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戀人之間的呢喃。
他用最溫柔的話說著最毒辣的恨。
“你知道嗎?她下葬的前一天還在和我說著要做我的新娘,她說已經(jīng)定好了戒指,就等我給她戴上?!?p> 薄庭淵的話語開始變得激進起來。
“你還知不知道,她懷孕了!孩子是我的!”
他猛地拉開窗簾,對面是一個修建的如同宮殿一樣的墳?zāi)埂?p> 一道驚雷響起,炸得她耳邊嗡嗡作響,本來就聽的不是很清楚的耳朵現(xiàn)在根本聽不到任何東西。
她茫然地看著,看著他的癲狂。
“你被抓得太快,都沒有來她的墓前道過歉,不過現(xiàn)在也不晚?!?p> 他粗暴地抓著她的胳膊,絲毫沒有顧及她被捆綁了太久的手臂血液的不通暢,她甚至連聲音都沒有聽到,肩甲的劇痛就已經(jīng)傳遍全身。
薄庭淵一路拖著她,暴雨中,女人笑得痛苦而絕望。
男人把她的頭摁在墓碑上面,大聲地質(zhì)問著什么。
可是她卻只能從他張張合合的嘴判斷出他在說話,她不知道。
她聽不見??!
只是一味地?fù)u著頭試圖擺脫他的控制。
她掙扎的太厲害。
可是男人和女人的力氣天生就不對的等。
哪怕她已經(jīng)使出了全力還不是擺脫不了男人的鉗制,絕望間,她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臂上。
她下口很重,恨不得直接咬下他一塊肉來。
薄庭淵終于放開了她,突然不管不顧上前狠狠一腳踹在她嘴角。
她整個人直接狠狠撞在墓碑上,腦門鮮血如注,她也嘔出一口血。
滔天大雨劈裂她的身軀,很快將血跡沖散。
“如果她沒有死,她現(xiàn)在就是薄少夫人,她將一直活在所有人羨慕的目光里,可是就是因為你!她永遠(yuǎn)活在了二十歲!”
長發(fā)黏膩地緊貼在臉旁,她聽不見他的話,可是她知道,他的憤怒。
雨幕里,女人的小像拍得很是恬靜,嘴角處那淡淡的微笑遮不住幸福的神色,無論是什么地方都似乎在嘲諷她的自作多情。
曲未然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直接一把推開了薄庭淵。
“我沒有推她!就算是我推她的,我也不會再這女人墓碑前下跪道歉!除非我死!”
“那你就給我去死!”
薄庭淵近乎執(zhí)拗地死扣住她的肩膀。
一下,再一下...
她不知道被他按著磕了多少個頭,額頭上的傷口處早已經(jīng)血肉模糊。
背后有風(fēng)呼嘯而過,冰冷雨水落在肩頭涼進心里。
她睜開被如同被血霧糾纏的雙眼。
在意識消失的最后一刻,她蠕動著紅唇,終究是沒有說出什么話。
雨越下越大。
女人的身體也越來越軟。
閃電附和著雷聲喚醒了薄庭淵癲狂的狀態(tài),他眼里紅絲漸漸散去,看著躺在腳下不知死活的女人,他卻不由得心里一緊。
是怕她死了就會只有自己還活在對故人的思戀里還是其他?
沒有片刻的猶豫,他突然抱起她瘦弱的身軀在雨里狂奔回屋。
把女人的身體直接扔在雕花大床上,他薄唇緊抿。
趁著出去打電話的空檔,他站在陽臺處點燃了一根煙。
外面的暴雨還在繼續(xù),煙霧繚繞間是他冰涼的臉,可是手指的微顫出賣了他。
他承認(rèn),他對她是下不了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