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牧泊瑄很是不滿。
她覺得她今天就是在瞎操心,還在這兒受這個狗男人的氣。
景鶴修沒有回答她。
牧泊瑄站起來走到書架面前,隨意抽了一本書又坐回了凳子上翻看起來。
看了幾頁過后她將手伸進(jìn)木盆里試了試水溫,水已經(jīng)涼了。
他為什么還泡著?
“水涼了?!蹦敛船u好心提醒。
景鶴修這才不緊不慢的將手從水里拿起來,拿過一旁擦手的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
牧泊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這個男人無論做什么仿佛都有一種天生的貴氣。
“你這手,是摔的吧?!蹦敛船u將手里的書翻了一頁,漫不經(jīng)心的說了一句。
“摔的磕到的不都一樣?”景鶴修反問。
牧泊瑄很是無語的看了他一眼,這男人倒是挺會避重就輕。
算了,跟他掰扯也是自取其辱,還不如別跟他瞎掰扯。
“你不是喜歡賽馬嗎?我?guī)闳ヱR場賽馬如何?”景鶴修放下手里的毛巾,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賽馬?
她愣了一下,她確實(shí)是好久都沒有去過馬場了。
以前倒是常去,后來發(fā)生的種種事情以至于她差點(diǎn)都將喜歡賽馬這個愛好忘記了。
“好。”牧泊瑄一口應(yīng)承下來。
然后她又用質(zhì)疑的目光從上到下掃視了景鶴修一遍,他為什么突然想要帶她去賽馬?
仿佛是察覺到了她的心思,景鶴修輕笑了一下。
“你十六歲的時候拿了全國賽馬冠軍不是嗎?你的馬術(shù)在這一眾世家小姐里,應(yīng)該算是佼佼者吧?!?p> 牧泊瑄瞪大了眼睛。
她沒記錯的話,表妹十六歲拿賽馬冠軍那會兒它倆還沒有訂婚吧,這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好了,我讓聞溪去備車?!本苞Q修說完拿起手機(jī)發(fā)了一條信息過去。
在牧泊瑄的印象里,他好似都沒怎么打過電話,也沒見他接過電話。
那她上次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又是懷著什么心思接的。
“走吧?!本苞Q修說。
“哦?!蹦敛船u點(diǎn)頭。
她從凳子上站起來,推著景鶴修的輪椅出了書房。
推著他走的這一路上,牧泊瑄猜測了無數(shù)種可能,猜到最后她像是明白了。
表妹的騎術(shù)在整個錦都,甚至是整個維國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其他方面可以模仿,但這在騎術(shù)上是模仿不來的。
每個人對不同的馬駕馭能力不一樣,就拿她自己來說,不管是她騎過的馬也好,沒有騎過的馬也好,她都能靠隨機(jī)應(yīng)變來駕馭。
她大概也懂得了景鶴修為什么忽然想要帶她去賽馬。
他是在試探她。
不管兩人這段時間相處得如何,他都不信任她,還是認(rèn)為她是別人假冒的。
雖然她確實(shí)是假冒的,但她也只是靈魂假冒,身體什么的可是原裝得不能再原裝。
原來,他一直都是不信任她的。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能讓她知道以后該用什么樣的姿態(tài)與他相處。
想歸這樣想,但心里還是有些難過,搞了半天他對她有時候表現(xiàn)出來的細(xì)心與溫柔都是裝的。
她眸子里的光暗淡了一下。
雖兩人的母親是閨蜜,但嚴(yán)格說起來他們兩個只算得上是聯(lián)姻罷了,能做到相敬如賓就很是不錯,其他的還是算了吧。
景鶴修小弧度的轉(zhuǎn)了一下頭,手指摩挲著輪椅的扶手,百般試探總比被人玩得不明不白要好。
不管是誰,只要她對景家有威脅,那她就沒有存在于這世間的必要了。
但不知怎的,他內(nèi)心莫名其妙的慌亂,要是她就是她,那今天他又該如何收場?
