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這么一鬧,看熱鬧的人也漸漸地多起來,也許是自知理虧。
兩人拿了東西灰溜溜的快步走了。
云守珠拿著羊脂玉雕玉兔向佛茶刀問道,“攤主,這個玉兔向佛茶刀怎么賣?”
許是自知之前有些理虧,攤主點頭哈腰笑得極其諂媚,“這個玉兔向佛茶刀別看東西小卻也是難得的好東西啊!姑娘真是好眼光??!”
“好東西您還愿意拿出來做添頭?當(dāng)我們傻呀?別那么多費話,你就說多少錢?”
攤主被罵的縮了縮脖子,心知肚明是自己理虧在前,只得訕訕道:“這個玉兔向佛茶刀原來是要十兩銀子的,既然姑娘喜歡就算您五兩銀子好了!”
秋實覺得五兩銀子都太貴了,張口想再還價,石頭已經(jīng)先一步把銀子給攤主了。
“哎!石頭你怎么回事?”秋實有點生氣,雖然用的不是自己的銀子。
生氣主要還是因為她覺得這玉兔向佛茶刀有三兩銀子也就盡夠了,何況這攤主還理虧在先。
這精打細(xì)算的性子,除非云守珠事先有交待,不然...
秋實不光負(fù)責(zé)云守珠屋里的衣服,包括月例銀子等多是她經(jīng)手。
在秋實眼里,該花的多少都應(yīng)該花,不該花的多一個子都是糟蹋銀子。
這也是云守珠喜歡她的一點。
“秋實姑娘別惱!是我讓石頭把銀子給攤主的,俗話說得好,千金難買心頭好!何況...”朱湛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攤主。
“總要讓一些狗眼看人低的人知道什么叫不差錢!”石頭利索的接嘴道。
秋實點點頭,這么一解釋就覺得,這二兩銀子還是花得非常值得的。
石頭就更不用說了。心道人人都說,這銀子是天下第一阿堵物果然不錯,尤其是這阿堵物堵在討厭的人的嗓子眼里,那就更是讓人身心舒暢,通體順暢?。?p> 不知道是燈籠的緣故還是別的什么,此刻狗眼攤主的臉看著分外的紅,看得人心情大好。
云守珠眉眼帶笑,悄悄地瞥了一眼,沖石頭和朱湛的方向盈盈福了一個萬福。
“聽說前面還有賣花箋的,姑娘若喜歡可以前去看看?!?p> “那就去前面看看唄!”石頭邊搖扇子邊搖頭晃腦。
一行人浩浩蕩蕩準(zhǔn)備看看什么樣的花箋值得攤主被人奚落后還想著推薦。
“姑娘,求求你救我!”
“快放開手。”
秋實看了一眼云守珠被拽得漆黑的裙擺,姑娘今天穿的裙子的料子可不耐臟。
這一只手印估計得去掉一兩金子。
云守珠看了一眼死死拽住自己裙角邊的和自己年紀(jì)相仿的女子。
披散著頭發(fā),看不出樣貌。
“廟會這里這么多人,你為何單單求我呢?”
“因為姑娘面善,我娘曾經(jīng)教過我,面善的人心軟!”
看云守珠聽到心軟猛的挑起眉頭,心知自己情急竟然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急忙找補(bǔ)道:“姑娘可憐我吧!半年前我娘死了,我爹好賭把我賣到青樓,那老鴇原看不上我說我生的不好要價又高。
那時老鴇因生意不好正好請了一看事的,結(jié)果那人一看就說我是金蛤蟆命,命里帶旺!只需好好養(yǎng)著我就可順順利利。
那老鴇先是半信半疑,到底還是把我買了。我到的第一天,生意就好得不得了,老鴇一天賺了許多銀子,半月后手下的小娘子又意外得了花魁,打那以后銀子更是如流水一樣?!?p> 金蛤蟆命?
這倒第一次聽說,還有這種命呢!
“按你說的,那還不把你供起來,日日好吃好喝的供著!”
“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這月初對面新開了一家名叫綠吟樓的小樓,手段了得,才開沒多久就搶了大半的生意,那老鴇的臉色就一天比一天陰沉,看我的眼神也越來越可怕.....”
雖然看不清臉,可那瑟瑟發(fā)抖的樣子,不用說也知道后面的事情如何,那老鴇估計是看吉祥物不招財了,索性就把主意打到了別的地方。
“秋實你先扶這姑娘起來吧!”
秋實捏著鼻子忍著味道,一把就把跪地上的人給拽起來了。
“那你是怎么逃出來的?”云守珠笑晏晏的問道。
被云守珠的笑容晃了一下神,才道:“我是趁人不注意躲在泔水桶里才逃出來?!?p>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難怪味道這么大大,石頭問道。
“小女姓汪,單名一個彩字?!?p> “你叫汪彩?”石頭才喊了一句又見所有人都瞪自己,立馬低下頭覺得自己肚子里的筋都要笑斷了。
難怪那個看事的會說出那番話,汪彩不就是旺財嗎?
連名字都取得如此清新脫俗。
心道都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是癡心妄想。
那這金蛤蟆大概就是說這貨生來專吃天鵝肉的吧!應(yīng)該是這個意思吧?
石頭抬頭看了一眼朱湛。
一個沒憋住,哈哈大笑起來,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才止住,“我說姑娘,你看這旺財也怪可憐的,你身邊不是缺一個丫鬟嗎?要不你就收了她吧!”
話音剛落,一伙窮兇極惡的人舉著火把殺將過來,把幾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為首的兇神惡煞道:“好你個旺財??!媽媽平日對你不薄,日日好吃好喝的養(yǎng)著你,你盡然背信忘義!”
“是媽媽非逼我接客不可,我沒法子才跑的?!?p> “你爹把你賣到這里,難道是讓你來享福的?
青樓是個什么地方你難道不知道嗎?
做的就是皮肉生意!怪只怪你自己投胎沒投好,腳先著地,攤上這樣的爹!”
“可是媽媽當(dāng)初答應(yīng)我的,只管好好待著,不用理會那些。”
朱湛看了石頭一眼,石頭點頭,明天早上他們就要走了,此時不能橫生枝節(jié)。
雖說很想看后面這只金蛤蟆怎么吃天鵝的??裳巯逻€是以大事為重。
想罷便悄悄地往邊挪了一步。
這些惡仆久在風(fēng)月場,最會的就是相機(jī)行事。
一看石頭挪了一步,立即逼上前要強(qiáng)抓旺財?shù)氖帧?p> “且慢!”
剎時間,百十雙眼睛齊刷刷的盯到云守珠身上。
“怎的,小娘子也想跟著哥幾個回去,吃香的喝辣的?”
說罷瞄一眼云守珠,只這一眼便驚為天人,怪只怪之前只顧抓人竟然沒仔細(xì)看過,什么花魁不花魁都是庸脂俗粉,提鞋都不配,笑得越發(fā)的猥瑣,“不要說吃香的喝辣的就是龍肝鳳髓,瓊漿玉露也...”
話還沒說完就當(dāng)胸挨了一腳。