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長街是M市最有名的高檔街區(qū),在她還是薄家人的時候也經常過來看衣服,不過從來不是她買。
重新走在這條街道上,早已物是人非。
不遠處的商場門口,一輛賓利加長房車靜立。
十二開門奢華無度,雕刻著薄家特有的圖騰。
車內陰暗,男人俊美的側顏仿佛阿波羅完美,手里搖曳著水晶杯。尊貴的身形懶懶慵臥在天鵝絨座椅上,修長雙腿搭疊,食指上的黑寶石戒泛著冷光。
“少爺,未然小姐已經荒廢了八年青春,一個人哪來那么多個八年消耗???要不,就算了吧?!?p> 福伯也算是看著薄庭淵和曲未然長大的人,看著街道上略顯狼狽的女孩有些于心不忍。
“八年?她曲未然奪走了蔓薇的一生,才區(qū)區(qū)八年,怎么能償還?”
薄庭淵狠狠地把杯子扔在桌子上,冷冷一笑。
“我要她,生不如死!”
福伯嘆了口氣。
賓利慢慢離開。
曲未然似有所感地看向這邊,卻只能看到車水馬龍,人頭涌動。
她想著,既然M市已經確定不會有她的活路,她打算去C市碰碰運氣。
可是她才剛剛準備在網上看票,下一刻就被人從后背襲擊,眩暈感襲來,她連呼救聲都沒有發(fā)出,整個人就陷入了黑暗。
再次醒來,她的眼睛上被蒙了一層黑布,手腳都被反綁著。
右耳模模糊糊的能聽到點兒腳步聲。
“誰?”
那人閑庭漫步般來到她跟前,硬拉下了她眼睛上的黑布。
“呵!”薄庭淵扔掉布,突然狠狠捏住她的下巴,笑得如同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八年沒有見面,不知道你還想不想的起故人?”
曲未然下巴捏得生疼,無畏地對上男人暴虐的目光。
“如果可以,我也不會想見到?!?p> “曲未然,你現在在這里給我裝什么愣?當年的你可不是這樣的。”薄庭淵加重了力道,她的下巴青紅一片,“說,你到底和蔓薇說了什么,為什么你要推她下樓!”
“我推她?”曲未然紅了一雙眼,“是她自己想要證明她在你心里的地位,可惜算錯了地方,掉下去就直接給摔死了,關我什么事兒?”
薄庭淵如同聽了一個笑話,狹長的眸子里冷意似乎都要凝成實質。
“你覺得我會相信?”
對,他不信她!
一直都不信。
曲未然不知道自己心里是種什么感覺。
是苦澀?
還是委屈?
好像這些情緒都已經被磨的差不多了吧。
“既然你不愿意相信,那又來問我做什么?”
她的聲音很輕,輕得幾乎聽不見。
薄庭淵眉頭一皺,就像是碰到一個不要的垃圾一樣狠狠地扔了她的下巴。
“你說的對,問你?我果然是對你還抱有一絲絲的期待,曲未然,論狠,你絕對是第一。”
她想笑啊,可惜她笑不出來。
這個男人她承認她愛過,奢望過,也為他難過失望過。
八年,兩千多個日夜里,她一直靠著他給過她的一絲絲溫柔迷惑自己,他在乎過她。
可是每當第二天的太陽照在臉上,她才會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夢和現實,終究是有很大差別的。
哪怕她再告訴自己已經不愛他,可是聽著他的這些話,她的心仍舊會痛。
痛得她連呼吸都是微弱的。
“你被放出來的時間剛剛好,是她的祭日。”薄庭淵擦拭完手指,皮鞋都狠狠地踩在剛剛擦過手的紙巾上。
“知道這里是哪里嗎?”
他是站在她右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