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
尸體不見了!
蘇薇不見了!
轟!
林皓的心臟就像是被強電擊了一下,大腦一片空白。
他是為了保護蘇薇才來,而現(xiàn)在,蘇薇卻在自己眼皮底下不見了!
他像發(fā)瘋了一樣朝外沖,剛到門口,便被醒來的劉德旺和張富貴拉著了。
“皓崽?”
劉德旺此時睡意全無,震驚的看著雙眼通紅的林皓“咋的了?”
沒等林皓回話,祠堂里就傳來了嘶嚎聲:“玲玲!玲玲的尸體不見了!”
“啥?”
張富貴松開林皓就跑了過去,此時,地面上只留了一灘腥臭的血水,張玲玲的尸體不翼而飛!
“怎么可能?這可是死人……”
劉德旺眼睛瞪得賊大,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一切“誰他娘的進來了?”
此時,周圍所有人都醒了,驚恐的不知所措。
“蘇薇……”
杜文峰沙啞著嗓子喊了聲。
蘇薇?
林皓突然鎮(zhèn)定了下來,他將眼光移向了地面上的那排濕漉漉的腳印。
“蘇薇?”
劉德旺怔了一下,立即轉(zhuǎn)頭看向杜文峰那里“蘇薇呢?”
接著,就奔了過去,神色慌張道:“她去哪里了?”
杜文峰虛弱的搖搖頭,一臉迷茫。
“他娘的!”
劉德旺心中突然泛起一絲不好的兆頭,猛地看向林皓“皓崽,蘇薇她……你,你在干嘛?”
林皓沒回話,而是蹲下身緊盯著地面上的濕鞋印子。
劉德旺見狀也不再多言,快速走了過去,也低頭看向地面“鞋印?這他娘的分明是有人進來了!”
“直娘賊!”
張富貴狠狠地照著地上啐了一口“啥子玩意兒,死人也偷……”
“他張叔?!?p> 那個蓬頭垢面的婦人憔悴的看著張富貴,小聲說道:“那姑娘也不見了,是不是她帶走了玲玲的尸體?”
此話一出,整個氛圍瞬間變得異樣起來,張玲玲親屬直勾勾的瞅著林皓他們。
“怎么?”
劉德旺瞪著眼直起身“懷疑我們的人?告訴你們,絕對不可能!”
“對,對!”
張富貴也趕緊喝道:“干嘛?劉隊長他們是來幫助咱們破案的,都他娘的把心理的齷齪想法給老子憋回去!”
林皓始終都沒說話,而是跟著腳印行走。
這腳印很特別,也很怪異。
竟然是半截的!
并且,大小不一。
但,他還是找出了蛛絲馬跡!
這是小腳?。?p> 他猛然起身,眼睛盯著祠堂外,沉聲說道:“蘇薇和張玲玲的尸體都是被帶走的!”
“是人還是什么東西?”
張富貴問道:“這腳印看著很怪啊,中間濕四周都已經(jīng)干了?!?p> “是人!”
林皓眉頭緊鎖“小腳穿大鞋!”
所有人心里一驚,就在此時,一個瘦弱的中年男子一拍大腿,大聲說道:“我想起來了,這腳印我見過……”
“在哪里?”
這次不但是林皓,就是其他人也都激動的瞅著這個中年男子。
“鐵蛋,你他娘的墨跡個卵?趕緊說啊?!?p> 張富貴大罵了起來。
叫鐵蛋的中年子紅著臉急忙點頭說道:“這鞋印子是咱們山里常說的那個長毛怪!”
他頓了下接著說道:“大概三個月前,那天早晨下著大霧,我去山里收夾子。也許是天氣的原因,一只野東西都沒捉到,我有些生氣,便彎腰將夾子拔起來準備換地方,但是,卻發(fā)現(xiàn)夾子上有血跡個毛發(fā),接著又在旁邊看到了一個腳??!”
