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怕不怕?”大半夜的謝禹爬到我的床上對我說。
“不怕?。 庇形饕槐菊?jīng)的說。
“那現(xiàn)在咋還沒睡著?”他問有西。
“失眠……”有西說。
“我知道你平時都是不搞這些的,第一次難免會有些害怕?!?p> “沒事,我耐打?!?p> “聽我說?!敝x禹湊到有西的耳旁小聲說。
“就這樣。”謝禹跳回自己床上,笑了笑。
“睡吧睡吧。”有西說。
第二天有西起的很早,他以為楊子木今早會回來,可惜他又失算了。
這樣也好,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來,多吃點?!彼麄儌z把肉全夾到我的碗里。
“這是干什么啊?”有西全給還了回去。
“吃飽了才有力氣?!彼麄z異口同聲的告訴我。
“………”
有西笑了。
這是下午第一節(jié)課,應江沒來,估計是叫幫手去了。
謝禹彎著身子走到老杜的身邊,說了一陣子。后來,老杜把我也叫出去了。
這家伙不會告發(fā)我了吧。
有西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陳有西你陪他出去買藥,路上小心?!崩隙艑χ艺f。
老杜打了門衛(wèi)老查的電話。后來看著我們走下去。
“你這是搞什么名堂?”有西一把拽開謝禹說。
“去了你就知道了?!敝x禹轉(zhuǎn)模作樣的騙過老杜,出了校門。
他帶我朝他家的方向走去。
“老謝,你不會叫我藏在你家里吧?”有西拉停謝禹說。
“我可沒那么大的本事。這次保證你完勝!”他自信滿滿的告訴我。
隨后他溜進上次給我弄創(chuàng)可貼的診所里,一直不見動靜。
時間一點點再過去,我不能放逃兵。
“來!”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包紅色的液體。
“干嘛?”有西好奇地問。
“你拿著,到時候放在嘴里?!敝x禹把它緊緊的放在我手里。
“我……”有西準備把那鬼東西扔出去。
“別別別!萬一有用呢?”謝禹見這情況趕緊把那東西放在有西的口袋里。
有西回頭,他倆朝著學校跑去。
“回教室?”謝禹把頭伸出門外。
“就在這兒等著。”有西說。
他倆氣喘吁吁的坐在大門外的草坪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
“叮叮叮叮咚咚……”學校里傳來聲音。
下課了。
校園從安靜開始變得喧鬧,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從校門出來,一批又一批。
過了十多分鐘,人走得也差不多了,我旁邊多了二浪、甘茨還有范欣悅。
“這家伙會不會跑了?現(xiàn)在也沒有出現(xiàn)?!庇形鲝幕▔镎巯乱欢浠?,在手里玩弄著。
“來人了?!敝x禹突然站起來對我說。
有西也扔掉手里的東西,雙手插在腰間,嘴角上揚,傲視群雄。
此五人,壯士兮,問何故,有西知。
可是,迎面走來的卻不是想象的那種情景。
居然是楊子木……
有西努力瞪大眼睛,害怕自己認錯了人,再三確認。
“欣悅,是楊子木嗎?”有西回頭說。
“是她!沒錯沒錯!”范欣悅猛地站起來。
還好她一無所知,裝一裝就過去了。
“就當做什么也沒發(fā)生?。 庇形鞣磸吞嵝?。
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見面。
她慢慢靠近我們,我也看得更清楚。
她,哭了……雙眸沾染著淚水,沒來得及擦拭。她的眼睛里從前是海洋,是萬里碧空,今天是混濁的淚。
有西突然眼紅了,他不敢直視楊子木,因為淚水會失控。
有西揉了揉雙眼,嘴角微微一笑,注視著楊子木。
“歡迎回家!”有西敞開懷抱。
“嗚嗚嗚嗚嗚……”楊子木哭的更加厲害,像是這輩子的道別。
“這不是好好的嗎?我們都等你回學校呢?!庇形魈谷灰恍?。
“老陳,估計是看到這個了?!敝x禹把我的衣服扯到我的視線里。
這可如何是好……
原來是番茄汁弄到衣服上,臉上手上四處都是。
楊子木認為有西被人打,還流血了,因此哭得那么傷心。
楊子木笑了,還是一樣的肆無忌憚,惹人心動,那顆虎牙一直在,與第一次見她時一模一樣。
那是有西第一次見她哭,也是有西第一次在她的面前紅了眼。
“因為有你,人間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