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正是盛亭京,手里拿了兩份盒飯。
“累了吧,先吃點飯”說著把其中的一份遞給了何初。
“謝謝你,亭京”何初臉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盛亭京有些無奈“你都跟我說了一天的謝謝了”。
“砰”
房間里突然傳出了一聲巨響。
盛亭京抬頭朝里面看了一眼“有人?”。
何初的心臟都快蹦出來了,她側(cè)了側(cè)身擋住了他的視線。
“沒有,可能是……什么東西倒了吧”
盛亭京當(dāng)然看得出她是在撒謊,不過也沒再深究“那你吃完飯好好休息”。
“嗯,你也是”何初朝他笑了笑。
等盛亭京走了以后,何初快速的關(guān)上了門,靠在門上緩了好一會兒。
何初把盒飯放到桌子上,然后才去洗手間開門給易故。
“你出來吧”
此時易故正坐在馬桶蓋上,他的眼睛黑的深不見底,嘴唇緊緊的繃著。
何初知道他生氣了,為了防止某人發(fā)瘋,她只得犧牲一下自己了。
“你肯定也沒吃飯,一起吃飯吧”何初走進去伸手拉他的手臂。
易故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她,不肯配合。
“別生氣了”何初耐著性子柔聲說道,完了還伸手摸了摸易故的頭,非常具有安撫性。
易故還是不理她,何初心里火大,她都這么喪權(quán)辱國的哄他了,還想怎樣。
她看了他兩眼,也不想管他了,直接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肚子確實也有點餓了,何初打算先吃點盒飯。
她正吃著盒飯,易故估計也繃不住了,從洗手間出來了。
她也不理他,繼續(xù)吃自己的。
“嘩”
易故快步走了過來把何初手里的盒飯搶了過去,然后精準(zhǔn)的丟進了垃圾桶。
看著易故得意的表情,何初氣不打一處來“你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
易故咬了咬后槽牙“我喜歡”。
“我懶得跟你講,你趕緊給我出去”何初伸手推著易故往門口方向去,現(xiàn)在只要能把這尊大佛送走就萬事大吉了。
易故也沒想著跟她吵架,只是心里不大舒服。
看何初動了真格,他也不好再作下去了。
易故站定在那里,挪都挪不動“我餓了”。
他又開始撒嬌了。
“剛剛不是不餓嗎”何初冷著臉。
“現(xiàn)在餓了”
“餓了就去吃飯,快出去”說著又開始推他。
“你跟我一起去,吃完了我保證馬上走”易故似乎發(fā)誓般舉起了手。
“……”
何初心里真被他這條件打動了。
最后她還是跟著他出門了。
盛亭京一直站在門口那里,只不過何初沒看到。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眼里的光不知不覺的暗淡了下去。
走到垃圾桶旁,把手里的盒飯隨手丟了進去。
他買的是情侶套餐。
易故也如他所言般,吃了飯把何初送回酒店后,他就走了。
過了兩周后。
何初照常上班,易故這兩周里好像很少找她,就連電話信息都沒有幾條。
不過這也正合何初的心意。
“喲,我們經(jīng)理在思春嗎”不知道什么時候小陳進來了,她都沒有察覺。
看著她滿臉的笑意,何初揚了揚手里的本子,意思是想打她。
小陳本來也是有要事來找她的,就沒有繼續(xù)鬧下去,她收了收表情“經(jīng)理,我有件重要的事得拜托你一下”。
“嗯,怎么了”
小陳把手里的文件放到了何初的桌子上“這是一個客戶的訂單”。
這是個大單子,但要求很苛刻,而且那位客戶指定要何初來設(shè)計。
何初有些意外,她確實在這行有一些名氣,但比她好的設(shè)計師比比皆是,她不明白那位客戶的用意。
開出的價格也很可觀,既然人家不嫌棄她,誰會嫌棄錢多呢。
“好,我會盡力讓他滿意的”
“那好,我就先出去了”
下班回家的路上。
何初跟盛亭京講了這件事。
“那是人家有眼光啊”盛亭京緩慢的轉(zhuǎn)著方向盤。
何初不信他“你也打趣我”。
“不是打趣,是事實”盛亭京很認(rèn)真的回道。
“那我是真的厲害咯”何初假裝嘆了口氣,一副自戀的樣子。
盛亭京看著她笑了笑。
……
“查的事怎么樣了”易言一臉疲憊的捏了捏眉心。
“少爺好像在追一個叫何初的女孩”下屬恭恭敬敬的回道。
“呵,還真是個癡情種”易言有些諷刺的笑道。
幾年前他讓何初一家滾出了懷城,為的就是讓易故與鄭家聯(lián)姻,結(jié)果他們居然聯(lián)起手來對付他。
他畢竟是易故的父親,即便易故身上流著那個下賤的女人的血,凡事他也不會做太絕。
但他不愿意把公司交給易故,易帆才是他心目中的人選。
