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子淡淡一笑,就和楊宮月談起了有關(guān)蠻大師的事?;蛟S他也察覺到了余小封低微的修為境界和淺顯的法力,隱隱把他排斥到了話題之外,這讓余小封郁悶不滿的同時,不得不感嘆,其實所謂的修士和凡人沒什么兩樣,都是一樣的追求利益和趨炎附勢。
不過這反而堅定了他修行的決心,不管他能活多久,都要修出個名堂來,讓那些瞧不起他的人明白,他也不是沒有出人頭地的可能!
正在他暗自沉思時,不一會,又一道身影從黑暗中出現(xiàn),然后來到了他們身邊。余小封回神望去,正是黎老鬼,而且此時的黎老鬼臉色比丹青子之前還要難看。
丹青子見他這副模樣,心里已經(jīng)有了幾分明了,然后苦澀一笑說道:“怎么樣黎老鬼,空手而歸了吧?我就說嘛,那野和尚怎么可能還留在吳府!”
黎老鬼臉龐肌肉抖了抖,然后來到丹青子身邊耳語了起來,沒說幾句,丹青子就突然驚呼了起來,“什么?竟有此事?”
黎老鬼臉色陰沉地點了點頭,楊宮月看得好奇,但也不好多問。
不過丹青子并沒有要隱瞞什么的意思,略一沉吟,然后就一臉嘆息地說道:“黎老鬼有一些發(fā)現(xiàn),那蠻大師似乎被人殺了,就在吳府中?!?p> 聞言,楊宮月頓時露出吃驚神色,說道:“被人殺了?什么人有那么大本事?”
余小封聽得一愣,心里變得有些緊張起來。不過其余三人都震驚在蠻大師的死訊中,沒人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
丹青子想了想,然后露出一副懷疑神色,道:“我說黎老鬼,你不會是看錯了吧,你說蠻大師死了,可有證據(jù)?”
黎老鬼冷哼一聲,道:“老夫精通鬼靈術(shù),我的鬼靈在吳府某個角落嗅到了濃烈的死氣和一些殘留的魂力。而且如果我沒猜錯,蠻大師應(yīng)該是被人用火活活燒死的,我在現(xiàn)場還發(fā)現(xiàn)了一堆骨灰。雖然被人刻意打散了,但又豈能逃過我的查探!”
余小封聽得又是一驚,暗道一聲這些老狐貍真是一個比一個精,看來以后跟這樣的人打交道務(wù)必要保持謹(jǐn)慎小心。
丹青子臉上的疑惑并沒有消褪,而是繼續(xù)說道:“這也不能判定死的一定是蠻大師吧?”
黎老鬼當(dāng)場甩出幾個東西到地上,沒好氣道:“我倒希望死的不是那個野和尚。但骨灰所在的院子,就是他居住的地方,我在房間里找到了一些東西,除了那個野和尚,還能是誰!”
丹青子和余小封都凝神望去,只見地上的幾樣?xùn)|西卻是一些生活用品,其中一件焦黑上衣明顯是蠻大師和他們打斗的時候穿的。
這一次,丹青子等人頓時目瞪口呆。
各自沉吟了一會,楊宮月喃喃道:“可是誰能殺了蠻大師呢?不會是吳府的人吧?”
丹青子搖了搖頭,否決道:“不可能,吳府都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就算蠻大師受了重傷,也不是普通人能對付的!”
黎老鬼也接著說道:“能殺了蠻大師的人,只可能是跟我們一樣的修士!”
說完,他忽然看向了一旁的余小封。不過在感受到了余小封不過是一個望氣中期的小修士,頓時就有些不屑地收回了目光。
他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望氣中期修士,是根本沒可能打得過蠻大師的,除非是那些前輩高人的徒弟又身懷寶物,不過余小封嘛,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副名門高徒的樣子。所以他下意識地就把余小封排除在可能之外了。
“沒想到我們一番苦戰(zhàn),反倒給別人做了嫁衣,真是氣死我了!”
丹青子氣悶地說道,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咽,認(rèn)栽了。不過話剛說完,他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異樣地看向黎老鬼,目光里帶著些懷疑神色。
感受到他的目光,黎老鬼微微一愣,隨即面露陰沉地冷笑一聲,道:“怎么,丹青子,你懷疑是我殺了蠻大師?”
