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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何其涼

夜風何其涼

睡會覺吧 著

  • 武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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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8-06上架
  • 30489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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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jié) 說書卷開

夜風何其涼 睡會覺吧 2782 2020-08-05 22:08:27

  相比與煩鬧的京都,太白山仿佛已經(jīng)安定的不成樣子。清水捥過小橋,斷落的枯枝安置在冗長的路旁,枯葉鋪滿行道,一直延去太白的山頂。就像那年離去時的光景一樣,今年的太白山依舊寧靜如初……

  我到太白再找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不在了。太白就像從沒有過關(guān)于她的故事一樣,不過我清楚的記得她。

  我是一個說書人,偶然間到了太白,曉得了她的故事,于是編冊成故事一路說去了京都。這一路上,關(guān)于她的故事一直未尋得結(jié)局,于是我又回來了,想在這里找到關(guān)于她的故事,可她人卻已經(jīng)不在了。

  當時是三月的揚州城內(nèi),桃花正值盛開,鋪滿了整個街道,春意盎然。去年又是風調(diào)雨順,今年稅賦得減,知州特在此間一里橋舉辦民宴,慰藉百姓。

  那時我正在橋上正說書,橋頭兩端的足足蔓延一里的桃花樹,滿天的粉紅與清白色的花瓣相印。而故事是前些月圣上遇刺,司徒召敏府下的第一女高手蕪紀,以一雙黑白流劍連殺暗閣七名天字殺手的故事……

  “皇城雖嚴,但也非處處都安插了禁軍,驚鑼雖被敲響,但要想問聲趕來至少也得數(shù)盞茶的時間,此時皇上身邊不過十五人,哪里擋得住暗閣的七名天字殺手聯(lián)手?”橋上的說書人正說得勁起,手中白扇,隨著話聲起落展合,抑揚頓挫之間,又有粉白的桃花背景相稱,說得旁人如癡如醉。

  “說是遲那是快,天璣位的高手見西南角漏有破綻,便順勢提槍而去,一招靈蛇出洞橫飛數(shù)丈,圣上跟前的護衛(wèi)雖反應(yīng)過來以身相當,可哪有什么用?血花順著那桿蛟龍槍尖趁勢就直指去圣上心窩!”

  “說書的,圣上護衛(wèi)穿都是鐵甲銀盔!即使是銷鐵寶刀也難砍透,那刺客還能刺穿了兩層護甲,直指心窩?”不知是誰打斷了說書的話,說書的將白扇一收,指著人群罵道,“哪里來的野路子,不曉得說書這里是‘聽不語,默觀之’么!”

  “你這明明是胡謅的?!比巳耗_中擠出一個不過七八歲小孩來,“蛟龍槍雖厲害,但說能刺穿皇上貼身禁軍的護甲也太過夸大其詞了?!?p>  說書的看是個小孩,氣不打一處來,甩手就是一扇敲在孩子頭上,“小屁孩,你懂什么,江湖上高手多了去了,別說皇上貼身禁軍的護甲,上萬斤的玄武石,在暗閣的天字一號高手陸寒的嵬蕓劍下,也不過就是一塊豆腐?!?p>  小孩被說書的一扇子砸的生疼,雙手摸著頭,嘴卻撅著說道:“要是真有你說的那么厲害,他們行刺皇上又怎么會失敗,最后落得個身首異處,暗閣被……”

  說書的揮手又是一扇子砸在那小子手上,小孩被砸的縮手,頭露了出來,又是一扇子砸在頭上。“年紀小小的,別以為知道一些事就不知天高地厚,你就不過曉得個屁而已,我見過的故事比你見過的人還多,還敢過來砸我場子?!庇谑且活D悶砸,那小孩又被圍觀的眾人擋在中間出去不得,可憐被那說書打的不行。

  “喂!臭說書的!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就欺負你怎么著了,小屁……啊啊啊啊呀呀呀”

  說書的忙將手抽開,連著白扇掉在一旁,一看,兩排鮮紅的牙印在虎口和手側(cè),小孩乘機鉆向人群間。

  “臭說書的,今日之仇小爺我記著了!”一溜煙,人影也卻不見了。

  “可惡??!”說書的揉了揉手,又拾起地上掉落的白扇,一展開,咳嗽了一聲,像個沒事人一般又說起書來,“上回書說到,只見這危機生死之際,一柄黑劍直竄向那名天字刺客太陽穴,霎那間血涌噴出,這名天字刺客失力難繼,槍尖不過圣上一尺啊!余下六名刺客見事為之一震!向那黑劍飛來處看去,卻是一手持白流云劍,身著司徒府貼身衛(wèi)衣的女子……”

