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白馬芊的拷問
天澤城大牢門前,白馬芊光是站在門外就已經(jīng)聞到了隱隱中的血腥和腐臭的味道,伴隨著潮濕的空氣撲鼻而來,門的兩旁是自己的隨從。
父親如今暫時接管了整個天澤城大牢,天澤城里的人,特別是城主對父親都有很多意見。不過,有意見又能如何呢,王親自下令讓父親押送犯人,若是出了差池,到時候整個天澤城可能都要人頭落地。
而且,除非最親近的人,父親不會相信其他任何人,也正是這份謹慎,讓白馬軍立于不敗之地,名揚天下。
所謂的天澤城守衛(wèi),也只不過是烏合之眾罷了。竟然連有偷偷摸摸的老鼠在跟蹤都發(fā)現(xiàn)不了,真是,太差勁了。父親觀察敏銳,一瞬間就注意到了有人跟蹤,并且及時安排了人去圍困住了他。
那家伙似乎也是有一定的實力,父親的寒霜戟對上他的黑劍,居然沒有效用,他的那把黑劍也甚是詭異,居然把寒霜戟的寒霜之力給吞噬了,幸好父親實力強大,強行把他沖擊暈去。
“小芊,我要你,去審問那個人?!?p> 這是父親給自己下的命令。
確實,這是一個對自己很好的歷練,自己雖然跟隨父親多年,但是內(nèi)心仍然……沒有絲毫改變。
即使是看到血還是會害怕。
即使是看到動物還是不忍心去捕殺。
難道是因為自己這副女人的身體嗎。
嘗試著把頭發(fā)剪掉,讓自己看得像是一個男人,但是還是沒有用。
戴上了那副面具后,人們確實看向自己充滿了敬畏,但是,那份敬畏只是來源于面具和白馬家。
摘下面具后,別人看向自己又是另一幅相貌。
為什么,為什么自己不是一個男人呢。
這副身體給自己帶來太多的錯誤了,不如說這副身體出現(xiàn)在白馬家就是錯誤。
白馬芊閃過一絲痛苦。
自己是白馬家的獨苗,以后將會接管整個白馬軍。
再如此下去絕對不行!
這一次,一定不能讓父親失望。
白馬芊強壓著心跳,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走進大牢中,白馬芊沒有停留的直走樓梯走了下去,他被關(guān)在哪里白馬芊還是很清楚的,而且為了避免他和其他三個囚犯有來往,白馬芊特別把他單獨關(guān)在一個大牢中。
下了樓梯后,一轉(zhuǎn)角就看到那個人了,他現(xiàn)在被牢牢的綁在架子上,身上所有的東西都被搜出來了,只剩下一身白色的單衣。
這個人,似乎是叫亦武來著。白馬芊回憶著。
亦武看到白馬芊來了,急忙大喊著:“白馬姑娘,在下實在是無意的,在下是在追查血月島的人,那柄黑劍是在下隨身的配劍,不知為何忽然劍體變黑,那佩劍并不是什么邪惡之物,在下是劍閣弟子亦武,如果白馬姑娘不信可以前往劍閣查問?!?p> 什么?
這個人稱呼我什么?
白馬姑娘?!
居然敢這么稱呼我?
我為了,我為了擺脫這個稱呼努力了多久你知道嗎。
努力的跟隨父親,努力的捕獵,努力的忍著血腥的味道,甚至頭發(fā)也剪掉了。
你這個家伙,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亂叫!
白馬芊心中怒火突起,直接拿起皮鞭一甩而下,皮鞭狠狠的甩在了亦武的身上,一瞬間皮開肉綻。
隨著皮鞭落下的,還有亦武痛苦的哀嚎。
白馬芊聽著亦武的哀嚎,心中頓時舒暢了許多,她又轉(zhuǎn)頭看向亦武。
“你剛剛說什么,我沒有聽清楚?!?p> “白馬姑娘,是這樣的……”亦武剛想解釋。
“啪!”
