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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富可傾國

089 夜探廢井

夫人富可傾國 放草的羊 4141 2021-07-19 18:11:27

  “嘰嘰嘰,嘰嘰?!币估锾拥降孛嫔系睦鲜蟀l(fā)出幾聲信號,呼喚著同伴同去。

  青夫子仔細將三尺地理了理,收起鋤頭擱置一旁,抬頭望了望層云后的月,無意掠過一處檐角隨即回了房。

  影潛入書院,正瞧見他一介教書先生在鋤地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順著他目光看去能大概看到一縷衣角。有人來過!

  岑溪向琳瑯稟報一事,陳知府大公子是書院的輔教先生。

  陳大公子陳襄,她見過兩面,“為人如何?”

  令楚打門外而來,“為人正直心善,早兩年考鄉(xiāng)試后中解元,以辦事公正廉明的陳知府為榜樣,一心想為朝廷效力為民謀福?!?p>  琳瑯朝他頷首,起身向他身后之人行禮,“師父?!?p>  “今日沒來背書還以為你不認我這個師父了?!睅煼脖呈侄鴣?,隨意坐在椅上。

  琳瑯接收到令楚示意她安定的眼神,并不解釋,“徒兒知錯?!?p>  “知錯就好,既然你不找為師,為師只能親自來找你了?!绷畛c他說琳瑯問為何此事不能借用他的占卜算術,故而他來了,言傳身教乃上等傳授。

  其實琳瑯不過是隨口一說,關鍵時候得靠自己。

  “你想用覃真為餌,此乃為險招。如今不知烏邇是否與幕僚一同,一旦明日出錯,后日定然抓不到烏邇?!睅煼仓獣运龝⑹虑檎莆赵诳煽胤秶鷥?nèi),可有平坦無坎的寬路不走偏要走小道,提點了一句,“陳襄熟悉書院,大可讓他幫個小忙?!?p>  “謝師父指點?!绷宅樞闹写蟾庞袀€章程,“岑溪,”

  令楚含笑,師父素來嘴硬心軟,“人隨后就到?!?p>  “你且背一背周易上經(jīng)前幾卦。”陳襄下午回府了,從城西來城南兩三盞茶時間,人生須臾數(shù)載浪費時間可恥。

  琳瑯站在一側(cè),摒去一并麻煩,“第一卦,乾為天乾:元,亨,利,貞。初九:潛龍,勿用。九二:見龍再田,利見大人。九三: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九四:或幫在淵,無咎。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上九:亢龍有悔。用九:見群龍無首,吉?!?p>  “停,可以了。”師凡壓了壓手,這兩日她如此忙到底還是看過書,雖有些坎坷但一字不差地背到了第五卦,“我問你,卦象含九五上六是什么意思?”

  “處于高位之人心有狠,兩龍相斗必有一傷,乃兇象。”琳瑯依自己理解而答。

  “是也非也,再悟。”師凡不再開口,算時間陳襄也到外面了。

  她的回答并無大錯,只是還得結(jié)合其余卦象分情況而論。令楚笑,自問自己當初不及她,她果然天資聰穎。

  “師先生,楚莊主,表小姐?!标愊逦聪氲剿诖?,略微驚訝。也對,師徒幾人均在,是在討論什么吧。

  令楚拱手,“陳公子。”

  “請坐?!绷宅樀?。

  幾人落座,陳襄先開口,“不知師先生請我來所為何事?”

  說來他與師凡老先生頗有淵源,師凡幾年前與母親算了一卦避開了一樁麻煩事。

  師凡搶先琳瑯開口,“這小子欠我個人情,你盡管讓他做事?!?p>  陳襄一身儒雅書生氣,彬彬有禮,聞言點了點頭?!氨硇〗阌惺裁词抡f便可,我盡力而為?!?p>  “問公子幾個問題,陳公子可察覺近來玉巖書院里可有什么異樣?”琳瑯問。

  “異樣?”陳襄仔細回想,他日日在書院不是看書便是教書,學子們一如既往,夫子亦無調(diào)動,搖了搖頭?!安恢硇〗阏f的是什么方面,還請指出?!?p>  “比如可有人行為怪異,深夜到處閑逛,又或是身上有血味?!绷宅樑e了些例子。

  “哦,前七日有學子撞見過陳三本幾人半夜回寢,其余的,”陳襄還想到一人,“兩年前來了新夫子名喚青瑛,身子羸弱時??妊貝坜r(nóng)活,每日下課后定會在庭院里鋤地?!?p>  琳瑯略有思索,“陳三本與大公子可有關系,何許人也?”

  陳襄淺笑搖了搖頭,“是臨郡的陳世家之嫡子,并非我中族人,生性頑劣時常在外玩樂,但天性純厚不是會做壞事的人?!?p>  “他們時常去哪里?”

