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了初根本沒有管清玉說了什么,將手腕上的一串佛珠往空中一扔,那佛珠似乎被注入了靈魂一樣,原地轉(zhuǎn)了兩圈,隨后朝著一個方向飛去,了初腳尖輕點(diǎn),跟隨著佛珠而去。
“那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桐羽傻愣愣的看著發(fā)生的一切,不知該如何是好。
“追上去??!”清玉一拍桐羽的傻腦袋,一個輕點(diǎn),向著了初的白色身影而去,桐羽也叫來了凌鳶,緊跟而上。
了初手中的禪杖在風(fēng)中發(fā)出獨(dú)有的金屬撞擊的聲音,聲音傳到了紅綾所在的宅子。紅綾嚇得手中的茶盞都掉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慧慈寺的和尚?”紅綾自言自語道。
“好像是的?!卑鼍牭蕉U杖的聲音也覺得頭疼不已,紅綾修為較深,還不至于被一個禪杖的聲音所擾。
“慧慈寺的和尚怎么找到這來了?”就在紅綾自言自語的時候,宅子的門被“嘭”的一聲撞開了,金蟾狼狽的逃了進(jìn)來。
“快……快跑。”金蟾回來是通風(fēng)報信的,他們一幫人遲早會找到這里的。
紅綾惡狠狠的問道:“是你引來的和尚?”
“什么和尚?”金蟾還是一臉茫然。
“就是貧僧?!闭f話之間,了初已經(jīng)從天而降,穩(wěn)穩(wěn)的落在院子里面,站在金蟾和紅綾的中間。
“和尚,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為難我?”紅綾顯得有些激動。
“無冤無仇?”了初轉(zhuǎn)身看向紅綾,“你殘害百姓,貧僧容你不得!”
正說著,清玉和桐羽氣喘吁吁的趕了過來,清玉一看到紅綾半邊臉上因?yàn)樽约旱纳叨荆冻隽思t色的鱗片,說道:“果然是你!鯉魚精!”
紅綾看見又有人來,連忙背過臉去,不想讓人看到自己臉上的傷痕。
“縱是如此又如何?我殺的人都該死!”紅綾怒不可支。
“他們有罪,人間法規(guī)自會定奪,何須你來插手?!绷顺鯇τ谶@樣的言論不能信服。
“哈哈哈哈哈哈哈!”紅綾仰天大笑,“看來圣僧今日是不打算放過我了,那就來吧!”紅綾從身后抽出一條紅色的鞭子,劈頭蓋臉的就向了初甩來,了初一個閃身躲開了,紅綾不依不饒,發(fā)瘋了一樣胡亂一通抽,有幾鞭了初躲閃不及,白色的袈裟上面立刻出現(xiàn)了明顯的血印子。
桐羽在一旁干著急,想要上前,被清玉拉著,“你去添什么亂,我們來是要給你找解藥的?!闭f著用嘴努了努金蟾的方向。
金蟾在一旁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斗搞懵了,不過三十六計(jì)走為上,剛轉(zhuǎn)身,清玉落在了他的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扭動著手腕問道:“你想往哪里去?。俊?p> 再轉(zhuǎn)身,桐羽落在了他的面前,揮舞著自己腫的跟個饅頭一樣的手,氣鼓鼓的看著他。兩個人將金蟾逼得退無可退,桐羽裝作一副非常兇的樣子,怒斥道:“你快把解藥給我,你知不知道我這兩天都不好吃蟲子!”
金蟾冷冷一笑,“你這手是有人幫你封住了血脈吧,沒用的,過段時間,你的手就會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后爆掉?!苯痼高€做了一個爆炸的手勢,幸災(zāi)樂禍的說著,彷佛已經(jīng)看到了血肉模糊的血腥場面。
清玉被嚇了一跳,氣急之下往金蟾的膝蓋踹了一腳,金蟾“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說!解藥在哪里?”
