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俞看著眼前的門板,實在不敢再次敲門了,只好默默地轉(zhuǎn)身回去。
蘇綿換了一身家居服出來,就看到顧辭提著個蛋糕從玄關(guān)處拐了進來。
她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垂眼看向他手中的蛋糕。
顧辭注意到她的眼神,解釋道:“李俞送過來的?!?p> 蘇綿收回視線,走到桌子旁,在底下的抽屜里找出一根頭繩,隨手把長發(fā)綁了起來。
她看了眼時間,隨口問他:“你吃飯了嗎?”
顧辭:“沒有?!?p> 蘇綿轉(zhuǎn)身進了廚房,打開冰箱看了一遍,上下三層的冰箱,只余一盒速凍水餃,空得不能再空了。
她站在冰箱門前沉默了片刻,默默地把冰箱門關(guān)上,走到廚房門口,“只有速凍水餃了,可以嗎?!?p> 顧辭偏頭看過去,和她對視片刻,淡聲回答:“可以?!?p> 蘇綿得了回答,折回了廚房,開始燒水。
她眼下得了空,想起剛才和顧的那點別扭,一時竟不知如何去解釋了,看著眼前燒著的水,怔怔出著神。
顧辭等了好一會兒,沒見蘇綿出來的跡象,便起身打算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他一進廚房的門就看到蘇綿出神地靠在流理臺旁,她對面的灶臺上開火燒著水。
他抬腳走了過去,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鍋里的水正冒著泡泡在翻滾沸騰,他看了眼周圍的流理臺,絲毫不見水餃的影子。
“蘇綿。”顧辭喚了蘇綿一聲。
走神到了天外去的蘇綿,被聲音驚醒,瞬間回過神來,一抬眼就看到站在旁邊的顧辭。
她不明就里的看著他,眼里的詢問意味明顯。
顧辭接觸她眼神的瞬間就明白了,耐心地問她:“水餃呢?水已經(jīng)沸了。”
蘇綿這才想起自己灶上還燒著水等著下餃子。
她趕緊把冰箱里的速凍水餃拿出來,拆了包裝袋,又去柜子里找了個漏勺出來一個一個地下餃子。
顧辭看了一會兒,怕她餃子沒煮好還燙著自己,伸手截過了她手中的漏勺,又把她單手撥到了自己身后,“我來,你出去坐著吧?!?p> 蘇綿冷不丁地被搶了漏勺,還被那人撥到了身后,離著灶臺幾步遠,神情不由得呆了一下。
顧辭已經(jīng)站在自己面前,熟練地煮著餃子了。
蘇綿自然不好真的自己出去坐著,她就站在旁邊,準備隨時給顧辭打下手。
速凍水餃作為快速食品,煮起來也不費時間,八分鐘左右就可以出鍋了。
蘇綿很有眼色地沒等顧辭問,就自動自覺得把兩副碗筷洗好了,又很機靈地擱在流理臺上,顧辭一伸手就能拿到。
顧辭關(guān)了煤氣灶的火,把水餃盛好在兩個碗里,沒讓蘇綿插手,自己端著兩碗餃子出去飯桌上。
蘇綿抓著筷子和勺子跟在他身后出去。
想著還有蛋糕,顧辭就沒盛多,一人幾個餃子。
吃完后,蘇綿沒敢再讓顧辭收拾,自己動手洗了碗筷,又在廚房里磨磨蹭蹭半天,做了半天的心理準備才回到客廳里。
她出來的時候,顧辭已經(jīng)插好了蠟燭,還十分直男地插了二十六根蠟燭。
蘇綿看著那蠟燭牙癢癢的,心中感慨,果然女人不管是在哪個年齡段,都是看不得自己年齡大的客觀事實。
顧辭不知道她此刻心中的想法,也沒有察覺自己哪里有問題,手腳非常麻利地點上了蠟燭。
蘇綿落座顧辭對面的沙發(fā),看著他點好蠟燭,又起身去關(guān)了客廳的燈。
突然從明亮的環(huán)境轉(zhuǎn)換到昏暗的環(huán)境,蘇綿還是有一瞬間的緊張,所幸蛋糕上插的蠟燭足夠多,雖然亮度也不是很明顯,但也聊勝于無。
兩個都是成年人,也不太熱衷于這種節(jié)日,連生日歌都唱,直接進行下一個流程。
顧辭走回來,眼角帶笑,“先許個愿吧。”
蘇綿看著他的眼睛,鬼使神差地聽了他的話,閉眼許了個愿。
過了幾秒后,蘇綿睜開了眼,湊到了蛋糕前,把蠟燭吹滅。
顧辭折回開關(guān)處,把燈打開。