  “這,不大知。聞酒味和香味應當是近處的紅花閣?!标愊逭f到那紅花閣三字是直覺燙嘴。

  “好,還請公子將青夫子尋常舉動特別像夜里鋤地等仔細描述。”體弱書生拿鋤頭,秋末入冬挖干地找什么?

  “我并未過于留意青夫子,他身高七尺羸弱,因年前摸黑起身失足掉入枯井右腿落下不利索的毛病。講課補以四周現(xiàn)象便于學子理解,受學子歡迎連那陳三本都會聽上一聽,我聽過幾次他的課,他似乎對于江州很是熟悉。又因他見前院有處大空地,向院長要了這塊地種些花草,種過蘭花百合牡丹無一成功,想是他日日松土拔草傷了種子,對了,他日日澆幾桶水。學子想幫他打水或是種地都被他謝拒?!?p>  有些出乎琳瑯的意料,她比較懷疑青夫子是東胡謀士,他對江州熟悉是專門偽造假象還是真的,從日日鋤地淋很多水看來他對種地一竅不通,江州遍地的農(nóng)民他若真的喜歡種花草,他理應多少問上一問。

  “表小姐?”陳襄話落,見她許久沒有回神輕喚了一聲。

  琳瑯眸中乍現(xiàn)光亮,她知道了。“書院里有潛入夏禹的東胡細作,勞公子多些留意四周,岑溪你暫時偽裝成陳公子的小廝進去一探究竟,留意青夫子?!?p>  除此之外無需再做多的布局,等下潛入書院后院便知。

  琳瑯雙眸剎那間的奕奕神采,陳襄心漏跳一拍忙移開眼神,脖子發(fā)紅,一聽細作就在自己身邊很是詫異,遲遲回神,“好,此事我定不會與他人提起?!?p>  “今日勞煩,天色不早了公子回書院歇息吧。”令楚見狀送客。

  “改日再會?!标愊宀辉俣毫?,今夜他還要批改學子月考的卷子,陳三本若是用心,就憑那一手好字怎會考不上秀才呢。

  “再會?!绷畛克碗x開。

  師凡瞥了一眼琳瑯,“看出端倪了吧,走,為師今日教教你如何察言觀色?!?p>  師徒三人呼吸間已經(jīng)離開了大堂,師凡傳音與琳瑯,“將氣集聚丹田上方,屏氣開通耳部雙竅,便可很好隱匿氣息?!?p>  琳瑯點點頭,令楚跟在她身后。

  處于后院內(nèi)的影感覺多了兩道氣息,快速將東西看了大概,物歸原位。

  拎著一個黑衣人重新隱入黑暗,探去看來者何人,原來是琳瑯他們。

  令楚負責查看四周,琳瑯掀開了其中一個水井上面的蓋子,下面水面倒映著盈盈月光。年代久的水井上下青苔是截然不同的,因有水四壁鮮少長有青苔。

  用繩子吊下一顆夜明珠借光細看水井四壁,水質(zhì)清澈,一眼望去水底并無藏著東西,探到水面上下青苔差距不大說明水位上升,可如今正是枯水時節(jié)。

  再往下看,琳瑯終于看到原水位,仔細環(huán)四壁觀察,距離有些遠她一時分辨不清水位下那一小處混濁是如何得來。

  她再往下探,愈發(fā)覺得不對勁。

  師凡探頭,借用千里眼看得一清二楚默不作聲,看了一眼微蹙眉的琳瑯,遞了千里眼與她。

  半盞茶后令楚聽不遠處有腳步聲,此地不宜多留,提醒身后兩人。

  而師凡卻指了指西側(cè)墻下的一口井,兩徒弟只能隨他而去,腳步聲愈發(fā)近,師凡隔空掀開井蓋跳了進去。

  趕不及了,令楚見狀摟住琳瑯隨即一躍蓋上了井蓋,便聽得師父傳音交代,“注意氣息?!?p>  人從四面八方來,聽腳步聲不少于十人,操著一口東胡口音的普,“人呢?”

  “西廂沒有?!?p>  “東廂沒有。”

  “北苑沒有。”

  “方圓三里挖地就要找出來?!?p>  “是!”幾人低聲應是。

  琳瑯微微抬頭,不小心對上令楚的眼神,在彼此的眼神里確定了某件事。

  這井是枯井,大概深七丈,地下隱隱傳來腐爛陰濕味。井口成人男子一臂寬,令楚雙腳腳底發(fā)力壓在壁上,微屈膝讓琳瑯坐著舒服些,一手攬住她的腰身,一手持匕首插入石縫間。

  琳瑯一心兩耳只聞井上的動靜,絲毫沒注意自己雙手環(huán)在他的窄腰上。

  那發(fā)話的東胡人趕走幾人,正欲去稟報上頭時,忽然猛地看向西側(cè)枯井,五指緊握兵器,放緩腳步,撿起一個石頭正準備聲東擊西,就看見一排花盆后躥出一只小黑貓,它撒開四肢努力追趕著從嘴里逃掉的老鼠。

