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想的那樣?!本苞Q修終于出聲了。
“別為難自己,沒意思。以后我不買就是。”牧泊瑄很固執(zhí)的說道,還是想伸手去拿他面前的東西。
景鶴修見拗不過她,用左手拿筷子夾了一塊雞肉喂進了嘴里。
雞肉軟糯,還伴有一股荷葉的清香,并不比那些所謂的星級飯店做得差。
“景鶴修啊,你屬實沒必要?!蹦敛船u抽回被他拉著的手坐回自己的位子。
一言不發(fā)的繼續(xù)吃著面前的糯米雞。
“你很喜歡這個糯米雞嗎?喜歡的話讓榕媽給你做?!本苞Q修很自然的說著。
“我吃好了。”牧泊瑄站起來,將筷子連同包糯米雞的荷葉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她覺得她自個就是有點欠,為什么要給他買一份?
吃力不討好。
沒再理睬景鶴修,她自己就先上樓了。
換好衣服以后,牧泊瑄冷靜了些。
她生氣什么?有什么好生氣的?
她早應(yīng)該預(yù)料到這個結(jié)果的,像他那樣的人怎么可能會吃路邊攤。
牧泊瑄自嘲的看著穿衣鏡里面的自己,然后到衣帽間拉開專門存放包的那一間房間,隨手拿了一只包就出了臥室門。
她下樓的時候,景鶴修還坐在餐桌旁邊,專心致志的吃著糯米雞。
牧泊瑄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不喜歡就不要吃了。”牧泊瑄經(jīng)過他身邊的時候這么說了一句。
景鶴修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就這么盯著她看。
被他看得煩了,牧泊瑄注意到還放在一邊那只放過糯米雞的包,心里一下子有些隔應(yīng)。
順道走到餐桌邊讓它進了垃圾桶。
牧泊瑄扔完包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直接出了大廳。
景鶴修放下筷子,不禁啞然失笑。
她以為他不會吃這種東西嗎?
還是她覺得給他買浪費了?
他沒有動筷子是因為他想到多年前也是跟一個小姑娘一起吃過這樣一份糯米雞,這個味道還是跟那次吃過的一樣,一點都沒變。
然后他又繼續(xù)吃起了糯米雞。
嗯,味道不錯!
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氣頭上,等她晚上回來再跟她解釋。
牧泊瑄本來是打算回鶴園吃個糯米雞然后高高興興的去跟那家制藥公司老板談一談,誰知道回去以后會遇見那個無聊至極的男人。
到約定好的談判時間還早,她開著車漫無目的在錦都轉(zhuǎn)悠。
六月的天就像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前一會兒還在艷陽高照,現(xiàn)在就變成了傾盆大雨。
牧泊瑄開了雨刷器,極其小心的開著車。
下雨天路滑,一不小心就會出意外,還是謹(jǐn)慎點好。
“吱。”
一陣剎車聲伴隨著謾罵聲戛然而止。
牧泊瑄趕緊跟著剎車,因為那張車也就只是在她前面五米不到的距離。
“大雨天的還出來瞎跑,找死啊你?!鼻懊婺禽v車駕駛室的一個光頭男人從車窗伸出頭來,語氣十分不好的罵道。
牧泊瑄稍微將頭往車窗外面伸了一點,模模糊糊看見一個女人倒在那輛車前面。
她本就不是個愛多管閑事的人,任前面那輛車的光頭怎么處理。
牧泊瑄搖上車窗,然后放了一曲比較舒緩的音樂,就這么一個人靜靜的靠在駕駛椅上,看著窗外的雨越來越大。
約莫著過了十多分鐘,前面的車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很多車主很不耐煩的按著喇叭。
喇叭聲此起彼伏,吵得她耳朵疼。
牧泊瑄倒是不急,就是這么多嘈雜的喇叭聲聽得她心煩。
又等了一會兒,前面的車還是不動。
