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二章 春花伴宴,杜娥驚羨(四)
山中日月何匆匆,訪友春日夕陽下。
等那邊幾人上了山谷里早已是一天黃昏,看到迎上來太陰居士身邊人,幾個老友嚇了一跳。
“她?”
自然是注意到杜安菱的,這幾人見了吃驚。
怎料那女子一笑,只露了一面就走了——留下老友太陰在眾人身前。
于是,炸鍋了。
這天入夜,山谷中久久不曾平靜。
……
旭日東升,轉(zhuǎn)眼一夜。
太陰居士一起身,就看到那張帶著笑意的臉。
杜安菱就坐在床頭,看著他不知是溫情還是帶著些別的什么——他囧了。
“不知?”
“不知社主今天有什么安排?”
被杜安菱搶了詞,太陰居士倒是不怎么在意——看著坐在床頭的她,意識到日已三竿。
“現(xiàn)在是幾時了?”
“你還知道問幾時!”
杜安菱不留他一點(diǎn)情面,站起身就走。
“對了——今日這一社,那些文人們說,要是社主不來,就換個人出題?!?p> 提醒得恰到好處,太陰居士慌了。
……
陽光明媚山里春,一片春桃蜂蝶忙。
一行人在小溪邊等著,倒默契沒人上前。
“你們一個個的,還看我干什么!”
瑜若此刻倒是有脾氣,坐在梅樹高枝頭——那下邊什么尚書什么道士,還有個和尚,一時間噎住不曾說話。
昨天來的沒見著,今天到的更未知——這一群人倒想從瑜若身上聽來什么故事,畢竟不論年歲與地位,愛好些小道消息的毛病人人有。
“對了,微之啊,你知道不?”
南宮義站在屏風(fēng)居士身邊,看不到的地方推一把手。
“你是他徒弟,你一定最清楚?!?p> “我是他徒弟,可我也不知道!”
……
不遠(yuǎn)處走來一抱琴女子,不過十來歲年紀(jì)。
身上穿著并不十分耀眼,可渾身上下的氣韻時刻吸引眾人目光。
當(dāng)然有京城呆久了的南宮義。
“那女子?”
南宮義覺得,昨日瞥見那女子不一般,好像曾經(jīng)見過。
“昔日樓閣芍藥,今朝溪谷靜蘭。往來花色相襲染,不變了一張琴?!?p> 屏風(fēng)居士點(diǎn)撥不多,卻足夠了。
“你是說,她是春月樓里靜蘭?”
去歲那交替大事知道的人不少,身為翰林學(xué)士的南宮義如何不知?
只是依舊有些吃驚罷了。
“她怎么會來?”
……
“她來,是為了別人?!?p> 屏風(fēng)居士倒是輕松,指著對面有些焦急的鄒南枝——“這是拿著蘭花的人?!?p> 拿著花,就是春月樓里和女子有了“契約”的那位——熟知“采花”“傳花”的南宮義此刻不免多看了青年一眼。畢竟能得春月樓里姑娘喜歡,這人不尋常。
“不過,她來這更是為了樹上那個?!?p> 此刻,鄒南枝欣賞的目光看向璞若,璞若關(guān)切目光看著樹上瑜若,瑜若審視目光看著樹下鄒南枝——整整成了個大三角。
“樹上那個?”
瑜若的面孔和太陰相近,這早就是這群文人的談資——不聲不響蹦出個九歲兒子來,讓他們對身為朋友的太陰多了分高看。
“他和她是?”
“同一個母親。”
……
正討論這無傷大雅的事,那邊人寂靜下來。
倒不是有人開口叫了“肅靜”,只是正主來了。
穿一身玄色衣袍的太陰居士身形修長,腰間別著一柄長劍更顯器宇非凡——可手里沒有折扇,有的只一帶笑女郎。
樹上面瑜若差點(diǎn)跌下來——這是做什么?
“列位都看到了,今年花朝照常一聚,話一話多年未竟之情。”
“今日倒讓眾人久等了些,山上林間有地方?!?p> 招呼著,移步是曾踏足山道。
“今日詠花。”
耳邊輕語,杜安菱暴躁。
……
太陰總是自然而然吸引了眾人目光,杜安菱倒想抽出手了。
這點(diǎn)小動作自然又被邊上人覺察,握緊了些,讓她無奈了。
“你做什么?”
“沒做什么?!?p> “我想一個人走?!?p> “我不想。”
太陰居士刻意用細(xì)語在她耳邊說,讓杜安菱紅了半邊臉。
“你沒說要這樣!”
她只想在一邊靜坐撫琴,恰到好處的時候?qū)懩敲匆粌删洹衷跸胍婚_頭就被矚目著了!
“妳別逃。”
太陰發(fā)現(xiàn)她蠢蠢欲動,慢下來到她側(cè)后方。
“那些人之前嚷嚷了十幾年,說我沒個身邊人,山里面也不嫌孤苦!”
挨了杜安菱一記眼刀,太陰居士依舊不停的。
“這不是駁他們的話嗎?”
……
“他們又有什么好駁的!”
到底是臉皮薄些,杜安菱受不了。
“你我認(rèn)識也有十幾年了,也不怕被人笑話。”
終于抽出手,杜安菱目光帶著哀怨。
“放心,他們知道妳,芍藥?!?p> 太陰此刻開口,又用上她往日的名。
到了那一片空地,早有人打掃干凈。
古語清心
感謝昨天的13張推薦票! 清心多謝了。 悠悠多少事,無限一段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