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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歌里的流年

第九十八章 風(fēng)中的百合花(三)

離歌里的流年 云箋小字 2085 2020-12-08 23:58:44

  于詩言從枕頭上轉(zhuǎn)過臉去看顧凌,他正在酣睡。于詩言打開床頭燈,淺黃色的柔和燈光照著他那張清秀的臉,他看來就像個孩子似的,毫無防備,任何人都可以在這時候傷害他。

  睡著時,顧凌的一只手仍然牢牢地握住她的手,仿佛是要這樣一直握到永遠似的。顧凌是這么溫柔地用手捧著她的愛情。她湊過去輕吻他的唇,她看著他眼皮上的傷疤,想用手輕輕摸一摸,又怕驚醒了他。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從他那只手里抽出來,輕輕地掀開被子準(zhǔn)備下床,稍微轉(zhuǎn)動身子,顧凌就醒了,伸手把她抱住,“這么早就醒了?”

  于詩言笑:“睡得像頭小豬,把你賣了也不知道?!?p>  “嗯,我是豬,你就是那什么?!鳖櫫栊χf。

  于詩言聽了他的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躲在他的懷里,不再吭聲。

  “你打算多會兒去嘉祐學(xué)校?”顧凌問她。

  “中午吧,把他接出來,和他一起吃午飯,再問他是否愿意跟你一起住?!?p>  “來,起來,我?guī)憧纯次医o嘉祐準(zhǔn)備的房間。昨天回來的太晚了,沒來得及讓你參觀?!?p>  “顧凌,謝謝你!”于詩言看著顧凌很認(rèn)真地說。

  “詩言,對我不用說謝謝。我一直很喜歡嘉祐的懂事和乖巧?!?p>  “嘉祐一直記得‘顧凌叔叔喜歡喝大米粥’,每次喝白米粥,他都會說,‘大米粥喝著香甜,難怪顧凌叔叔喜歡喝’?!?p>  “嘉祐最有心,懂感恩,別人對他一點點好都會放在心上?!?p>  “在嘉祐心里你是特別的那一個。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也很依賴你?!?p>  “嗯,我知道,如果當(dāng)初沒有嘉佑的信任,你哪里會那么輕易答應(yīng)我?!?p>  “喂,顧先生,你堂堂男子漢,這個事要顛倒過來過去多少次才算完?”

  “除非嫁給我,再給我生一個小于詩言和小顧凌,這件事才算了結(jié)?!?p>  “你去死!”

  “不,我要和你白頭到老,然后坐在搖椅里給咱們的孫兒孫女講咱倆的故事?!?p>  悶的時候,莫舒悅最喜歡出去飛車。

  她的駕駛技術(shù)壞得很,不過一味是勇氣在支撐。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死是不妨的,遲早問題罷了,最怕摔傷手腳,所以更加要狠,使出吃奶的力氣踩油門,免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做事要徹底。

  她知道自己心理已經(jīng)變態(tài)。

  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買輛跑車不外是因為它漂亮,對于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來說,漂亮和時尚很重要,配件道具高明都能使人肅然起敬。

  自從顧凌從家里搬走之后,她整個人都變了。

  她對這段感情有多看重多在乎,對她的打擊,就有多重。她仿佛覺得有只無形的拳頭對牢她的面孔揮出,她鼻孔流血、雙頰青紫,眼睛冒金星,失去重心,倒在地上,擦破身子,再也不想起身。

  她當(dāng)然不得不起來。

  她也考慮過要不干脆和顧凌離婚算了,分居也超過兩年的法定期限了。如果顧凌不懂感恩早到法院起訴離婚了。他一直忍耐,也只是感謝莫家在顧家最困難的時候相助的恩情。

  她心情很差,覺得自己好像一具僵尸,她不想躲在家中傷春悲秋。她渴望第一時間見到顧凌,求他留下不要離婚,兩個人好好過日子。

  她決定到顧凌的那幢小房子里去等他,也阻止他帶于詩言住到那幢房子里。

  顧凌還沒有回來,家里的陳設(shè)干凈、簡單、整齊。

  她坐在沙發(fā)里邊看電視邊等待。因為心里有事,心情糟糕,電視的聲音讓她更加心煩意亂。她關(guān)掉電視,躺在床上等他,床上有顧凌的味道,是清冷的檀香味。在檀香味的包圍中就好像被他抱在懷里。

  時間一分一秒,一個小時一個小時的過去了,顧凌始終沒有出現(xiàn)。

  她躺在床上眨了千萬次的眼,顧凌還沒有出現(xiàn)。

  “難道顧凌今天不回來了?”