牧泊瑄搖下車窗,她旁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一張紅色的保時捷,車主是個漂亮的小姐姐,副駕駛坐的應(yīng)該是她的朋友什么的。
她按了一下喇叭。
紅色保時捷副駕駛的小姐姐將目光投到了牧泊瑄身上。
“你有傘嗎?可不可以借我一下,我到前面去看看狀況?!蹦敛船u對著副駕駛說。
旁邊的小姐姐笑了一下,跟駕駛室的小姐姐耳語了幾句,那個小姐姐也看了看她。
然后,遞了一把傘過來。
“謝謝。”牧泊瑄很誠懇的道謝。
她推開駕駛室的門走了出去,豆大的雨點落在了她身上,她趕忙將傘撐開,然后走到了前面。
地上坐著一個的女人,她穿了一身雪紡裙,因為坐在地上的緣故,裙子邊角已經(jīng)被地上的雨水沖刷得污濁不堪。
光頭頂了把傘還一直在罵著,那個女人竟然還遭得住,也不見她從地上爬起來。
可能是注意到多了一個人,女人緩緩的抬起頭看向牧泊瑄。
牧泊瑄也同樣在打量女人,她的頭發(fā)被雨水沖刷,劉海熨帖在她的額頭上,雨水順著她的頭發(fā)流下來,將她的一張臉糊得不成樣子。
這個女人此時雖狼狽不堪,但從她那張艷麗的臉上不難看出她平日的風(fēng)采。
等等,這女人她好像在哪里見過。
“蘇藝馨?”牧泊瑄不確定的喊了一聲,主要是她這模樣跟她以往認(rèn)識的蘇藝馨大相庭徑,她認(rèn)錯人了也說不準(zhǔn)。
女人看了看她,嘴里艱難的吐出一兩個字,牧泊瑄沒有聽懂她在說什么。
光頭聽牧泊瑄喊了那個女人的名字,還是愣了一下。
蘇藝馨?
那不是蘇家大小姐嗎?
怎么會搞成這副德行。
前兩天還高調(diào)宣布要與牧家庶二房長子牧齊峰訂婚,維國各個用作投放商業(yè)廣告的顯示屏都放上了他倆即將要訂婚的消息。
那他剛剛罵的可算是牧家的人,牧家庶二房向來目中無人,為人處世甚至比牧家嫡長房還要高調(diào),巴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
要是讓牧家知道的話,他恐怕也活不久了。
光頭的臉一下子就白了,顫巍巍的將傘遞給蘇藝馨。
“蘇小姐大人大量,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光頭討好的笑著,彎下腰將傘打到蘇藝馨的頭上,他自己被雨淋了個透心涼。
見著光頭諂媚的樣子,牧泊瑄難得的沒有嗤之以鼻。
估計是這個光頭也知道牧家庶二房的行事做派,這時候知道這女人是牧家庶二房長子的未婚妻,自然要客氣點。
這么說來,牧家庶二房確實不討喜,甚至整個錦都的人都看不慣他們。
牧家庶二房這些渣渣,打著牧家的旗號出來招搖,看來她非得尋個機會讓他們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規(guī)矩。
庶二房再照這樣發(fā)展下去,牧家的名聲算是被他們搞臭了,搞不好還要激起民憤。
“蘇藝馨,你怎么在這兒?”牧泊瑄疑惑的問。
她先前也見過蘇藝馨,那是個端莊大方的大家閨秀,待人接物沒的說,她現(xiàn)在怎么搞成這個樣子?
蘇藝馨從地上站了起來,不停的抽噎著。
“牧小姐,我求你,我求你救救我?!碧K藝馨的話說得斷斷續(xù)續(xù)的,加上雨又下得太大,牧泊瑄壓根沒聽清她說什么。
光頭本來是給蘇藝馨打著傘的,聽蘇藝馨哭著喊著求旁邊的人救救她,還叫她牧小姐?
光頭的心涼了半截。
整個維國只有那一個牧家,蘇藝馨能喊的牧小姐無非也就只是三個。
一個是嫡長房的牧泊瑄,另外兩個分別是庶長房的牧紫菲跟庶二房的牧紙鳶。
牧泊瑄雖然在商場上心狠手辣,但是她從不刻意刁難別人。
其余兩個終日只知道約上錦都一些名媛吃喝玩樂開聚會,時不時大張旗鼓帶著一票保鏢到錦繡南里去購物。
碰見這樣攔路的只怕是早就讓保鏢將她打死了。
那這打傘的女人,只能是牧泊瑄。
“牧,牧小姐好。”光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喊了一聲。
牧泊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