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白白在新的環(huán)境度過了第一夜。
第二日,難得的冬日暖陽出現(xiàn),殷府的下人們都在忙碌,各司其職,有的在掃雪,有的在擦洗,有的出門采購食材,一切都是井井有條。
殷府的大小姐也醒了,候在門房的二環(huán)聽到屋內(nèi)人有了要起身的動靜連忙進去,她看到自己的小姐醒過來,看向自己的方向,她不敢耽誤,連忙迎上去,“小姐,奴婢伺候您起身吧?!闭f畢便垂著頭聽候吩咐。
殷白白看著小丫頭唯唯諾諾的,心里嘆了口氣,想著這姑娘也就才十一二歲的模樣,本該是最燦爛天真的年紀(jì),卻攤上自己這么個兇悍的主子也是不容易,盡量放緩聲音說道:“二環(huán)啊~”二環(huán)嚇得一抖,不知所措地晃了晃,頭低的更低了。
殷白白看到二環(huán)的動作眉頭微不可聞地皺了一下,“地上有金子嗎?把頭低的這么下。”不知不覺語調(diào)便嚴(yán)肅了起來。
“奴...奴婢知錯了,請小姐責(zé)罰。”二環(huán)在聽到聲音后立馬跪下,撲通的一聲殷白白都替她疼。
“無礙,起來吧,替我梳妝?!币蟀装紫胫葧h(huán)替自己梳頭的時候再跟她好好叨叨。簡單地漱口潔面之后,殷白白坐在梳妝鏡前,不由地又一次沉迷于自己的臉蛋,真的是秀色可餐,看著自己這張臉都不用吃飯了。
二環(huán)放輕腳步走過來,拿起梳子替自己編發(fā),殷白白假聲咳了一聲,頓時她感覺自己的頭發(fā)被輕輕拉了一下,殷白白沒有在意,沉聲道:“二環(huán)啊,你跟著我多久了?”
“回小姐,奴婢自小姐八歲就服侍小姐了,至今已有六年了。”二環(huán)手里的動作沒有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道。
“嗯,那我待你如何?”空氣中有一剎那的安靜。
“小...小姐,自是待奴婢極好的,讓奴婢有了安定的地方,不用露宿街頭?!倍h(huán)是真心感謝小姐的,在她七歲那年被繼母趕出來,那時候天寒地凍,她只穿著很單薄的衣服縮在街頭墻角,就在快要凍死和餓死的邊緣的時候,是菩薩一樣的小姐救了自己一命,并且?guī)Щ亓烁?,這才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小姐其實一開始性格是很好的,只自五年前被診斷出有那心疾之后,性格才有了變動,院子里的奴仆管事?lián)Q了好幾批,只因小姐有時候心情陰晴不定,不知道怎么的就得挨板子,下人們都對她敬而遠(yuǎn)之,漸漸地這嘉定城也有了小姐跋扈的名聲。
“我知道過去我是有些莽撞的,這次落水昏睡,我想了許久,我這性子是該改改了。所以以后你也不必對我過于恐懼,我不會吃了你的?!币蟀装茁犕甓h(huán)的回話,也知道自己之前的德行,也就不強求二環(huán)再昧著良心說恭維自己的話了。
看著二環(huán)的巧手在自己的頭上飛舞,沒過多久,鏡子里便照映出一頭好看的雙刀髻,再抹上一點胭脂,換上一襲亮珊瑚色的十樣錦和廣袖春紗大襖,內(nèi)里穿了一件淺寶藍(lán)復(fù)式鎖邊印花緞裙,外面加了身深湖綠氈鶴氅,耳上是丁香珊瑚色耳墜,云鬢還點綴著金蝴蝶,白皙如青蔥的手上戴著翡翠玉鐲,腰間系著紅絲攢花結(jié)和長穗絲絳,輕掛著繡著梅花鹿圖樣的香袋,一雙花紋云頭緞鞋,殷白白覺得這一打扮就是好幾個時辰。她突然想到曾經(jīng)看到的一個段子,古人早上起來編一個發(fā)飾,下午再把它拆下來,這一天也就過去了。
“二環(huán),我們?nèi)ソo娘請安吧?!币蟀装鬃裾罩鞯牧?xí)慣去給娘請安,之前是生病耽誤了。剛走到前廳就隱約聽見兩人的聲音,是原主的爹和娘。
“過幾日宮里宴請外來使者,你和昀兒隨我進宮吧,白白就讓她好好待在家?!币粋€威嚴(yán)的男聲響起。
