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一番之后,李扶蘇便在床上思索起來,自己來到中京,首要目標自然是,查詢昆吾衣的線索,想辦法拿回昆吾衣。
畢竟這是李扶蘇自誕生以來的伴生之寶,伴隨了他許多歲月,里面諸多神通,自己現(xiàn)在實力低下,若是拿到了昆吾衣也算有了自保之力,才能去籌謀拿回金身和解救武無錯。
思索良久之后,李扶蘇還是決定先入三河夫子觀,打探線索,自己在中京人生地不熟,暗處潛藏諸多危機,在三河夫子觀里面,才有可能接觸到上層的信息。
如果說這昆吾衣的線索,中京有人知道的話,那肯定有那人的份,所以這三河夫子觀是必入不可了,李扶蘇理了許久之后,神色有些倦怠,如今他可不是往日的妖王了,這一天下來,也是頗為疲倦,準備下去走走。
深夜
中京城內(nèi),一座隱秘的院落之中,龐公正坐在庭院內(nèi),時不時的翻著手中的書卷,在他面前的案桌上擺著許多書本,書本之中夾雜著數(shù)張紙條,其中,中間一張紙條之上,寫著,“陶長生,資質(zhì)有異,身份無異......”后方幾字被書本蓋著看不清楚。
在中京一條街道之上,白日里人流竄動,無數(shù)攤販在此擺攤營生,現(xiàn)下卻是四下無人,偶爾幾只野貓路過,更加顯得寂寥。
一名容貌俊秀,身著青袍的青年,獨自一人走在這條街道之上,一邊拿著酒壺時不時的喝上幾口,身體搖搖晃晃的,似是喝多了,不一會居然走到了岳郡樓,門口的小廝,一見青年的醉態(tài),準備上前阻攔,但是看見青年服飾之上的花紋之后,便停住了腳步,任由那青年進入了岳郡樓。
就這樣,那青年一路搖搖晃晃進入岳郡樓后,在樓梯口處倒地不起,嘴里咕囔著什么。
這時李扶蘇剛一下樓,便看見這醉酒青年,以為是那家考入學院的少年,今夜暢飲歸來,便準備跨過那青年,往外走去。
這時,聽見那青年口中念叨著:“老子才不稀罕呢,一個兩個的逼我”,李扶蘇置若罔聞,“我偏不娶楚瑤......”,李扶蘇腳步一滯,神色若有所思的轉(zhuǎn)頭,看向那青年。
青年一身青袍,五官俊秀,內(nèi)里衣袍之上繡著云朵,正癱軟在樓梯上,口中念叨著些醉酒之話。
李扶蘇心中沉思道:“舊天庭之人,怎么跑到這了”,隨即招來門口的小廝,叫人將青年扶進了空著的廂房之內(nèi),便沒在理會那青年,至于那青年嘴中所說的話語,李扶蘇根本不在意。
入夜的中京,同白日里的喧鬧不同,別有一番靜謐之感,徐徐微風的吹著,撥動著李扶蘇的碎發(fā),一股清涼之意另李扶蘇覺得十分舒暢,不一會便走到了一處不知名的湖邊。
在湖邊的石頭上小坐片刻,閉目感受著吹來的徐徐微風,突然,李扶蘇的耳朵動了幾下,似是感受到了什么,李扶蘇神色一沉,眼神冰冷,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在湖邊坐了片刻,便回了岳郡樓。
此時的龐公一邊看書,一邊聽著跪在他下首的黑衣人稟報著,片刻之后,龐公把書一合,問道:“耳朵會動?在湖邊坐了片刻就回去了?”
