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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鸞回巢之伴讀皇后

第35章 拒婚

鳳鸞回巢之伴讀皇后 紅燒小鴨腿 2726 2020-11-03 21:51:43

  承宇趕了一個月的路,總算到了杭州。

  他每隔半月便給蘭馨寫一封信,而蘭馨也模仿著他的字,用行書給他回信。

  承宇到杭州時已經(jīng)三月了,再加上江南地氣濕熱,人們便早早換上了春衣。

  微風拂面,柳枝輕揚,而承宇的心卻如置數(shù)九冰雪天。

  承宇回了明府,一片陌生。

  他七年前便去了京城,他原先的院子已被烏雅氏占了,給承宜住了。

  這個家里,竟是連他住的地方都沒有。

  承宇帶著行李,包裹都放在了正廳。

  明才和烏雅氏坐在闊葉黃檀八仙桌的兩旁,烏雅氏對承宇一向沒有好臉色,承宇更是坐在下面面容嚴肅,一言不發(fā)。

  明才端起茶盞,悠悠地對承宇說道:“你也知道我們叫你回來的意思,這些年京中生意料理的不錯,都是你的功勞?!?p>  烏雅氏聽罷,含酸捏醋地說道:“京中才多少生意,巴掌大的店鋪若再料理不好,那也忒無能了?!?p>  承宇扭過頭,瞪著烏雅氏,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自七歲便跟隨阿瑪學習看賬簿,十四歲便接管了滿堂珠寶鋪,可如今承宜已經(jīng)十一歲了,他又料理了家里的什么生意呢?”

  烏雅氏瞪圓了眼睛,手扶著桌邊,氣呼呼地只能吐出一個字:“你……”

  烏雅氏一輩子都要強,偏生出的兒子是個呆傻多病的,她也最不能容忍旁人說她的兒子。

  承宇翻了個白眼,不屑地說道:“母親說的極是,連個巴掌大的店鋪都管不了,確實太無能了。”

  烏雅氏是填房,可卻也是明才明媒正娶的妻,承宇本該喚她一聲額娘的,可他卻只愿叫她母親。

  明才知道承宇的心結,也從來沒有強逼過他。

  聽著兩人爭執(zhí)不斷,明才用力地將茶盞放在了桌子上,喝道:“好了!一回來便把府中攪得不得安寧,看來確實要給你娶個夫人安心了。”

  承宇一聽,便低眉說道:“兒子以為必得立業(yè)再先,然后方可成家?!?p>  明才說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不論是學業(yè)還是從商,你如今已是挑無可挑的人才,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明才又細細說道:“給你找的是你母親娘家哥哥的女兒,也算是你的表妹。人我是見過的,雖說是庶出,可是才貌雙全,與你是再合適不過的了?!?p>  烏雅氏肯把自己的侄女嫁給承宇,也是想著若日后真是承宇繼承家業(yè),她母家還可以分得一筆。

  更何況,一個妾生的庶女,也著實沒有抬舉了他。

  承宇知道烏雅氏不會那么好心,便起身嚴肅地說道:“兒子確實心儀表妹,可卻不是烏雅氏?!?p>  明才看著承宇,皺著眉頭,問道:“你說什么?你知不知道給烏雅家的聘禮都下了!”

  承宇掀開衣擺,直直地跪了下去,說道:“兒子與蘭馨青梅竹馬,已經(jīng)私定終身了,恕兒子不能娶烏雅表妹為妻。至于聘禮一事,兒子愿親去找他們說明?!?p>  烏雅氏忙扭頭看向明才,想說些什么,卻被明才擋了回來。

  蘭馨的額娘是明才的親妹妹,他們這才是血濃于水的親情,更何況,鈕祜祿氏出身上三旗,若他真娶了蘭馨,那她日后在府中便是沒有了立足之地了。

  明才皺著眉頭,開口說道:“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竟連蘭馨的清譽都不顧了?”