“為何不讓白白進宮,夫君放心,我會看著她的,不會有像之前那樣的事情發(fā)生的,白白待在家中許久也是悶壞了。”一個溫柔的女聲隨之回答。
殷白白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進來,奔向娘親,嬌滴滴地說道:“娘親,我來啦~白白好想娘親?!?p> 屋內(nèi)的兩人聽到熟悉的聲音暫停了說話。
白氏慈愛地看著自己女兒說:“白白可曾好利索了?”一邊把手貼在殷白白的額頭上。
“沒大沒小的像什么樣子。”殷父佯裝生氣地說道。
“爹爹,你又兇女兒了,爹爹不愛女兒了?!币蟀装缀苡醒哿艃?,聽到父親的音量提高,立馬使出女人的必殺技:撒嬌。
看著女兒面色紅潤想著是恢復(fù)的差不多了,眉間稍微有些松動,語氣也變得稍許輕柔了些,“這次宮宴你給我好好呆在家,禁足。”殷老爺看了眼女兒,隨手拿起桌子上沏的一杯茶抿了一口。
“不要,女兒想去散散心嘛,好久都沒有出門了,娘你勸勸爹呀?!币蟀装卓聪蚰镉H,她知道娘最寵自己了。
“胡鬧!上回的教訓(xùn)還沒吃夠?”殷父搶在自己妻子說話前先發(fā)制人,他也深知自家媳婦兒寵閨女寵得沒邊了,說什么應(yīng)什么。上次的那場鬧劇他也知道了,該處置的人他也面談了,他的愿望就是希望女兒開開心心地過好余下的每一天,不要受委屈。
殷白白稍微回憶了下,立馬朝著殷父狗腿地說道:“爹爹我知道了,我殷白白決定從今天起,浪子回頭,改邪歸正,重新做人,爹爹你放心吧。您就讓我也去參加宮宴嘛好不好?!?p> 再胡鬧的女孩子在親人面前也是嬌氣的愛撒嬌的小姑娘,重生前的殷白白沒有這么的,嗯,矯揉造作,大概是身體里還殘留著原主濃烈的生活思維習(xí)慣,一時間也是挺難改變的,于是她也就順應(yīng)了原主的心意,畢竟自己只是外來者。
殷父哼了哼,假裝不在意地說道:“下不為例,但是你必須寸步不離跟著你娘親,不許闖禍,我不會再去幫你收拾爛攤子了。還有,下次進門記得先喊爹爹?!卑资下牣叄闷鹗纸佈诒?,忍不住笑出聲來。
殷白白又陪著爹爹娘親聊了許久,用過了午膳才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回去的路上,她檢索著記憶,終于知道了為什么父親要組織自己去宮宴了。
約莫一個月前,嘉定城的蘇府的嫡女過生日,邀請了嘉定城的許多名門望族,讓人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的是,殷白白并不在邀請之列,而曾經(jīng)的殷白白哪是吃啞巴虧的主兒啊,別人偏不讓她干的事,她偏要,別人沒有邀請她的宴會,她偏要去,誰讓她是殷府的小霸王呢。
嘉寧侯蘇府是嘉定城的皇親國戚,蘇府的嫡女蘇茉璃也是嘉定城出了名的才女,所以有了這兩個名頭,來參加蘇家小姐生日宴的人也是趨之若鶩,蘇家一早就叮囑好家丁,凡是有了帖子的才準(zhǔn)許放行,別什么阿貓阿狗的都來參加。
于是我們的殷小姐還沒進到蘇府大門就被攔住了,家丁們耳濡目染,也很會察言觀色,看著殷白白穿著不凡,那衣服料子也不似普通人家,不敢強行有什么動作,只是有些歉意地弓腰說道:“這位小姐,我們蘇府有規(guī)定有帖子者才可入場,勞煩你出示一下帖子。”
殷白白當(dāng)時只是滿眼不屑地撇了那家丁一眼,鼻子里哼出一聲氣,大搖大擺地進去了,殷白白隨行的小廝狗仗人勢的說道,“你莫不是瞎了眼,知道我們家主子是誰嗎你就敢攔,我們家小姐是尚書府嫡女,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小廝家丁看這架勢也不敢攔,這皇城腳下,多的是他們這些小角色得罪不起的,更何況是殷家的小姐,更是了不得了,隨后飛快地奔去告訴主管,再由主管一層一層向上稟報。
殷白白還沒進入門廳,便聽到尖銳的女聲,“你怎么來了?!”迎面的一聲帶著怒意的嬌嗔,“你怎么這么不要臉?!”是不對頭的北平侯郡主,憑殷白白的氣性哪能忍得住,管他什么郡主公主,只要惹到自己的就要加倍奉還。