  她心里很亂,控制不住自己地胡思亂想。

  她并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從小嬌生慣養(yǎng),事事順心,也只是在愛顧凌這件事上受這樣大的刺激,是她自己從來沒有料到的。

  她一直以為,她和顧凌是青梅竹馬,郎有情妾有意。尤其是顧姨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把她當(dāng)成自己未來的兒媳婦對待。直到于詩言出現(xiàn)。

  她從來都認(rèn)為于詩言不配顧凌。她沒家世,沒背景,沒有一份好的職業(yè),還得撫養(yǎng)她的侄兒,關(guān)鍵是,她還做別人的情婦,甚至給對方生了一個孩子。

  她莫舒悅,有家世,人也清清白白,父母雖然嬌寵她,她也并沒有富家子女為人處事的囂張和跋扈,她私生活干干凈凈,從不泡夜店,不亂交男朋友,即使顧凌從不肯碰她,她也沒有在外面亂來。她所有的霸道和不講理也只是在他面前表現(xiàn)。還不是渴望得到他的愛?

  早晨看到的那一張張記錄顧凌和于詩言恩愛的照片,讓她分外覺得難以承受。

  那天,顧凌一個人在家。

  “嗨!我來了!”進門她就嚷,快樂得像一只鳥。“你在做什么?咦?喝悶酒?”

  顧凌冷冷地看她一眼。

  “我說過不許擅自進我的屋子!”他沉聲說。

  “我沒答應(yīng)過!”莫舒悅毫不介意地笑。“喂,等會兒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沒興趣!”他冷淡地。“如果沒有事,你最好快走!”

  “笑話,我一定要有事才能來?”莫舒悅說?!邦櫫韪绺纾颊f酒后吐真言,你告訴我,你為何會愛上于詩言?”

  “跟你有關(guān)系?妨礙你了?”

  “她有什么優(yōu)點?一無是處。我莫舒悅得天獨厚,有家世,有背景,有長像,她——冷得像一塊冰!”她冷笑。

  “不必跟我講這些!”他冷淡地?!翱熳?!”

  “怎么每次我來你就想趕我走?顧凌哥哥,你說,你是不是又想于詩言了?”她嚷起來。

  “就算想也是我的事,你管不著!”他仰起頭來,一口氣喝完一杯酒。

  “我管不著?笑話,我是正正式式顧凌太太,我管不著?”她整個人跳起來撲向他?!澳阏f,你說,是不是你再想于詩言?”

  “別煩,像瘋子一樣!”他不耐煩地推開她。

  “我煩?我像瘋子?”她氣得哇啦哇啦地叫:“姓顧的你聽著,如果被我發(fā)現(xiàn)你跟于詩言同居,我跟你沒完沒了!”

  他冷冷地看她一眼,一言不發(fā)地走到一邊。

  “不許走,我告訴你,我現(xiàn)在廣布眼線,你只要敢出軌,哼!我就向媒體公開,讓你身敗名裂?!彼咚?。

  莫舒悅和他是五百年前冤孽,永遠糾纏不清。

  他冷漠地盯著她?!澳愀音[開了,對你又有什么好處?”

  她呆怔一下,她可沒想到這一點。

  “這么說你是真打算跟她同居?”她沉下臉?!靶⌒奈艺胰俗屗頂∶?,把她當(dāng)情婦的事弄得街知巷聞?!?p>  他捏著手里的酒杯,恨不得一掌捏破它,莫舒悅實在太過分,實在逼人太甚。

  “你敢做對詩言有任何不利的事,別怪我不顧及咱們兩家的關(guān)系?!彼f。

  “顧凌,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鬼心思,”莫舒悅眼中光芒一閃?!澳愀景筒坏梦铱禳c和你辦妥離婚手續(xù),去和于詩言雙宿雙飛。你妄想!”

  顧凌忍無可忍地用力摔開手中的酒杯,整張臉激動得變成暗紅。

  “莫舒悅,你別逼我狗急跳墻,”他喘息著。“咱們的事你不必扯出第三者!”

  “不是我扯,事實上從一開始就有第三者在,”莫舒悅絕不退讓?!坝谠娧砸恢痹谀愕男睦?,你一直愛她!現(xiàn)在——你別想騙我,無論如何我不和你離婚!”

  “我不會強迫你離婚,但你會得到什么好處?”他盯著她。這個女人是怎樣的心理呢?為什么要損人不利己?

  “我不要好處,我要拖累你一輩子,就是這樣,”她大笑起來?!罢l叫你先背叛我呢?”

  “我背叛?”他沉著臉。

  “就是你背叛!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是青梅竹馬,人人都說我倆般配,你的媽媽一直把我當(dāng)你家的兒媳對待。”

  “莫舒悅,我可從來沒有說過或做過什么,我一直視你如自己的妹妹?!?p>  “那又怎樣?現(xiàn)在我是你的妻子?!?p>  他氣極了,臉色卻依然一片冷靜“很好!”

  “當(dāng)然好!”莫舒悅咬牙切齒地?!拔乙?,我永遠比她強,我永遠是勝利者!”

  “希望——你做得到!”他漠然不動。他自然知道她在說誰,她老早——在沒結(jié)婚之前就深知他的心意,他的感情,她肯下嫁——他也不明白是為什么,爭強好勝?

  莫舒悅感覺自己又餓又困,她不想回家,她不敢睡覺,她一定要等到顧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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