  他見狀,在井口前一丈停下,仔細感受四周察覺無人才放心的走了。

  等四周靜籟,琳瑯低頭伸手拿夜明珠,忽而手一頓一息,垂下的視線看了手又瞥了眼另一只附在他腰上的手,“下去吧?!?p>  “好,”令楚磁性的聲音夾雜著低沉愉悅的笑意,大手鎖住她的腰,目光放在石壁上忽然收腿急急墜下。

  琳瑯不會跟自己的命過不去,抱腰動作一緊,斂去怪異想法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石壁,就在距地一丈時發(fā)覺有一處石磚松動,低半尺水平半弧留一不規(guī)則橢圓印記。

  再看地面,除卻師父站的一角,地面枯枝敗葉并無折碎的痕跡,那東胡人是如何下來的呢?石壁唯獨一處印記,初步估計他是用繩垂吊下來的。

  是與不是,看井口是否摩擦痕跡便知。

  “師父?!绷畛砷_手,她看向師凡,入井躲藏是其一,可不大明白他的另一用意。

  “聽?!睅煼仓赶騻?cè)壁。

  琳瑯走近一步闔眼靜聽,除了幾人的呼吸聲并未聽出其他。她提功運于耳后凝神一聽,隱隱有水拍打石壁的聲響,再三確認。

  她睜開眼借光看了看腳下泥土堅硬干裂,四壁只是淺淺一層青苔,地下并無水的癥狀啊。

  令楚亦是不明,這水聲來源何處,拍打石壁聲那是另一個人為填藏井口的水井隔壁亦或是一暗下水道。

  “琳瑯剛巧不是看見了一塊松動的石磚么?”師凡提醒到。

  琳瑯挑眉,摸出綁在鞋靴里的匕首,腳尖輕點一躍固定身形,一手小心將石磚挪出,石磚緊合她費了不少力氣。

  借光看里面是一個圓紐機關,聽師凡傳音,“左轉(zhuǎn)一圈?!?p>  她面色不動照做,見他身后石壁后移現(xiàn)一扇單人寬的門,心里驚訝累積愈多,今日諸事他算得仔細清楚毫厘不差,不知曉的還以為他是作案原兇。

  “你們看這,”師凡用煙斗柄虛點石壁缺口,乍一看左右青苔無損,透千里眼看青苔上有種子跌落其上,再看地面?zhèn)缺诳谟嗨缮⒛嗤?,只是因為石壁前后移撞擊而成?p>  “相士行走天下不止是占卜算卦,更多的是靠一雙尖銳的眼觀察入微,察言觀色。相士不是神仙,掐指一算只是晃人耳目,哪里能不知任何信息便準確說出結(jié)果?!睅煼残凶呓藬?shù)年的人心,幾句話解了她的疑惑,太多對相士根深蒂固的看法他打今起慢慢與她說明澄清。

  琳瑯受教,“徒兒記住了。”

  令楚先行入暗道探路,神色凝重,“跟在我后面,小心腳下?!?p>  琳瑯點頭,師凡隨后。放眼望去,看不見盡頭,暗道向下傾斜兩側(cè)無機關,狹長眾多彎繞估計走了一圈地上仍是玉巖書院。走了近一盞茶才到一處石門前,門刻朱雀玄武。

  琳瑯暗了暗目光,與令楚異口同聲道,“石墓?!?p>  玉巖書院地下竟有一個石墓,東胡人是從覃真口中得知嗎?若不是,那里面墓主定非尋常之輩。

  “這是防盜門,唯深厚內(nèi)力可推開?!睅煼搽S手一揮,石門震動緩緩而開。

  令楚指了指鼻子,早已屏氣的琳瑯綁上了手帕。一陣咸臭腐尸味撲面而來,刺鼻得直沖天靈蓋,實在令人作嘔。

  枯井里聽到的水聲原來是石墓的備水。

  師凡在鼻前揮了揮衣袖,清爽氣味沖淡了些尸臭,他后扔兩個香袋大步向前走,規(guī)模如此大的墓非富即貴啊。

  令楚兩人系好香囊,跟在師凡后頭。墓頂成半圓弧目測約三丈高,四周寬敞,中央高臺布有臺階,臺上是一樽沉香棺木。它兩側(cè)立著兩根權杖,左右后方幾個墓坑,共安置四口棺材,再看周邊不少白骨。

  令楚開口,“墓中頗為凌亂有打斗痕跡,地上腳印新,應是東胡人在此發(fā)生了一次內(nèi)訌?!?p>  

放草的羊

今天有個兼職的交接人明里一套背面一套,本人被坑了一大把,懟人懟得忘了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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