“是”黑衣人頷首
“哼,有些意思”龐公笑了一聲,復而又打開了書。
黑衣人見狀:“我們還要不要”
“不用了,你們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不要做這等惹人生厭之事了”龐公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黑衣人抬眼,神色一驚:“啊,怎么會?他不過淬體一境,我等派出的人手可是筑基一境的”
“雙耳微動,說明他會聽風辨位,不然既是出來散步的,怎么會不到一刻就回去呢”龐公一邊翻著書一邊說著
黑衣人臉色一變:“屬下疏忽”
“不怪你們,對方手段頗多,異能不少,被發(fā)現(xiàn)了就發(fā)現(xiàn)了吧”龐公笑了一聲。
“那我們?”黑衣人神色有疑。
“什么都不用做,放任自流吧,就是不知到底和哪一位有牽扯,中京太大,里面的水很深,光是三河夫子觀里面都是一灘渾水,我也操心不過來,只要不危害大禹,那就無關(guān)緊要”龐公眉頭一皺,似是在思索什么。
黑衣人一握拳:“是”
李扶蘇一進入房間之后,快速將門一鎖,四下探查了一番,確定四下無人之后,坐在椅子上,臉色一沉。
聽風辨位,是兩面靈一個小小的技能而已,利用風的流向,來確定四周的環(huán)境安不安全,因為這個技能不屬于神通,只要稍微掌握一下訣竅就可以,所以現(xiàn)在身為人身的李扶蘇也是可以施展的。
剛剛在湖邊,李扶蘇趁著微風徐徐,覺得十分愜意,便不自覺的動用了一下這個技能。
一動用了聽風辨位,便發(fā)現(xiàn)有兩個人隱匿了身影跟著他,要不是剛好有源源不斷的微風吹來,否則李扶蘇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
在確定那兩人沒有什么舉動之后,只是遠遠的監(jiān)視他,李扶蘇也不敢在那停留,馬不停蹄的回了岳郡樓,他一回來,李扶蘇在房間內(nèi)探查了數(shù)次,確定那兩人已經(jīng)離開了后,才松了一口氣,如今中京局勢不明,剛來沒幾天就被人盯上了。
想到這李扶蘇心中一沉,他心中有些猜測,抬手摸了摸脖頸上的項鏈,他確定他自己的身份沒有暴露,唯一能讓他被盯上的,就只有同楚瑤的關(guān)系了。
畢竟楚瑤的師傅可是龐無,他一人掌管銅壺盤數(shù)年,沒有點手段,恐怕也不會有這般兇的威名。
同自己的徒弟有點牽扯,恐怕是換做李扶蘇也會好好監(jiān)視一番,想到此處李扶蘇心中一松。
自己身份沒有暴露就行,至于監(jiān)察就監(jiān)察吧,反正自己也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日后謹慎小心些就行。
第二天,李扶蘇在房間內(nèi)閉目修煉,突然被一陣敲門聲音驚動,打開房門一看,只見昨日那青年,站在門前,一臉尷尬之色,瞧見李扶蘇出來了,便一握拳:“在下西城凡清,聽聞昨日在下醉酒,是公子著人將在下抬至廂房的,特此道謝”。
李扶蘇聞言笑了一聲:“區(qū)區(qū)小事,何足掛齒,倒是在下有一事不明”。
西城凡請聞言道:“兄臺請講”
李扶蘇臉色一笑看向西城凡清:“昨日聽得兄臺口中念道,不娶楚瑤,莫非兄臺家族,安排兄臺迎娶那位縣主?”
