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被一股嗆人的旱煙味嗆醒,陽睜開眼睛,看見駝背老人正對著他“吧嗒吧嗒”抽旱煙,一道道煙圈像炊煙裊裊升起。陽翻身坐起來,發(fā)現自己躺在一個石洞里,這里可能是駝背老人的家。
“那個姑娘她絕對是冤枉的,老莊主之死也一定有問題,你為什么不救她?”
陽想聽駝背老人解釋,可他依然在“吧嗒吧嗒”抽旱煙。
“你想裝聾賣啞,是不是?你為什么能救我,卻偏偏救不了她?”
駝背老人依然在“吧嗒吧嗒”抽著旱煙,一言不發(fā),表情平靜如水。
陽站起來,言道:“你知道什么叫朋友嗎?我現在要去救那個姑娘,如果你是我的朋友,就不要阻攔我!”
陽大步向石洞門口走去,突然一道火光撲來,陽感到脊背灼燒,駝背老人的煙鍋正貼著他的脊背,脊背上的麻衣發(fā)出了焦味。
陽轉身,還要言,一道火光撲來,那發(fā)燙的煙鍋貼在了陽的前心,胸部前的麻衣發(fā)出了一股焦味。
陽想發(fā)脾氣,可對一個裝聾賣啞的人,發(fā)脾氣只會氣自己。陽坐在地上,背對著駝背老人,閉上眼睛,不再言。
駝背老人放下了煙鍋,言道:“孩子,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你最好還是等我把這個故事講完了你再決定要不要去救那個姑娘。”
陽閉著眼睛,靜坐,不言,那駝背老人開始了講故事:
話說東漢末年,天下大亂,劉備被呂布戰(zhàn)敗后,沒有地方可去,不得已投奔了曹操。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劉備雖然有大志,不但不能表露出來,而且要裝作“胸無大志”,他在自己住處的后園開辟了一處菜園,整天澆水種菜,鋤地捉蟲,以種菜為樂,劉備的結義兄弟關羽和張飛不滿地說,“兄不留心天下大事,而學小人之事,何也?”劉備不言,關、張心里開始不滿劉。
劉備想用“潛龍,勿用”之計,以此提防曹操加害??刹懿倌藖y世梟雄,覺得劉備行動異常,派大將許褚、張遼將劉備請至丞相府,“煮酒論英雄”。
席間,曹操問劉備,當今天下誰是英雄。劉備知操意,故意拉出旁人,先抬出袁術,曹操斥袁術為冢中枯骨。劉備又舉出了袁紹、劉表、孫策、劉璋等人,唯獨不提馬騰和自己。
曹操聽后,一一排斥,最后直言道:“今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耳!”
劉備聽曹操言,大驚,手中的筷子掉落地上,恰恰這時一聲驚雷。劉備為掩蓋心中驚慌,推說聽見雷聲受到驚嚇,所以筷子掉落。
曹操想,連一聲雷都害怕的人,成不了英雄,在后園種菜也正適應。就這樣曹操不再對劉備有殺心,后來劉備借討伐袁術為名,經曹操同意后領兵出發(fā),終于“撞破鐵籠逃虎豹,頓開金鎖走蛟龍”,成就了帝王之業(yè)。
駝背老人的故事講完了,陽依然閉著眼睛,不言不語。
駝背老人看著陽,言道:“孩子,時機不成熟,不要強出頭。當你連你自己都保護不了的時候,不要想著去救人。忍,一定要忍。孩子,好好回家種田去吧!如果你想救那位姑娘,就回去練劍去吧。拿起劍去刺穿敵人的喉嚨,而不是憑著年輕氣盛,讓別人刺穿你的咽喉?!?p> “救她,我估計她現在已經死了!”陽睜開眼睛,生氣地說。
“呵呵呵,你裝聾作啞,現在終于開口了?!?p> “這些都是跟你所學的?!?p> “哈哈哈,是嗎?那你就跟我學抽旱煙吧!”
“我聞見旱煙味就反胃,我求求你以后不要在我的面前抽旱煙?!?p> “我抽了大半輩子旱煙,你憑什么對我指手畫腳,讓我不抽旱煙?”
“你給我說說那個姑娘真的還活著嗎?”
“你說的是那個姑娘?”
“明知故問,就是那個姑娘?!?p> “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想要她做你的媳婦?”
“你,你這個糟老頭子,我只是看不慣那些人耀武揚威的樣子,覺得那姑娘一定有冤情,所以……”
“所以你就去救她,如果沒有我替你擋那一劍,估計你已經死在那姑娘面前了,請問你怎么去救她?”
“我當時也沒有想那么多,就覺得我應該沖上去?!?p> “你是不是真的想救那個姑娘?”
“只要她還沒死,我會想辦法救她的,但絕不會像上次那樣魯莽?!?p> “好吧,我告訴你,她還沒有死。昨天我們走后,突然狂風大作,一塊小石頭擊中了莊主的眼睛,莊主覺得可能白衣天神動怒了,帶那姑娘走了?!?p> “帶她去了那里?”
“這個老夫就不知道了,莊主神出鬼沒,行蹤不定,誰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的具體位置?!?p> “你難道沒有覺得這個莊主有問題嗎?”
“小伙子,這個話,千萬以后不要說,不然會招來殺身之禍?!?p> “好吧,謝謝你的關心,我還是回家種我的田吧!”
陽走出了石洞,駝背老人沒有阻攔。陽一路急行,很快就到了家,母親看見陽回來,高興地對陽說:“莊主派人送來了五百大洋,叫你補貼家用去。陽,莊主可好了,知道你妹妹外出上學,咱家困難,你以后可要好好對待莊主。聽鄰居王大媽說,昨天你沖撞莊主,我可擔心你了。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娘怎么活呀!”
母親說著說著,留下了眼淚,陽言道:“媽媽,我以后好好種地,再也不意氣用事了?!?p> “乖孩子,這才是媽媽的好孩子!咋家沒有錢也沒有勢,遇到事,一定要忍,忍一下,就過去了!”
“嗯,媽媽,我知道了?!?p> 陽拿起鐮刀和繩子,毛驢沒有草了,他要去溝里割草。陽一路往溝里走,一路想,為什么莊主給他送來了五百大洋,那可是一個非常巨大的數字。難道是那飛來的小石頭擊中了他的眼睛,他害怕了?
陽想起了那個姑娘,她被黑衣人帶往白衣天神大殿時,經過他身邊時,抬起頭看了看他,他看見了她的臉,他從來沒有見過那么漂亮的姑娘?她宛如天使一樣,有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美。只短短的一瞥,可就是那一瞥,就足以銷魂。一定要想辦法救她,也許她現在在等著我救她,可我不會武功,怎么去救她?
一只山雞引著一群小山雞,“呱呱呱”叫個不停,陽彎下腰,割起了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