“我當(dāng)時就想著是哪個賊子偷了我的獵物,就惱怒的順著鞋印去找,山里地面潮濕,那鞋印子卻斷斷續(xù)續(xù),并且時而大時而小,這讓我感到很郁悶,因為我發(fā)現(xiàn)這鞋印都是中間比較吃力?!?p> “那會兒山里很靜,我心里卻一陣毛毛的,畢竟老輩人常說山里鬼怪多,加上長毛怪影響,我心里就異常害怕,轉(zhuǎn)身就朝山下走,連夾子都不要了!”
“然而,就在我剛轉(zhuǎn)過身沒走幾步,后面就沙沙的傳來一陣異響,我迅速回頭,剛好看到一個渾身白毛的東西飄了過來,是我當(dāng)時就嚇壞了,連滾帶爬的就往回跑……”
鐵蛋說到這里喘了口粗氣,時隔這么多天提起這檔子事兒,他依然心有余悸,內(nèi)心恐慌不已。
眾人都未說話,不過都直勾勾的盯著鐵蛋。
稍許。
鐵蛋才慢聲說道:“值得慶幸的是,這長毛怪并沒跟來,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這東西,從那以后,我再也沒有上過山打獵?!?p> “你怎么知道那是長毛怪?”
隔了一會兒,林皓才問道。
“我們村里人都知道?!?p> 這次回答的卻是張富貴,他深吸一口氣說道:“大概二十多年前,村子里時不時的會丟些雞鴨鵝,那時村里人也未曾在意,以為是山里的野獸偷吃了,但是……”
“后來,就連牛羊和狗都開始丟,特別是狗,一晚上能丟大半。村里人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了,連忙組織人拉網(wǎng)搜尋,最后,在山里發(fā)現(xiàn)了兇手,是一個渾身白毛的東西,人不人鬼不鬼的,很滲人?!?p> “最后,還是沒有抓住它,因為它速度極快,并且會發(fā)出難聞的毒素,讓人根本無法靠近。從那以后,時常會有人在山里見到這個長毛怪,但它很少攻擊人,不過,有一部分村民因為害怕,便搬離了村子。”
林皓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村里是不是從此就沒養(yǎng)過家禽?”
“養(yǎng),不過,養(yǎng)的少,像狗和貓是不養(yǎng)了,養(yǎng)了也喂不住?!?p> 張富貴嘆息了聲“你們見過狗和貓吃人嗎?我們這里養(yǎng)的就吃,真他娘的邪了門!”
“該不會是他娘的長毛畜牲搞的鬼吧?”
劉德旺憤憤道:“這東西栽我手里,一槍就嘣了它?!?p> 張富貴卻苦笑著搖搖頭“劉隊長,不管你信不信,我給你講,山里自古鬼怪多,有些大話說不得。”
林皓咳了聲,打斷了二人的話,盯著鐵蛋問道:“老哥,你能帶我去你發(fā)現(xiàn)長毛怪的地方不?”
“什么?”
鐵蛋蠟黃的臉上寫滿震驚,而后驚詫的說道:“你去哪干嘛?”
緊接著,驚恐的說道:“你該不會說是長毛怪帶走了他們?”
林皓點點頭“對,帶我過去!”
“現(xiàn)在?”
鐵蛋面露恐懼的瞅向祠堂外漆黑的夜空。
“現(xiàn)在就走!”
林皓很果斷的說道。
“可是……”
鐵蛋面露難色。
“你他娘的龜孫子,怎么這么慫?說到底玲玲還是你侄兒媳婦……”
張富貴過去就是一腳,踹的鐵蛋一個趔趄摔在地上。
“鐵蛋哥?!?p> “叔……”
張玲玲的親屬都看著鐵蛋。
“成!”
鐵蛋用力的錘了下地面猛地站了起來“我王鐵蛋不是孬種,我?guī)銈內(nèi)?,現(xiàn)在就走!”
“我們也去……”
張玲玲親屬附和道。
“對,大家一起去!”