“啊,我昨日說了這話啊”西城凡清臉色一驚。
“千真萬確”
西城凡請臉色一苦:“此事,你莫對別人說,家族只是有此想法,逼著我去親近那位縣主,只是我心中已有良人,所以。。。”
李扶蘇聞言一笑:“明白,原來西城兄是心中思緒佳人,只是西城兄府邸并不在此吧,怎么會走到此處呢”
西城凡清聞言神色躊躇。
李扶蘇見狀:“是在下唐突了”
西城凡清臉色一緩:“多謝兄臺,那不打擾兄臺了,在下告辭”
說罷飛速逃離此地,生怕李扶蘇再問些什么,李扶蘇望著他的背影,笑了一聲,隨即關(guān)上了房門。
第三日
今日是學院入學的日子,一大早,紅花管家便安排了馬車,送李扶蘇等考入書院之人,去往三河夫子觀,三河夫子觀地處中京西郊,只留下一個大門與中京城內(nèi)流通,占地巨大,一眼望不到頭,內(nèi)里寬廣無比,觀內(nèi)還有數(shù)座山頭,數(shù)百件宅院分散其中,仿佛自成一體。
待到了三河夫子觀,李扶蘇下車一看,大門高五十丈寬數(shù)十米,燙金的五個大字寫著三河夫子觀,大門下面已經(jīng)匯集了數(shù)百輛馬車,因為只能步行入內(nèi),所以數(shù)百學子紛紛從馬車里面走出,忙著招呼仆從搬運東西,接待的人來來往往,一時間頗為熱鬧,這時李扶蘇剛一露面,一個小廝快步走了過來:“陶公子安,在下王水,陶公子今日由小的接待可否”。
李扶蘇看了一眼這個仆從,長相普通,倒是眼神里面流露出一股機靈勁,于是問道:“你怎知我是誰”
王水眼神一轉(zhuǎn),笑了一聲:“前日測試,陶公子一飛沖天,高掛新秀榜前三,小的自然記得”
李扶蘇聞言笑了一聲:“那便帶路吧”
“得嘞,公子往這邊走”
李扶蘇下了馬車,跟隨王水朝內(nèi)走去,一些學子似乎認出了李扶蘇,小聲議論著,李扶蘇倒也沒在意。
“公子你瞧,這座建筑是食堂,是公子日常膳食之地,那邊幾座建筑是居舍,那三座山頭之上的建筑,便是天地星三院”王水熱切的給李扶蘇介紹著。
這時李扶蘇突然問道:“怎么沒有人院?”
王水趕忙回道:“人院學子眾多,所以日常不在山頭之上”
李扶蘇聞言點頭,并未言語。
這是路過三層一棟建筑時,王水趕忙介紹道:“這是名輝堂,乃是三河夫子觀內(nèi)學子日常接任務(wù)賺取學分之所,日后陶公子入學之后,可能會經(jīng)常來此地的”
李扶蘇腳步一停,看著那座三層建筑,只見進進出出的學子,有的獨身一人,面露難色,有點呼朋伴友,神色欣喜,這時一人高呼:“可夫師兄回來啦”隨后那名輝堂內(nèi)跑出許多人,盯著一個從遠處走過來的青年男子。
那男子氣宇軒昂,眼神之中流露出狠厲之色,一頭白發(fā)垂肩,身著黑色衣袍,單手拿著一根白色鞭子,朝名輝堂走去,眾人小聲討論著。
“可夫師兄怕是又完成任務(wù)了”
“這已經(jīng)是第十個高級任務(wù)了吧”
“太強了吧,可夫師兄的斷魂鞭怕是又有精進”
“怕是下次學院的排名又要變動了”
王水看著那青年,眼中羨慕之色一閃而過,說道:“那人是天院學子可夫公子,是目前天院炙手可熱的天驕之一”
見李扶蘇面露疑色,王水十分機靈:“三河夫子觀內(nèi)不收金銀玉石,只看學分,學分所得有三個方法,要么金銀兌換,要么學院獎勵,要么接取學院任務(wù),但是十兩銀子才可得一個學分,而學院獎勵也不常有,所以大部分學子都是選擇這學院任務(wù)”
李扶蘇聞言抬腿便走,一邊問道:“學分所換之物估計是學院各類修行物資吧”,王水快步走到前方引導者,回道:“公子聰慧,不單如此,小到三餐所食,居舍選擇,大到修行物資,甚至還可以請名師指導”
“那豈不是人院學子也可憑借這學分請到天院的教習?”李扶蘇腳步不停反問一聲
“理論如此,但是從未實現(xiàn)過,先不說,這天院有無掛牌夫子,單是這學分只怕是數(shù)萬之多”王水笑了一聲回應(yīng)著
李扶蘇聞言,神色一動:“這學院任務(wù)是何人發(fā)布?”
“起先是三河夫子觀內(nèi)一些夫子發(fā)布的,一些小事,耽誤時間,不值得自己親身去做,便發(fā)布出來讓學院學子去做,也當是歷練,后來學子們也自己發(fā)布,組隊探險,尋寶捉怪,最后官府也在里面發(fā)布任務(wù),大多是一些緝拿邪祟之類的”王水似乎對這些十分熟悉,快速的說道
李扶蘇聞言神色了然,不再詢問,這時王水見狀又繼續(xù)給李扶蘇介紹著一些三河夫子觀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