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九章 春風(fēng)柔雨,杜娥看戲(二)
秀兒與茗芬在一邊聊起來,看著身邊紅梅花開。
“妳——”
一陣沉默之后,茗芬有些膽怯開口。
“怎么了?”
秀兒看出來她的擔(dān)憂,拉著她站起來,從窄小石橋上過到對岸去。
“妳要是怕,就先在這里等著不就得了?”
快步轉(zhuǎn)到樹叢后面,那里一塊大石頭下面壓著一柄劍。
“有我在這,誰都不能帶妳走!”
她和茗芬才是初見,可兩人之間的友誼花不了多長時間就能超乎尋常。
當(dāng)然還有幾分私心!
……
秀兒沒敢說的是,她很想將茗芬?guī)г谏磉叀?p> 她會文字,茗芬不會。這讓秀兒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優(yōu)越感,也是情有可緣。
“妳是自己追上來的?”
她想到了辦法。
“是啊——怎么了?”
茗芬不解,秀兒開口。
“妳想想,他是怎么樣的人?”
擺弄著手上這柄劍,她用劍柄在地上比劃著。
“他說怎么樣的人?”
茗芬更不解了——“妳說的是?”
“文武雙全??!”
……
“妳想想,他師父是什么人?他又是什么人?”
秀兒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手拄寶劍頗有大將軍風(fēng)范。
“什么人?”
“他寫詩作詞,是一位大大的才子!”
看著眼前茗芬,秀兒有多少次想要翻白眼——止住了訓(xùn)斥的沖動,她和顏悅色。
“茗芬,妳想想啊,他是個大才子,大才子身邊怎么能有不識字的人呢!”
“所以——妳要想留下,第一步就是把這東西學(xué)會!”
手里拿出一本小冊子,這是自己當(dāng)初學(xué)過的。瑜若說不出心中的成就感何其多,看著眼前少女趾高氣昂。
可茗芬偏偏著了她的道。
“所以說——這就是我要學(xué)的東西?”
她兩眼放光。
“怪不得——多謝妳告訴我!”
……
于是,茗芬對秀兒倒是真的尊敬了。
她翻開秀兒遞過去小冊子,上面密密麻麻字符一個個看不清楚。開口問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央求秀兒讀給她聽。
“這上面的字妳都懂吧?!?p> 秀兒這么不懂她的意思?可懂是懂,做是做,秀兒現(xiàn)在不想開口。
“我沒說要教妳???”
她的話多多少少帶著些刻意,讓茗芬激動的神情消退下去。
“那?”
“妳到底是真的傻還是假的傻?”
“啥,我傻?”
“妳不是向著他嗎?有那大才子教,我湊什么熱鬧!”
……
昨天夜里已經(jīng)知道茗芬的心思,秀兒心頭不知應(yīng)該是欽佩還是嘆息。
欽佩吧,這少女膽識是挺讓她欽佩的——可偏偏又是太過天真,選了條前途難定的路。
這樣想著,不禁替她惋惜起來。
可是再怎么說也不是毫無希望的,秀兒看得出屏風(fēng)居士的舉止——深夜時候叩響她這里房門,可不是不在乎!
她才有了那“催她學(xué)習(xí)”的心思,可又?jǐn)r住那興沖沖要回去的茗芬。
“妳現(xiàn)在過去什么!”
她質(zhì)問。
“不說了先在這里等著,等他們討論出結(jié)果來?”
樹叢里看到來處山路上婦人身影秀兒微微一笑。
“還有那邊——那可是妳娘?”
她發(fā)問,茗芬終點頭。
“是?!?p> “所以,靜觀其變!”
……
等來者遲遲終于到,太陰居士早預(yù)料。
不錯的,羅娘子來了。
她來這里并不是興師問罪的,或者是一開始帶著幾分興師問罪的心思,可走到半路上全消了氣。
有必要生氣嗎?
生氣也是氣芬兒膽大!
她早看出她的意向,也不是沒有過防范——可到頭來是怎么樣!
芬兒自稱“會好的”,那太陰居士倒是笑了。
“由著他們辦!”
于是,那時的她回去了——再這么擔(dān)心也抵不過這有關(guān)的人不關(guān)心??!
她想過拖下去,或許自家女兒就死了心呢?
想是這樣想,可實際上并沒有那么順利——愈演愈烈的事情在昨夜失去控制,此刻她尋來山里面。
“羅娘子?”
屏風(fēng)居士看到她并沒有遠躲,只是有些尷尬。
畢竟自己是理虧的一方,也是該道歉的一方。
“你們——唉!”
羅娘子看過去,看到那幾文人一個個氣宇不凡,不禁一聲長嘆。
“我們是粗人,你們是文人?!?p> “可文人總不能欺負(fù)我們粗人吧!”
……
欺負(fù),談何欺負(fù)?
屏風(fēng)居士與羅娘子并不是同樣心思,畢竟整個事情并不是他做的主——“羅娘子,我跟她聊了下,把她妥善安置好了?!?p> 言外之意就是沒有做什么對不起的事。
羅娘子也不是不通情理的,見多了也自然知道屏風(fēng)居士性情??山裉爝@事情,可不是個“你知我知”就能方便解決的。
還有鄰里呢?那些閑話可不是那么好解決的。
“我也不是得寸進尺——不過有的事不能不談。”
她沒什么底氣卻裝作有底氣,說出那唯一的籌碼。
“若是事情談好了,改日送你們半山春茶?!?p>
古語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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