張富貴大聲說道:“人多有個伴!”
“不!”
林皓搖搖頭“我和劉叔過去,張村長你們留下,還有,麻煩照顧下我同事!”
“好,就這么定了!”
劉德旺立即說道:“張村長這里就交給你了!”
說完,他走到杜文峰身邊交代了幾句,此時的杜文峰虛弱不堪,只能滿眼含淚的點點頭“劉,劉隊,一定,一定要,要找到蘇薇……”
“放心!”
劉德旺拍了拍杜文峰的肩膀,沖林皓說道:“皓崽,王鐵蛋,我們仨走!”
“成吧?!?p> 張富貴看著離開的三人,重重的點著頭“劉隊長你們要小心?!?p> 不多時,三人的身影便淹沒在了黑暗中。
……
村外。
濕滑的山路。
忽閃忽閃的光束下。
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艱難前行。
這不是別誰,正是出山求援的老李。
此時的老李全身濕透,疲憊不堪。
每走一步,他身上的雨水都會順著雙腿流下一些。
凌晨的山風(fēng),著實陰冷,凍得他全身抽搐,嘴唇發(fā)紫。
縱使這樣,他也沒有停下。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總感覺,這條山路比來時要長的多。
又是一陣風(fēng)吹過。
老李差點摔倒,他單手撐著地,咬著牙站起了身。
突然。
他感覺到了不對!
連忙拿著手電去照。
接著,他身子一下子僵硬了,額頭更是冷汗直冒。
他又走了回來!
或者說,他一直都是原地踏步!
此刻,他全身毫毛陡立,順著手電筒的光,依然可以看到扛背村的模糊輪廓!
他走了這么久,等于是一直都未真正的走出村子!
鬼打墻?
老李想到這里,頭皮一陣發(fā)麻。
窸窸窣窣。
突然間,不遠處傳來聲響,像是樹葉的摩擦聲。
但是,現(xiàn)在并沒有風(fēng)!
老李皮肉一陣陣發(fā)緊,他瞪眼瞅著不遠處的樹枝下,總感覺那里有什么東西!
由于手電筒電量消耗過大,他看不清楚。
索索。
樹枝晃動,看著極為詭異,并不像自然風(fēng)動,就像是一個人拿著樹枝在搖擺!
“誰?誰他娘的在哪?”
老李全身顫抖,臉色煞白,恐懼到了極點,忍不住大喝起來。
然而,山路死寂,回答他的只有飄遠的回聲。
索索索索。
樹枝搖晃的越發(fā)厲害。
老李全身早已被冷汗浸濕,他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走了過去“他娘的,老子不信邪,我倒要瞧瞧你到底是啥鬼東西!”
嘴上雖然這么說,但是,他的手已經(jīng)將劉德旺那把槍拿到了手里,并且上了膛。
越走越近。
而他的手電也越來越暗。
終于,他走到樹枝旁,猛地扒開,差點一頭栽下去!
腳下赫然是陡峭的深淵!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后背一涼,并且有什么東西抓了他一下,讓他離開了陡峭的山路邊。
“誰?”
老李驚慌的大吼。
“老李?!?p> 忽然,前面?zhèn)鱽硪坏缆曇簟?p> 老李猛地抬頭看去,只見前面一顆歪脖子樹下站著一個身影。
他抖著聲音喊了句:“小張?你怎么在這里?”
“老李,別下山了,你下不去,回吧,一直走,別回頭,無論誰叫你,都別回頭,記??!一定要記??!”
那道身影急切的說完這句話就消失了。
老李抖著身子走了過去,卻沒看到任何人。
“小張不是在山下么?怎么會在這?還有,他說的話……”
“難道是幻覺?”
就在老李沉思時,突然,一陣風(fēng)過,竟然從樹上掉下一雙皮鞋。
接著,一大團黑影掉了下來。
老李拿起水電一照,頓時,嚇癱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