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巡警

　　“嘿，小子。”

　　柯爾特剛從公交車上下來，就被一群混幫派的年輕人圍了上來。

　　心中暗嘆一聲，最近在地獄廚房來的時間變多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從口袋里摸出一次性手機，準備撥出唯一的號碼。

　　然而，此時，一陣刺耳的車喇叭響了起來。

　　一名看似即將步入老年的巡警駕駛著巡邏車正好路過。

　　“真晦氣?！边@群年輕人啐了一口，轉(zhuǎn)身離開。

　　打量了一番柯爾特的服裝，老警察走下車。

　　“這可不是你們這群貴公子散步的好地方。”

　　“我不是什么貴公子?！笨聽柼乜粗鴮Ψ健?p>　　“在這里你就是。”老巡警說道，“先上車?！?p>　　皺皺眉，但是思索片刻后，柯爾特還是跟著對方上了副駕駛。

　　“哼?！崩暇煨α寺暎安幌肴ズ笞囋?？”

　　“免了，我對罪犯的感受沒有興趣?！笨聽柼鼗卮稹?p>　　“你來這里做什么？”老警察開口問道，他想了想，“邁克，我的名字。”

　　“柯爾特?！?p>　　“好吧柯爾特，你不應該來這里?！崩线~克拿起車上的瓶裝可樂灌了一口，“他們說我體脂有些過高，在家都不讓我喝，所以我只能在巡邏的時候偷偷灌兩口了。”

　　“一般這種話的對象都是酒。”

　　“哈?！崩线~克笑了一聲，“誰說不是呢？不過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p>　　“這算是審問嗎？”

　　“隨你看，不過我想，大概不算吧？”老邁克笑著回答。

　　“我來找人?！笨聽柼鼗卮?，“我是紐約大學法學院的學生，在跟著馬特律師實習?！?p>　　“法學院？”老邁克盯著他打量了片刻，“你看起來有點年輕?！?p>　　柯爾特歪歪頭沒回答。

　　“好吧，馬特?！崩线~克嘆了口氣，“如果你真的跟著他實習，就幫忙勸他一句吧，不論是你，還是他，都不應該繼續(xù)呆在地獄廚房?！?p>　　“我都不明白，他辛辛苦苦，花了那么多錢，讀了那么多書，為什么還要回到這個狗娘養(yǎng)的爛地方，難道在華爾街和那些精英們一起喝著高檔酒，摟著漂亮女孩的生活不好嗎？”他說道，“更何況馬特……唉，他何必留在這里呢？”

　　“我不知道。”柯爾特回答，“但是我想，這里大概對他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吧。”

　　“情懷頂個屁用?！崩线~克啐了一口，“我要是有錢，早溜了，誰還留在這里？”

　　“好了小子?！崩线~克的巡邏車停在了移動看起來稍微干凈一點的大樓前，“進去吧?！?p>　　看著向自己道謝然后離開的柯爾特，他又喊了一句：“離開的時候小心點，我可不會每次都看著你。”

　　看著向自己點頭致意的柯爾特，老邁克翻了個白眼，關(guān)上了車窗，然后抬頭看了眼陰沉沉的天：“這倒霉天氣，也不知道哪天就要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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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來了？”馬特早早地就聽到了柯爾特推門進來的聲音。

　　“蘋果派來一塊不？”弗吉拿一次性盤子端著一塊蘋果派，正在往嘴里塞。

　　“不了。”柯爾特搖頭，“我不喜歡太甜的?！?p>　　“那真是可惜了，你剛剛拒絕了八分之一的律師事務(wù)費?！备ゼ驯P子隨手扔進垃圾桶。

　　“事務(wù)費？”柯爾特轉(zhuǎn)頭看向馬特。

　　馬特歪頭：“你知道的，地獄廚房的大多數(shù)人，都沒錢付得起代理費。”

　　聯(lián)想到剛剛的經(jīng)歷，柯爾特閉眼嘆氣。

　　“你剛剛是警車送來的？”馬特想了想，開口問道。

　　“是啊，路上遇到了一伙打劫的混混，被一個巡警救了?！笨聽柼鼗卮?。

　　“老邁克是吧？”馬特笑了起來，“我說你身上怎么有點可樂味。”

　　“他在這附近當了很多年巡警了。”馬特想了想，然后補充了一句，“比我更久。”

　　“他似乎很想勸你走?！笨聽柼鬲q豫了片刻，還是把事情說了出來。

　　“啊，是啊，他自己都來說過好幾次?！瘪R特抬頭看向窗戶，即使他什么都看不到。

　　夕陽的余暉透過百葉窗一點點灑進辦公室。

　　“他是個好人?！瘪R特突兀地開口。

　　“地獄廚房，有很多黑警察?！彼肓讼?，“但是老邁克不是，他兢兢業(yè)業(yè)地在這里巡邏了幾十年，好吧，如果他真的是黑警察，大概也不會巡邏幾十年了?！?p>　　“真難得啊?！笨聽柼馗艘痪?，“活在泥潭里?！?p>　　“是啊?！瘪R特也感慨，“即使是活在陽光下的人，也有那么多隱藏著骯臟與惡臭，更何況本身就活在最黑暗深處的人。”

　　“或許也就是還有這種傻子，這里才沒有爛透吧？”

　　“誰知道呢？”

　　“你的電腦?！备ゼ酥约旱墓P記本，走了進來。

　　“你吃好了？”馬特抬起無神的雙眼“看”向他。

　　弗吉拍拍肚子：“總不能浪費委托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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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馬特家里。

　　柯爾特在白板上，將的照片掛上，然后用筆將各自的聯(lián)系標出。

　　“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他回頭看向另外兩人。

　　“我以為你是最聰明的？”弗吉說道。

　　柯爾特晃了晃腦袋：“好吧，看來電視里的技巧并沒有那么有用。”

　　“你看電視學的？”弗吉懵了，“我還以為你是專業(yè)的?！?p>　　“我覺得這么連連線，大概效果應該和虛擬投影差不多吧？”柯爾特想了想認真地回答，“但是也或許他們之間就是沒有關(guān)系?！?p>　　他猶豫片刻，開口問道：“這種案子，會不會和什么帶有精神控制的人有關(guān)系？”

　　“精神控制？”馬特皺眉，“為什么會這么問？”

　　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里德留給自己的東西，柯爾特只好硬著頭皮說：“我就是有這么個想法，畢竟如果有精神控制能力，那么這些也許能說得通？”

　　“精神控制……”馬特喃喃自語。

　　過了一會兒，他終于開口，只不過柯爾特覺得他的聲音有點奇怪：“如果要說這種案件，確實有一個嫌疑人滿足?！?p>　　“誰？”

　　“澤布迪亞·基爾格雷夫。”

　　“他不是死了嗎？”弗吉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