兩人就這樣各懷心思下了樓,聞溪開車將兩人送到錦都最大的馬場繁錦馬場。
繁錦馬場是景家的場業(yè),這里只接待達(dá)官貴人,能在這里賽馬也是一種權(quán)利與財富的象征。
景鶴修跟牧泊瑄兩人才進(jìn)繁錦馬場的時候,馬場的負(fù)責(zé)人景亨就小跑著出來接待了兩人。
“下次大少爺跟大少夫人過來提前說一聲就好,我好為兩位主子清場?!本昂嘈χ趦扇饲懊嬉稽c(diǎn)為兩人引路。
他們今天是臨時過來的,所以并沒有提前打招呼,馬場里還是有許多達(dá)官貴人在賽馬。
景鶴修聽景亨這么說,他也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并沒有說話。
牧泊瑄勉強(qiáng)的笑了笑,這繁錦馬場以前表妹最喜歡過來玩,還總是拉著她一起。
景亨知道表妹是景鶴修的未婚妻,所以對她們兩人是格外的關(guān)照,甚至兩人過來景亨可以為她們兩人清場。
“大少爺,大少夫人,咱們馬場前天剛到了兩匹汗血寶馬,還沒有對外開放,您們可要去看看?”景亨為兩人推薦著。
牧泊瑄想了想,笑著說:“好啊,那就去看看吧。那麻煩您為我們帶路了景叔。”
景亨依舊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他知道這個大少夫人待人一直都很有禮貌,今日一見果然還是分毫未變。
景亨帶著兩人往后面的馬廄走去。
在一個看起來就很講究的馬廄里關(guān)了兩匹馬,那兩匹馬看上去給人的感覺就不一樣。
一匹是黑色的,另一匹是棗紅色的。
它們的目光炯炯有神,身上的肌肉更是健壯無比,光是站在那兒就讓人不由得被這兩匹馬吸引了目光。
“大少夫人,這兩匹馬是新到的,黑色的那匹性子比較溫和一些,棗紅色的那一匹性格比較暴烈,至今馬場里馴馬的馬童都還沒有近過他的身?!本昂鄬擂蔚男α诵?。
“哦?是嗎?”牧泊瑄來了興趣。
“如果夫人想要騎的話就騎黑色那一匹吧,等馬童將棗紅色的那一匹訓(xùn)好以后您再過來騎?!本昂嗪眯牡恼f。
牧泊瑄想伸出手去摸一摸那匹棗紅色的馬,誰知道她的手才伸了過去,馬就嘶叫了起來,甚至還抬起了前蹄掌。
牧泊瑄一見這馬這么有個性,她倔脾氣又上來了,你個性我比你還要個性。
“景叔,我就要這匹馬了。”牧泊瑄指了指棗紅色的那一匹。
“這,這恐怕不妥,要是您傷著就不好了?!本昂噙B連擺手。
“你還是騎黑色那匹吧,棗紅色這一匹當(dāng)心傷著。”景鶴修也出聲了。
景亨感激的看了景鶴修一眼,他說的話大少夫人可能不太會在意,但大少爺說的話大少夫人應(yīng)該是會聽的。
可他想錯了。
牧泊瑄聽景鶴修說話,看都沒看他一眼,繼而說道:
“這匹馬有名字嗎?”牧泊瑄指了指棗紅色的那一匹。
“額,這暫時還沒有。”景亨下意識的回答。
“好,那以后這匹馬就叫棗紅吧?!蹦敛船u起名很是隨意。
景亨連連稱是。
“你們過去吧,我去換個衣服,然后再騎一會兒馬就過來?!蹦敛船u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擋道。
景鶴修知道她是在跟自己置氣,也知道她性子執(zhí)拗,犟起來沒人勸得動她。
景鶴修抿了抿唇?jīng)]有說話,他本來就是一個冷漠的人,景亨站在旁邊差點(diǎn)被這低得要命的氣壓壓得喘不過氣來。
景亨想說什么,又將嘴里的話咽了下去,猶豫了一下還是等著景鶴修吩咐。
“聞溪,你過去看顧著夫人,別讓那畜牲傷了她?!本苞Q修對著身邊的聞溪說。
聞溪剛才一直都在跟著自家爺,這會兒聽到他的吩咐自然是點(diǎn)頭稱是,就向著馬廄的地方走了過去,然后站在距離馬廄也只不過七八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