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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裴炎已經(jīng)下獄聽候發(fā)落。
阻擾在劉氏眼前的最大障礙已經(jīng)被鏟除了。
劉氏此時急招她進宮。
是為了大將軍程行儉上表為有知遇之恩的張裴炎求情。
書穿過來一月有余,作為炮灰,她平平穩(wěn)穩(wěn)渡完了第一章。
抬手擋了擋刺目的陽光,紅墻瓦磚之外的天,是風和日麗,萬里無云。
沈江淺眉頭微蹙,思索接下來的劇情應(yīng)該要到:張裴炎被賜毒酒,程行檢發(fā)配永州,不幸病死途中,還有....
“沈大人這邊請。”
來迎請的宮娥打斷了沈江淺的思路。
沈江淺回過神,面無表情的隨著宮娥一同往劉氏的寢殿走了進去。
劉后奢靡,先帝死后她便將建章宮重新翻修了一遍。
殿內(nèi)檀木香味縈繞不散,朱紅的柱子上雕著金色的鳳凰。
大殿西南角擺置著一整套編鐘,五名樂人拿著木槌奏著靡靡之音。
正殿上擺著一把金絲楠木貴妃椅。
貴妃椅上側(cè)臥著一位體態(tài)豐儀的婦人。
婦人穿著一身暗紫色袍衫,額頭飽滿,五官端嚴。
一頭灰白長發(fā)用巾幘綁著,周身無佩飾一物,卻難掩雍容華貴之姿態(tài)。
此人正是把持朝綱多年的太后劉昭天。
貴妃塌旁放著兩個大的青銅盆,里頭放著兩盆滿滿的冰塊。
三名宮娥拿著蒲扇,將涼風往貴妃椅的方向慢送。
身著藕粉色襦裙的宮娥十余人拿著新鮮水果和白瓷酒壺酒杯站在她的左側(cè)。
右側(cè)立著一容貌姣好的青衣男子。
男子左手垂立,右手端著五光十色的琉璃盞,盞中放著一串紫紅色的葡萄,顆顆晶瑩飽滿。
沈江淺到了殿前,撩起袍杉下擺,干脆利落的往青石板上一跪,匍匐高聲道,“臣請圣母安?!?p> 劉氏懶懶抬了眼,似疲倦又似昏睡般。
緩緩回道,“這兒不是朝會,用不著那虛禮,朕瞧著累?!?p> 末了擺了擺手,便見兩名內(nèi)侍抬著一塊蒲團過來。
“免禮坐吧?!?p> 沈江淺起身謝恩。
側(cè)身看向跪坐在殿中的另外一人。
抬手略略施禮,姿態(tài)既不熱情也不友善。
“上官大人也在。”
身穿朱紅圓領(lǐng)袍衫的上官青側(cè)身回禮,態(tài)度也是淡淡的。
“沈大人有禮了?!?p> 兩人作為天后劉氏的心腹。
一個是專門負責收集情報的津門尉主事。
一個是專門負責暗殺,潛伏的赤瞳門主。
兩個部門雖無利益沖突,但二者同為野心勃勃之人,自然是互不待見。
在上官青眼里,她沈江淺不過是個靠著爬男人床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官妓;
而在原來的沈江淺眼中,上官青又何嘗不是一個靠著訓(xùn)練皮肉功夫上不得臺面的老鴇。
兩人的生疏敵視,劉氏瞧在眼底,表面卻是不動聲色。
屏退了一眾宮人,只留下站在她身側(cè)的青衣男子后,她抬眼示意近侍拿出兩份奏章。
一份是藍色絨皮折子,左下角有兵部的烙印,屬兵部八百里加急的急奏。
一份是紅色絨皮折子,左下角有門下省的印記。
近侍將奏章分開遞到了上官青和沈江淺手上。
大殿正堂上,響起了劉氏渾厚有力的女聲。
“張氏入獄不過短短兩日,紫宸殿上求情的折子已經(jīng)把朕的案臺給埋了。門下省,中書省,兵部,禮部,吏部,皆上書求情?!?p> “這事兩位愛卿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