丹青子訕訕地?fù)u了搖頭,連忙解釋,“我可沒這么說!”
不過黎老鬼還是看出他的不信神色,忽然一指楊宮月道:“老夫一直和你在一起追那個替身,別忘了,你我走后,吳府就剩這位三陽門女子了,而且那個野和尚又死于火焰焚燒,要說嫌疑,也是她最大才對!”
丹青子一看楊宮月,表情異樣地默然不語。楊宮月眉頭一豎,立刻反駁道:“你們少在這里給我誣陷好人,本姑娘行得正坐得端,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死了正好,省得我回頭再動手!”
丹青子和黎老鬼頓時沉默了,雖然楊宮月看起來說得像是實話,可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她是不是在撒謊呢?
不過就算是楊宮月殺了蠻大師,他們也只能發(fā)發(fā)牢騷而已。人家一個三陽門正道修士,他們難道還能從對方身上搶東西不成?
“呵呵,楊道友別生氣,我們也是說說而已,可沒有真懷疑你的意思!”丹青子連忙陪笑著解釋道。
“哼!”
楊宮月冷哼一聲扭過頭去,看來丹青子和黎老鬼已經(jīng)把她給得罪了。
“事已至此,老夫還有其他事,就先告辭!”
黎老鬼雖說是散修,但畢竟修煉的是邪道法術(shù),他自知已經(jīng)沒有必要留在這里,就找了借口離開了。
他一走,丹青子忽然轉(zhuǎn)換了笑臉,來到楊宮月身邊正色問道:“剛才黎老鬼在場丹某不好多問,敢問楊道友也是奉了師門命令,來查探洗馬鎮(zhèn)的鬧鬼之事嗎?”
楊宮月臉色的怒氣消退了些,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呵呵,那正好,丹某也是奉了師門之命,咱們正好可以結(jié)伴而行,以免再碰到蠻大師這樣的邪惡之徒!”丹青子笑臉說道。
楊宮月雖然沒有答應(yīng),但也沒有拒絕,而是看了看他,道:“怎么只有你一人?”
丹青子解釋道:“當(dāng)然不是,與我同行的還有幾位師兄弟,不過他們有其他的線索,現(xiàn)在正在一個叫‘簡水村’的地方?!?p> “簡水村?”楊宮月好奇說道。
丹青子正色地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磥項畹烙堰€不知道,冼馬鎮(zhèn)鬧鬼之事的最初爆發(fā)地,就是這簡水村!”
楊宮月點了點頭,暗道原來如此。
一旁的余小封手里捏著楊宮月給他的定位符,忽然問道:“丹道友,你說的簡水村在什么方位?”
丹青子指了指西南某個方向,沉吟道:“大概就是那里,不足十里地的地方。”
余小封看了看手里符紙上那兩個顏色淡泊的箭頭,發(fā)現(xiàn)和丹青子指的方向別無二樣,于是來到楊宮月身邊說道:“楊師姐,林子豪和林如嫣也在那邊,看來他們也查到什么線索了。我們是不是也該過去看看?正好可以和他們匯合!”
楊宮月看了他一眼,冷冷說道:“走吧!”
丹青子立刻換上一副笑臉,然后祭出青鈞尺跳了上去。楊宮月也祭出已經(jīng)破損不堪的紅檀劍,控制著它平飛在離地三尺的高度,然后小心翼翼地踩了上去。
丹青子看了看她一臉心疼的模樣,微笑著說道:“楊道友,你的紅檀劍已經(jīng)不堪大用了,用來御器飛行勉強(qiáng)足夠,但再想用驅(qū)使它御敵恐怕已經(jīng)不堪一擊了,還是趁早換一把法器吧!”
楊宮月沒好熱地白了他一眼,道:“要你說?”
余小封修為沒到開靈境,根本不能御器飛行,于是只好接住丹青子扔過來的幻器符,然后在對方的引導(dǎo)下念了一段晦澀的咒語,然后只聽“噗嗤”一聲,符紙上浮現(xiàn)出一抹黑氣,黑氣落地后變成了一匹黑色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