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輝耀哼了一聲,還挺能沉得住氣。
“你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p> 蘇文得了好處,也不買關(guān)子了。
“筆記本現(xiàn)在在我侄女蘇綿手上,她這會兒應(yīng)該是會涼城了,至于怎么找到她,我想,盛總有得是辦法的?!?p> 盛輝耀得了線索,直接就起身往外走,半刻不停,吩咐手下的人去找。
蘇文隨后也慢了盛輝耀一步離開了日月山莊。
二樓窗邊圍觀了全部過程的霍五,雖然聽不到他們具體在談什么,但是看兩人的表情也能猜個大概。
霍五看著兩人離開后,伸手沖樓下的一個服務(wù)員打了個手勢,隨后轉(zhuǎn)身和霍驍報告。
“霍爺,他們走了,看樣子聊得還挺好。”
霍驍動作優(yōu)雅地擺弄著茶具,懶洋洋得,“那就說明魚已經(jīng)上鉤了?!?p> 霍五剛想說話,樓梯口就有人走了過來。
是剛才霍五打手勢的那個服務(wù)員,長相清秀,但是氣質(zhì)卻非常平庸,也算是最不容易被人注意的人。
他手里拿著一個錄音筆,恭敬地放在霍驍面前的茶桌前,什么話都沒說,又照著原路返回。
霍驍放下手中的杯子,伸手把錄音筆拿起來,直接按了播放鍵。
沙沙的細微電流聲之后,盛輝耀兩人談話的聲音傳了出來。
一段十分鐘左右的錄音,很快就播放完了。
霍驍還沒什么反應(yīng),霍五就已經(jīng)先炸了。
“霍爺,這蘇文也太惡心了吧,連自己的親侄女都能出賣,還是人嗎?”
霍驍直接把錄音筆丟給了霍五,情緒絲毫沒見波動,語氣頗為平靜地道:“他連自己親弟弟都能出賣,親侄女算得了什么?!?p> 霍五一想,也是,為了自己的貪念,連親弟弟都能出賣的人,算不上人。
“霍五,你跟霍二說一聲,小心保護好蘇綿,以盛輝耀的能力,查到她不會很久的?!?p> “是?!被粑妩c頭,應(yīng)了聲。
……
蘇綿又重新投入到了工作狀態(tài),雖然有心理準備自己是誘餌,但是對方遲遲不行動,心里還是有些慌的。
她這一心兩用,自然就忘記了顧辭。
時間過得很快,蘇綿的生日轉(zhuǎn)瞬就到了。
徐女士特意提前打了電話想要讓她回家去吃飯,但是蘇綿想到自己最近的情況,借口工作忙,把她敷衍了過去。
生日這天,蘇綿照常去了市局上班,還特意起早繞了一段遠路,結(jié)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蘇綿左手撐著腮幫子,右手拿著筆無意識地轉(zhuǎn)動著。
距離她從蘇家回來已經(jīng)過去了三天,理論上來說,蘇文再怎么不靠譜也該把這件事告訴盛輝耀了啊,照盛輝耀那個寧殺錯不放過的辦事手段,也該動手了,可現(xiàn)在她連個可疑人物的影子都沒發(fā)現(xiàn)。
蘇綿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了,難道不是蘇文?
她不知道的是,蘇文確實找了盛輝耀,只不過她自己藏得太深了,還沒找到她而已。
蘇綿一心一意地在上班時間神游太空。
李鵬從門外進來,一眼就掃到了撐著腮幫子神游的蘇綿,他皺了皺眉,抬腳往這邊走過來。
李鵬走近了,蘇綿還沒回神,他只好伸手敲了敲桌面,“哎,回神了?!?p> 敲桌面的聲音驚醒了蘇綿,她的手一松,筆掉到了地上去,抬眼的瞬間就看到了一張大臉懟在自己眼前。
沖擊力實在是太大了,蘇綿的心臟都縮了一下。
她往后離遠了點,沒好氣地問他:“干嘛?”
李鵬睨了她一眼,“下班了,你還在這兒發(fā)什么呆啊,想情郎了?”
