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救人時不過是憑著本能,并未想過攜恩圖報,笑著擺擺手道:“陸老板言重了,當時那種情況,咱倆互換一下,你也會救我的?!?p> 陸老板卻執(zhí)意要謝他,言罷還自責道:“是我太沖動了,險些讓穆蘭武那個王八蛋如了愿,還連累了你,實在抱歉?!?p> 陳羽見他自己已經想通了,也不再多勸,倒是省了他一肚子翻來覆去勸人的話。
但事情還未解決,陳羽依舊放心不下。
于是不由皺起眉,對陸老板道:“穆蘭武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這只是個開始,咱們得早做打算?!?p> 陸老板也覺得今天的車禍有些不尋常,那面包車像是故意等在酒店門口,像是蹲守獵物的豹子,見到獵物便全速沖過來。
想起剛才驚險的一幕,陸老板不由心頭一緊,攥緊了拳頭,重重砸在桌上,咬牙切齒的說道:“穆蘭武這個混蛋,害了于老,還要弄死我,從今往后,我與他穆蘭家勢不兩立,不報此仇,難解心頭之恨!”
陳羽撫了撫眉頭道:“仇是一定要報的,但咱們還是需要從長計議。”
“如果今天的車禍不是偶然,那陸老板你應該已經暴露了身份,你再去跟穆蘭武無異于羊入虎口,不僅探不到東西,估計還會有危險。”
陸老板面露難色道:“你說的是,可穆蘭武也不能不跟……”
不待陸老板說完,陳羽便打斷他,“那面包車司機雖然油滑,但看他行為舉止不像穆蘭家的心腹,估計是個臨時打雜的小混混?!?p> “我剛才看了,他沒拍照,沒視頻,為了作案不留證據(jù),車上連個行車記錄儀都沒帶,就算他見過我,也沒法子讓穆蘭武知道?!?p> 陳羽坐直身子,正色道:“陸老板,不如這樣,我去監(jiān)視穆蘭武,你也別閑著,去跟歐陽麗,最好能有機會接近她?!?p> 陸老板聞言陷入了沉思,他已經害了于老,不想再拉陳羽同自己一起涉險。
但眼下陳羽的提議卻是最好的辦法。
強龍難壓地頭蛇,他們現(xiàn)在在穆蘭家的地盤上,處處都被掣肘,想要收拾穆蘭武,不抓到他的小辮子怎么行。
陸老板考慮再三,最后無奈的點點頭,“只能這樣了,只是去跟穆蘭武十分危險,你千萬要小心,若是遇到什么緊急情況,安全第一,其他的都往后放?!?p> 陳羽拍拍陸老板的肩膀道:“放心吧,我會小心的,歐陽麗也是人精,你也小心。”
兩人商量好,收拾好東西,做好準備,便兵分兩路,陸老板去跟歐陽麗,陳羽則按計劃去了穆蘭家的別墅。
穆蘭家的別墅建在半山腰,依山勢而建,三層的別墅眾心拱月般被圍在亭臺圍廊之間,與其說是個宅子,不如說是個私人園林,整個建筑雄偉輝煌,無處不彰顯著穆蘭家的財力與權勢。
穆蘭家別墅周圍地廣人稀,又依山傍水,時常有小型野生動物出沒,為了別墅的安全,穆蘭武在別墅周圍設了極高的院墻,院墻周圍有多名保鏢日夜護衛(wèi)。
陳羽想要監(jiān)視別墅里的情況在山下是不可能的,只能從后山鮮有人煙的小路爬到山頂。
陳羽帶著野外生存的物品,在無人涉及的山間穿行。
他一邊走,一邊用匕首割斷旁逸斜出,擋住他前路的枝條,走走停停,爬了將近兩個小時,終于到了山頂。
山間樹木蔥籠,陳羽隱沒在林間倒是不容易被半山腰的保鏢發(fā)現(xiàn)。
但同樣的,這個角度陳羽也不容易看到別墅里的情況。
陳羽琢磨了一下,折了幾條柳枝,三下兩下折成花環(huán)樣式,帶在頭上,又披了幾根在身上,這次找了顆樹干高大粗壯,枝葉茂盛的槐樹爬了上去。
俗話說登高望遠,陳羽站在十幾米高的大槐樹上,視線確實好了不少。
透過層層疊疊的樹影,陳羽舉著望遠鏡,隱約能夠看到別墅里的情況。
陳羽不禁感嘆,穆蘭武這王八蛋倒是會享受。
若是說從外頭看這穆蘭家的別墅不過是高大輝煌,那從里頭看就能稱得上奢華了。
除了奢華,別墅里的守衛(wèi)比外頭更加森嚴,僅外圍就有二十幾個保鏢分成四班,來來回回在院子中巡視。
至于主建筑旁,保鏢的數(shù)量倒是少了不少,但看身行和樣貌都是些以一當百的狠角色。
陳羽不由緊了緊攥著望遠鏡的手,自己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恐怕想脫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陳羽正想著,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望遠鏡的視線里。
身材高大,黑長臉兒,嘴里叼著根煙,不是那個面包車司機又是誰!
只見那黑長臉兒叼著煙進去,走到外院便被保鏢攔住,說了些什么。
黑長臉兒急忙將煙熄了,表情十分諂媚狗腿,全然沒了剛才撞人時候的戾氣。
兩個保鏢帶著黑長臉兒進了內院,并沒讓他進別墅。
黑長臉兒點頭哈腰的站在別墅外頭,雖然聽不到聲音,但陳羽也能猜出他們之間談話的大概來。
約莫十來分鐘,從別墅里出來個像是管家的人,將一個牛皮紙袋遞給黑長臉兒。
黑長臉兒笑著接了過去,抽出一沓來看了一眼,又喜笑顏開的放回去,抱著袋子往外走。
如果說在黑長臉兒來別墅前陳羽還只是懷疑穆蘭武已經開始對陸老板動手,現(xiàn)在便是確定無疑了。
只是那黑長臉兒究竟和穆蘭武說了什么,穆蘭武又知不知曉他的身份還不得而知。
陳羽不由收斂了神色,看來接下來的事情可能遠處他們想象中的困難。
一直到下午,寧杰才回去,但臉上的表情卻有些陰郁,他什么話也沒有說,只是默默的從陸老板面前走過。
現(xiàn)在的情況不容樂觀,他們的一舉一動對手都很清楚,但他們卻什么也不清楚,這種被動的情況自然讓陳羽十分不悅,果然事情并沒有他們想象的那么簡單,穆蘭武的城家明顯比他們想象的都要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