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來九丘時,一直都是被關在一個偏僻的院子里,那時候雙方都有些嫌隙,她也沒來過亓墨的房間,只在外面看過一眼。
雖然在這里也住了一段時間,但那時候兩人接觸不多,偶爾有接觸也是在書房或者亭子里。
亓墨一副你總算知道的表情,季宛初想了想,還是開了口,“那個……問你個問題,你不要生氣行嗎?”
“你是想問姜晚旭吧?”亓墨站在床邊看著她,“我都沒想著提這個,你倒是在我面前主動提出來了。”
季宛初立刻支起身子,半跪在床上,摟著他的脖子道:“我主動提說明我跟他之間光明磊落啊,人家上午也沒明白狀況,加上你當時看起來又很生氣,他肯定以為你要把我怎么樣了,所以才護著我,人家也沒做錯什么……”
“所以是我的錯?”亓墨打斷她的喋喋不休。
“大家都沒錯,”季宛初看著他,“好啦,我只是想問一下他的情況,作為朋友之間的關心,僅此而已?!?p> “你難道還沒看出來他喜歡你?”
季宛初看向一旁,支支吾吾道:“……今天大概是看出來了?!?p> “放心,上午那種情況,他也受不了什么傷,不過現(xiàn)在他手頭上有事情要處理,應該在府衙?!必聊膊豢此?,只盯著旁邊的床幃。
季宛初笑道:“生氣了?不過我還是挺喜歡你現(xiàn)在這個吃醋的樣子的?!?p> 亓墨轉了視線看著她,“季宛初,你非得——”
季宛初不等他說完,學著亓墨的樣子封住了他的嘴,在他唇瓣上不太熟練的淺啄著。
亓墨立刻化被動為主動,直接將季宛初壓在了床上,感覺到她的舌尖在自己唇瓣上輕輕舔了一下。
他忽然一僵,渾身像是著了火一般,他啞著聲音問道:“季宛初,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
“嗯?”季宛初顯然沒聽懂她的意思,又可憐兮兮道:“亓墨,我肚子餓了,一天都沒吃飯呢?!痹捯魟偮?,肚子適時的叫了起來。
亓墨的眼神稍微清明了一下,忽然伏低身子,在她耳垂上輕輕咬了一下,季宛初頓時像觸電一般輕聲叫了一下,“亓墨,你……”
亓墨卻已經(jīng)坐了起來,“是你先撩撥的,”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你在這里等著,我去讓廚房將飯菜端過來?!?p> 看著一桌子的好菜,或許是肚子確實很餓了,又或許是好久沒有今天這么好的心情了,她幾乎將全桌的菜都掃蕩完了,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你這像是三天沒吃飯啊,”亓墨伸手摸了摸她已經(jīng)鼓起來的小肚子,“都快吃成球了?!?p> “好久沒有吃這么香的飯了。”季宛初舒服的往后一靠。
“吃這么多,出去消消食,不然身子該不舒服了?!?p> “我們去看一下單白石和知顏吧。”
亓墨帶著她來到一處門前,還沒走近,門便從里面打開了,“宛初姐姐,君尚,我正準備去找你們呢,他已經(jīng)醒了。”
知顏還是知顏啊,不過好像還長高了點,季宛初高興的走過去。
“知顏,你沒什么事吧?”她上前拉著知顏左右看了看,亓墨則直接進了房間查看單白石的情況。
知顏搖了搖頭,單白石的聲音從房間里面?zhèn)鬟^來,“她能有什么事,人都是她救的,冰夷能把她怎么樣?”
聞言知顏低著頭不說話,季宛初道:“知顏,有沒有可以讓人說不了話的蠱?!?p> “???”知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有是有,不過……”
“有就行了,”季宛初拉著知顏進了房間。
單白石見她倆進來,下意識往里側靠了靠,拉了下被子,指著季宛初和知顏,“你們兩個離我遠一點?!?p> “人家救了你,你還在這兒說風涼話,”季宛初上前一步,戳了一下他的肩膀,“連句謝謝都沒有,有沒有人性!”
“你別對我動手動腳的,”單白石揮開她的手,瞟了一眼坐在旁邊的亓墨,“男女授受不親!”
亓墨將季宛初拉到自己身邊,“這一點說的沒錯,”亓墨看著季宛初,“男女授受不親。”
“他都能懷孕,怎么能說是男的呢?”季宛初看向單白石。
“季宛初,你——”單白石作勢要下床。
“你們不用吵了,”知顏打斷了他們,“端尚說的沒錯,冰夷是我放出來的,如果我沒這么做,他也不會中蠱?!?p> “我們沒有怪你的意思?!奔就鸪趿⒓吹馈?p> “我沒有想到冰夷會途中對你們下蠱,等發(fā)現(xiàn)了想去通知你們的時候,便被他控制了?!敝伒馈?p> “蠱是他下的?”單白石一臉不可置信。
不止是單白石,季宛初也沒想到,不過轉念一想,冰夷與涂山接觸不少,會下蠱也不稀奇。
知顏點點頭,“我這次出涂山,是收到了冰夷的信號,得知他被囚,所以才出來。爺爺生前說,涂山還欠他一個人情,等什么時候他向涂山求救的時候,就把那個人情還了,以后,就兩不相欠了?!?p> “還有一件事,我曾看到冰夷與一個黑衣男子在交談,似乎提到了羅池,還有什么山……”
“可看清那黑衣人的樣子?”亓墨問道。
“沒有,只知道是個男子。不過,”知顏看向單白石,“你中的是腫蠱,雖然見效快,但本身并不會傷及性命,只會使人腹大無力,脈象有點類似于喜脈,偶爾會有腹痛感。那些村民雖然迂腐迷信,真要動手,他們在你們面前也討不了好處,我覺得他似乎只是想拖住你們步子。”
可是拖住她和單白石的目的是什么呢?他們兩個本來就是追冰夷的,如果冰夷沒有逃走,他們現(xiàn)在還待在南塘,拖住他們好像并不能改變什么。但知顏的猜測也有一定道理,難道是臨時決定的?
最后還是亓墨道:“這件事情我會調查清楚,大家別想那么多了?!?p> “宛初姐姐,我還有事找你。”知顏道。
季宛初看著她,心里已經(jīng)猜到了幾分,“我們出去說吧。”
出了房間,知顏從懷里拿出了一個信封,“這是姑姑臨終前讓我交給你的。”
季宛初接過信封,“她……還有說別的嗎?”
“‘時間到了’,姑姑把信給我的時候,就說了這四個字?!敝伩粗爝叄叭ツ晡页鰜磉^一次,那時候你們已經(jīng)離開了南塘,再后來就是傳來你失蹤的消息,這封信就擱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