蘇綿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地,“想情郎也不應(yīng)該在這里想啊,怕被單身狗圍攻?!?p> 李鵬抬手就賞了她一個爆栗,“下班了就趕緊回去,看著你就煩人?!?p> “行吧,我就不在這里礙你眼了?!碧K綿起身收東西。
李鵬轉(zhuǎn)身回自己的辦公桌,在桌面上找著什么東西。
蘇綿關(guān)了電腦,背著包,抬手和他打了個招呼,慢悠悠地晃蕩出門。
十一月的涼城,天氣愈發(fā)得冷了,天色陰沉沉的,隱隱有了要下雪的預兆,寒風在樓宇間穿梭,冷的刺骨。
蘇綿一出了市局的大門,就忍不住抖了下,剛從溫暖如夏的暖氣房出來,瞬間就被這寒風打回了冬天。
她裹緊了身上的大衣,小跑著往街道盡頭處走去。
她沒注意到的背后,一道光閃過,隨后歸于平靜,快得像是人的出現(xiàn)的幻覺一樣。
蘇綿一路哆嗦著小跑回來的,一心只想回到家里開暖氣,沒有注意到樓道里站了個人,一頭就撞了上去。
樓道的聲控燈已經(jīng)壞了兩天了,房東太太回家了,還沒來的及重新?lián)Q一個,所以在這個昏暗的樓道里站了人,別人是很難發(fā)現(xiàn)的。
蘇綿還沒看清來人就下意識的條件反射,瞬間后退,猛地抬腳踢了過去,直擊對方面門。
她的輕微夜盲癥顯然在這個時候拖了她的后腿,她只能憑借本能去攻擊對方。
蘇綿的腳一踢過去,就被一只手格擋開,對方反應(yīng)很快,在格擋之后瞬間就逼近身前。
蘇綿心里一驚,猛得后退,右手已經(jīng)握成拳,直擊對方肋骨處。
黑暗中,顧辭緊皺著眉,看著朝自己肋骨處而來的拳頭,伸手一把包住,沉聲開口:“蘇綿,是我?!?p> 蘇綿聽著聲音,表情一愣,吊起的心終于落下,松了一口氣。
如果再打下去,她在這種幾乎全瞎的情況下,半分好處都討不到。
蘇綿松了手上的力道,緩了緩神,啞聲問:“你怎么來了?”
顧辭打趣:“本來是打算陪你過個生日的,沒想到還當了回陪練?!?p> 他邊伸手去掏兜里的手機,一手擋在蘇綿眼前,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照在地上。
蘇綿看見光的時候,就看到了擋在自己眼前的手,心里忍不住悸動了一下。
顧辭眼神掃了下樓道,“你打算站在這里過夜嗎?”
“走吧?!?p> 蘇綿繞過他,抬腳上樓。
顧辭拿著手機照著她腳下的臺階,跟著她上樓。
對于剛才的事情,兩人誰都沒有再提,全然當作沒發(fā)生一樣。
蘇綿站在自己家門口,拿著鑰匙開門。
顧辭想起樓道的昏暗,開口詢問:“你怎么不坐電梯上來,樓道的燈壞了怎么也沒個人換啊?!?p> “房東太太有事回家了,沒來得及?!?p> 蘇綿拔了鑰匙進門,自己換鞋,又彎腰從鞋柜底層拿了雙家居鞋出來,放在顧辭腳邊。
她也沒等顧辭換好鞋,先一步進了客廳,率先打開暖氣,隨后又轉(zhuǎn)身去倒熱水。
顧辭進到客廳的,剛感覺到冷意的時候,就看到她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水過來。
蘇綿遞了一杯水給他,“先喝杯熱水暖暖,剛開暖氣還沒暖。”
顧辭伸手接過,“謝謝?!?p> 見了面,蘇綿才又想起之前鬧出的不愉快來,有點不知道怎么開口了。
客廳里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要不是暖氣發(fā)揮作用了,估計會更有鬼屋的感覺的。
蘇綿漸漸開始坐不住了,剛起身,顧辭的目光就看了過來。
她尷尬了一瞬,瞬間想了個借口:“我去換個衣服。”
“嗯?!?p> 蘇綿得了回答,轉(zhuǎn)身就回了房間。
顧辭坐在客廳里,隨手把外套脫下。
門外響起了門鈴聲。
他起身過去開門。
門一打開,李俞提著個蛋糕站在門口,笑得跟個二傻子一樣。
“辭哥,蛋糕給你送來了,順便代總監(jiān)大人問一下你什么時候接工作啊?”
“看心情?!鳖欈o面無表情地伸手拿過蛋糕,退了一步,無情地把門關(guān)上。
李俞的鼻子差點就和門板來了個親密接觸。
他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幸虧老子躲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