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守林回朱府同柳蕓說了,皇上派自己帶一半的左軍駐守鐵嶺。柳蕓驚訝地道:“我們要去守鐵嶺呀?!?p> “夫人,那里到了冬天會很寒冷,吃不到新鮮青菜,你若不愿意去吃苦,就在應(yīng)天府等我歸來?!敝焓亓趾苄奶哿|要前去同他一起吃苦。
柳蕓一口拒絕:“那怎么行,我從沒打算與你分開,哪怕是天涯海角,上天入地,我都要同你在一處?!?p> “可是,你同我去后,你的三品侍郎就會沒了……”
“哈哈哈,我一個女子要高官之位有何用?我只是喜歡查案而已?!彼又溃骸霸僬f了為了同你在一起,我還放棄了父母和富裕安穩(wěn)的生活,來到這落后的……”她停住了話,哈哈笑了幾聲。
朱守林伸出雙手摟住她:“我也會永遠(yuǎn)同你在一處?!?p> 他們兩人都這么想:只要能在一起,吃苦受累也是件快樂的事。
朱守林每日去左軍都督府選兵,他還是以自愿為主,不少年輕的將士紛紛報名去守邊。有的人是熱血,有的是為了前途,無論哪一種,他們都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管理著錦衣衛(wèi)事務(wù)的張風(fēng)同朱守林道:“我要同大人一起去守邊,錦衣衛(wèi)讓蔣瓛領(lǐng)著?!?p> “你的家人怎么安排?”
“他們隨我同去?!睆堬L(fēng)停了一下:“長子留在下吧?!?p> “那他就留在朱府,讓林管家照看著。”
“謝謝大人?!睆堬L(fēng)行禮。
跟著朱守林的幾人紛紛前來表態(tài)。林世友道:“我要隨大人前去。”
肖五道:“我要去守邊。”
朱守林對林世友道:“你先在北平守著林柳,他大一些,你再跟著我。”
“遵命大人?!绷质烙训玫酱饛?fù)很歡喜。
“你快嫁女兒了,如今隨我前去,嫁女之事怎么辦?”朱守林問肖五。
肖五想了想:“提前嫁女?!闭f完他轉(zhuǎn)身去尋程大人。
刑部的程大人正同柳蕓在說話,他知道柳蕓要去北平,暫時辭官很是不舍:“柳老弟,你自去一年半載,這個位置給你留著?!?p> “那怎么行呢?等下官回來后再想辦法入刑部便是?!绷|安慰他。
“那好吧?!背檀笕擞行瀽灢粯?。
肖五一步邁了進(jìn)來,他行禮:“程大人,主人?!?p> “肖老弟,來坐?!背檀笕苏泻粜の?。
肖五開口對程大人道:“將咱們兩家的婚事提前行嗎?”
程大人驚訝地問:“為何呀?”
“我要帶著家人去守邊,不日便出發(fā),不知何時是歸期。”
程大人猛然站了起來:“你,你要帶著家人守邊?錦衣衛(wèi)同知不做了?”
肖五問:“是不是我這樣做,程家會反悔婚事?”
程大人瞪著他:“說什么呢?我更敬你是一條漢子,為守邊放棄大好的前程?!?p> 程大人一口同意:“我回去安排,近兩日就成親?!?p> 程家與肖家的聯(lián)親提前了幾個月,在四月二十八程家娶了肖家之女,嫁妝有三十六抬,一間店鋪,一處小田莊。這嫁妝用光了肖家所有積蓄,他們只是想讓女兒嫁到夫家后受到善侍。
程家人看到女方抬過來這么厚實的嫁妝都瞪大了眼,細(xì)細(xì)打聽下來才知道,其中有一間店鋪為一品朱大人與三品陳大人兩家的夫人共同所賜,另還送了十臺嫁妝。
出嫁那一日,前去參加婚禮的柳蕓私下給了新娘子肖惠一個紅包,柳蕓悄悄告訴她:“此為保命錢,不到山窮水盡萬不得已時,不要用這個。如此,活著才有底氣?!?p> 新娘子要給柳蕓下跪,被柳蕓拉住,肖嫂在旁邊摸著眼淚。
肖五的女兒年小懂事,自肖五帶著妻子兒子住到朱府后,肖惠就主動提出留在家照顧爺爺奶奶,她從不曾到朱府來過。因此柳蕓同肖惠幾乎沒見過面,但她喜歡這個孝順懂事的小姑娘。柳蕓從肖惠的身上看到古代女子的品德:賢良溫柔守禮。正因為這樣,柳蕓希望她未來過得好,能得到幸福。
朱府里,冬梅與夏荷在收拾行李,夏荷說:“聽說北方很冷,得多帶些厚衣服?!?p> 冬梅道:“那要不要還買些棉衣?”
柳蕓走了進(jìn)來:“不用帶多了,到北平去買。”
本來柳蕓讓她們留在應(yīng)天府打理朱府管理生意,可是兩位嬤嬤不肯,冬梅道:“我們是一家人,要永遠(yuǎn)在一處。”
夏荷點頭:“是這樣,主人去哪,奴去哪。”
柳蕓感動地看著她倆人,對她們承諾:“好,我們永遠(yuǎn)在一處不分開?!?p> 抱著林柳的奶娘有些拿不定注意,到底是留下還是跟著主人離開。她見肖家與林家都在準(zhǔn)備行禮隨同,心里有些慌亂。
春梅兩位嬤嬤已在開始收拾行禮,她們出宮的時候只帶了些隨身衣服,到朱府后,柳蕓讓冬梅為她倆人做了不少衣服。春梅邊收拾邊說:“不收不知道,一收才知道,主人為咱們制了這么多四季所穿衣服?!?p> 春桃道:“姐,我從沒見過哪位主人待下人如此好。待咱們就像,就像是家人一樣?!?p> “唉,我在家里還沒衣服穿呢。爹娘顧著三個弟弟,我家里也實在是窮?!贝好穱@氣道。
“我也一樣,若不然也不用進(jìn)宮做奴了?!?p> “遇到這么好的主人是咱們的福氣,咱們也要忠心照顧小主人?!?p> “好的姐姐?!?p> 抱著劍的福子道:“我會一直跟著小主人,不分開?!?p> 春梅手上收拾著衣服,白了他一眼:“你就知道一天抱著一把劍,怎么不見你抱小主人?”
福子伸出手摸摸頭:“小主人不要我抱,可能是我沒奶?”
“哈哈哈……”兩位嬤嬤大笑了起來。
柳蕓對林柳的奶娘道:“你的家人在此,你還是留下吧。”
“可是,奴想跟著小主人?!蹦棠锏溃骸芭丶彝蚓套h一下好嗎?”
柳蕓自然不想將人家夫妻給拆散,分在兩地,那樣時間一長,婚姻就會出大問題:“行,你回去同家人商議一下,若是一家人去自然最好。他要是不愿意去,你就得留下?;橐鰧σ粋€女人來說,很重要?!?p> 奶娘行禮:“奴記住了?!?p> 府里留下林伯老夫妻,還有肖嫂的親哥哥陳軍生一家人。陳軍生本來也想跟著去守邊,朱守林對他道:“朱府只有林伯不放心,你留在此處,一邊當(dāng)差,一邊照料著朱府。另外張風(fēng)之子與你的兒子都要念書,書業(yè)怎可耽誤?肖五的兒子大一些也要送回來念書,這些都得有人照料著。”
陳軍生聽了朱守林的話后承諾:“大人,在下一定好好照看著朱府,等著大人與夫人回來。”陳軍生如今在錦衣衛(wèi)頂了肖五的職位,已是錦衣衛(wèi)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