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章 春風(fēng)柔雨,杜娥看戲(三)
才子婦人相看難相言,卻相看不知人何處。
看著眼前羅娘子,屏風(fēng)居士也是知道現(xiàn)在的事情不是三兩句就能說清楚的。
畢竟那凡俗看法多,這茗芬連夜出逃到自己身邊,說出去不僅僅是于自己聲名有害。
“師父?”
他正猶豫,卻看到本來在半后邊太陰居士站出來。
“你沒什么意見吧?!?p> 他開口,讓屏風(fēng)居士不解。
“什么意見?”
屏風(fēng)居士依舊有些擔(dān)心,但太陰居士早不再想著要考慮他心情了。
“羅娘子——這個事也不是那么難解?!?p> “要不妳先留下,我叫她過來看看他們想法?”
飄過去一個眼色,屏風(fēng)居士會意出門去。
一陣涼風(fēng)吹來,天上云已經(jīng)把晴空遮住一半。
……
叩門,沒有回應(yīng)。
院落中屏風(fēng)居士形單影只,門里面沒有反應(yīng)讓他焦躁。
輕推門,門打開。屋里一片清冷,顯然人已經(jīng)遠(yuǎn)離。
既沒有茗芬,也不見秀兒——他不知為什么有幾分失落上心頭。
這是為什么?
他沒有太在意這心情,只是苦惱于找不到人—剛剛涼風(fēng)撲面,他一下全清醒了。
茗芬為了自己不惜連夜奔逃,他這樣不冷不熱確實會大大傷了少女的心。
她是一顆心撲在自己身上了,而自己受之有愧。
昨夜?fàn)T火下失落他看得出來,她都有意激他了,自己卻依舊“正人君子”,也難怪現(xiàn)在避著自己。
他后悔了,自己當(dāng)初為什么要寫那什么“采茶女”呢?
終究是自己欠了債,自己要還回去!
……
可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是要把她找到,出了院落門屏風(fēng)居士毫無頭緒。
她會去哪里?
她又喜歡什么?
尋思著,屏風(fēng)居士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對于這位被自己寫進(jìn)詩里的少女依舊是一無所知。
慚愧,還有一絲從未有過的心情。
他走向梅林,又轉(zhuǎn)向田地,四顧不見她身影。
有些急了,自己可不是要找人盡快回去?
急著,尋找著,想開口呼叫卻又停下來,自己這樣豈不是把自己身段放的太低?
苦笑,這又有什么呢?
終究是開口了,看到溪流那畔灌木叢中動靜。
是她,還有秀兒。
兩個人竟在那里。
……
秀兒和茗芬在灌木叢后面,從林木縫隙中看得到山谷中屋院。
看到了羅娘子進(jìn)屋,也看到屏風(fēng)居士走出。
“他似乎在找人。”
秀兒一開始就看出端倪,胳膊肘頂一下身邊茗芬。
“他應(yīng)該是在找妳?!?p> 確實是在找她,畢竟剛剛還專門推開那房門看了下。
“那我怎么辦?”
茗芬自然是放不開的,聽到那“找自己”就慌張了。
“他會不會跟我娘說什么,要我跟我娘回去?”
她推一把秀兒,向她尋求意見。
“這個嗎——說不定?!?p> 秀兒說是不確定,可心中還是有底的——只要茗芬她娘不是太偏激,今天就是件喜事了。
“不過我想,妳娘不敢把妳領(lǐng)回去?!?p> “為什么?”
茗芬不解,又挨了秀兒一句“妳傻”。
“妳的心還會回去嗎?”
秀兒反問,茗芬無言。
……
那一聲呼喊是叫人的,秀兒聽來面含笑。
“聽,他叫妳了。”
她本想趁著茗芬不在意把她推出去,卻一不小心被反過來的力亂了手腳——這一下茗芬沒有被推出去,反倒是自己亂了手腳。
跌坐在灌木叢邊上,弄出來不小動靜。
這惹得屏風(fēng)居士目光看過來,秀兒心急說什么“不怪我”,卻怎么不怪她?
可是從小溪那邊過來也沒有多少地,來不及責(zé)怪了,茗芬瞪了秀兒一眼,心中帶著多少怨念。
“妳等著瞧!”
說完這回過頭,卻又不敢把目光放到來人身上久留——她目光飄忽自然被屏風(fēng)居士看在眼里,一句“怎么了”問得隨意。
“你還好說!”
茗芬聽了他這話一瞬間欣喜,卻又想起他昨天樣子變了心情。
“我娘過來有什么事?”
她質(zhì)問,卻完全沒有底氣。
“妳娘叫妳過去?!?p> 屏風(fēng)居士開口,忽然又意識到哪點不對——也是,叫她過去的是自己師父。
不過——也差不多了吧。
……
看著眼前茗芬,屏風(fēng)居士感慨良多。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師父的意思就是把她留在自己身邊了——昨天那“茶水涼”說的很清楚,自己不能再荒廢她年月。
當(dāng)然還有今晨的話。
“也不是我逼你,你就自己反思一下,你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師父有些帶指責(zé)了,可也是沒有錯的。
每次相見被她纏著已經(jīng)成為習(xí)慣,山上山下總見著她——既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些,又怎么不能習(xí)慣她在自己身邊呢?
覺得有三分勉強,終究是做了決定。
那就讓她留在身邊吧。
反正自己也只打算在此處山里小住到花朝,一個月時間也不長。
古語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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