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跡了老半天,江允南決定先不想他的私人別墅為什么變成了康復(fù)訓(xùn)練中心的問題。
他要先吃飯!
景鶴修每天一大早就過來了,搞得他是早餐只能敷衍的對付兩口。
其實(shí)他想吃早餐也不是不行,奈何他賴床起不來。
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這邊的別墅沒回家去看老頭,老頭幾個奪命連環(huán)call讓他有些招架不住,決定過兩天回去一趟。
江允南哼著小曲邁著他悠閑的小步伐向餐廳走去。
鶴園。
景鶴修隨便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碗,總覺得缺點(diǎn)什么。
“大少爺,是今天的飯菜不合您的胃口嗎?”榕媽看著景鶴修并沒有怎么夾菜,連飯都才吃了兩口,很是疑惑的問。
“并沒有?!本苞Q修伸手夾了一塊糖醋里脊喂進(jìn)嘴里,吃完過后便放下了筷子。
“我吃好了?!?p> 榕媽看著大少爺陰晴不定的臉色,識趣的沒有多問,將餐桌上的菜品收了下去。
“爺,還是跟往常一樣去江醫(yī)生那兒嗎?”聞溪跟在景鶴修的身邊久了,自然也看出來了景鶴修的心不在焉。
“今天不去了?!本苞Q修煩躁的伸出手揉了揉太陽穴。
聞溪沒有再說話,要是爺有什么吩咐該是會告知他的。
“去牧氏財團(tuán)?!本苞Q修將手搭在輪椅扶手上,看似無意實(shí)則有心的說了一句。
聞溪秒懂他的意思。
不就是夫人今天中午沒回來吃飯嘛,至于這么一副煩躁得要死的樣子嗎?
平日里您老人家不回來吃飯的時候,我看夫人吃得挺開心的。
聞溪在內(nèi)心悄悄的誹謗著。
“是?!甭勏砻嫔虾芎玫膽?yīng)承著,心里倒也明白爺為什么要去牧氏財團(tuán)。
不就是想去看看夫人的那個小狼狗秘書顧之野嘛,用得著這么“勉為其難”嗎?
這可能就是古人所說的死鴨子嘴硬。
聞溪到外面?zhèn)浜昧塑?,景鶴修早就自己操縱著輪椅等在了門口。
聞溪剛要推著景鶴修上車,牧泊瑄開著車回來了。
看著門口的兩人,牧泊瑄放慢了車的速度,搖下車窗伸出頭來。
“你們要去干嘛?”牧泊瑄按了一下喇叭。
聞溪看了看牧泊瑄,又看了看還沒有上車的景鶴修,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要出去?!本苞Q修不咸不淡的回了她一聲,語氣里頗有些不滿的意味。
牧泊瑄打開車門走下來,轉(zhuǎn)過車頭走到副駕駛,將用新鮮荷葉包好的糯米雞遞給景鶴修。
“喏,我在剛剛回來的路上買的?!?p> 景鶴修微愣了一下接了過來,拿在手里還是熱的。
糯米雞外層包裹了兩層荷葉,里層包了雞肉在里面,荷葉本身就有一股清香味,糯米雞與荷葉清香混合在一起的香味很誘人。
“吃飯了沒有?”景鶴修問。
牧泊瑄無辜的攤了攤手。
“沒有。”
“那就回去吃飯吧,剛好我也沒吃?!本苞Q修睜眼說瞎話,說得那叫一個臉不紅氣不喘。
聞溪瞪大了他的眼睛,還可以這么玩兒?
爺剛剛不是吃了嗎?
雖然他只是隨便吃了幾口。
“聞溪,你推著他先進(jìn)去吧,我開車?!蹦敛船u說完就想轉(zhuǎn)身回駕駛室開車。
“你回來。”景鶴修喊。
牧泊瑄不明所以,他叫她干嘛?
“你過來推我進(jìn)去,讓聞溪幫你去停車?!本苞Q修說得是理所當(dāng)然。
牧泊瑄倒也不矯情。
其實(shí)誰去開車都是一樣的,只要開回鶴園就行。
她轉(zhuǎn)身走到副駕駛面前打開車門,拿出另一份糯米雞跟她的包包。
想著待會兒要推景鶴修,一手拿一樣?xùn)|西也不是很方便。
于是,牧泊瑄眼都沒眨一下的將糯米雞扔進(jìn)了她的包包里。
聞溪直接呆住了。
夫人咱要不要這么任性?
