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已經融化,大地慢慢的開滿鮮花。暖暖的和風,輕輕撥動著風鈴。我聞著新草的氣息,陶醉又憂傷,春天,多么美好的季節(jié)。
無論她還會不會來,無論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已經習慣在這條河邊扔石頭了。我喜歡將我所有的煩惱都擲入水中,激蕩起層層漣漪。我習慣了孤獨,也喜歡了孤獨,也許只有我一個人的時候,才最是自由與快樂。
也許小喬永遠都不會再來這河邊了,也許這就是我們之間的所有緣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馬上就要到了先生要離開日子。我知道如果沒有先生,就沒有這場緣分。而先生的離開,也是緣分的終結。
最后一節(jié)課上完,我遲遲的不愿離開。先生似乎看出了我的不舍。
“蔣干,你怎么還不走?還有什么問題要問老夫嗎?”
“先生,你能不能不走,我還有好多沒有學會?!?p> “天下之大,所學萬千,我自不能教誨所有,其余繁事還需自悟?!?p> “先生,你不要走好嗎?沒有先生我根本參悟不透。先生你能不能再教我一年,一年不行一個月也好?!?p> 先生慢慢向我走來,他對我露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笑。這笑似善又似非善,似洗又似非喜,他對我似乎很得意,心里似乎有按耐不住的萬千。
“蔣干,你知道嗎?我教你則是誤你。只有放開扶持才能自由飛翔?!?p> “先生,蔣干愚笨不懂您的意思?!?p> “你之才華當與周瑜平分天下?!?p> “先生,您是什么意思?蔣干不明白,還請先生教誨。先生的意思是說,我會成為和周瑜一樣厲害的人嗎?”
先生沒有再給我任何回應,這也是我和先生說的最后一句話。也是我最記憶猶新的話,我之才華當于周瑜平分天下。我真的能成為天下的一二之人?
先生走了,據說他將繼續(xù)云游。他也將繼續(xù)收徒弟,在教誨他們一年之后,便再次云游。這就是先生的人生,先生在一個地方從來不會呆超過一年。而且先生的收徒標準很高,在九江的這一年,他也只收了我和孫策、周瑜、魯肅四個徒弟。
先生走了之后,喬公收回了自己的書院。而我們幾個學生也都將踏上征途。孫策的父親是長沙太守,手下有著數萬兵卒,其勢力足可在亂世之中雄霸一方。孫策離開的時候帶走了周瑜。而魯肅的父親也是有名的富賈,魯肅也自然隨著父親經商去了。而我呢?我又該何去何從?我自小便是孤兒。家族里早已沒有了可以仰仗的親戚。離別的時刻我似乎成為了最孤獨的人。
我一個人站在喬公家的大門外,沒有人為我送行。也許我一直都是這場宴會里最多余的那個人。
小喬你在哪里?你現在在做什么?我們曾經在小河邊說了那么多的話,臨別的時候你難道不想再對我說些什么嗎?算了吧,也許她正在為孫策、周瑜送行。也或許他們正在為今日的離開,而開設一場最后的宴會。
不管怎么樣,我確實是孤獨的離開了。我走幾步便回一次頭,直走到沒有人煙的地界,而身后只有我若隱若現的足跡。春風之狂吹亂了我的頭發(fā),我望著河水兩岸綠意酸酸的萌發(fā),春天真是個美好的時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