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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神者

第三十章 畫風轉變的開始

掠神者 冰玉散沖劑 3163 2020-08-13 21:00:00

  “太一生水,水反輔太一,是以成天。天反輔太一,是以成地。天地復相輔也,是以成神明......”

  這是!

  方天眼皮一跳,他看著頌念的黑色小人,莫名感到一絲惡心。

  《太一生水》。

  他大概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了。

  可是,為什么是一具骸骨?

  身后白骨的海洋翻滾著,越靠近門,它們的速度越慢。

  漸漸,白骨們停下了,他們從組合起來的白骨球中脫離,撿起不知是誰的骨骼,將自己拼接起來。

  “咯咯咯……”

  怨氣沖天。

  “喂,你們這些死骷髏!”

  方天無視身后的東皇太一,他沖著白骨軍團大喊:“我知道,你們大部分死于同一批人手中,而且,死的非常冤枉。”

  前進的白骨們停了下來,它們似乎能聽懂方天的話。

  方天繼續(xù)喊著:“我,方天,一個活人。只要我能夠活著出去,我就幫你們去報這個仇,無論那些人的地位如何,無論他們是否還活著。至少,我能夠把真相帶到生者的世界!”

  “如果,你們還有什么遺愿,請告訴我,我必將竭力完成。拜托了!”

  方天一拳擂在自己胸口,這種豪狀的發(fā)言,從來只在他的想象中,理性不允許他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事情。

  可如今,除了靠感性,還有別的脫困的可能嗎?

  嘎達嘎達。

  一具骷髏走上前,

  它的眼眶中閃過一道綠焰。

  方天從這道綠焰里,看到的是一個精壯的漢子,手持一把大刀,意氣風發(fā)。

  接著,骷髏五指按在方天肩膀,它的身型逐漸變大,一絲絲血肉從白骨上長出,然后是錦衣,最后是閃著寒光的大刀。

  他一摸自己的光頭,沒有再看方天,向著東皇太一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小兄弟,答應了我們的事情,可不要忘了?!?p>  綠色的火焰在他的身上燃燒。

  “我,姜武,西脈姜家?!?p>  他燃燒了自己的殘魂。

  “小兄弟。”

  迎面一白衣劍客溫潤如玉,他微笑上前,“趙無鋒,陰山劍宗?!?p>  一紅衣女子走上前,“姬雨,無門無派?!?p>  “哈哈哈,他們是我們這些人里,死的最冤枉的了,明明是一群江湖俠客,居然死在了鄉(xiāng)野村夫手里。”

  一漢子扛著長棍,身后一排統(tǒng)一服裝的人,“攔虎山胡子,死在這里,也算是應該。老子一生干的壞事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沒想到,死了,心里卻又泛假仁假義了?!?p>  “小兄弟,記得給我們刻一個碑,攔虎山六十二人,死得其所?!?p>  漢子不再言語,領著身后六十一人,邁步向前。

  無數(shù)的名字,無數(shù)的請求。

  這片不小的土地埋下了太多的過客,他們回饋這片土地以豐饒,又在此刻,燃盡最后一點點記憶、信念、期待與未來。

  “勞舍子的神明,就給我們定下這樣的命運嗎!”

  “殺!”

  千百人同一聲,殺聲化為實質。

  殺意怒斬神明!

  “謝謝……”

  一絲絲血液從他脖頸的裂口中流出,背著嚴司,夾著蘇問魚。

  方天一瘸一拐地朝著客棧的方向挪動。

  身后,骨骼破碎、哀嚎、怒吼不絕。

  他不能回頭看,宛如俄爾普斯帶著他的妻子自冥界返回。

  此時人間,客棧內外皆驚。

  于內,驚的是福遠鏢局眾人,眾人為何而驚?

  自然是王鏢師的無故失蹤。

  他們甚至去了方天的房間,作為殺害張勝虎的第一嫌疑人,去看看方天也是非常正常的。

  老話說得好,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一房間的血跡以及打斗的痕跡如何不嚇人?

  這個時候,出門不帶腦子的鏢師眾,差不多定下來一個基調,人,就是方天殺的。

  同時,他們還去尋找嚴司、蘇問魚,雖然不知道這兩人的名字,可是相貌特點還是記得的。

  比如,嚴司老氣而有威嚴,蘇問魚是一個粉雕玉砌的小男孩。

  不出所料,這兩人也不見了。

  “找到那個和尚了嗎?”

  王鏢師離開后,為首的就是一個李姓鏢師,這個鏢師的身世就簡單多了,干干凈凈的出身,武功也是福遠鏢局標配。

  走了小半輩子鏢,沒什么奇遇,就一手江湖經(jīng)驗足。

  他沒有再找三個嫌疑犯,反倒是派人去找慧深和尚。

  另外三個名不見經(jīng)傳,慧深和尚不一樣啊,人家是大寺廟出來的,放到武林里,也算是名門正派。

  這樣的人,說句不客氣的,跑的了和尚還跑得了廟嗎?

  “沒有。”

  搜找慧深的鏢師回來搖搖頭,“聽客棧的廚子說,好像在后院見到過?!?p>  后院?

  這和尚跑后山干什么。

  想到這里,李鏢師臉色大變,這是要毀尸滅跡啊!

  也怪不得李鏢師亂想,你一個和犯罪嫌疑人關系這么好的家伙,在出事以后,行蹤詭異,是個人都得懷疑一下吧?

