙.........
......
孟夏:“....”
嚴如雪心道:你別那樣看著我好不好?我也不是很清楚!
....
鐘澤頓了頓,待現(xiàn)場安靜了些,才接著道:
“宗門尊卑有倫,這是大家都知道的,我也不例外??蔀槭裁次疫€是義無反顧地做下了?因為尊嚴!因為正義!他陸廷因嫉恨我儀容氣度遠勝于他,假借激勵弟子上進的名義開什么訓誡大會,要我長跪著,還讓破軍七百多號人輪流往我身上吐口水,他曾對我當面言道:‘知道厭惡一個人最解氣的折磨手段是什么嗎?那便是摧毀其內心,踐踏其自尊。’.....”
此時,百煉閣副閣主莫寧深深蹙著柳眉,直盯著鐘澤,臉若冰霜。
咦?
閣主齊延突然問道:“莫師妹,他說的莫不是你那侄子?”
莫寧淡淡道:“陸廷性情雖然急躁些,但絕不至于此?!?p> 齊延:“那.....”
莫寧打斷道:“齊師兄,我們還是聽聽這位天驕怎么說吧?!?p> 齊延砸吧嘴,微不可查地搖搖頭。
莫師妹,你可真是傲得可以喲.......
.......
鐘澤將手狠狠一握:“我沒有屈服!我要自證清白,要讓他構陷給我的罪名不攻自破,我!勢與此等惡勢力抗爭到底!寧為尊嚴而死,不茍存于殘生,為正義,就算是蚍蜉撼樹、螳臂當車,我也視死如歸、死而無怨!”
......
青玄瞇著眼摸著耳朵,一副被辣了耳朵的表情。
“掌教師兄,我看吶,還是讓他住嘴吧,我這耳朵啊....”
天元正色道:“為什么要讓他住嘴?就應該把底下那些骯臟齷齪的事情拿出來講一講,曬一曬,讓它們見見陽光。有些個小管事,瞞上欺下!拜高踩低!為非作歹慣了,已不知宗門社稷為何物,讓他們這么肆無忌憚地禍害下去,宗門還談什么發(fā)展!”
昌源難得地贊同道:“宵小之輩,確為蠹蟲?!?p> 青玄:“.......”
你們都這么克己奉公、大義凜然,就我沒水平、沒情操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