猛地直面明亮的燈光,兩人都動作一致地瞇了下眼。
蘇綿象征性地切了一塊蛋糕,遞給了顧辭,自己也切了一小塊。
顧辭接過蛋糕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伸手撈過放在沙發(fā)扶手上的外套,從兜里翻出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禮盒,遞給蘇綿。
顧辭:“生日快樂?!?p> 蘇綿接過,道了一聲謝:“謝謝。”
顧辭最討厭吃甜食了,平日里碰都不會碰一下,但是此刻很給面子地吃完一整塊她切的蛋糕。
顧辭看著她沒心沒肺地低頭吃著蛋糕,咬了咬后槽牙,想說的話在嘴邊轉(zhuǎn)了一圈,臨到嘴邊又把它咽了回去。
他心想,來日方長,不急,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自己的女朋友了,他有得是耐心,可以徐徐圖之。
他起身告別,“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蘇綿也沒挽留,起身送他出門,看著他進了電梯。
兩人都沒有提之前的事情,但是又都心照不宣地算是揭了過去。
成年人的戀愛總是成熟一些,很多時候都能避免掉一些不必要的矛盾。
蘇綿洗完澡后,頂著一條毛巾出來,邊擦頭發(fā),邊朝梳妝臺前走。
不可避免的看到了自己隨手放在桌面上的那個小禮盒,她擦頭發(fā)的手停下來,毛巾就那么隨意地搭在脖子上。
蘇綿伸手拿過禮盒,打開來,映入眼簾的是一條款式簡單大方的項鏈,細細的鏈子串著一個小小的符號吊墜,有些奇特的符號,她一時沒看懂。
蘇綿小心地把項鏈放回了禮盒里,合上了蓋子,重新擦起了頭發(fā)。
……
第二天,蘇綿出門前換好衣服打算出門的時候,看著那個禮盒,等她回神的時候,盒子里的項鏈就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她出門后,習慣性地在外面逗留了一會兒,才走著去上班。她最近都是有意識地選擇步行。
蘇綿平時都會故意走到比較少人的路口,煞費苦心地給盛輝耀的人制造機會,卻每次都讓她失望。
她本來以為今天也會這么平靜地渡過,誰知,當她拐進巷子口的時候,意外出現(xiàn)了。
她只聽著腳步聲從自己身后由遠及近地靠了過來,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被人從后面用一塊布捂住了口鼻。
布上應(yīng)當是泡過迷藥的,蘇綿只能在自己昏迷的前一刻,盡最大的努力留下一點東西。
雖然很大的可能性會被身后的人發(fā)現(xiàn),但是她已經(jīng)顧不得那么多了。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封閉的屋子里,非常的黑,以至于她沒能分清自己是被關(guān)在倉庫還是屋子里。
她嘗試著動了一下,心里送了一口氣,也許是她的外邊太具有欺騙性了,讓綁匪覺得沒有威脅性,竟然沒有綁著她的手腳。
蘇綿摸了下口袋,手機已經(jīng)不在自己身上了,她本來就不抱希望綁匪會給自己留下通訊設(shè)備。
蘇綿夜盲癥又在這個時候拖了后腿,她半步都沒有挪動,畢竟在這種環(huán)境下,她跟瞎的沒區(qū)別,也不費心去找出口,按照綁匪的辦事手段,肯定也是鎖起來的。
蘇綿知道自己只能等綁匪自己來,才有機會摸清這里的情況,所以她很心大地睡起了覺。
殊不知,霍二在外面都快急瘋了,他大概也沒想到自己有失去目標的一天,他就去買了個早餐的時間里,蘇綿就從自己眼前消失了。
雖然他已經(jīng)預(yù)料到等救出蘇綿后,自己的下場不太好,但是他還分的清輕重的,立刻就把蘇綿失蹤的消息報告給了霍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