  承宇眼中的認真不容忽視,回道:“兒子清楚的很,我與蘭馨發(fā)乎于情,止乎于禮,從未逾矩。兒子以為,兩心相悅,算不得有辱清譽。”

  明才拍著桌子,喝道:“蘭馨是八旗的格格,她是要去選秀的!何況,我聽說她在宮里給和孝公主做了七年的伴讀,皇上都對她青眼有加,怎么會嫁給你呢?”

  烏雅氏在一旁,適時說道:“就是啊,蘭格格出身滿軍旗,又怎會嫁給漢人生的兒子呢!怕不是我們大少爺一廂情愿,還要連累了我們?nèi)??!?p>  明才扭過頭,怒聲喝道:“你住嘴!承宇是我的兒子,他也是滿軍旗出身!你不要總是漢人漢人的掛在嘴上!你不過也只是個沒入了旗的滿人,你有什么可驕傲的!”

  烏雅氏悻悻地閉了嘴,卻也不忘狠狠地剜了承宇一眼。

  承宇自然是沒把她放在眼里,依舊直直地跪著,堅定地看著明才。

  明才思索了片刻,說道:“罷了,這事就先放放,你難得回來,先在家中住些日子,待我給你姑母去了書信,再做打算?!?p>  承宇俯身道:“謝阿瑪?!?p>  明才點了點頭,又向烏雅氏問道:“承宇的房間可打掃出來了?”

  烏雅氏“誒呦”了一聲,說道:“老爺你不會忘了吧,承宇的房間已經(jīng)給承宜住了,你要我打掃什么?把承宜趕出去嗎?”

  明才已經(jīng)厭煩了她整日的無事找事,不欲與她爭辯,耐著性子道:“那就收拾客房出來?。 ?p>  烏雅氏的語氣極盡刻薄,說道:“客房已經(jīng)多年沒人居住了,打掃布置都要時間,倒是南院里還有幾間耳房,是前兒被我趕出府的下人住的,倒也算是還整潔利索?!?p>  叫承宇住客房已然委屈他了,竟還要他住下人的耳房,明才怒不可遏,剛想發(fā)作,就聽承宇疲憊地說道:“無論住哪都好,總歸我還要回京。就不敢興師動眾地勞煩母親了?!?p>  承宇特意加重了“勞煩”兩個字,他確實不在乎住哪里,回來便做足了心理準備,他現(xiàn)在只是不想在此與她糾纏。

  明才見承宇也堅持,便叫下人領著承宇去了。

  屋內(nèi)陰濕黑暗,更是沒有幾間敞亮的窗戶,平日里恨不得連光都透不進來半分。

  德文是跟著承宇回來的,見主子受了這樣的委屈,便替承宇不平道:“這樣的屋子,在京中我們都是來儲存雜貨的。怎么好住人啊,便是下人也不該住這樣的屋子里?!?p>  承宇要回來的消息是一早就放出去的,烏雅氏不會不知道,如今又以沒時間打掃客房為由,給他安排這樣的屋子,是屬實用了心思的。

  承宇拍了拍德文的肩膀,說道:“委屈你和一起受苦了,這怕只是個開始呢!”

  果然如承宇所說,他住進這個不見光亮的耳房,只是開始。

  夜里,烏雅氏派人送來了被褥,都是極薄的,雖說已進了春日,可是倒春寒的夜里也是凍人的。

  屋子里暗沉,便要點蠟燭,烏雅氏送來的蠟燭都是冒著黑煙,味大嗆人的。

  承宇便在白日里,給蘭馨寫信,晚上就躺在床上看著蘭馨的回信。

  承宇地方總在變換,蘭馨給他寫的信便是極少的,她都是攢著一起叫人送到了杭州。

  他也是到了杭州幾天,才收到了她的一封信。

  她用心地模仿著他的字跡,只是她學的一直都是小楷,臨的行書便是再像,也難免形在而魂散。

  可就是這樣的歪歪扭扭的幾個字,卻給他帶來無限的心安。

  清清江邊留半影,一曲紅豆醉相思。

  這是他們曾猜的一個字謎,謎底便是他字中的“澧”。

  曉風殘月,卻寄托著兩處閑愁,一種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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