  “找!叫所有兄弟……不,留下兩個兄弟,守著客棧,無論是什么人,一概不準出入。剩下的,和我一起去后山找那個臭和尚!”

  李鏢師當機立斷,抄起刀,以武林俠客和牛頓棺材毀滅者的身份,一下子從三樓翻下去,安然無恙。

  剩下十幾個兄弟,跟下水餃一樣,撲通撲通。

  揚起一堆灰塵,也安然無恙站穩(wěn)嘍。

  就在他們搜索慧深和尚的時候,慧深和尚也在搜索著豬頭人。

  說來,找到現(xiàn)在也有慧深和尚自己的原因,他到底是初入江湖,沒什么經(jīng)驗,輕功耍起來虎虎生風,愣是整出了硬氣功的氣勢。

  好家伙,這樣的輕功,誰察覺不到?

  “出來吧,跟蹤我的人?!?p>  王鏢師仍舊帶著豬頭面具,他一身夜行衣,負手而立,也不知道這家伙是怎么想的,大白天穿著夜行衣!

  “就是你綁走了百施主?”

  慧深自樹上躍下,兩腳站定,五指并起,豎在身前。

  略一躬身,“阿彌陀佛,施主,苦海無涯,回頭是岸?!?p>  “哼,好一個不分黑白的臭和尚!”

  王鏢師說道:“你所說的百施主,分明是魔教四玄門的走狗,我殺他,自是維護人間正道,天經(jīng)地義!”

  什么,百施主是四玄門人?

  慧深倒吸一口涼氣,雙眉蹩緊。

  “無論如何,還請施主把百施主放出來,我也不能聽信施主的一面之詞。”

  “更何況,上天有好生之德,若百施主沒有做傷天害理之事,施主又何必趕盡殺絕呢?”

  慧深說罷,左手一擋!

  原來,在慧深說話之時,王鏢師就揮舞匕首刺向和尚面目。

  “施主戾氣太重,招招致人性命。”

  和尚身子一側,右手抓住王鏢師右手手腕。

  食指中指壓在手筋上。

  “啊!”

  王鏢師吃痛,手腕一松,只聽當?shù)囊宦?,匕首落地?p>  “喝!”

  王鏢師咬緊牙關,一腳踢在和尚腿關節(jié)上。

  “看你不倒?”

  和尚腳跟陷入地中,左手化掌,直取中門,“小僧腿上功夫確實差些磨練?!?p>  “啪!”

  左掌至,拍擊胸膛,發(fā)出皮肉凹陷回彈的聲音。

  王鏢師的身子一歪,重心向后,眼看便要倒地。

  慧深一腳前沖,勾住王鏢師左腿,接著,右手拉住他手臂,向后一拉。

  這王鏢師若一團面團,隨他揉打。

  松開手臂,兩手成拳,數(shù)十拳打出,幻影重疊,拳風凜冽,快得不可思議。

  “噗!”

  王鏢師身子倒飛出去,他兩眼凸起,臉頰鼓起,噴出大口鮮血。

  “阿彌陀佛!”

  慧深收回腳,又做佛禮。

  血點子濺了他半身半面,他卻微微一笑,仿佛佛中邪魔。

  他幾步上前,從懷里摸出一小玉瓶,從中倒出一枚棕色丹藥。

  他試圖摘下豬頭面具,王鏢師卻不住地低語:“不要……不要摘……”

  面具邊緣流下血液。

  慧深按住王鏢師的手,取下面具。

  “福遠鏢局王鏢師,想不到是你!”

  慧深毫不顧忌,用手拉開他下巴,把丹藥喂下。

  這丹藥,是靈鷲寺的獨門療傷藥,藥性強,起效快,只有一點,藥毒太重。

  “現(xiàn)在,你可以說說,百曉生在哪了嗎?”

  慧深手指點了點,封住王鏢師幾條大脈上的穴道。

  “什么在哪……”

  王鏢師咳嗽兩聲,繼續(xù)說道:“他不是就在自己的房間里嗎?”

  “什么!”

  慧深退開一步,眼中閃過駭然,“你是說,你沒有擄走他?!”

  “當然,咳咳……當時,我切開了他的咽喉,這樣的傷勢,有死無生,我何必多此一舉,背著他的尸體離開……”

  “再者,你一直跟著我,你應該看到我沒有背著人吧。如果,你看到了我留在樹上的腳印,應該也能猜到。一些樹枝那么細,根本不可能承受兩個人的重量……”

  王鏢師連連吐出血沫。

  “怎么?他的尸體不見了?”

  想到這里,王鏢師的瞳孔猛地一縮。

  “是,要么,是他起尸了,要么就是還有人藏在那個客棧里。那個人,大概率就是殺了張勝虎的人?!?p>  “你如此相信他?”王鏢師笑著,“不要忘了我的話啊,那個百曉生,是四玄門人!”

  “哈哈哈哈哈!”

  “哼?!?p>  慧深和尚抓起王鏢師的手臂,提著他朝客棧的方向走去,“我看到他的眼睛和神態(tài),他不像是一個會濫殺無辜的人。起碼,沒有濫殺無辜的動力。”

  “他是很奇怪的人,在他的眼里,我們這里所有的人都比不上他,像是一種天然的優(yōu)越感。就像神明看待人,就像人看待螞蟻,哦,對,特別是大夏人看西蠻一樣,他看我們,也是那樣?!?p>  “真是奇怪的優(yōu)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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