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泊瑄跟著旁邊的女侍到更衣間去換騎裝。
她今天穿的只是便服,騎馬需要專門的騎裝。
換好衣服以后她又走了出來。
她將頭發(fā)束成了一個馬尾,一身黑色的騎裝更顯得她英姿颯爽。
從景鶴修旁邊過去的時候,景鶴修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去騎黑色的那一匹吧。”
牧泊瑄冷笑著看了看拉著她手腕的人,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心?
說帶她來賽馬的不是他嗎?
這會怎么又裝出一副很關(guān)心她的樣子。
“用不著你操心,我的馬術(shù)好得很。”牧泊瑄一把扯開他拉著她手腕的那只手。
看向他的眼里滿是冷漠與疏離。
賽個馬而已,能有什么事。
景鶴修看著她的背影有些出神,他今天帶她過來不知道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景亨見牧泊瑄去了馬廄,便將景鶴修推到了觀看位置最好的一處觀景臺。
觀景臺上有正在觀看賽馬的人,有不少是見過景鶴修的,也聽聞過他在商場上的狠辣事跡,見他過來主動離他十米遠(yuǎn)。
像是這種權(quán)勢滔天的人,就算他今天坐在輪椅上,在場的達(dá)官貴人全部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他們聽說景家大少夫人,牧家未來的牧主牧泊瑄會在這里賽馬,更是引起了他們的好奇心。
她十六歲的時候贏得了維國全國賽馬冠軍,那時候甚至有人將她賽馬的整個過程拍成了一部紀(jì)錄片,一經(jīng)放映收視率大漲。
今天若是能看見她的颯爽英姿,也不虛此行。
牧泊瑄徑直向著馬廄走去,一旁的馬童見她執(zhí)意要騎棗紅,還是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
“少夫人,那匹棗紅色的馬實在是太過于頑劣,要不等我們馴服過后您再過來騎?”
“沒事?!蹦敛船u擺了擺手。
那個剛剛說話的馬童與那個專門飼養(yǎng)這兩匹馬的飼養(yǎng)員對視了一眼,眼里滿是無奈。
飼養(yǎng)馬的人見拗不過她,硬著頭皮將馬廄打開以后去牽了棗紅出來。
棗紅似乎是很不情愿,一直在揚著前蹄掌,好在韁繩有些長,不至于踩到那個牽馬的人。
牧泊瑄嘗試著慢慢走向前,誰知馬似乎更暴烈了起來,不斷的嘶叫著。
見棗紅還是很暴躁,牧泊瑄就換了一個方向走到牽馬的人面前拿過他手中的繩子。
牧泊瑄小步小步的走上前,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棗紅,棗紅似乎是安靜了下來,也不再嘶叫。
看準(zhǔn)時機牧泊瑄一個跨步就跨到了馬身上去。
棗紅似乎感受到了有人在它身上,一下子就跑了起來,在整個馬場亂竄。
牧泊瑄牽著繩子差點被棗紅從馬背上甩下去,她趕忙降低重心身子貼近馬背,才不至于被甩得飛出去。
但棗紅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還一直在馬場內(nèi)狂奔,時不時揚起前蹄掌想要將人摔下來。
景亨嚇得臉色都白了,完了,他這下完了。
要是傷著了大少夫人他可以以死謝罪了。
景鶴修看著馬場中奔騰的一人一馬,緊緊的抿著唇也不說話。
以她的馬術(shù),她應(yīng)該可以吧……
“吁吁吁,吁……”牧泊瑄扯著韁繩喊著。
但棗紅非但不聽使喚,反而更是變本加厲,一邊快速跑著一邊揚起前蹄掌。
觀景臺上的人看著這一幕不禁瞪大了雙眼。
果然,牧泊瑄還是那個牧泊瑄,無愧于她天驕之女的名號。
要是他們?nèi)ヲT這匹馬,只怕是早就被踩死在馬蹄下了。
更有甚者在拿她打賭,賭她今天能不能馴服這匹馬。
在馬場內(nèi),壓她能馴服的已經(jīng)超過了三分之二以上的人,壓她不能馴服的人還不足三分之一。