又是一記狠狠的甩鞭,劇烈的疼痛讓亦武呲牙起來。
“白馬姑娘……”
“啪”
“白馬……”
“啪”
“白……”
“啪”
還沒等亦武說一個字,鞭子就已經(jīng)落下了,持續(xù)的鞭笞,讓亦武感覺到渾身劇烈的傷痛,傷痛的感覺充斥著大腦,最后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但是鞭笞扔在繼續(xù)。
白馬芊瘋狂的鞭打著亦武,大腦一片空白,唯一有的只有不斷揮舞著的手。
良久,白馬芊感到手腕有一些酸累,身體也有一些疲憊了,最后徑直把鞭子扔掉停了下來,喘著氣,轉(zhuǎn)眼看向亦武。
什么啊,已經(jīng)暈過去了啊。
此時的亦武一副慘狀,渾身的白衣現(xiàn)在被打的破破爛爛的,破開的地方都能看到明顯的傷口,血和肉和衣服的碎片混雜在一起分不清,也許暈倒才是更好的選擇吧。
“你記得了,下次,不要亂叫別人?!?p> 白馬芊對著亦武說著,看到亦武沒有反應(yīng),便慢慢走向前去。
自己做到了。
即使是人,也能下狠心。
自己沒有辜負父親的期望。
白馬芊走到離亦武非常近的地方,看著他的臉,她要記住他的臉,這是她蛻變的開始,一切都值得銘記。
嗯?
白馬芊發(fā)現(xiàn)亦武身體布滿著自己鞭打出來的傷痕,傷痕正在緩緩的滲出血來,凝聚成血珠子,隨后血珠承受不住往下流了下去。
這就是血嗎。
白馬芊好奇的撫摸起那個紅色的名叫血的東西,截取下來,揉了揉,血在自己的手指蔓延開,染紅了自己的手指。
過去的自己一直都很害怕見血。
但是,這個男人在自己面前,被自己鞭打,傷口流出血。
自己卻沒有任何害怕的感覺。
相反,取而代之的是好奇。
白馬芊將手指放入自己的嘴里,一股血腥味在口中散發(fā)開來。
這就是,血的味道嗎。
“謝謝你,我明天還會來的?!卑遵R芊說完,轉(zhuǎn)身便離去了。
在白馬芊離開后,大牢的另一邊。
只見有一座囚牢,位于天澤城大牢的正中,白馬家負責(zé)運送的三名囚犯就在這一處,白馬軍的官兵分別對立而站包圍著囚牢,時刻監(jiān)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三名囚犯之中,那名渾身慘白,身上布滿了血色條紋的男子十分的沉穩(wěn),靜靜的盤腿閉眼靜坐在一邊,而那名高大,渾身刀傷的男子正在和那名失明的瘦弱男子打斗。
“該死的,我要是能抓到什么東西你就死定了!”那名瘦弱的男子生氣的罵道,說完便手刀直戳過去。
手刀直直的刺入那名高大男子身體,但是高大的男子像是沒有感覺到似的,一手抓住瘦弱男子的頭帶動全身扔了出去。
瘦弱男子徑直撞上了鐵牢,巨大的沖擊讓瘦弱的男子露出痛苦的神色,但是這一切看在高大男子的眼里,卻更加興奮了。
“該死,這家伙真是怪物?!?p> 瘦小男子罵著,感受到了高大男子又要襲來,急忙四處奔跑,恰巧跑到了血紋男子處,高大的男子并沒有理會有沒有可能打中別人,仍然一拳揮了下去。
“找死!”
血紋男子一睜眼,抬手一甩,一股紅色的氣息甩出,高大男子被這股紅色的氣息擊中。
但是。
“嗯?”
紅色的氣息打在高大男子身上,身上被劃出了一道血痕,但是并沒有讓高大男子后退絲毫,似乎是對他一點效果都沒有。
高大男子狂笑著,一拳沖著血紋男子和瘦小男子襲去,巨大的拳擊沖勁狠狠的把他們二人打到鐵牢上。
“噗啊?!?p> 血紋男子也被劇烈的沖擊打傷,吐出血來,跪地捂著胸口看著面前高大的男子,只見面前的高大男子見狀更加狂亂的笑著,似乎是很想見到別人露出痛苦的表情。
“停下,安靜!”周圍的官兵過來嚴肅的吼著,并紛紛舉起了周圍的鐵槍,似乎在警告著,如果再繼續(xù)就會把他們刺成刺猬。
突然,一切都變安靜了。
不是由于官兵們的威懾。
不知何時,后面出現(xiàn)了兩個人。
一名是天澤城城主李見澤。
另一名,渾身被漆黑的袍子包裹著,但是僅僅是如此,無論是官兵還是牢中的三人,都感受到了。
那股深不見底的黑暗。
黑袍人輕輕張開了手,氣在手中凝聚起來,變成了黑刺狀。
無法理解。
無法理解。
無法理解。
面前發(fā)生的一切都太過異常了,其他人都愣在當(dāng)場,但是黑袍人并沒有理會他們。
“服從還是死亡。”
黑袍人淡淡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