他跟易故的母親本來就沒有什么感情,后來易故的母親發(fā)現(xiàn)了他出軌,就沒有絲毫留戀的跟他離婚了。
而且易故天生反骨,他根本掌控不了他。
易言運籌帷幄的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珠子。
他知道那個何初是易故的軟肋,他甚至于看不起易故,居然會讓女人成為自己的致命弱點。
……
“操,易故,你搞什么鬼”王之譯指著手機上的新聞。
現(xiàn)在網(wǎng)上全都是易故跟鄭夢迎要訂婚的消息,畢竟兩家都是大公司,這種聯(lián)姻是最受媒體關(guān)注的。
王之譯一大早就跑來了易故的公司。
易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王之譯一臉氣憤“你他媽都不喜歡她,能不能別搞這種事”。
易故似乎在想著什么“我不會跟她訂婚”。
其實這個消息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搞出來的,易故他猜也能猜的到是誰。
“那你快想想辦法”王之譯有些焦急的拍了拍桌子。
易故已經(jīng)讓楚七去壓這個新聞了,現(xiàn)在只能等消息。
他的心里也害怕,但又有些期待,阿初會生氣吃醋嗎。
他上午一直盯著手機,但何初一條信息都沒有,不禁有些失望。
中午的時候熱度已經(jīng)差不多降了下去了。
何初中午一出辦公室就聽到那群小姑娘在嘰嘰喳喳的講著什么。
“快過來看”小陳眼尖發(fā)現(xiàn)了她。
電腦頁面上顯示著易家和鄭家兩家聯(lián)姻的消息,不過何初只是盯著位于左下角的那張照片。
易故跟鄭夢迎站在一起,手挽著手,很是般配。
心里也不知道怎么了,酸酸澀澀的,易故本來就是天之驕子,只有公主才配得上他,但她不是公主。
盛亭京看著她落寞的神情,有些心疼,但又有些喜悅。
旁邊熱烈的討論她沒有心情再聽下去了,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盛亭京去車庫把車開了出來,準(zhǔn)備接她去吃飯。
何初兩眼無神的看著窗外,時間一久眼睛都有些酸澀了,眼尾發(fā)紅。
“何初,別亂想,你很好”盛亭京雙手用力的握了握方向盤。
他一向了解她,何初看了那個新聞勢必會亂想。
“沒有,他們很般配,這樣也好”何初艱難的擠出了一點笑容。
鄭家。
“爸,這事是不是你做的”鄭夢迎語氣里有些責(zé)怪。
鄭天過來拉她“你不是喜歡那小子,我綁也給你把他綁過來”。
“他會不開心的,我不想這樣”鄭夢迎眼里閃過一絲擔(dān)憂。
“那由不得他,那小子能娶你那是他八輩子的福氣”
鄭夢迎雖然不贊同她父親的做法,可是看到網(wǎng)上瘋傳的新聞,心里卻是溢滿了幸福,她總歸是自私的。
一直等了兩天,易故也沒等來何初的半分消息,他有點待不住了。
這天下午他便急哄哄的跑去了何初的公司。
楚七在心里默默吐槽,他家老板可真行,追姑娘都追上門去了,這么丟份的事他可從來沒見易故做過。
易故問了前臺的人何初的辦公室的位置,別人攔都沒攔住,他自己跑上去了。
留下一個苦逼的楚七在那跟別人解釋。
何初看到推門而入的易故,愣了一下后又繼續(xù)她的工作。
他就這么被無視了。
“阿初,我想你了”易故非常自在的走到了何初身旁。
何初沒理他。
“那個訂婚的消息是假的”易故蹲了下來跟何初平視著。
“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阿初,你別生氣了”易故搖了搖何初的手臂。
“……”
誰生氣了。
“你趕緊走,你跟誰訂婚我管不了”何初推了推他。
“我想你管,你管管我,阿初”
何初心想,這到底什么跟什么。
“我覺得你們挺般配的”何初心里有些失落,面上沒有什么表情。
他們之間的差距是從出生就注定的。
“我覺得我跟你最般配”易故心里有些不甘,她不在乎他。
“……”
她就知道跟他說不通,索性閉嘴了。
“易大少爺這么閑嗎?隨便進別人公司不太好吧”盛亭京從門外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份文件。
易故一改之前可憐兮兮的模樣,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像一個保護自己領(lǐng)地的獅子。
他不悅的看著盛亭京“我不介意讓它成為我的公司”。
何初蹙了蹙眉,但她知道易故有這個能力,并不是在開玩笑,他們連長暨的子公司都比不上。
何初的聲音有些冷淡“你可以先走嗎,我們還要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