  橋上眾人都前去圍著那名說書人,繁華鬧事,人來人往,莫不看前去聽聽那名說書人的故事,唯一輛輛車例外。沒人回去注意一輛馬車駛過橋,但車軸之內(nèi),正刻著司徒二字。

  車簾略被撩開,一雙眼睛看著車外的說書人,“江湖上的傳言,怕都是被這些個說書人給傳出去的?!焙仙宪嚭?,車上正坐的一人開了口,那人雙目不大,眉目端平,一絲威嚴游于眼際,十指端平放于雙膝,衣冠整潔,卻是一名女子。

  “人還沒到,事倒是先傳開了。”另一男子說到。

  “京城魚龍混雜,禁軍內(nèi)本就有些好事之輩,同江湖人有所交際,我們連路來排查暗閣余黨,耽誤了些時日,圣上遭刺一事流傳至此處也不稀奇?!蹦敲舆呎f,順手拈起了身旁八仙盤里的暗紅荔枝,剝開極薄外皮,汁水從嫩白的果肉里流溢出來,應(yīng)是剛從樹上采摘下來不過兩日的上品荔枝??戳丝窜嚺造o坐的另一女子,便示意了一下車上的男子。

  男子神會“蕪紀,這恐怕是最后一站了,這大內(nèi)令牌你?”車內(nèi)的另一男子從腰間取出一枚令牌,示意給車內(nèi)一直未說話的蕪紀。蕪紀不回話,只是閉眼靜坐著,車上瞬間寂靜了,只聽的車外的鬧聲……“司徒大人,你看……”那男子又示意了司徒召敏。

  司徒召敏一臉無奈,放下剛咬一口的荔枝,拍了下那男子的手,拿過令牌?!澳氵@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知道是最后一程了,你還跟蕪紀提這個干嘛?!?p>  男子會過頭,心想還不是你昨晚教我說的。教訓了那男子一頓,司徒召敏又回過頭對著蕪紀。“蕪紀別在意梁旭的話,他這個人說話你也曉得,但是話說你也要好好想想,事已至此,什么也不可能再重來了,暗閣一剿滅,回到朝廷你就是官至三品,那么多年的努力,不就是為了現(xiàn)在么?”

  蕪紀依舊閉著眼,面無表情,一會才嘴角稍揚,淡淡地說了一句:“我曉得,但是我已經(jīng)決定了,招敏、梁旭你倆不用再勸我了”

  車內(nèi)又是一陣寂靜,司徒召敏談了口氣,繼續(xù)吃八仙盤里的荔枝,只是梁旭憋屈在兩人中間,于是也跟著談了口氣,回頭搶召敏盤中的荔枝吃去了。

  小孩一溜煙逃竄地了許久,回過頭見說書的未追過來。緩了口氣,挺直了腰板,對著一里橋開口道:“臭說書的,打擾了小爺?shù)呐d致,明天在讓我看見你定要讓你好看!”

  回身想走,卻直撞到一人懷里,抬頭一看,居然是知州的捕頭,臉色一白,掉頭想跑。卻被人將腰帶被人提住,一把騰空被反扛在肩上。

  “洛捕頭!放開我啊,我還沒玩夠的!我還不想回去啊!”小孩子拍打著洛浦頭,毫無疑問,一點用也沒有,徑直地被反扛著走?!靶∩贍?!不要再生事了!可都在等你一個呢!”語氣有些火爆,霎時鎮(zhèn)住了他。小孩停了手,癱軟地倒掛在洛浦頭肩上,嘟著嘴,靜靜地被扛著走離了一里橋。

  這時他倒看著三月?lián)P州盛開的桃花從群,天邊的云在遠去,陽光透過薄云撒下恰到好處的光線到一里橋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歡喜地品賞著此時的揚州城,整個揚州都是粉白的溫馨。

  “爹?!毙『⑷跞醯亟辛艘宦暎迤诸^在他身邊也靜看著,也不說什么話,知州全家都已身著便服等在揚州西門的亭街,只為了他,近耽誤了半個時辰。

  “啪?!睋]手一巴掌,將著小孩打翻在地,洛浦頭急忙上去扶起,知州夫人在后不爭氣地看著他。

  “浣宇,我昨天晚上說什么你沒聽到么!”知州怒火中燒:“平時你如何如何我可都沒說你什么!可今天你把守衛(wèi)迷倒!耽誤這些時辰……”

  “老爺,別說了,趕快趕路吧,等到了廷華掌門那,再教訓他吧?!狈蛉饲叭竦?,言語中帶著催促與不耐煩,知州沒回頭,看著面前的浣宇,揮了揮手“上車!”

  知州與夫人上了馬車,余下的人見老爺上了車也陸續(xù)登上其余的馬車。浣宇沉默不語,只有洛浦頭扶著浣宇,摸了摸他的頭輕聲道“上車吧,還有很長的路要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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