那可是全球限量版包包,全球也就才有那么兩三個,別人有那個包包恨不能將它供起來,您可倒好,用來裝糯米雞?
可能那只雞到死都沒有想過,它有幸能被那只包包拎一次。
“你是裝東西的袋子不夠用了嗎?”景鶴修也看到了牧泊瑄將糯米雞扔進(jìn)了包里。
牧泊瑄不以為然的走了過來。
“沒什么,就隨便裝一下?!睆乃樕峡床坏桨朦c(diǎn)對那只包包的不舍。
“既然這樣,那就再多買幾只,你好裝東西?!本苞Q修那叫一個財大氣粗。
聞溪差點(diǎn)直接原地石化。
多買幾個?
多買幾個干嘛?
用來裝糯米雞?
“爺,那下個月可還要再為夫人添置衣服首飾?”聞溪忍住想爆粗口的沖動。
錢啊!這些都是錢?。?p> 每個月安宜送那些頂級奢侈品過來供夫人挑選的時候,聞溪感覺那個價格能把他直接送走。
可氣的是無論再奢侈的東西,都只是夫人衣帽間的一樣物件而已,比安宜送過來那些還要奢華的東西她多的是。
如果她愿意把她那些衣服首飾,還有包包拿出來拍賣,買下整個維國都不是問題。
別的世家小姐求而不得的東西,在她那里比大白菜還要平常。
這所有的一切還得歸功于她旁邊這位億表人才、憑億近人的修爺。
早在他們訂婚的時候,景鶴修就跟維國各個奢侈品方打好了招呼。
每個月新到的衣服首飾,還有包包都只能先由著她挑選,她挑剩下的品牌方才能拿出去賣。
“嗯。下個月你叫安宜多送一些過來。”景鶴修說這話的時候臉都沒變一下,絲毫不覺得再給她買幾只這樣的包包有什么不妥。
只不過是幾只包而已,既然她喜歡,那買就是了。
聞溪已經(jīng)徹底無語了,臉上掛上了標(biāo)準(zhǔn)式的假笑。
“好的?!?p> 牧泊瑄將車鑰匙遞給聞溪。
“麻煩了。”她禮貌的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聞溪接過她的車鑰匙去停車。
牧泊瑄推著景鶴修往大廳里走。
將景鶴修推到餐桌邊,牧泊瑄到廚房拿了兩雙筷子。
等她出了廚房的時候,景鶴修正拿著手里的糯米雞在看,看了半天還是不知道該怎么把這個東西弄開。
牧泊瑄好笑的接過他手里的東西,遞了一雙筷子給他。
她熟練的拿開外面包著的新鮮荷葉,露出了一個沾著泥巴的一小團(tuán)黑乎乎的玩意兒。
景鶴修見狀皺了皺眉。
牧泊瑄倒也不在意,徒手扒起了里面那一層被炭火烤焦的荷葉。
等她扒完以后,手粘上了些許泥土跟烤焦的荷葉。
她將扒好的糯米雞推到景鶴修面前。
“吃吧?!?p> 然后從包里拿出被自己隨手丟進(jìn)去的那一團(tuán)糯米雞,又繼續(xù)扒了起來。
在她一直扒的過程中景鶴修一直在看著她。
等她扒完以后,起身到廚房洗了洗手又坐回了餐桌前。
看景鶴修一口沒動的糯米雞,牧泊瑄沒有說什么,只是默默的坐下來用筷子夾起一小團(tuán)糯米吃了起來。
她吃了幾口,景鶴修還是沒有動筷子。
牧泊瑄放下筷子看著景鶴修。
她想起今天經(jīng)過一個小巷子的時候,看到一個老奶奶推著小車在賣糯米雞。
以前倒是跟表妹經(jīng)常到那種路邊攤上吃東西,自車禍過后她就再也沒能跟她出去過了。
她買糯米雞的時候,潛意識里想要買兩份,等買好才發(fā)現(xiàn)她貌似多買了一份。
等她反應(yīng)過來也只是將無能的自己嘲笑了一番,后來不知怎的又想到了景鶴修。
她又轉(zhuǎn)回去買了一份,將先前買的送了一份給路邊的小姑娘。
“難為你了,我早應(yīng)該想到你不會吃這種東西?!蹦敛船u自嘲的說,伸手想要將他面前的糯米雞拿過來扔了。
她的手剛要碰到,景鶴修一把抓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