兩人便在蘇家開懟起來了,直到蘇家小姐來了,這場風(fēng)波才平息下來,蘇茉璃看到殷白白有些愣住,隨即表現(xiàn)出了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安撫道:“原來是殷家妹妹來了,是我疏忽了,忘記給你下帖子了,還望妹妹不要怪罪姐姐,快進來,我府里有上好的奶豆子,外面冷,泡茶喝可暖和了?!闭f著便拉著殷白白進屋了,殷白白這點面子還是給的,她并不討厭蘇茉璃,這姑娘挺有眼力見識的,再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蘇茉璃知道殷白白的名聲,但是殷家家大業(yè)大,還有白氏富可敵國的家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不要得罪的為好。
“這不是上次被驢踢了的紅衣少女嘛?!币蟀装讋偤吞K家小姐準(zhǔn)備進門,又聽到銀鈴般的聲音,她皺了皺眉,怒氣沖沖地回頭看去,如果眼光可以殺人,這位沒有眼力勁的少女已經(jīng)死了很多次了。
“她是哪位?”看著有些眼熟的異服女子,殷白白問蘇茉璃的,主人家的宴會該有主人來介紹,只不過她的語氣里充滿了不耐煩。
“是我疏忽了,這位是南國來的公主伊諾希,上次街會見過的,許是你沒有注意?!碧K茉璃聞言淡淡地回答道,語氣從容,也沒有因為殷白白的無禮而生氣,彷佛就是沒有反抗脾性、只會微笑示人的瓷娃娃。
“哦,我向來只記得比我好看的?!闭撚醚哉Z氣死人,殷白白數(shù)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這邊還在鬧哄哄地吵著,前門那邊卻是異常冷清,原因無他,傳說中的冰山嘉北王墨懷誠也來了,畢竟蘇茉璃也算是他的青梅竹馬,而這位只要在某一處地待著,便是不可忽略的存在,周邊的環(huán)境彷佛也成了冰窖子,他不說話,別人也不敢吭聲。蘇家主父覺得不能就這樣搞砸了愛女的生日宴,冒著冷汗引起話題:“王爺,近日可好?”
“嗯。”墨懷誠輕輕應(yīng)了聲,表示回答。
“王爺,不如移步后花園,那邊景色不錯的?!碧K家主父硬是憋出話來,他覺得再和王爺待一會,可能就要被凍死了。
王爺沒有回答,只是起身朝門口走去,快到門邊的時候,薄唇輕啟:“帶路。”他也不想和這群沒有情趣的長輩們閑聊了,他也不喜歡這種應(yīng)酬,蘇小丫頭過生日,他理應(yīng)來的,不過他確實不喜歡太嘈雜的環(huán)境。
后花園果真熱鬧,一來就看見幾個小丫頭在吵嘴,有意思。跟著墨王爺?shù)谋娙丝吹角懊娴谋阶旖轻莘鹗沁至艘幌?,都愣了愣,以為自己老眼昏花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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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我們的墨王爺看見了什么,冰山稍融,那就是——愛情要來了呀~
墨王爺:什么愛情不愛情,我笑了嗎?明明是菜葉塞牙縫了
拖拖:好的,你不配擁有愛情。
墨王爺:別,作者大大,給我寫,我需要愛情的灌溉
拖拖:呵,知道我為什么叫拖拖嗎,因為我是拖延癥患者,還有這是什么虎狼之辭
墨王爺:呵呵,快去給我碼字,最好寫我?guī)浀萌松窆矐?,大家都愛我愛得死去活?p> 拖拖:歡迎大家觀看強行冰山的冰山王爺墨懷誠
墨王爺:哼~再見
拖拖小妖怪
突然覺得對話小說中的人物挺有意思,不過有點強行尬,下次把對話放到作者的話里【被發(fā)現(xiàn)湊字?jǐn)?shù)了嚶嚶嚶】難產(chǎn)作者實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