壓她能馴服這匹馬的人是因為她曾經(jīng)拿過賽馬冠軍且她在商業(yè)圈也是個傳奇人物;壓她不能馴服這匹馬的人是因為他們親眼見識過那匹馬是有多么的頑劣。
牧泊瑄覺得這騎上馬這短短幾分鐘像是過了幾十年。
這種狀況大概持續(xù)了十多分鐘,棗紅倒像是沒有支不住的意思,牧泊瑄繞是身體素質(zhì)再好,被它顛了一路卻還是體力有些支撐不住。
她怎么能忘了,汗血寶馬特征之一就是耐力強悍。
“吁吁?!蹦敛船u扯著韁繩,不想被棗紅甩下來。
“聞溪,快過去保護夫人,必要的話,這匹馬可以死了。”景鶴修緊咬著牙關(guān)沖著在馬場的聞溪喊道。
聞溪聽這話以后邊跑邊準(zhǔn)備掏出手槍,誰知道他還沒有跑到牧泊瑄旁邊,意外就發(fā)生了。
棗紅一個撒歡將牧泊瑄甩得飛了出去,牧泊瑄像是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跌落在了地上。
棗紅將她甩飛卻向著她這邊跑了過來,到她身邊的時候揚起了馬蹄,對著天空嘶叫。
觀景臺上膽子比較小的世家小姐們嚇得尖叫了起來。
如果她再不動的話今天她就會被這匹馬踩死,享年二十二歲。
就算是踩不死那她也得落個終身殘疾。
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她咬緊牙關(guān)使勁全身力氣從馬蹄下滾出了棗紅的踩踏范圍。
好在棗紅向著另一個方向跑走了,并沒有繼續(xù)往她這邊跑來。
牧泊瑄只覺得五臟六腑被撕裂了一般生疼,口中更是有一股腥甜的味道。
聞溪準(zhǔn)備開槍射擊,牧泊瑄拼盡全身力氣大喊:“聞溪,不要開槍?!?p> 聞溪聽到她說話,立馬就放下手里的槍跑過去。
牧泊瑄掙扎著用手將身子撐了起來,抬頭望向觀景臺的位置,用手擦了一把嘴角邊的血跡。
她看著手上的血跡,知道可能是傷到了內(nèi)里,也并沒有很是在意。
棗紅性子暴烈,沒關(guān)系,只要她不死,總歸有一天是能馴服它的。
順?biāo)卟?,逆她者亡?p> 不過這只是畜牲嘛,她可以再多給它一次機會。
景亨推著景鶴修快步的向這邊跑來,牧泊瑄的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然后她倒了下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馬場內(nèi)的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都趕緊收拾好了東西往外面趕。
景鶴修直接呆住了,怎么會,她怎么會。
“聞溪,快,快聯(lián)系江允南?!本苞Q修直接吼了出來,眼里是他從未有過慌亂。
聞溪也從來沒見過這么失態(tài)的景鶴修,趕緊掏出手機給江允南打電話。
打完電話又趕緊跑過去抱起了牧泊瑄往馬場外趕。
……
牧宅。
“嘶?!笔鎼偵钗艘豢跉?,放下手里削蘋果的刀,血珠不斷的從她的食指冒了出來。
“哎呀,你看你怎么這么不小心?!蹦寥葑空谒赃吙茨潦献罱墓善遍L勢,卻不曾想她在為他削蘋果時劃到了手。
說是這么說,牧容卓輕車熟路的從茶幾下面的抽屜里拿出了藥箱。
他先將舒悅手上的血跡擦干凈,再給她消了毒,才為她貼上創(chuàng)口貼。
“這兩天記住不要碰水?!蹦寥葑慷凇?p> “阿卓,我這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覺得不踏實要出事?!笔鎼偽嬷约旱男乜?,悶悶的說著。
她從今天早上起來就覺得心臟的地方不舒服,有一些刺痛感,現(xiàn)在痛感是更加強烈了。
“能有什么事?瑄瑄這段時間將牧氏管理得很是不錯,你呀,別瞎操心了?!蹦寥葑堪参俊?p> “鈴鈴鈴,鈴……”客廳的電話響了。
牧容卓夫婦向著電話的方向望去,芮姨剛好在附近就接了電話。
接完電話以后芮姨的臉色有些古怪。
“芮姨,你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嗎?”舒悅溫和的問。
“先生,太太,小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