“這毒沒有解藥,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苯痼笎汉莺莸恼f道。
清玉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給他五花大綁了起來,那邊了初和紅綾的斗爭已經(jīng)接近尾聲了,縱使紅綾是修煉了兩千多年的鯉魚精,但是怎么也不可能是了初的對手,加上先前被清玉的蛇毒所傷,修為大損,沒有一會已經(jīng)敗下陣來。
了初拿禪杖指著癱坐在地上的紅綾,“你若束手就擒,貧僧還能饒你一命?!?p> “用不著你可憐我。”紅綾一抹嘴角的血絲,“這世間的負(fù)心漢都該死,該殺的我都?xì)⒘?,我也死而無憾了。”
了初見她死到臨頭還是執(zhí)迷不悟,念了一聲“阿彌陀佛”,舉起禪杖就要劈下去。
“等等!”清玉這邊剛綁好那個蛤蟆精,看見了初的動作,立刻出言阻攔,了初的禪杖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皺起眉頭,似有不悅。
清玉走上前來,站在了初的面前,說道:“這鯉魚精敢栽贓我,害我在你那個金缽里面受了那么大的罪,我不得問清楚?!绷顺跏栈亓硕U杖,立于地面之上,不再言語。
清玉知道這是了初讓自己問的意思,走上前去,問紅綾道:“那日究竟是什么情況你給我說清楚,我可不想無緣無故被這個和尚追殺?!?p> 紅綾從地上掙扎著站起來,踉蹌了兩下才站穩(wěn),理了理自己凌亂的發(fā)絲說道:“要怪就怪你運(yùn)氣不好,你來我房間之前,闖進(jìn)來一個醉漢,想要輕薄與我,我就順手吸干了他的精元,還沒來得及處理尸體你就進(jìn)來了,我就只能逃開,請你背個鍋了?!奔t綾突然想到什么,盈盈一笑繼續(xù)說道:“早知道是同類我還躲什么,不如跟你一起分享那男人的精元?!?p> “呸呸呸。”清玉連吐了幾口唾沫,“那些個凡人,還尤其是男人的精元,你真下得去手的?!?p> “你為什么只殺男人?”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桐羽突然開了口,連了初都不自覺的將目光投向了她。“我就是想問問,女人的精元比男人的純凈,而你為何只殺男人?”桐羽的眼睛里面都是單純與不解。
“我好久沒有見過這么干凈的眼睛了?!奔t綾的眸子也溫柔了許多,“那我就告訴你,小妹妹,以后可千萬要防著男人,無論是你身邊這個青蛇妖還是這個禿驢,我們一旦動心了,那可是萬劫不復(fù)?!?p> 桐羽似懂非懂的點(diǎn)點(diǎn)頭。
紅綾周身籠罩著一股憂傷的氣息,緩緩地說道:“我曾經(jīng)愛過一個凡人,陪他三年,愿意為他放棄一生修為,只為陪他到老。他說要進(jìn)京趕考,我就去深海盜取珍珠給他做盤纏,他說讓我等他,我就一直等啊等,等來的,卻是他在京城已經(jīng)迎娶一妻的消息?!闭f到這里,紅綾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眶里面掉落出來,“我心想,他一定有他的苦衷,我就親自去了京城,詢問他,可他卻是說,人妖殊途,我們本來就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后來,他成了我殺的第一個男人,我眼睜睜的看著他跪在地上求饒,但是渾身的精元還是一點(diǎn)一滴被我吸干凈,那種感覺,實(shí)在是太美妙了?!奔t綾似乎沉浸在當(dāng)時的那個場景之中,又哭又笑,甚是嚇人。
桐羽聯(lián)想到那個畫面,不與自主的寒毛全都豎了起來,連清玉都打了個寒戰(zhàn),這鯉魚精也真的是夠狠,自己愛過的人也嚇得了手。
“所以,小妹妹,我就只吸這天下負(fù)心漢的精元,那怡紅院內(nèi)的男的,哪個不是有家室還在外面鬼混,他們有哪一個是無辜的!”說到動情之處,紅綾上前掐著桐羽的胳膊,嚇得她瞪大雙眼,動也不敢動。
“妖孽,休要多言了!”看見那鯉魚精撲向桐羽,了初從袖口里面掏出金缽,對準(zhǔn)紅綾,紅綾痛苦的捂著自己的頭,沒一會變成一條紅色的鯉魚,被吸入了金缽之中。隨即又轉(zhuǎn)向金蟾,用同樣的方法將他變回一只蛤蟆,收進(jìn)了金缽之中。
清玉氣得跳腳,“那蛤蟆精給小羽下了毒,你收了他誰給小羽解毒?”
了初轉(zhuǎn)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桐羽腫得跟個饅頭一樣大小的手,上前拉起桐羽那只中毒的手。清玉上前一把推開了初,罵道:“你這和尚好不正經(jīng),居然占我們小羽的便宜?!?p> 了初沒有說話,只是瞪了清玉一眼,重新牽起小羽的手,另一只手在她那只中毒的手上輕輕一撫,小羽紅腫的手瞬間就恢復(fù)如初了。
“一點(diǎn)都不疼了耶!”桐羽原地驚喜的看著自己解毒成功的手,清玉也上前仔仔細(xì)細(xì)的看了一遍,果然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了。
就在兩人激動的時候,了初已經(jīng)走出去好遠(yuǎn)了。
桐羽立刻甩開清玉拉著自己的手,趕了上去,攔在了初的面前。
“何事?”了初問道。
“你會殺了他們嗎?”桐羽膽怯的問道。
“不會,佛家好生,貧僧會廢去他們畢生修為,讓他們重新坐回一條普通的紅鯉魚和蛤蟆。”了初耐心的解釋道。
桐羽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側(cè)身給了初讓開了路。了初沖她微微頷首,徑直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